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当家的!您快醒醒啊!当家的!”一个人把我摇醒,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嬷嬷一脸焦急的神态。
“当家的!您可醒了哇!”她急得擦汗。
“什么事啊,连觉也不让人睡好。”我疲惫地起身,坐在床沿,半晌都是傻呆呆的。
“当家的,大事不好了!官兵已经驻进了咱们藏香阁,客人们都被赶走了,所有的女娘都被赶到了大厅里,咱们藏香阁现在是铜墙铁壁啊,您快去看看啊,全都是甲胄的官兵!”
我心里一惊。他的动作这样快?
定神想了想,嗯,严亭之的思维果然精细而灵动,我逃跑的街道,距离这条花街最是近,花街自然成了他通缉搜查的重要地段。
“嗯,不急,现在我把你化装成我的样子,你去外面就会,就说咱们藏香阁人都齐了,不要让他们进来这里找我。”
嬷嬷点头,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我给她涂抹。不一会,昨天那个瘦小的丑男人,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当家的,那老奴这就去了。”
我点头,目送嬷嬷出了屋子。
藏香阁里乱成了一锅粥。
没有穿好衣服的嫖客,赤身裸体的姐儿,还有很多衣不遮体、蓬首垢面的姐儿,都被官兵轰赶着,涌到了一楼大厅里。
严亭之身着淡紫色的便服,皱着眉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来。
昂首坐在早就给他准备好的虎皮椅子上,眯眼挨个地在大厅里扫视着。
他轻启嘴唇,“藏香阁里的所有人,一律摁到水缸里清洗面目,洗得一干二净再过来排队!”
喝斥声,尖叫声,嘻嘻哈哈满不在乎地笑声把藏香阁弄得鸡飞狗跳。
不久,就听侍卫回应严亭之,“王,所有人都洗干净脸了,都排成了队伍,等着王检阅。”
“嗯。”严亭之应道,起身,背着手踱到那排女子身前,一个个地仔细瞧。,挨个地认真看,仿佛要把人家的脸看出窟窿,一溜走过去,皱起眉头。
没有。怎么会没有她?
他连夜空袭了整条花街,这个藏香阁是最后一家青楼了。如果这里也没有,那么他最初的估测就等于错了方向。那下一步,只能全城大搜捕了。哼,就算这里没有,全城就全城,他就不信,那个画了妆的小个子能够逃出他的手掌心。
看着一个眉眼清俊的女子,阴森森地问,“你们老鸨呢?”
那女子一看是这位英俊而劳教所的男人,顿时挤出一脸专业的媚笑,“回爷,我们藏香阁没有老鸨,只有前台经理。”
一挑眉,“前台经理?是管什么的?谁定的这种称谓?”稀奇古怪的名号,绝对是那个刁钻的丫头才会这样脑筋。
“前台经理就是管理整个藏香阁营运的,跟老鸨一个意思啦。这是我们老板定的称谓。”
女人娇滴滴的说着,多么期望这个强悍的男人能够多看自己几眼。可惜,男人只是思索,皱眉,再不看任何人。
冷笑一下,“你们老板定是一年前才来的吧?”
女人惊呼,“咦?爷你知道啊。”
嘭!
严亭之转身,重重的一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没错了,一年前来的刁钻的老板,非铭湘莫属了。
激动,却又气恼。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藏起来,不露面?她为什么要逃到距离京城这样远的地方,杳无音讯呢?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让你们前台经理出来!”低吼一声,威严而冷峻。
严亭之几个随行的下属都愣了。
王怎么又变了?这一年来,王是那样的垂败而谈漠,轻易不生气,轻易不发火,轻易不动容。而今,他却重敛威风,锐利而强硬。
“前台经理在后院呢。”
一个女人答道。
“给我把所有地方都细细地搜一遍!谁错过一点地方,我就砍了他!”虎啸着,众兵领命而云。
呼啦啦,仿佛有用不完的兵丁,一窝窝,一群群涌进了藏香阁的后院。
抬头看看藏香阁三个字,哼,藏香藏香,自然是藏着铭湘的地方,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一层。
抬步向后院走,眼睛里燃烧起两团能能的火焰。
一堆官兵把后院围个水泄不通。
正要攻占后院的主楼,门却从里面拉开了。大家都一愣,眼瞅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严亭之十几米开外迎过去目光,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