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会吗?我怎么没感觉。”柳妍儿天真地眨眨双眼,坚决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从头到尾就是故意的。
“别在我面前装,卖萌可耻,知不知道。”柳丝丝双手捏住小丫头的脸颊,狠狠拧着。
大概是真的被气坏了,柳妍儿立马被她拧地泪眼汪汪,忙可怜兮兮地讨饶道:“唔,疼疼疼,真的好疼……我再也不敢了,娘亲,您手下留情啊。”
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柳丝丝一看到那双噙着泪水的眸子,立马气势减去一半儿,心里地怒火也逐渐平息下来。
“知道疼就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口无遮拦。我告诉你,他就算真的是你亲生爹地,你也不准这么叫。只要我一天不承认你们俩有关系,你就永远是个没有爹的孩子,听懂没有?”柳丝丝嘴硬地教训道。
“啊……”柳妍儿轻轻揉搓着红彤彤的脸蛋,强忍着疼痛,叫屈,“娘亲,你不会真的这么狠吧,没爹的孩子很可怜的。而且,你明明不怎么讨厌那个男人,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那你就可怜着吧,能有个娘疼你,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以为不管什么人,只要一穿越过来,身边就有家人宠着护着吗?我告诉你,老娘我刚来这里时,可是个没爹没娘的小乞丐。”柳丝丝横眉冷对地说道。
“可是,这两者似乎没……”柳妍儿本想反驳,可眼见娘亲射过来的目光,越来越有化冰霜为冰刀的趋势,赶忙识趣地改口,“那、那我不叫爹地就是了。”大不了,我吃点儿亏,叫爸爸。虽然一开始可能会觉得别扭,但是叫多了,自然而然也就习惯了。
柳丝丝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肯放行,两人从房间里出来,慢悠悠回到花厅。
“终于可以开饭了。”看着已经摆满桌的饭菜,柳妍儿顿时双眼发亮,一蹦一跳地跑到桌子旁。
“大人,今天没来得及做准备,都是些粗茶淡饭,还望大人能够体谅。”白姨看着慕冉,略有歉意地说道:“厨房还有两道菜,你们先吃着,我这就来。”
“麻烦白姨了,眼前这些已经足够,您也坐下吧。”慕冉看看饭桌上的五菜一汤,尽管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但语气明显比平时柔和许多。
“这……”
“白姨,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您也别忙了。来,咱们坐下吃饭吧。”柳丝丝拉开一张凳子,示意白姨坐下。
白姨顿了片刻,方才入座。
从锣泥街出来的时候,柳丝丝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是后来因为慕冉搞得她一惊一乍的,哪有心思再去想吃饭。这下可好,饿过头的结果就是,看着满桌的可口饭菜,她却一点儿也提不起胃口。
“妍儿,来,坐妈咪这里,妈咪喂你吃。”柳丝丝伸出手,对小丫头说道。
柳妍儿双眼骨碌一转,笑嘻嘻地说道:“不要,妍儿要坐爸爸旁边。”
柳丝丝一口气没顺上来,看向小丫头的眼神,是真恨不得立马把她拆骨入腹。
好你个柳妍儿,竟然给老娘来阴的。保证不叫“爹地”,原来是要改口叫“爸爸”。行,竟敢给你老娘下套,这笔账你给我记着。
看着自家娘亲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柳妍儿心里乐翻了天。她料定,经过刚才那通“教训”,娘亲一定不敢再随意在那个男人面前失控。她家娘亲虽然有时候会很迟钝,但只要她一想明白,再想逼她就范可没那么容易了。
“爸爸?”慕冉奇怪地念道。
“就是叔叔的意思。”柳丝丝连忙接口,解释道。
慕冉再次沉默,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后便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将她抱坐到自己身旁的位置上。
午后阳光灿烂地照射在大地上,柳丝丝坐在屋里,打开窗户偶尔朝外面张望一会儿。
“哎,最近几天的生意真的好惨淡,一单生意都没接到。”
“人品问题。”一旁正笨拙地甩着水袖练舞的柳妍儿,顺口接上一句。
“嘿,你个小混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柳丝丝斜眼,“我告诉你,三天前你叫‘爸爸’那笔帐我可给你攒着呢。”
“你不是说,爸爸就是叔叔的意思吗?那还怕什么。”柳妍儿不以为然。
柳丝丝囧,想到自己当时一着急,顺口胡诌出来的话,总有种被当众戳穿的心虚感。幸好她扯谎的对象是个不折不扣的古代人,否则这笑话可就闹大了。而看慕冉当时的表情,应该是信了。
“行、行了,就你嘴贫。每次只要白姨不在,你就开始露出恶魔的本性。”柳丝丝心里烦,也懒得再和她争执,索性开始整理这段日子积攒下来的账目。
做生意的,一般都分个淡季和忙季,有时门庭若市,有时门可罗雀,这都是常有的事情。而柳丝丝的相夫馆自然也不能免俗,每次一到婚嫁忙季,生意便会一单接着一单,但这婚嫁忙季不会时时都有,馆里的生意也就跟着时好时坏。
这两年多下来,柳丝丝也就渐渐地习惯了,可等真正闲下来的时候,心里就会忍不住着急,人也跟着烦躁起来。
好不容易静下心想要整理会儿账目,结果就整出了问题。
“这个荷包?”柳丝丝拿出箱子里不知何时多出的陌生荷包,仔细看看,似乎有些眼熟。
他们每接一单生意,都会把收到的定金和尾金放进眼前这个质地坚固的小箱子里,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清理一次。然后计算出该拿出的生活费,剩余的便都拿去还账。
不过,前不久那笔帐已经还清,所以现在赚到的银子,就打算一半拿来生活,一半换成银票存着。
所以说,会出现在这个箱子里的荷包,一定就是某位客户的东西。但是,像荷包这种贴身之物,一般姑娘家是不会随意拿出送人的,况且哪有人给定金和尾金的时候,会连带着荷包也给送出去的。
柳丝丝觉得奇怪,努力回想着近些日子接待的客户,片刻后脸上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