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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沼泽的传说(1)

鹳鸟非常善于讲故事,它的孩子们又都爱听故事,不同的鹳鸟又爱听到不同的故事,年纪小的就爱听一些浅显的东西,而大一些的则爱听一些比较深奥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让它们感到满意、有趣。因为故事正适合它们的理解能力。因此它们非常爱听,大鹳鸟于是就不停地讲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大多数的故事与它们自己有关,而且有些时候,它们本身就是故事的主人公,不过能世代流传下来的故事并不多。许多故事讲过之后,连讲故事者都给忘却了,因此后代也没有福份再听到了。有两个流传了很久的故事却被一代又一代的继承下来,几乎每个鹳鸟都会讲这两个故事,也爱听别人讲这两个故事。第一个是摩西的传说,故事是这样的,摩西在刚出生就被母亲放入了尼罗河中,他在河中漂泊了许久,后来他幸运地成为了一个法老女儿的养子,并最终成为举世瞩目的一个人。

而另一个故事,还没有人听说过,它就是在本地发生的,也只在本地流传,并没有传播出去。这个传说已经历经了几千个岁月,由老鹳鸟一句句地讲给小鹳鸟。而每向下流传一代,这个故事就会被扩展一些,故事的内容也越来越精彩。

在海盗还尚未在本地广泛活动的日子里,有一对鹳鸟由于那里太冷,跑到了汶苏塞尔地区,并定居在一个海盗们居住的木房子上面。它们居住的地方附近有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沼泽地,据说曾经是个海底,后来由于地壳的运动不断地向上移动,最终形成今天的大沼泽。它们被一片片低矮的草地和一片片的沼泽包围着,上面生长着不少草本植物,到处都是悬钩子、青苔和杂乱的矮木丛。外人是很难进入这片小木屋的,因为那片沼泽看上去很牢稳,但实际上却是一个个陷阱,一不小心,便会坠入泥潭,直到葬身其中,组成了小屋子的天然屏障,谁也无法进攻他们,谁也拿他们没办法。这也许就是海盗选择这座小城的原因吧!倒退了几十年,这一带还生存着凶猛的野兽,几乎没有人迹存在于那里,几千年前的情形也就可想而知了。难怪这座小城得了“荒凉的沼泽”的美誉。

在有的方面,现在的状况与那时大致相同,昔日的芦苇也跟今天的差不多高,也长着又细又长的叶子,开着深色的小花。现在的白桦树也和过去一样,笔直的杆子,长长的枝条,宽大的叶子。当时的苍蝇也像今天这样丑陋这样令人讨厌。鹳鸟的羽毛白中掺杂着黑,有一对鲜红的脚掌和细而长的腿。不过那时候衣服的款式风格又与现代迥然不同。凡是能从大沼泽中走过去的人,奴隶主也好,商人也好,农场主也好,他们那时的处境与现在又大不相同,掉入大沼泽的人一直沉到了沼泽底部,有人把那叫做“沼泽王国”。据说那里住着一个沼泽王。关于他,人们了解得不多,但他在人们心中很是神秘,关于他有不少古怪的传说,据说他很凶狠,很残暴,是邪恶的化身。不过,大家都不愿提起他,几乎把它忘记了,这倒也不错,那些东西除了让人讨厌、畏惧外,几乎再没给人们留下好的印象。就连那大胆的鹳鸟也对他敬而远之。从来不敢落在他的领地上。不过它们非常机敏,从不在那能使它们陷入沼泽王国的地方停留,沼泽王虽然能耐很大,却对这机警的小生命无可奈何,几乎气得要死。一旦有哪只倒霉的鹳鸟掉到了他的地盘里,那它就要吃尽了苦头,甚至连它们的子女也不肯放过。因此,鹳鸟提起他来大有谈虎色变的感觉。我们的故事便是发生在泽沼地里的小城里,并且是在一个海盗的家里。

海盗在沼泽地附近建了一座木房子,它相当的牢固,即便有凶猛的野兽袭击,也不用担心了。在房子的下面还有一座坚固的石砌房子,那是他们的地下室,他们可以在里面储存食物,美酒,在木房子的顶部还有一座小小的尖塔。从这里他们可以观察到很远的地方,万一有情况,他们便可轻而易举地获知。

鹳鸟的巢就建在屋顶,雌鹳鸟正在巢里忙着育小宝宝。不久她就可以做妈妈了,她是非常想有几个小宝宝的,因此她非常卖力地做着那神圣的工作。她眯着眼睛她似乎看到了那可爱的小家伙已经破壳而出了。她的丈夫一大早便出去寻食物了。平时它很快就回来了,而今天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如今是越来越懒了!”她有些抱怨地说。

天很晚了,他才回家,雌鹳鸟看到他的神色有些慌张。她很奇怪平时他总是一派绅士的风度,遇事从来镇定自如,今天不知是什么事使他这样慌张。“老太婆,我有些吓人的事要告诉你!”他大声地对她说。她有些不满地对丈夫说:“以后再说吧,我可在生小宝宝呢!你的话弄不好惊吓了我,自然也会惊吓了孩子!”

但丈夫并不让步:“可是我想,你会对这件事感兴趣的!我们主人的女儿到这里来度假了,不知怎么她会跑到这里来,现在她却忽然不见了!”这倒真让她感兴趣:“她是仙女的后代,她大概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要清楚,我可正在生宝宝,我可不能着急!”看来她真有些着急了。她挺喜欢那个美丽的小公主,她自然非常关心她。

丈夫现在沉住了气,慢悠悠地讲述起他的故事,“你应该知道,她的父亲得了重病,国内最好的医生也束手无策。她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女儿,她可能听医生说这沼泽地上开着的鲜花可以把她老父亲的病医好。因此,她就和国王的另外两个爱女一起来到了这里,那两位小公主年年都来这里,对这一带相当了解,但小公主一次也没来过!现在不知她跑到哪去了。”他转了一大圈,才说了个开头,可把她给急坏了:“你说话真能累死人,我都快急死了,我可是不能生气的,这样会害了我的孩子!”“我了解了一下情况,”他又谈了起来,“天快黑的时候,我正在一块烂泥上散心,从远处飞来了三只白天鹅,从那动作上判断,那绝不是天鹅,那只是天鹅的外衣。像咱们这眼力,真假一看便知!”

“我的眼力当然不错了!”她对这倒十分自豪,“但是小公主究竟出了什么事?我简直要急死了!”

“这个大沼泽中央,就像湖面一样平静,只要你站在一个比较高的地方,你就可以看到那个大湖的一小部分,周围满是绿色的芦苇和泥巴。它们的附近躺着一根巨大的桤树,它的叶子早已经脱落了,它的枝条也早就烂掉了,甚至连树皮也只剩下了一个很小的部分,只有光秃秃的杆子依然保存完好。它们就落在了上面,它们一边站在那休息,一边向四处观看,好像再寻找什么东西,接着其中的一只脱下了身上的色羽衣,我马上就知道她就是那国王最喜爱的小公主。她把衣服交给了她的两个姐姐,并请她们好好地照看它,她们立即就点头答应了,于是她就跳入水中,向她所看见的花游了过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那两位姐姐互相对望了一眼,便把那件美丽的羽衣叼到了空中。我很奇怪,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不过马上我就得到了答案,她们得意地对她们的小妹妹嘲笑道:“你那么想得到那朵花,那么你就在这呆一辈子吧!埃及再也不会有你这位公主了。”她们说完之后,便把那美丽的羽衣啄成了碎片。接着她们就拍了拍翅膀回去了。这两个狠心的家伙,对自己的妹妹也如此冷酷。我明白,她们忌恨这位小公主,因为国王最喜爱的就是小女儿。他爱她善良,体贴父母。可他却不喜欢自己的两个大女儿,他觉得她们太阴险,太狠毒,他甚至决定将来让小女儿来继承自己的王位,两位大公主表面上对小妹妹很关心,可心里却恨死了她,但始终没有机会。今天她们得手了!”他叹了一口气。

雌鹳鸟为小公主难过了:“太悲惨了,我都忍不住要流泪了,后来小公主怎么样了呢?”她问得很急切,就像跟关心自己的亲人一样。

雄鹳鸟停顿了一下,又往下说了下去:“公主的心伤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姐姐竟然会害自己,自己从来也没有招惹过她们啊!她再也见不到她的父亲和母亲了,想到这里,她伤心得哭了起来。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了那根桤树干子上,她哪里知道,那就是沼泽王,这一片是他的领地。我看得非常清楚,那个沼泽王翻了个身,不见了。可怜的小公主的脸都吓白了,她立即蹦到了那什么也托不住的稀泥上,那正是沼泽的陷阱,她立即沉了下去,桤树干也立刻随着她下去了。在他们下沉的地方,冒出了一个黑色的泡沫,之后,他们全消失了,公主现在可能已被囚在沼泽王的宫里了,看来她这一生也不能再将花带回去为国王治病了,国王和王后也再见不到他们的小女儿了,这多悲惨啊!”他边说边抹去眼角的泪水,他自己都被感动了。

可他的妻子却没有他那么悲伤,她总是个乐天派:“瞧你那样子,像什么话,你都快当爸爸了。公主肯定安全无事,她一定逃得出来,别忘了她可是仙女的后代!要是我们被沼泽王抓住的话,也许立即就完了,我们是普通人嘛!”她说得那么自信,以至她的丈夫也有些信服了。

虽说如此,可他每天仍不忘出去瞧一瞧,希望能发现有什么新消息,时间就一天一天的过去了,那个大沼泽中还是和往常一样安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终于有一天,雄鹳鸟发现了一件新奇的事。平静的沼泽地里一根绿色的杆子突然冒了出来,把他吓了一跳,更怪的是当它露出水面时,绿杆子上竟又长出了叶子。叶子越来越大,叶子中间,又长出一个花苞,有一天清早,当他经过这里时,花苞已经绽成了美丽的花朵,那花向四处散发着清香,令人无比舒畅,在花瓣的中央躲着一个十分讨人喜欢的人儿:很像一个刚刚洗完澡的小姑娘正躺在摇篮里熟睡。她显得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幸福,微风吹来,那小姑娘就随花一起摇曳,他飞到小姑娘近前,他几乎叫了起来,她就是那个他正要寻找的失踪了很久的小公主,只是她仅仅是个婴儿。雄鹳鸟想了很久,思考着她的来历,他的想象力也很丰富,推断能力也很强,最后他得出一个比较完美的结论,一定是沼泽王爱上了小公主,而她又一定是公主和沼泽王的女儿。否则,她是不会躺在睡莲的花心里的。只有沼泽王的儿女才会有那种特殊的权力,也只有小公主的女儿才配睡在那上面。

“可她老躺在那也不是个办法啊!”他可是个善良的人,他总爱为别人的事操心。现在他开始为这个小姑娘的未来岁月愁了,他家已经有不少的孩子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他想了好久,终于找出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原来海盗头的老婆一个孩子也没有,她非常想有一个孩子,现在马上把这个孩子送到她那儿去,她一定会好好的照看她,这真是太好了。

就这样这个热心人把这个婴儿从花心里衔了下来,径直来到了木房子里面,悄悄地将小姑娘放入了海盗妻子的怀里。他又立刻回到了家里,把他的壮举兴奋地告诉了鹳鸟们。雌鹳鸟非常得意,她欣赏丈夫的做法,同时也为自己的预言正确而高兴,“我早就告诉过你,公主是不会死的,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那个小姑娘就是很好的证明!”

丈夫也不得不承认,因为她当初的确是这样说的,现在的事实正是如此。那些小家伙们听了之后,也叽叽喳喳地谈论个不停,他们只不过为了凑热闹。爸爸妈妈的话他们也不太懂。只要他们高兴,这伙小家伙也就高兴。谁让他们是自己的父母呢?

“我早就知道,公主一定不会有事的。”雌鹳鸟像上次一样地说。“不过,你该考虑一下自己孩子的事情了!秋天就要来临了,我的翅膀早就想活动一下了,我们的邻居杜鹃大哥和夜莺兄弟早已回家了。我们刚才听见鹌鹑先生说,再过几天,将会吹顺风,我坚信,我们的那帮小家伙一定能在考核中达标。我相信他们的能力。”她满怀了信心。

再说天亮了以后,你可以想象得出海盗头的妻子有多快乐。她一睁眼就见到了那可爱的小姑娘,她兴奋得又是唱又是跳,她还从来也没有这么高兴过,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她快乐地抱起了小女孩,看着那可爱的小脸,她的心都醉了,她又是拍她,又是哄她,还给她拿来了各种好玩的东西,这个小孩可没她那么高兴,她又是哭又是闹,小胳膊和小腿使劲地蹬着,似乎她一点也不喜欢这里,但她终于闹够了,小眼睛一闭,睡着了,她睡得那个姿态是那么的可爱。

海盗的妻子越看越爱看,对她简直有点爱不释手了,她一会把小姑娘抱起来,一会又把她放在床上。她都高兴得不知怎么好了,她不禁想象着丈夫回来时,他和他的部下见到这个孩子该有多高兴,她的丈夫一定会为有这个漂亮的女儿而自豪。他也是个爱孩子的人,尽管他是令人畏惧的海盗。正如鹳鸟想象的那样小姑娘在这里非常幸福。

一天有十几个仆人陪着她玩,细心地照顾她。海盗的妻子更是爱她爱得要死,海盗的妻子也非常忙,家里的一切大事小事她都要亲自过问。丈夫不在家,家中的一切事情都靠她料理。她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照看那个小家伙,尽管她非常爱她。一到晚上,她累得骨头都要散了,她累得简直要死,但她还是忘不了看一下那可爱的孩子。那天晚上她睡得十分香甜,她甚至在梦中还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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