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凤,你还不快去!”彥祥少爷不满地向我嚷道。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对我们这些下人如此凶过了。
“哦,好好好,我这就去!”我放开小伊伊的手,就往厨房走去,茶具洗干净了,还摆在里面呢。
“不用了!”萧弦冷冷说道。
这三个字,就像是三枚铁钉一样,把我钉在了原地,我没有继续往前走,我在等他们给我新的指示。
“义凤,你不用去泡茶了,你去收拾好储物房隔壁的那间客房。我们的小姑子舟车劳顿的,兴许是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番。”子青小姐双手怀胸,扭过头,对她身后的我吩咐道。
“那不是,刚刚过世的冷文彬义父的房间吗?他还没有过三七呢,能让人住的吗?”我一边往那间房间走去,一边小声嘀咕,一想到走进那间阴森森的房间,我的身体就在颤抖。
我才刚走几步,萧弦的声音又从我的背后传了过来。
“义凤,不用麻烦了!”萧弦说。完了,她又转向子青小姐,“不必大嫂费神了。我已经有落脚的地方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有朝一日,我定会重重回报!”萧弦说得情真意切,让人听了,觉得她好像是真的在表示她深深地谢意。
“弦!你不这里住,你是要去哪里,你在这里,又没亲又没故的!”彥祥少爷叫住了正要往门外走的萧弦,一脸的担忧。
“你不用担心我,我有地方住的!”萧弦说。走的时候,她还不忘回头给我们一个大大的笑脸。那笑容看起来天真无邪,就像是那些未经社会毒气入侵的小朋友的那种笑脸。
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她心肠那么狠,表面怎么就能伪装得那么好。
看着萧弦无去的背影,彥祥少爷还想追上去。可被子青小姐抓得牢牢的,一边的小伊伊也在好奇地盯着自己的父亲。彥祥少爷这才没有执意要追出去。
萧弦离开后,家里难免又有一场争吵。
子青小姐可是一个醋劲十足的女人,刚才彥祥少爷看萧弦的暧昧神情,和在她面前从来都没有展露过的幸福的笑容,深深地刺激着她的神经。估计萧弦还没有走出花园的大门呢,子青小姐就迫不及待地发起牢骚来了。
“祥,你以后少跟她接触,知道吗?我不容许你单独跟她见面!”子青小姐对着还在往大门方向张望的彥祥少爷命令道。
彥祥少爷还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理会子青小姐的问话。
“喂,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人都已经走了,你是不是要把她给追回来啊?”子青小姐生气地扳过彥祥少爷的身体,怒气冲冲地问道。
彥祥少爷很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就往沙发方向走去,边走还边说,“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
“我无聊?我看着我自己的丈夫跟他的旧情人在我的眼前眉来眼去的,我现在要发泄一下,你竟说我无聊!”子青小姐气得全身颤抖。她走到彥祥少爷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尖问,“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她,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对你们的勾当视而不见,你就不觉得我无聊了,是不是?”
“我没你那么无聊!”彥祥少爷推开子青小姐的手,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子青小姐也跟了过去,“我无聊?对,在你眼里,我就什么都不是,我做什么事,都很无聊。我这几年来,我像条狗一样跟在你后面,讨好你,侍候你,也比不上你的旧情人对你的回眸一笑,是不是?”
“你不要老是讲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好不好!我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就算我有意,别人也不见得就有心!你别老是往哪些地方去想好不好!”
“那是不是她有心,你就会跟着去了,是不是?”
“你……”
“我就知道,会这样的!”子青小姐突然大哭起来,“你就是忘不了她,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一看到那个狐狸精,你就两眼放光,而我,百般讨好你,你却正眼都不瞧我一下。我女儿都为你生下了,你到现在都还在想着她,念着她!”
“我求你不要再讲了好不好?我不想跟你吵架!”彥祥少爷乞求道,一脸疲惫,“还有,你不要开口闭口就说弦的不是,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没有资格给她戴上你自己制造的罪名。”
一听这话,子青小姐的火气就更大了。
“你到现在还在护着她!”子青小姐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哪里好了,长得丑,又没有钱,就因为她长了一双勾魂慑魄的眼睛,是不是啊!”
“你有完没完呀,你一定要和我吵架是不是?”彥祥少爷“噌”的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来,这次,他是真的要生气了。好多年了,我都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了。
“我跟她没完,那个贱女人,狐狸精,我一定会把她撕成肉片,拿去喂狗!那肮脏的女人,敢跟我抢男人,我……”
“啪!”的一声,彥祥少爷重重掴了子青小姐一巴掌。这是自他们认识以来,彥祥少爷第二次打子青小姐的脸了,原因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萧弦。
“你敢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子青小姐一手捂着那被打疼了半边脸,发了疯似的朝彥祥少爷的身上扑去。“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供你住,供你吃,还帮你生小孩,你竟然这样对我!”子青小姐扑到彥祥少爷身上,撕打起来。
小伊伊当即被吓呆了,“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这也难怪小伊伊会被吓到,自她出世以来,这个家就是安安静静的,别说是打架了,就连争论的时候都几乎没有。或许查紫君和冷文彬会吵,但他们基本上都在他们的房间解决。
“义凤,带她进房里去!”彥祥少爷对我喊道。
我慌忙把小伊伊带进了她的房间。
我把小伊伊带进房间后,并没有把门关上。因为我想知道他们要吵到什么时候,我什么都不怕,我就怕他们会像上次查紫君与曾子学一样,打到头破血流,到那时,我又得忙乎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