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镇贴面吻她，“干净。美。”
女人环住男人的腰，夸奖他，“祁镇真是帅。”
“是么？”
“是啊。”
“那你陪一下身边的俊男吧。”祁镇央求她，“真的不用书房？”
白露笑，“我喜欢你不属于我，工作社交的样子。书房配你。你们是天生的一对。”
“写得怎么样？今天。”
“一点也不好。”女人站起身来，说，“不检验一下，我的做事成果么？衣服，我都放好了，在衣帽间呢。”
男人嘻嘻笑笑追随着女人，他毫不避讳白露的视线，脱衣换上家居的便服。
“不出门了吗？今晚？”
“不敢出去了。”时间流逝得飞快，点点滴滴都是别离。“我爱你。”
女人止住了迈开的脚步，垂头心悸，不回头地向卧室疾走。
祁镇埋首亲吻女人，翻腾着，像头咆哮的狮子。他禁锢着女人，一串串的面孔在眼前摇晃。昨是今非。钱绎要成为金融家，曾经的玩伴儿从此退出彼此的私生活变成职业上来往的ABC。他要社交个体面的妻子，还要随时保持立场，整理好周围的盟友。超过一米长的五号字体名单，等着他拿出生命时间应酬。还有欧洲的社交场。新鲜，兴奋而冗长的成人后半生。
男人的怀中是他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柔触感。是抵御不可知未来的最好药方。
白露轻轻扼住他的脖子，问，“喜欢吗？”女人的红唇悬挂在休憩男人的脸面上空，诱惑极了。祁镇邪邪一笑。仰身垂坐。白露整个人重新又暴露在男人的掌控。
男人给女人披上被子。问，“喜欢么？”
白露侧头不语，脖子上紧绷的经络坚贞性感。这么僵持着，最终失败投降的还是祁镇。
“好了，我错了。以后主动权都归你。上次，你打了我，我还是没有记性。”男人笑着赔罪。
女人不为所动。
祁镇又讨好说，“那以后都是我来驮着你，怎么样？”男人从被子外抱着女人轻轻摇晃，像是撒娇的孩子。“好不好。”
“你又不是乌龟，为什么驮着我。”白露正脸审问。
“可我在你面前就是缩头乌龟啊。”男人无赖发作，丝毫不觉得羞耻。“这两天和钱绎在一起，谈到姬先生和齐涛哥坐镇上海金融的得失，总觉得刚猛多过了柔和，我们的身段总是摆放不柔车欠。所以，我决定吸取教训，从对待我的女神开始。任凭差遣。”
白露终于笑了，“是纽约城的女神么。你们男人的货币战争和我有什么关系，即使有关系，我也不在乎。”
祁镇痴痴看着她笑辩，“我只想你明白，我比那些信耶稣的美国人强多了。你看他们摆作女神雕像供奉着，而我呢，喜欢活生生的女神。可感，可触摸。可供膜拜。能亲我，也能打我。穿衣服可爱，脱掉衣服也美。”
“打算包养我吗？这样可以直接干预我今后一段生命存在的时间和空间，彻彻底底做你的附属品？”
祁镇一笑，“那样当然好。按自己的心意独占心爱的女人是每个男人的梦吧。如果哪天，你的心背弃了我，我一定会这么做。”
男人扯过被子，把自己和女人都藏在了覆盖下，拥抱她，亲吻她。即使这样调笑，开怀，无所忌惮，其实彼此都明白，时间终于是无法将离别的日子推脱的更远些。等待他们的是分别，是相思。
祁镇满足于他的女人不在乎男人的世界，虽然现实避无可避，但是任何白露的言行都是他的骄傲。相形之下，李寒却远没有如此天真浪漫的生活。她生平第一次正式加入纷扰立场世界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姬丹瑜邀请她到杂志社来选样衣，拍照片。
负责她社交部分的经纪人护送她到传媒大厦后，放下他带给姬丹瑜的下午茶点就离开了上海，有广告商在等他，姬丹瑜的眼前也不需要他。
英式的下午茶，就在姬主编的办公室，摄影师不在场，她的助理也约了客户。
姬丹瑜亲手布置差点，安排茶具。
一切井井有条，李寒看在眼里，艳慕着姬丹瑜的良好教养。
“你是演员，这些粗活一学就会吧。”
李寒摇摇头，笑着说，“以前很少接触英伦的礼节，只知道有先加奶，还是先加茶的习俗。”
“半岛酒店，钱绎没有经常带你去？”
“巴黎倒是去过一次。浮光掠影。”李寒实话实说。姬丹瑜一笑，说，“我是在欧洲留学的。很奇怪吧，在英国留学，不做电视媒体或报纸什么的，反而像个法国人似的，转行做了时尚。”
“我不太懂。只听同学们讲Trend纽约版的主编就是英国人。”李寒小心翼翼留心着姬丹瑜的神色。匆匆从剧组叫她过来绝不是喝下午茶这么简单。女人倒不觉得自己与齐涛的私情被女人发觉，这是李寒一直引以为傲的大胆和沉着。名利场中的女人没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是危险的，没有能力和头脑保守秘密的更危险。她神色谦恭自然，姬丹瑜也留心着李寒的一举一动，笑说，“她是我丈夫在美时的友人。以后你会见到的。”
丈夫齐涛公开讲到了台面，李寒心下大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女人垂首爽快致谢，“前不久多亏齐先生提携我，您夫妇的恩情，李寒不敢忘。”
姬丹瑜神色得意，询问，“要先加茶吗？不过，像李小姐这么开朗的北方女孩子，先放牛奶更好吧。”
姬丹瑜已经为客人做了主。又问，“回北方发展，会不会更好些？昨天北京来的一位阿姨很是欣赏你的才华，说在上海停留的这几天，一定要见见你，托我来帮忙引见。”
姬丹瑜顺手放下茶壶，转身从办公桌里，拿出一张金色请柬，淡淡的木香随气流飘过来，李寒接在手里，郑重说了声谢谢。面对姬丹瑜，她是毫无迟疑和拒绝的立场。女人的世界同样阶级分明。姬丹瑜是南方的公主。而她此刻就要扮演一个虔诚的婢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