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一落,鬼物全部被牌子吸收了进去,接着那张黑色大网却是彷如没有生气了一般,落到地面之上,而那四角上的骷髅头也是化为一团白灰被微风一吹,飘散不见,散落于这方天地中。
问天叹了一声,说道:“尘归尘,土归土,如今你也算是少了份痛苦!”
问天将牌子收进怀中后,快步离开此地,这圈套已然非常明显了,如今不走,说不定对方还有后手,那时候自己能不能敌就是两说了。
化风诀在问天毫不留力的情况,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楚,好在夜黑人静,紫烟河畔人影也不见上一个。
一路飞奔,问天终于找了一处空置的大屋,残破不堪的大门,杂草丛生的院落,一派衰败景象。问天心中暗想着自己运气不错,接着便越过长满壁虎草的围墙,落进里面。
元神修炼者最为厉害的是神识感应,虽然比上化虚期修士特有的神识要差上许多,但是在低级修士里面也算是特有的保命技能。
问天一手拍下天灵盖,接着自己的一丝分神虚影幻化而出,虚影双目紧闭,认真查看起四周来,神识感应比上化虚期的神识,只能算是一种心电感应而已,还有施展的范围也是小的可怜,就问天如今的修为,也才只能感应四周不到五十丈的距离,而且感应也不是很准确。
片刻过后,分神虚影缓缓落进问天肉身里面,这番施展化风诀疾奔加上使用分神虚影来感觉,的确消耗心神,他微微闭目朝地上一坐,便打坐起来。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夜色依旧黑浓,问天睁开双眼,吐了口浊气,接着从怀中掏出那块牌子。
此时的牌子上面黑光流转,问天用手抚摸着,脸上微微一笑,接着分神虚影从肉身里面窜了出来,刚才他这番休息全是为了恢复点灵力和心神来施展分神,如今一出现,分神虚影便迫不及待地钻进牌子里面。
太阳高挂,爽朗的天气下,一间破败大屋的院落草地上,问天盘腿而坐,此时他的身上光华一闪,接着他微微叹了一声。
“灵动五层,居然在这番环境下突破了,真是让人意外啊!”
问天双目睁开,接着立起身子来,昨夜分神进入牌子中便发现里面空间的黑色“阴元”比上自己在蓝家花谷中吸收的阴气所化,要多上无数倍,不仅多而且全部都是精纯无比之物。
他大喜之下,便大开杀戒一番,只是花了两个时辰便将这空间里面的阴元吸收的七七八八,好在他努力克制住自己,不然这缕分神又是出不来了。
而接下来,他分神与身体里面的元神相合,果然那一股子巨大的阴元让他如同沐浴在温泉之中,而当初升骄阳之时,他终于在无意中突破了修为,到达了灵动五层,也算是意外之福。
“没有想到吸收了那武云的鬼体,居然有这么多阴元,好在有这牌子可以克制那些鬼物,不然光我这点修为。不能全力施展潮声笛之下,真是凶多吉少啊!”问天一边打量自己的身体,一边自语道。
其实,这武云的鬼体修为根本不如何,而牌子吸收那么多阴元的最大功臣其实在于那张黑网,那网算是件不错的阴鬼法器,属于鬼道中歹毒的‘九天十网血煞阵’中的一张法器,此物可以单独对敌,也可以和其他法器一起组合对敌,被困于阵中或者是被此网罩住之人,全身会被剧毒鬼雾腐蚀,除非拥有附体罡气之类的修士方可抵挡片刻,不然就问天毫无防御法器加上有无附体罡气,被罩住绝对唯死一途不可。
而那武云在机缘之下与那黑网合为一体,子生彼生,子灭彼灭,两者间共生共荣,所以问天的牌子吸收武云鬼体的时候,其实也把和他连为一体的黑网所含的阴气也给全部吸收了,当然这些问天毫不知情,不过他却是知道了牌子的一个用处。
“看来不用找这阴气聚集之地,我也有办法快速提升修为了!”他一想完,便大步朝大屋外走去。
这四顺赌坊是不能回去了,说不定也有埋伏,小心驶得万年船,等过段时间再去,而那武云在魂飞魄散前所说的相国寺和萧苍北却是比较大的疑点。
萧苍北估计也是未死,毕竟武云都化为冤鬼留了下来,那萧苍北也化为鬼物的可能性比较大,还有那相国寺里面估计也有古怪,说不定一切的疑团都可以在那里面解开。
问天想完之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张手掌大的白色道符,此物唤作‘纸鹤符’,主要是传言所用,也是出门时,蓝毕云特地所留的,叫他有重大发现提前一步知会蓝家,切忌不要轻举妄动。
这知会蓝家是肯定的,不过他可是不会呆在等人来,毕竟如今既然知道了牌子能够克制鬼物一流,那么当然要最大程度的抓鬼炼化为阴元来提升元神修为,而且只要提升到灵动六层,那么就可以元神出窍对敌了,到时候自己就相当于多了一条,这可是只要肉身毁灭都可以活下的法子,所以诱惑不可谓不大,而是大的惊人,所以问天已然决定要提前行动,只要不是对上鬼物高手一流,自己应该还是能跑掉的。
既然主意打定,问天对手掌中的道符微微吹了口灵气而出,接着口中又微微念了一段话,一切准备好了之后,他掐了个诀,将手中的道符一抖,只见白光一闪,一个栩栩如生的纸鹤在半空中翩翩飞舞起来,半响之后,纸鹤急速朝远处飞去。
问天一见如此,便朝那隋城中走去,大白天的鬼物只有少数修为高深方可出来,所以他也不是那么担心,而且这相国寺他也是不知道在哪里,所以自然要去打听一番,而这地方消息最为好打听的场所,当然是那些茶馆酒楼了。
永丰楼,是隋城中三大酒楼之一,而其他两家与它在隋城其名的分被为城东区的百味珍和城南区的膳斋轩了,而其他两家主要是做高档酒水生意,客人也多是文雅之士,所以反而没有这永丰楼这么热闹。
整个永丰楼,楼高三层,雕梁画栋,修葺华丽,楼前彩旗飞舞,两串大灯笼挂于门前,十分喜庆,酒楼中布置偏俗,设有一巨大台子,轮流有艺人戏子上去献艺讨赏,比起其他两家大雅酒楼里面的管弦丝乐、冷清淡雅来,这里到多了几分宾客热闹。
响午刚到,楼中已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楼主要是平民散客,一张四方桌子可坐四人,闲暇时候,一人一桌也是宽敞,可是人多的时候,那就得拼桌吃饭了,好在都是一般家庭的人,讲究的人少,如若真是兜里有闲钱的客人,都径直朝二楼走的,哪里可以看着下面的台子听曲,而且也是保证一人一桌的,但是二楼所需要的一笔费用也是不菲,所以只有家庭富裕之人才去落座。
楼中一张张桌子上酒客们推杯换盏,饮酒正酣,其间一个个店小二穿梭来往,手中端着长方案匾上摆放了各色佳肴,在他们的上下楼层穿梭中不见油水撒出半分几滴,这份端盘功夫让人看的称赞。
问天低头坐在一楼大厅中的一张桌子上,面前放着几盘可口小菜,而他正拿着杯酒假抿做势,而他这张桌子还有一对夫妇也在用饭,今日这永丰楼的生意也是火爆非凡,所以大厅中都是拼桌而坐。
“大哥,不知道你是不是这隋城人士啊?”问天思量半天后,终于开口,语气倒是也是热切。
那对夫妇一副平民百姓的装扮,而那被问天唤作大哥的汉子年纪约莫三十四五,一身粗布长衫,不过非常干净,看的出是个做小买卖的人。
只见那汉子微微一笑,小抿了口茶后,笑道:“不错,我和内人都是这隋城人士,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啊,不知道公子为何一问啊?”
问天听了汉子所言,会心一笑,接着道:“不瞒大哥,小弟来自弄盛临南城,由于家母早些年许下佛愿,所以特叫小弟代他来还了这佛愿。”
汉子一听,不急不慢地道:“公子真是个孝子,这弄盛国的临南城到我们隋城也是要不少日子啊,不过不知道你母亲是在那座寺院立的佛愿啊?我们隋城附近可是寺院众多啊,这吴国近千座佛寺道院,我们这一块地方就占了大半!”
“这个家母特别交代了的,叫做‘相国寺’,不知大哥可知道那寺院的位置啊?”问天道完,将桌上那壶自己叫的茶水给那汉子满满地倒上了一杯。
那汉子见问天如此客气,也是使劲想了想,过了半响之后,他脸色郁闷,抱歉道:“这寺院我还真是没有听过,公子还是问问别人吧!”
突然,他身边的妇人却是开口道:“那皇佛寺旁边不就有座叫什么国的寺院吗?孩子他爹你还记得不啊!”
汉子一听这话,却是突然一拍大腿,咋忽道:“对,对,那旁边是有座叫啥国寺的,只是那寺院太小太破旧了,所以一直都没有留意,公子还是自己去看一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相国寺院!”
相国寺属于中土佛寺,已然在隋城受那香火供奉五百年之久,悠长的岁月下这古刹也是衰败不堪。
一两百年前的吴国帝位换代,新帝上台第一件事情便是实行新政,当代国主大肆限制佛院道教的发展,更是请出不少文士墨客写书撰卷地批评佛家道家的文化,而这做法确实在一定程度上面限制了寺院道教,也让更多的人开始从信仰中走向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