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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莫愁前路无知己(5)

女魔头抓着徐剑风跑了大约半个时辰方才停住。这时已到了一个山坳。她把徐剑风放到地上,徐剑风被点了穴道,坐到地上并不能动。女魔头料想费阳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儿,自己也坐下运功调息。她的内伤本来未痊愈,再加上刚才消耗内力不少,早已感到内息不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睁开了双眼。。她走到徐剑风面前,伸手给他解了哑穴,其他穴道仍不解。刚才她带徐剑风跑的时候,恐怕徐剑风会喊叫,故此点了徐剑风的“哑穴”。女魔头问道:“上次是什么人帮你?”徐剑风说:“一个老叫花子。”

女魔头心道:“果然是他。”说道:“你骗我。”徐剑风说:“我没有骗你,当时……”女魔头喝道:“胡说,静阳派没有一个好人。你师父、师叔都是王八蛋,他们全该死。”徐剑风听了心中有气,说道:“不要骂我师父和师叔,他们又没有得罪你。”女魔头说:“我高兴骂,我喜欢骂。”说到这里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过了一会儿,女魔头幽幽地问道:“你师叔现在过得怎么样?”徐剑风问:“你问我哪个师叔?”女魔头说:“白惊枕。”白惊枕道号“火元真人”,是贾德升的四师弟。徐剑风说:“我白师叔很好,怎么你认识他吗?”“啪啪”女魔头打了他两个耳光,喝道:“只许我问你,不许你问我。”徐剑风心道:“真是岂有此理。”女魔头又问道:“你师叔还在洛阳‘三清观’?”徐剑风不答。女魔头说:“我问你呢。”徐剑风说:“你辱我师叔,我不会回答你的。”女魔头一把抓住徐剑风的脖子,徐剑风咬紧牙关不吭声。女魔头说:“静阳派的人都该死。”口气中满是怨恨之情。说时手上用劲。徐剑风感到渐渐没了呼吸,头脑中一片混乱,突然女魔头把手松开,恨恨地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徐剑风咳嗽了好一阵儿,方才止住。女魔头说:“我现在不会杀你。”徐剑风问:“为什么?”女魔头说:“我要让白惊枕亲眼看着你被我杀死。我要让他在乎的人,一个个在他面前死去。这样他才会更难过,他越难过,我才越开心。你就是第一个要死的人。”徐剑风问道:“为什么?我师叔又没得罪你。”话没说完就被女魔头打了一个耳光。女魔头说道:“不要再问我为什么。”徐剑风见她身子颤抖,显然十分激动。

就这样女魔头带徐剑风赶往长安。一路上为了不让丐帮的人发现。女魔头总是带着他夜行晓宿。白天在僻静的地方休息,到了晚上才赶路。这一路上徐剑风吃足了苦头。女魔头的心情时好时坏,高兴的时候就给点吃的,生气的时候连水都不让喝。好在她还不想杀徐剑风,饥一顿,饱一顿的总算挨到了洛宁境内。这天白天二人在洛宁县东边的树林里歇息。这一带远离官道,极少有人来。女魔头坐在地上运功调息,而徐剑风被她点了穴道站在一旁。徐剑风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听声音是两个人,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说道:“我跟了你个没出息的,倒足了霉。如今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要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做那老鬼的小妾呢。”徐剑风听了觉得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又不能回头去看。听声音二人是向这边走了过来。到了近前,徐剑风听那妇人在身后说道:“这位大哥可知道上官道走哪条路?”徐剑风说:“不知道,我也不是本地人。”

那妇人见他说话时并不回头,心中感到奇怪。于是走到了徐剑风的前面,只看了一眼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连连磕头,说:“恩公饶命,恩公饶命。”徐剑风一看正是自己当初在蓝田县救的那妇人。和这妇人同行的赵小三也认出了徐剑风,直羞得无地自容,跪在地上说道:“小人愧对恩公,愿受恩公责罚。”徐剑风心道:“我自己都朝不保夕了,还罚你们干什么?”徐剑风确实曾经恨过他们,不过现在自己性命难保,也就不再计较以前的事了。

当初这两人偷了徐剑风的银子之后,逃到商州安身。用那些银子开了一家小酒馆。刚开始还可以勉强过活。后来因为常受当地恶霸的欺凌,实在混不下去了,只好把酒馆低价卖了,离开了商州。后来流落到了河南境内,一路上仅剩的那点银子也花光了。这天到了洛宁县,时过晌午二人水米未进。打算到树林里找点吃的,转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山鸡野兔。后来看到了徐剑风,想问问路,没想到冤家路窄。妇人见徐剑风不再说话,心中更加害怕。忙说:“当初是他定要偷恩公的银子,奴家我也是出于无奈。”她想把责任推到赵小三身上。赵小三怒道:“我今天才知道你心肠狠毒。当初我误听了你这贱人的话,做了恩将仇报的事,今天我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说完伸手去抓妇人的衣领。妇人破口大骂道:“当初你三十几岁都娶不到老婆,有谁稀罕你这穷鬼。要不是老娘跟了你,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做男人的滋味呢?”说完她也抓赵小三,二人扭打在一起,你拽我的头发,我抓你的脸。不过赵小三为人老实,没有和人打过架,所以不敢下狠手。那妇人倒是手、脚、膝、口、肘并用,明显占了上风。很快赵小三脸上多了好几道伤痕。妇人边打边骂:“如今你要杀我,老娘第一次陪你睡觉的时候,你说什么来着。”赵小三听了以后又羞又愧,更加招架不住。徐剑风看得好不心烦。用眼角的余光发现女魔头已经睁开了双眼,正在一旁看两个人打架。徐剑风心道:“女魔头杀人不眨眼,他们两个在这儿闹,能有什么好。”于是喊道:“别打了,你们两个快走吧。”

两个人很听话,都停住了手。妇人问徐剑风:“恩公你为什么总站着不动?”徐剑风说:“我被人点了穴,不能动。”妇人问:“点什么穴?”徐剑风说:“被点了穴之后,经脉运行受阻,人就不能动了。”妇人问:“真的不能动?”徐剑风说:“我骗你有什么用,你们两个快走。”妇人对赵小三说:“我们以后不用讨饭了。”赵小三气呼呼地说:“不讨饭吃什么?”妇人一指徐剑风说:“这傻小子又给我们送银子来了。”说完把手伸到徐剑风的怀里摸银子。赵小三这才明白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冲上前拉住她说:“我不许你再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妇人骂道:“这一路上要不是我豁出脸去向别人讨饭,你早饿死了,还不给我放手。”赵小三拿定主意,无论她怎么骂,就是不放手。徐剑风说:“你们别争了,我身上没银子,你们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女魔头听后冷笑道:“他们抢你的银子,你还极力维护他们。”又对赵小三和妇人说:“你们不要争了,银子对你们已经没用了。”二人看了看女魔头,除了头上蒙一块黑布以外,没有什么特别。妇人发了泼,说道:“你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你以为用块黑布蒙了头,老娘就会怕你不成,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老娘的手段。”说完就要上前动手。女魔头缓缓扯下了头上的黑布,一头火红的长发垂了下来,散于身后。把三人都看呆了,徐剑风也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她的头发,果然是根根赤红。

女魔头冷笑两声说:“为什么不来教训我?”赵小三、妇人也曾听人说过“嗜血女魔”的事。妇人一见势头不好,马上转舵说:“原来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女侠,我早就听人说过了。今天也是老天有眼,让我见到你。以前我常听人们谈论你。今天一见,才发现你和他们说的不一样。”女魔头冷冷地说道:“怎么不一样?”妇人说:“你比他们说的更年轻,更漂亮。”女魔头问道:“那你看我多大岁数?”妇人说:“二十岁。”女魔头又问徐剑风:“你说呢?”徐剑风说:“四十岁左右。”妇人厉声喝道:“你这小子知道什么,竟敢在这儿胡说八道。”她知道现在女魔头最厉害,哪里还会把一个不能动的恩公放在眼里。女魔头又问赵小三:“你说呢?”赵小三结结巴巴地说:“我看你也是四十岁左右。”女魔头的脸顿时变的阴沉,说道:“我最恨的就是别人骗我,究竟你们三个谁在骗我。”妇人忙说:“我说的是真的,他们说的是假的。”女魔头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她说:“那为什么他们两个说的一样,我看是你在说谎。”妇人见女魔头目光中露出杀气。“扑通”一声跪到赵小三的面前说:“小三,我求求你,你就说你刚才说的不对,女侠她不是四十岁,是二十岁。”赵小三不理她,女魔头身形一晃到了妇人近前,一把抓住她胸前衣服,把她举了起来。妇人害怕极了,她边哭边说:“小三,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抛下那万贯家财的张员外跟了你,你竟这么狠心。”赵小三听了不禁心软了,对女魔头说:“求你不要杀她。”女魔头说:“要我不杀她也行,除非你肯替她死。”赵小三说:“我……”妇人柔声说道:“小三你应下她吧,她只不过是吓吓你,她不会杀你的。”赵小三怒道:“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妇人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厉声骂道:“赵小三,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这时女魔头的嘴已经凑到了她的脖子上。赵小三吓的扭过头去,不敢再看。突然那妇人叫骂声戛然而止。徐剑风听到一阵“咕咕”的声音,显然女魔头在喝她的血。徐剑风见那妇人像树叶一样抖动了一会儿,随后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头一软,歪在了肩头。女魔头手一松,尸体瘫在了地上。

“扑通”一声赵小三坐在地上。女魔头对他说:“自己的女人被人杀,你竟然毫不理会。像你这种薄情寡义的人,活在世上也是多余。”说完慢慢地向他走过来。赵小三连声哀求说:“别杀我,别杀我。”徐剑风说:“你已经喝了血,何必还要杀他。”女魔头斥道:“你急什么?你也会有这天。”她问赵小三:“你想怎么死?”赵小三吓得体似筛糠,哪里还说得出话。女魔头轻蔑地说:“看你那副样子,让你死的干脆点。”只听“啪”的一声,赵小三飞了出去。紧接着徐剑风听到“咚”的一声,像是撞到了树上。心知赵小三也活不成了。赵小三和那妇人虽然曾经骗过自己。不过见他们两个相继被杀,心中也是一阵难过。女魔头看了看徐剑风问道:“害怕吗?”徐剑风大声说道:“怕也是一死,倒不如不怕。”女魔头冷笑道:“看到时候你还会不会这么嘴硬。”话音刚落,忽听远处有一个声音说:“丐帮帮主携执法、传功长老及‘风云雷电’四使者前来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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