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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4. 我们一起当和尚去吧!

尼玛这个人,看上去就跟佛教有很深的关系,常年的光头,手上盘了一串很长的念珠,不时拿下来把玩。他的身世说起来挺特殊。据说他生来注定要做一名喇嘛,但是为了逃避宿命,他逃离了家乡来到厦门。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川边藏族的著名修行人。在以往的聊天中得知,尼玛的爸爸虽然还俗很久了,但是仍然被称为大喇嘛。他是他们那个乡里著名的隐修士。尼玛的汉族妈妈也是一个修行的空行母。据说当初他们俩的结合,也是受了神的引导,才最终走到一起的。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理解,后来才知道原来在藏传佛教的传统里,有一种修行人叫做瑜伽士。他们没有剃度出家,但是遵循一定的戒律,也不住在寺院里面,而是跟家人住在一起。有些瑜伽士也会结婚生子,并以此作为宗教的传承,将教法成为家传的学问。著名的*大师,后来放弃了戒律结婚生子,但是人们仍然相信他是一位佛法大师。他的学问并没有因为结婚而丧失。这种瑜伽士到了寺院,往往也会受到礼遇。在民间,瑜伽士更是化身成咒士,担当着求雨和抵挡冰雹的重任。并且也是民间的赤脚医生和村里的智者。西藏农区和牧区的百姓都很喜欢这些咒士,亲切的称呼他们为“阿巴”。尼玛的父亲热。丹巴多吉,因为其精湛的医术被他们那里的人称道,人们都尊称他为丹巴喇嘛。他的母亲虽是汉族,却也被传说是空行母。据说是制作调配各种藏药的高手。

就在米帮我翻译完日记的第二天下午,尼玛和我,还有米我们三人一起坐在禾祥东的一家咖啡店里,一边喝东西一边闲扯。我执意要尼玛关了店和我出来同商量出门去西藏的大计,出门的时候顺手也去轮渡扯上米。尼玛对于我要去西藏是反对的:“你别抽疯了,要疯我可不跟你疯。我还要开铺子做生意,不可能陪你去找什么人骨念珠。”

“对阿,而且这个人骨念珠是什么东西我们都不知道,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啊?”米也很用力的点头,赞同尼玛的看法。

“我知道希望是渺茫了一点,不过可以拥有护法神的力量哎,你们一点儿也不动心吗?可以呼风唤雨的哎。而且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个念珠什么时候会出现,但是至少我们知道它出现的地点嘛!”

“什么地点?我们怎么不知道?”尼玛和米同时逼视着我。

我忽然觉得得意起来,这么浅显的东西,难道没有看出来吗?“你看,这本日记上,7月5日的内容:晴。江孜城堡。布曼少校被飞来的卵石击中太阳穴,当我赶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坚持不住了。最终他被仁慈的天父召走了。我整理了他的遗物,把他的人骨念珠作为纪念品收藏起来了。还有,7日的内容:晴。江孜。我隐隐感觉到这种不祥来自这串不吉利的念珠,也许我不该拥有它吧。还是把它留在它的土地吧。”我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得意洋洋的继续说道:“这说明了什么?兄弟们,这串念珠最后被留在了江孜!而后来尼玛听到的传说,也是来自一位出身江孜的僧侣的口,我相信那位伟大的伏藏师,那个,叫什么来的?尼玛?哦,列绕多吉。我相信列绕多吉也是来自江孜。所以那个念珠一定还在江孜。”说完,我向尼玛投去了求证的目光。

尼玛这厮此刻正捧着杯冰摩卡坐在窗户边的位子上若有所思。他翘着腿一手拨弄念珠一手拿杯子的德行,看起来无比的做作。平时看着这小子短裤背心的习惯了,见他忽然如此深沉,忍不住还是要挤兑他几句:“哎,哎,说你呢,还玩深沉呐?隔壁店铺老王头穿裤衩背心都比你小资的多。”

“去去去,你穿裤头背心最小资行了不?你说得不错,列绕多吉的确是是江孜人。不过即使把范围缩小到江孜,仍然是很大的一块地方。西藏地广人稀,江孜人口虽然不多,但是地盘还是蛮大的。你这么贸然去,恐怕也是无从入手。”

米这是忽然插嘴:“也不会无从入手,不是说列饶多杰是大伏藏师么?当地一定很多人认识他。到时候去江孜专门找寺院,从寺院应该可以打听得到这位大师。”

“话虽如此,但是事隔这么多年,不知道列饶多杰大师还在不在人世。也许圆寂了。就算还在世,伏藏师们通常性格都很特别,往往隐居起来不见生人。我们就算去了到了他家门口也不一定能够见到他。”

听了这话,我陷入了思考当中。本来以为去到江孜就成功了一半,如今听尼玛一说,似乎越发渺茫起来。正当我苦苦思索着怎么样才能接近到这位异与常人的佛教大师的时候,米忽然向尼玛问道:“尼玛,神棍说你是为了逃避当和尚的宿命才出走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句问话如同一道闪电一般惊醒了我:对阿,当和尚去,以僧侣的身份,应该很容易接近伏藏师了吧。于是我打断了正要回答问题的尼玛:“对阿,我们可以当和尚去,当了和尚就很容易吧,尼玛,你不是本来就要当和尚的吗?我们一起去吧!”

“决不!”尼玛从沙发里面跳了起来,一脸的惊恐:“休想!!我决不做和尚。”说罢转身就要逃走。我站起来一把拽住尼玛,对他说:“别慌别慌,我们不是真的当和尚,只是暂时的。暂时的而已。我已经有了计划。”说罢就把尼玛按回了沙发里面。

“我们只要回到你的家乡,你对你家人宣称你已经出门游历回来了,将会继承家里的传承,出家做和尚。出家以后再借口去江孜游学,江孜这么大,一定会有大的寺院吧。据我所知,藏族的僧侣有去大寺院游学的传统。这样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去到江孜。在寺院里面,一定可以探听到大伏藏师列饶多吉的消息。就算没消息,事实上到了江孜就离开你的父母的视线了,到时候跟江孜的寺院告个假,随便找个借口说什么探望年老多病的舅舅什么的。出了寺院门,你回四川还是回厦门没有人会知道的。”

尼玛显然没有被我说服:“说得容易,进得去寺院哪有这么容易出得来。作为僧侣,每天要做非常繁重的功课,要背无数的经书。我才不想回到那个鬼地方去呢!”

在这种情况,我看我只有用最后一招才能说服他了,我顿时拉下脸:“没想到你这么凉薄。为兄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好吧,我们从此恩断义绝!老板,拿个计算器来!我给你算算,我从你店里撤股,你要给我,恩,多少钱。。还有5个月没有交房租的钱,两年来每天中午便当,一个算15块,两年就算你700天。。。还有还有,上个周末吃陶香火锅的时候你找我借的50块。。。。还有还有,你向我借的那双黑袜子还没有还给我。。还有还有还有。。。总之你今天晚上就找地方搬家吧。欠我的钱要马上还,不然的话,哼哼~”我冷笑着继续说道“利滚利,驴打滚,三天不还就开双,六天不还开双再开双,九天不还?那你就不要还了,直接把你们家喜儿洗洗干净给我送来吧!”

尼玛被我强大的碎碎念神功震住了,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一句也说不出来。我继续得意地说道:“怕了吧?哼哼~不想还钱就赶快回家准备准备,明天我们出发去四川,我们一起去当和尚!”

米也兴奋的附和我:“对对,我们一起去当和尚!”

“我们去和尚庙不是尼古庙,女孩子不带的!”我打击了兴高采烈的米,转过头来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全世界最大的债务人――尼玛。这厮涨红着脸看着我,半天,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好吧,算你狠!”

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一起去当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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