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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莫愁前路无知己(4)

原来在这片刻之间众武士已被黑衣人点了穴道。徐剑风见这些武士,有的正在拔剑,有的剑已出鞘,有的作势欲砍,有的分心欲刺,一个人全都停住不动。心道:“这个乞丐武艺如此高强,看来绝不是丐帮的一般人物。”姚玉一见对方武功太高,对姚倩和沈京说:“一起上。”三人把黑衣乞丐围在了当中。玉、倩二人使的是宝剑,沈京没了宝剑,只好从别的武士身上拿了一柄宝剑,三人各施绝技,向黑衣乞丐连连进攻,黑衣乞丐身形极快,总是在宝剑即将碰到衣服的时候躲开。曾蕊见徐剑风看得正出神,说道:“喂,快给我解开绳子。”徐剑风这才醒悟过来,忙给她解开绳子。曾蕊抖了抖手腕说道:“这帮王八蛋,捆的我手腕都酸了。”二人再看时,已经不是三人围攻一人,而成了黑衣乞丐一人围攻三人。徐剑风见他翩若惊鸿,动若脱兔,围着三人飞转,还不时发出兵刃相撞之声。至于黑衣乞丐身形怎样移动,怎样出招则看不清楚。沈京等人反而显的手忙脚乱,应接不暇。徐剑风自道:“看这黑衣乞丐的轻功,只怕比女魔头还要好。”忽听“当啷、当啷、当啷”三声响。再一看黑衣乞丐已经停住了身形。沈京等三人的宝剑全都落到了地上。三人均被点了穴道。黑衣乞丐向徐剑风道:“徐兄弟,我迟来一步,让你受苦了。”徐剑风见对方说话之时一片至诚,也不禁十分感动,说道:“只是受了点轻伤,让……”说到这里又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黑衣乞丐说:“都是我一时大意,忘记了告诉你我的名字,我是……”这时曾蕊见远处来了一伙人,这些人手中各持兵刃,远远看去有百余人。忙说:“不好,他们来救兵了,我们快点跑。”徐剑风看来的这些人打扮与西夏众人不同,不知是什么来路。王大牛和钟敏也正要逃跑。却听黑衣人说道:“大家不要慌,都是自己人。”很快那伙人到了近前,果然是丐帮的人。为首的六袋弟子见到黑衣乞丐首先拱手施礼道:“参见费长老。”数百丐帮弟子也随之一起施礼。黑衣乞丐说:“自己兄弟不必客气了。”徐剑风这才知道黑衣乞丐是丐帮的长老,心道:“早听人说丐帮有一位长老名叫费阳,轻功卓绝,武艺高强,原来就是他。”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帮内长老在江湖上的地位绝不亚于其他门派的掌门,他们的名字人们也是耳熟能详。这时那六袋弟子双手递上一把宝剑,费阳接了过来,递到徐剑风面前说:“徐兄弟看这把剑还满意吗?”徐剑风一看正是自己原来用的那把剑,不由问道:“这把剑不是已经断了吗?”原来费阳昨日拿走了断剑,便把它交给了长安的一位铸剑工匠,并要求他把断剑铸成与原来一模一样的剑。徐剑风说:“多谢费长老。”费阳说:“徐兄弟,你我以兄弟相称好了,不要叫什么长老。”徐剑风说:“那怎么敢当呢。”费阳抓起徐剑风的右手向上举起,提高声音对丐帮众人说:“昨天我被女魔头打伤后到了苏武庙,当时我已无力再为自己疗伤。是这位素不相识的徐兄弟折断自己的宝剑为我治伤,在治伤的过程中他的手还受了伤。他袖子上的血就为我流的。我没有对他说一个谢字,因为在我心中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好兄弟。徐兄弟的武功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凭他的所作所为,就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大侠。”徐剑风右手衣袖上仍有血渍,所以费阳把他的右手举起来让们看。丐帮众人齐喊:“徐大侠!”丐帮历来敬重侠义之人。六袋弟子说:“徐少侠大仁大义,在下十分佩服。以后若有差遣,我等兄弟万死不辞。”徐剑风说:“各位太客气了。”费阳说:“徐兄弟,这些人得罪了你,现在你说怎么处置他们。”徐剑风心道:“让他们为我报仇,实非大丈夫所为。”说道:“放了他们吧。”费阳先是一愣,随后说道:“徐兄弟大人大量,称得上是至诚君子。”费阳解了沈京等人穴道后说道:“今后你们再来为难徐兄弟,就算他肯放过你们,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又对手下众人说:“放了他们。”沈京和姚氏姐妹不敢多说,带领手下众人急匆匆的走了。王大牛和钟敏向丐帮的人道了声谢,也离开了。

曾蕊见他们说个没完,忍不住说道:“你们说够了没有,快帮我把鞋拿过来。”她只穿着一只鞋,另一只鞋还在锅里。费阳奇道:“你那只鞋在哪儿?”曾蕊说:“还在锅里煮着呢,也不知道熟了没有。”费阳对那个没牙的老乞丐说:“陆兄弟,帮她把鞋捞出来。”

几个乞丐老大的不乐意,不过长老发了话,也只好照办。费阳问曾蕊:“你的鞋怎么会在锅里呢?”曾蕊说:“刚才我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鞋踢出去了,正好掉在他们的锅里。虽然他们这锅支的不是地方,不过算了吧,我是不会计较的。你也不必责怪他们了。”可把那群乞丐气坏了。他们用树枝把鞋捞了出来。老乞丐用两根树枝夹着那只鞋,走到了曾蕊面前。说道:“姑娘,你说我们这锅应该支在什么地方才算合适。”曾蕊说:“连这都搞不明白,支在什么地方都是次要的,只是一定要把盖子盖上。”气得老乞丐把那只鞋放到地上,扭头就要走。徐剑风对他说:“老伯,我这位朋友胡闹之处,还请各位不要见怪。”老乞丐也敬重徐剑风的为人,说道:“徐少侠不必客气,这位姑娘只不过是爱开玩笑。”徐剑风见众人都不计前嫌,心中也十分高兴。费阳对徐剑风说:“徐兄弟,前面山上有一个寨子名叫凤凰寨,寨主是我的朋友,今天你我就到他家讨杯酒喝,也好让做哥哥的略尽地主之谊。”徐剑风说:“不必如此了。”费阳说:“徐兄弟不必这么客气。”徐剑风推辞不过,只好同意。于是徐剑风、费阳、曾蕊三人与众乞丐作别,向前面走去。

路上曾蕊问费阳:“你们丐帮有几位长老?”费阳说:“丐帮自帮主之下有执法、传功二老,此外有风云雷电四使者。这二老、四使正是丐帮的六位长老。”曾蕊问:“这六位长老叫什么名字?”费阳说:“执法长老冷子玉,传功长老西门凤,追风使者就是在下,白云使者花紫雨,轰雷使者杜海啸,通电使者梅永林。这就是丐帮的六位长老。只不过雷电二位长老已不在帮中。”见他似乎不愿再往下说,曾蕊也就不便再追问。转而问道:“长老之下呢?”费阳把徐剑风当成朋友,对曾蕊的问题也就不予回避。他说道:“长老之下有八位舵主,这八位舵主都是八袋弟子。除了舵主之外还有些为本帮立过大功的人,也是八袋弟子。”曾蕊又问:“八袋弟子之下呢?”费阳说:“八袋弟子之下是坛主,也就是七袋弟子。大多分布在各个分舵,协助舵主处理事务。”曾蕊又问:“那最小的是一袋弟子了。”费阳说:“不是,刚加入本帮的是无袋弟子,立功之后方可升为一袋弟子。”曾蕊说:“这么说你在丐帮的地位很高了。”费阳正色说道:“丐帮中人都以兄弟相称,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徐剑风听他们一问一答,路上倒也不觉无聊。正在这时,三人忽然听到“哧、哧、哧”十几声响,十几枚石子分向三人打过来,来势甚急,分攻三人身上要穴。费阳用竹棒打掉了攻向自己的四枚石子。又帮徐、曾打掉了几枚。徐剑风和曾蕊各出宝剑拨打。只听“当当当”几声响。震的二人宝剑险些脱手。费阳喝道:“什么人?”沿着山梁向西边追了过去,身形之快真如离弦之箭,令人咋舌。徐剑风对曾蕊说:“我也过去看看,我们在前面的路口会合。”说完也追了过去。曾蕊喊道:“小心!”

单说费阳跑得飞快,翻过了一个山头。见对面山坡一立着一人。满头红发,随风飘动,正是女魔头。费阳停住身形说:“是你。”女魔头说:“费阳,中了我的‘幽眠神掌’居然没死。是什么人救了你?”费阳笑道:“我姓费的命大,死不了,你打我那一掌,只算是挠了挠痒痒。”女魔头怒道:“别吹大话,看这次谁救你。”说完飞身到了近前,向着费阳前心直击一掌。这一掌看似绵软无力,实则暗含阴柔之力。费阳曾吃过苦头,丝毫不敢大意,挥动手中竹棒,全力相迎。二人都是以快打快,片刻间已过了四十多招。这时徐剑风赶到了,他见费阳已有不支之势,忙挥剑加入了战团。费阳见了心中暗暗叫苦,心道:“徐兄弟你怎么来了,我自己打不过她可以跑,她追不上我,也没有办法。你这一来,咱们怎么脱身才呀。”女魔头一见徐剑风骂道:“好小子,敢骗我,那天晚上怎么回事?”原来女魔头上次受伤以后,一直在这一带的山洞里养伤。上次遇到费阳,她本想吸了费阳的血疗伤。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了自己的大对头。二人斗了一场。她的伤势更加重了几分。只好又回洞运功疗伤。她今天出来本想捉个人回去吸血,没想到却遇上了徐、曾、费三人。上次她被徐剑风一掌打成重伤,心中一直有所怀疑。所以她暗中打出石子,用以试探徐剑风的武功,发现他的武功平平常常。她和费阳斗了一会儿,徐剑风才赶到,可见他的轻功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女魔头认定上次徐剑风肯定是有人暗中帮忙。其实自始至终徐剑风无意骗她。不过女魔头性格偏激,她认定是徐剑风骗了自己。女魔头向费阳连攻三掌,费阳向后连退了三步。刚想再上前,却见徐剑风已被女魔头点了穴道。女魔头喝道:“你再敢上前,我先杀了他。”费阳忙停住身形说:“有话好说,这位小兄弟和你无冤无仇,你放了这位小兄弟,我跟你走。”女魔头冷笑道:“我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教。你现在向东走一百步,不准回头。”费阳刚要问,女魔头举起右掌,停在了徐剑风的头顶,说道:“走还是不走。”费阳心道:“她想耍什么花样?”不过他不敢不听,连说:“我走,我走。”说完后他开始向东走。走了二三十步刚想回头,却听身后女魔头喝道:“不准回头。”费阳只好继续往前走,他走够了一百步说道:“喂,你想怎么样?”没人回答,他又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可回头了。”他猛一回头,早已没了女魔头和徐剑风的身影。费阳心道:“不好,上当,女魔头把徐兄弟捉去有什么目的。”费阳想到女魔头杀人不眨眼,忙去联络丐帮兄弟帮助寻找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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