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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这便是道义

谨献读者:老鬼前一段时间忙着搬家,还有零零散散的遇上了一些事情,所以更新耽误了,不过你们也知道,老鬼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哈哈,不过没关系,最近老鬼一定会倍加努力,争取给各位每天都带来一点快乐,今天这个就当今晚加餐吧,生活总是出其不意,推陈出新嘛。

那一晚,乔迦毅问了乔蓉两个问题。

“蓉蓉,韩诺为什么要典当爱情?”

“蓉蓉,你说要是我也学学人家韩诺把爱情典当了怎么样?我想换一身牛逼哄哄的武功,以后杀富济贫,行侠仗义,那也挺不错的对不?”

对于乔迦毅的第一个问题,乔蓉轻轻一笑便就此作罢,而当乔迦毅脱口而出第二个问题时,乔蓉却是眉头微皱。等乔迦毅踢开脚上的拖鞋,躺到床上四仰八叉地睡下时,乔蓉从印有水墨画的枕头下面取出一条精致红线手链喃喃道:“世上千百种,唯有情字最专一。”

很难想象乔蓉这样一个从小就出水芙蓉般落落大方,举止不止得体根本就是沁人心脾的女孩子能祥和安谧的和乔迦毅相处一室。她的小床永远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枕边总会放着一两本翻阅多时却依旧平整的书。至于乔迦毅那张,各种玩具小人,汽车枪械杂乱无章。用胡琼的话来说,小毅,你这床再不收拾就可以放到家门口摆摊卖东西了。

不过还好,要是床实在乱得看不下去的时候,乔迦毅还是懂得打整打整,毕竟身边有乔蓉这样一个强大榜样,他那略微矫情的男子汉心理还是有着不小作用。

乔老爷子的早点店说白了就是乔迦毅生活了五年多时光的家。地方不小,前后两间隔间,中间还有一条长七米宽一米左右的人行过道。前面一间又隔成两室,一室用来蒸包子,下面条,煮米线。另一室则整齐摆放了四张圆木桌子,能够容下二十人左右。后面一间则规划成一厅两室的住房,旁边专门独立出来,用作老爷子的茶房棋房兼卧室,气度滂沱,古色古香。在那个年代,也算不错的条件。他老人家是闲不住的主,常对乔国辉说:看着两个小孩子长大是福气,那也不能光看啊,我又没老,再说在这个穷山沟里有几个人认识我,偶尔做些年轻时候想做的,擅长做的事情也是很好的嘛!

每次提起,乔国辉总是一脸鄙夷。是,喜欢!谁不知道您老人家当年是有多生猛,被你嘣死的犯人和踩死的黑道大哥感情都是排队等着吃你煮的面条的啊!老了还不消停,糟老头子!乔国辉不敢说,只在心里过把干瘾。

这天傍晚,放学回家的乔迦毅一如既往呼啸跨入家门,却被一个身材魁梧的陌生男人吸住眼球。对于这个下身穿着迷彩裤,上身套一件牛仔夹克,头戴鸭舌帽背身观看墙上一幅出自他爷爷之手的行楷气字挂幅的陌生男子来说,满脸疑惑的乔迦毅脑海里只强行拽出三个字:壮,硬,狠!

男人听到声响后缓缓回头,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露出令人匪夷所思的邪恶笑容,看着跨着书包的乔迦毅,一个劲儿对他挤眉弄眼。

乔迦毅看这架势顿时感觉莫名其妙但又不敢掉以轻心,生怕这个看起来健硕无比却又不要脸到家的老男人跳起来把他一口吃了。乔迦毅暗自给自己壮了壮胆,装作义正言辞实则提心吊胆的样子盘问道:“你……你是谁!?”

“哈哈,小迦毅!长这么大了,想当初咬烟屁股的时候你才这么大点。”男人爽朗笑道,还用两个指头夸张比划着。

烟!?什么烟?难不成我去沙坝那次被他看见了?完蛋!老男人是来告状的!乔迦毅表情不定。不过他转念一想,前几天抽烟的时候自己好歹也是一米四五的样子,哪有他这般夸张。

这男人嘴里所说的抽烟一事不过是在乔迦毅刚满月的时候,他从乔国辉手中接过孩子,在胡琼诧异的眼神下悠然掏出一支精品小熊猫硬塞到了那个还在连撒尿都找不着地方的小乔迦毅嘴里,声情并茂地夸了一句:对嘛,这才爷们。

就在乔迦毅一个人天人交战的时候,这个男人挂着一脸惊悚容挪到了乔迦毅身前,乔迦毅吓了一跳,忙退后一步。

“你干嘛!?”乔迦毅忌惮道。

可当乔迦毅听到这男人念了一句在小学生时代瞬间秒杀男同胞的霸道咒语后,他才明白为时已晚,而且后背心一阵发凉。

“猴子偷桃!”

陌生男人的手动作极快,目标极准,照着乔迦毅两腿中间就伸了过去。但乔迦毅怎能束手就擒,要知道这种招数他在学校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栽在他手上的可怜虫掰着手指头数数也不下十个。当他看到一只无耻大手快要抓住他亲爱的小兄弟时,他条件反射地双腿夹紧,想要侧身躲过,奈何男人一步到位,摧枯拉朽。

男人一脸成就感的得意作态,丝毫没把自己当作是大乔迦毅好几个来回的大叔,还说了句注定要让乔迦毅一辈子跟他拼命,甚至逮到机会恨不得刨他祖坟的话:

“不行啊,还只是雏鸟。”

乔迦毅本就因为吃了一瘪心生怨恨,再听到这样一句毁灭形象,摧残人性的话后顿时感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身上瞬间騰起一股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跋扈气焰,丢下书包撩起袖子大吼一声:“我艹你祖宗!”朝着陌生男人冲了过去。

结果情理之中,陌生男人只伸出一只手就撑住乔迦毅英勇就义的小脑袋瓜,任凭这犊子隔着他半米左右距离张牙舞爪,技能全开。

“咦?戎雄来了?”系着围裙的胡琼,再与些微凌乱发丝的陪衬下别有韵味。戎雄讪笑着松开手。

“小毅,不许调皮。”胡琼柔声道。

“妈!这人他!他……”总不能当着戎熊的面告她这不要脸的老男人揪过他的小jj吧,乔迦毅憋屈地闭上了嘴巴。手上停下所有动作,死沉着小脸。

“哈哈,小琼。小迦毅生龙活虎的挺好!我喜欢。”这个叫戎雄的男人一本正经道,说时还不忘对一旁的小家伙抛了个媚眼。

“戎雄!来,进屋说。”过道里传来乔正昌老爷子的雄浑声音。

男人对胡琼笑了笑便走了进去,途中刚好遇到走出房门的乔蓉,原本挂满戏笑的脸瞬间柔和,隐约还带有一丝敬畏。

乔蓉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两人悄无声息擦肩而过。

“蓉蓉你知道他是谁吗!?”乔迦毅极度不爽道。

被乔蓉哄进客厅的乔迦毅坐在沙发上一阵埋怨,一想到刚才被陌生人男人残酷蹂躏的场景他恨地牙直痒痒。

“他叫戎雄,爷爷让我管他叫大雄叔叔。”乔蓉轻轻说道,眼睛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乔迦毅,不乏关切。因为她知道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把大腿粗的树杆撞折了的人要是把握不住度,后果可想而知。

“戎熊!?哼,还雄,熊他个头,我以后就叫他大狗子!”乔迦毅捏着拳头忿忿道。

噗,乔蓉笑得娇楚惹人。“好好好,只要小毅哥哥喜欢,叫什么都没关系。”乔蓉看着乔迦毅不再委屈的样子便放下心来。对于这个叫戎熊的男人,她不予评价。一个武力值和脑力值完全成正比的男人,抽刀放血和人情世故都能恰到好处。

“你怎么知道他的?”乔迦毅感觉似乎错过了什么细节,一把拽住乔蓉那双细腻小手俯过身质问道。

“我……”乔蓉面色绯红眼神飘忽,虽然乔迦毅平时没少揩这妮子的油,但这一次距离有些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围,看着眼前一张顽皮稚嫩却干净的脸庞,她心不在焉道。

“告诉我啊!”乔迦毅猴急道,抓着乔蓉的手增加了一些力道。

乔蓉紧张转动着那双清水眸子,眼神四下游走,如露水般青莲,不妖不媚却动人无声。

她轻轻挣开被乔迦毅捏的泛红的小手,稳了稳心神柔声道:“大雄叔叔在我小的时候挺照顾我的,我还没到这的时候和他生活过一段时间。”

“什么?!那个不要脸的老男人竟然还抢在我前头?他没欺负你吧!”乔迦毅几乎贴到她脸上难以置信道。

“没……没有,大雄叔叔人很好。”乔蓉漫不经心拨弄着遮住脸庞的青丝。

“那就好。”

乔迦毅没有继续骂娘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只要是听见乔蓉说好的人,他也就大胆的放一百个心,毕竟他这个妹妹很少会去谈论一个人。不过他才不想善罢甘休,此时古井不波的他其实正在酝酿着心中那蠢蠢欲动的小九九。吃了亏要讨回来,这是他那个玩世不恭的老爹告诉他的话。

晚饭吃得融洽,唯有乔迦毅板着一张被欠钱不还的臭脸一声不响,胡琼叫他喊叔叔他更是不拿正眼看人家一眼,老爷子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戎雄却是一点不拘谨,还不时往乔迦毅碗里夹菜,不过他夹一次,乔迦毅就嘟着嘴瞪他一次。但是这个男人脸皮厚的程度不亚于小钢炮都轰不倒的老城墙。乔迦毅瞪一次,他就爽朗地笑一次。这顿饭也就在这种灰色幽默中渐渐圆满了。

其实乔迦毅不知道,这个被乔正昌唤作戎雄,被乔蓉叫一声大雄叔叔的男人其实是一个极端生猛的存在。本就是退伍老兵的身份,外加这几年在外风风雨雨却还能生龙活虎,没被黑枪打死,没被杀手阴死,更是在一次次生死洗牌中脱颖而出。在很多老一辈黑字头革命家的心里都知道乔正昌除了有一个跋扈的儿子外还有一个干脆利落的戎熊。

至于为什么这个男人肯死心踏地的为乔家人卖命,没有太过离奇的理由。只是前些年在四川漂泊时候他一步走错,被迫成为丧家之犬没日没夜地四下跑路。而当躺在血泊中就快被一堆仇家送去地藏王菩萨面前报道时,他睁眼看到却是一个举着一把印有黑星图样手枪的彪悍背影。

那一刻,注定他的命属于乔家。这代人,下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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