玉太傅说道这里,又是顿了一顿,叹了口气,自己心底里面始终是觉得,梧桐嫁到靖南侯府,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膈应。
就是不知道万一以后靖南侯府出了事情,皇上要拿侯府开刀的时候,自己能不能向皇上求情,将梧桐解救出来。
这件事情,在他心底里面,以后是肯定会发生的。
想来想去,玉太傅心里的不安,便是更多了一些,怎么着都觉得,到时候只要是看到皇上有要拿靖南侯府开刀的先兆的话,自己就必须要准备和皇上求情了。
“那皇上到底有没有什么打算和举动?”
玉梧桐听到现在,都是没有听到老爹的重点在哪里,当下心里也是憋闷的很,呼出一口气来,十分耐心的接着问道。
毕竟,爹爹现在所说的这些,都是这帝都城里面的说书人都是明白的事情啊!
“皇上目前没有很明确的举动,不过,为父觉得,皇上的不作为,就是已经是在作为了。”
“这话怎么说?”
玉梧桐对爹爹这话,倒是来了一些兴致了,有些不明白,爹这话,算是什么意思。
“皇上任由靖南侯府作福作威,继续这样做大下去,靖南侯府的自信心膨胀,保不准以后会触及到什么底线,然后到时候,皇上就可以拿这底线对这靖南侯府开刀,然后就是秋后算账,一笔一笔得将靖南侯府往日做的那些事情一下子揪出来,让侯府无任何反驳余地,翻身可能,一下子连根拔除这毒瘤!”
玉太傅眯了眯眼,这靖南侯府,可真是毒瘤,侯爷现在在朝堂毫无建树,也就靠着那些侯府门下的门徒们,勉强支撑着以前侯府积累下来的东西。
“嗯。”
玉梧桐点了点头,虽说,她心底里面真正想问的事情,不是这靖南侯府的事情,而是那玉玺的事情。
不过,这该是怎么开口呢?
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问玉玺的事情,就算爹爹不说,她自己都是觉得有些于理不合以及奇怪了。
“不过你要是说什么奇怪的举动的话,爹仔细想想,好像这几年皇上的确是有些奇怪的举动。”
玉梧桐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的时候,玉太傅倒是率先开口了,他摸了摸下巴,眼神里也是不解,玉梧桐一听,立马眼神一亮,就着爹爹的话就是往下追问,
“怎么个奇怪法?”
“皇上从前批阅奏折的时候,不会刻意避开我,如今却是会刻意避开为父,且为父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过正式敲了玉玺印章的文书了,哎,大约是爹爹老了,或者皇上这些年疑心重了,所以这些事情都是避开臣子了。”
玉太傅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在和女儿说话,那种平等说话的气氛,令他谈吐没有什么拘束,倒是都将自己心里奇怪的地方全说了出来,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脸上还是那种极为好奇不解的模样。
玉梧桐听到这话,心里才是啪嗒一下,仿佛有什么一下子就是解开了一样。
总算,今天与爹爹这对话,是说到正点上去了,这才是她今天的目的。
那么,按照爹爹所说的皇帝奇怪的地方对话娿,恰好是与自己的那个怀疑的地方联系起来,从而倒是更加肯定了一点。
现在在皇宫里的那玉玺,极有可能是假的,而自己在太子府的那梨花树下面挖到的玉玺,才是真的玉玺。
只是,为什么会在太子府,为什么会随着太子妃嫁到太子府,被埋葬在那从太子妃娘家迁徙过来的梨花树下,为什么那千机楼主会知道这件事,却是一个一环扣一环的谜团。
如今,她比较好奇的是,太子与太子妃知不知道,这玉玺是在太子府里的雁扉院的梨花树下,如若是知道电话娿,那么,就会关注到那里的泥土,此刻应该是已经知道这玉玺被偷了。
但是玉梧桐却是觉得,最大的可能,太子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太子是储君,皇上对他十分器重,他怎么也不可能傻到去把玉玺偷出来,这件事若是以后被揭发,那才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且就算是太子偷出来,太子也不会蠢到去埋在太子妃院子里的一颗树下面,这万一谁去挖,或者这梨花树再次迁徙,被别人带走的话,那就是真正的犯下大事了。
如若太子知道,应当是会藏在密室里面才对。
同理,太子妃也绝对不会蠢到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埋在那树下面,且雁扉院里也没有特别的护卫看守着,若她知道自己院子里的梨花树下有这么个东西的话,一定会派人看守,自己心里还会时刻担心会不会被偷走。
但是,若是他们不知道的话,为什么玉玺会埋在那里?到底是谁埋的?
“你这丫头,想啥呢,这些都是男人在朝堂之上的事情,你个小丫头,就别管那么多了,在侯府里面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好,走吧,把你娘留在那儿应付那秋凤栖,总是不好的。”
玉太傅自己心里又是感慨了一些后,便是拍了拍玉梧桐的脑袋,笑道。
父女两个就是有说有笑得回了前堂里。
没想到回去后,却看到了一幕十分诡异的场景。
魏氏竟然带着玉红苕与玉冷沁也在那儿,而最诡异的是,此时那总是呆板沉闷的秋凤栖竟然是与娘亲谈笑风生!看娘亲那笑的合不拢嘴的模样,就知道,秋凤栖应当是说了不少嘴甜的话!
可他那呆子!嘴巴怎么可能甜!
然后,魏氏和她两个女儿在旁边就像多余的一样插不上话,两边一边热火朝天,一边就是尴尬冷淡,这会儿魏氏看到玉梧桐和玉太傅回来了,立马站起来,用高八度的声音喊道,
“老爷!”
一下就是打断了秋凤栖和玉夫人的话,两人对话截然而止,齐刷刷得朝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