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你小子可以啊,还没学会走就想着跑了啊?还特殊消费,现在的学生真的不得了啊!”牛胜利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似的看了眼唐瑞,大惊小怪道。
唐瑞的脸都涨红了,他也不知道刚才他为什么要问出那句不像是他能问出口的蠢话。
“咳!牛老弟啊,不要大惊小怪吗,人家不就是好奇吗,其实我也有点好奇啊!”王发才说了牛胜利一句,目光不住地瞟向许开光。
许开光迎上王发才的目光,立马明白了唐瑞口中的特殊消费是什么意思,白了人家一眼,没好气道:“胡说什么,这里可还在学校呢!”
三个人中虽然除了唐瑞都不是学生,也不在乎这里是不是学校,但见许开光似乎确实不想就这个问题探讨下去,只好干笑两声,再也不提这茬。
一个下午在忙碌中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快下班的时候,王发才和牛胜利双双非常热情的邀请许开光和他们一起去吃晚饭。
看着两人那时不时闪过一丝猥亵表情的脸和闪烁的目光,许开光哪里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想继续和他聊聊“特殊消费”的问题。
面对二人的“热情”和一旁唐瑞期盼的目光,许开光并非不能成人之美,不过许开光今天已经答应了王树林老书记要去他家,所以闻言只能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今天我已经有约了,要不改在明天怎么样?”
有约?三人一脑子的疑惑。许开光不是前两天才来魔都的吗?怎么在魔都有这么多熟人,今天就有约了?不会是……
王发才和牛胜利对视一眼,立马心领神会,看着许开光暧昧地笑了笑:“我懂了,我们懂了,许大哥忙!许大哥忙!”顺道还给了许开光一个我们理解明白的猥琐眼神。
许开光也是个聪明人,见王发才和牛胜利对他挤眉弄眼就知道二人想歪了,可他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想歪到哪里去了,况且他们也知道这种事情只会越解释越黑,他也不想把他认识老书记这件事说出来,所以也只能故作糊涂地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这样吧。”
告别王发才他们,许开光先回了趟宿舍把东西放好,然后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正好这时候二大爷回来了,省去了再向二大爷发短信解释的功夫,许开光对二大爷说晚上有点事不和他一起吃饭了。
二大爷看着打扮得干干净净的许开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让他离开了。
许开光虽然有些奇怪二大爷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想来应该也不过是些小事,他又怕二大爷对他说教,也就没在意了,自顾自出了门。
学校里除许开光所住的那幢单身教师宿舍楼,还有数幢教师家属楼和一些带花园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楼老房子。
这种别墅式的二层老房子自然不是普通教授住的,一般能住进这种老房子的都是一些拥有通济大学终身教职的宝贝教授。
能住在这里的只有这些宝贝教授,校长、党委书记什么的都没资格,这是通济大学这所百年名校的传统,不能破的规矩。凡是名校,总有几条规矩,在这浮躁的社会,这些规矩可能是学校之所以还能被称之为象牙塔不多的原因。
王树林虽然是通济大学的老书记,正儿八经的正厅级退休干部,不过学术方面声名不显,本来是没资格住在这里的,只不过对于通济大学老书记还有特殊意义,是他一手把通济大学带向腾飞,没有老书记,通济大学就没有今天的地位,也不用谈其他了,因此理所当然地王树林在这也拥有一幢独立的二层楼老房子。
许开光的单身宿舍在明镜湖的西边,王树林的二层楼老房子在明镜湖的东边。两者之间隔有一段路,许开光在去王树林家的路上特意买了一篮子水果。
按着王树林给的地址,许开光在家属别墅区中转悠,还没等他找到王树林给他的门牌号,就远远看到王树林正站在门外张望。
看着王树林那发白的头发在晚风中飘动,许开光心头不禁感到一暖,急忙朝他大步走去。
“哟,开光你终于来啦!我还寻摸着你要再不来我就去值班室找你了呢,走走走,里面请!”几乎在同时,王树林也看到了许开光,迎上去两步拍着许开光的肩膀笑道:“你看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嘛!”
“要的要的,那个,王,王老哥。”许开光点点头,招呼道,只是王老哥喊起来还稍稍有些不顺口。
王树林却像是没法像许开光的别扭,领着许开光就往家里走。和别墅区一些砌了围墙的房子不同,王树林家门前只围了一圈篱笆,篱笆里杵着一幢二层楼的老瓦房,瓦房门口的花园里没种什么花,种的都是些瓜果蔬菜,长长的丝瓜、艳红的辣椒,个个旺盛,许开光只看了眼就非常有食欲。
这都比得上他在山里种的老山椒了,王老爷子还是会享受啊!
不过许开光同时也觉得王老爷子这把岁数享受享受也是应该的,毕竟王老爷子这一声为通济大学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仅仅是从牛胜利和唐瑞的口中,许开光就了解到,如果当年某些人为灾害的时候没有王老爷子,成份不好的通济大学早就成了一片废墟了。
“云苓,云苓,开光来了!”就在许开光感概之际,王树林已经冲里面嚷嚷了起来。
王树林话音刚落,一位老妇人围着兜从厨房走了出来。
许开光望气便知,老女人岁数比王树林要小上一些,但看上去却比王树林还要老上几分。看其面相,年轻时应该不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只是老妇自有一股气质,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不怒自威,倒是比王树林还要威严一些。
许开光心想没错了,这应该就是王树林的糟糠之妻马云苓了,自己应该叫嫂子。只是许开光还从未有过管以老妇叫嫂子的经历,因此虽然明明知道眼前的女人是王树林的夫人,据说当年参加过抗美援朝的马云苓女士,但嫂子这个称呼愣是叫不出口。
正在许开光迟疑之际,王树林的夫人马云苓已经笑着迎上来道:“你就是开光吧,老王早上回来以后就念叨着你,说是难得认识了一位忘年交,念叨了一天,让我恨不得拿个布条把他嘴巴封起来,现在好了,你来了,我也终于可以清静一下!”
说罢接过许开光手中的果篮,怪道:“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下次不要了!”
许开光见马云苓和蔼可亲,言语间和其开玩笑像是把他当成了一家人一般,尴尬的心情尽去,微笑道:“要的,要的,正所谓礼不可废,这是礼节问题,不能小视。”
“你啊你,怪不得能和老王成了忘年交,和他一样,嘴巴里总是些礼节之类的东西,听得我耳朵都起老茧了。”
“夫人,夫人,给在下留点面子吧!”听到马云苓不断在揭自己老底,王树林赶忙讨饶似的作揖,央求道。
“呵,我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身,平日说话都不这么咬文嚼字,你倒好,这么说话累也不累?”王树林的见自己讨饶换来的是马云苓毫不留情的讽刺,尴尬极了,而看到丈夫一脸尴尬的模样,马云苓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好了好了,我去忙了,你俩先聊着吧!”
看着这年到古稀的夫妻二人在别人面前毫不做作的嬉笑怒骂,许开光不由有些羡慕,他虽然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但是他至少懂得,两个人到了这个岁数却还像年轻时那样保持激情该有多么难得。
再想想自己,也不知道一生中能不能碰到这样一个女子陪伴自己一生。唉,再想想,术士一脉,除了武侯得天之幸娶得良人之外,后辈后进多是与爱人有缘无份,孑然一身不得好死,哪怕是隋唐袁天罡袁天师那样的人物,最后也自裁于凌云山,一身尸骨无人收捡,自己也不知道逃不逃得掉这命中劫。
许开光脸上难得出现的落寞神情,被王树林察觉到了。
“许老弟,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哦,没什么,”面对王树林关切的目光许开光笑笑道:“只是看到王老哥和嫂子神仙眷侣似的生活,心下感概,想到自己……唉。”
“呵,你这个年轻人还真有趣,这个年纪竟然就有这种感概了!还想到自己,”王树林哈哈大笑,“莫非是有了心上人,但有一些阻力?我告诉你,别想那些没用的,你小子不是比我还能打吗?别人要是不同意他娘的就抢啊!”
许开光目瞪口呆地看向王树林,刚才还像是一个酸书生的王树林竟然画风一变,一下子成了一个山大王,真是万万没想到。
“别这么看我,老哥今天就传授给你一些经验,对付女孩子的时候,记住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女人嘴上说得往往不是心里想的,这是真理!”王树林又拍了拍许开光的肩膀,认真道。
“好了,这些真理你自己回去慢慢琢磨吧,咱们先进去结义!”
“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