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子青突然的亲密举动是做给萧弦看的。平时,虽然她心里爱彥祥少爷爱得疯狂,但在人面前,她是不会轻意做出这种亲密的行为的。她或许是想让萧弦吃醋、生气。
可是她失败了,萧弦压根就没有生气。只是很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嘴角便扬起了一丝轻蔑的微笑。
倒是彥祥少爷,他竟然窘得满脸通红,让人看了,觉得好笑又好气。瞧他那副猥琐的样子。让人误以为,站在他身旁的那位,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情人,仿佛他们现在正被人捉歼在床。
发现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亲密举动居然感到不自在,子青小姐的脸又上乌云密布。只见她用手在彥祥少爷的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低声抱怨道,“干嘛呀你?”
彥祥少爷没有应她,只无奈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就把目光重新放回到萧弦身上。
“弦!”彥祥少爷突然叫道,这亲密的称呼,马上引起了子青小姐的不满。她用力扯了一下彥祥少爷的衣角,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跟她很熟吗?有必要叫得那么亲热吗?她有名有姓,你干嘛只叫一个字,怕没有人知道,你们有过一腿吗?”
“你说什么呢?”彥祥少爷很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可并没有发怒。几年的曾家生活,仿佛把他的棱角都磨平了。不懂得太多情绪的发泄,更不会随便生气了。不了解他过去的人,都以为,他一直都是憨厚老实的男人。而在外面,他确实是如此,无论别人多么的无理,多么的放肆,都不能让他生气。在家更是如此,对任何事他都把自己置之度外,他也就更加不在家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其他情绪。
萧弦坐在一沙发上,带着笑意,看着那因为她,而正在闹别扭的夫妻,我看见,她脸上居然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彥祥少爷就算有一百个不满,他也不会去想把它发泄出来。他现在是有家室了的人,他可以不顾及子青小姐的感受,但他还有一个女儿,孩子是无辜的,他不想让自己种的恶果在孩子身上开花。纵然他当时,恨不得马上离开曾家,然后带着萧弦远走高飞。但他不能,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彥祥了,他性格已变得懦弱,那锋利的势气,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地退去了。可他心里那份,对萧弦的挂念可是一直都没有停过,如今萧弦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却不得不暂时抑制心中的渴望。不为别的,只想用最和平的方式,把问题解决了,然后尽量不让太多人受到伤害,特别是不能让他的女儿受到任何的伤害。
“萧,萧,萧弦!”彥祥少爷艰难地把萧弦的全名叫了出来,叫惯了“弦”,突然要两个字一起叫,彥祥少爷叫得很别扭,竟叫得那么陌生。
“嗯,咋了?”萧弦大方地应道,她嘴角还荡漾着犹腿未尽的笑意。
“你如果喜欢这里的话,就先在这里住下来吧!你现在刚回到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吧?”彥祥少爷说。
他的这份热情,马上遭到了子青小姐的强烈反对。刚刚还在刻意压抑怒火的她,此刻终于要爆发出来了。
“住,住住住什么住。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了,这里是我们的家,我和你的家,不是她的!”子青小姐生气地指着萧弦,怒气冲冲的,“你当我这里是旅馆啊,什么人都可以在我这里住,什么人都可以来这里呀!我警告你,我这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来借宿的,特别是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我这里是绝不可以容纳这样的人!”子青小姐紧紧地攥着拳头,可见她当时是有多生气。
听到这番话,彥祥少爷先是怔了怔,然后再也按捺不住了,火气也跟着上来了。“你在说什么!”彥祥少爷朝子青小姐吼道,“她说什么也算是我的妹妹,什么叫不能住在这里,那我在这里算什么?你不给住也行!”彥祥少爷停顿了一下,接着冷冷地说,“我就出去,给她买套房子,我出去陪她住,这样,你满意了吧!”
“你敢,你想敢给她买房子,我马上死给你看!”子青小姐嘶叫道,脸色变得铁青。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萧弦终于开口了。
“请问!”萧弦带着笑,朝那两个吹胡子瞪眼,吵得不可开交的的两个人问道,“我有说,我要在这里住吗?”
听到这句话,彥祥少爷把视线从子青小姐身上转移到了萧弦身上。
“我并不需要住在你们这里,哥!”萧弦面带微笑说道,把“哥”这个字读得很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只要是头脑清醒的人都能听得出来,她在说“哥”这个字的时候,饱含了多深的恨意。
“那小姑子,你是要住哪呢?”子青小姐嘲讽道,故意把“小姑子”三个字,读成重音,像是怕别人听不清楚似的。“其实,我也不是很不愿意你这个小姑子住在这里。你也知道,我们跟你都不是同一社会阶层的人,你我生活上的习惯都不一样,我只是怕你跟我们住在一起会觉得不适。不过,看你那么喜欢这里,我也就不介意你跟我住一段时间。而我这个嫂子,也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也该趁这个机会好好招待你一番,尽一些我这个做嫂子的义务,也趁机联络联络一下我们之间的感情!”话讲到最后的时候,子青小姐还是不自主地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那我要谢谢大嫂你了,但我恐怕没有这个福气了,可以在这么豪华的屋子里生活了。就像大嫂你说的,我们不是同一社会阶层的人,我一个社会底层人物,过不惯你们大富人家的生活。”萧弦依然是不愠不怒,心平气和,面带微笑。可她的每一句话,在我听来,却像千万条冰针插入了人的体内,令人毛骨悚然。
“唉!”萧弦大叹一声,然后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来,我得走了,你们似乎非常地不欢迎我。我都来了那么久了,也没有人倒茶给我喝!”
我这才想起,我只顾听他们说话,竟忘了给她倒茶。她的突然到来,让我这个昔日的仆人,紧张到该做什么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