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竹沁正站在一处沟壑幽深处细细地分辨能吃的野果,而墨亦则拿着相机拍照,树上鸟儿的叫声在幽谷里回响,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美好。
突然,两人忙碌的手同时一顿,彼此对望一眼后,又默契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干自己的事。
过了一阵,竹沁将野果放进随身的包里对墨亦说:“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回去吧。”然后将视线望向山壁旁的一块大石,墨亦领会的眨眨眼,同她缓缓向山下走去。
经过那块石头时,竹沁突然低沉地喊了一声:“跳!”
两人登时一手撑石,一个侧翻隐身在石后。
而与此同时,一阵枪声响起,好几颗子弹打到石头和山壁上,甚至从两人撑石的手边险险擦过。
躲到石头后面的两人都抹了把冷汗,便听石头后方远远地传来叫骂声:“妈的,臭娘们,看你这次还怎么活!别急着过去,小心有诈!”
听到这个声音,竹沁的眼神冷了又冷。
“果然是他们!”
“这些年来一直追杀你的人?”墨亦奇怪的问道“他跟你到底有什么仇?”
竹沁看了他一眼。
“你没听出来是谁?”但见他依然迷茫的样子,她才又说道:“是单岳!为了给他哥哥报仇,执着着呢!”
墨亦这才恍然大悟地叹了一声:“难怪!”而后又阴沉地说:“看来你这些年没少吃他的苦头。”
“不算什么,你是知道的,他的地位都是靠‘单’这个姓得来的,他以前虽然是青帮的二把手,但却是草包一个,不中用,”说着竹沁稍稍探头打量了一下,对方大概有二十来个人,都拿着枪,正慢慢向他们这边靠拢。
她收回脑袋,靠了靠身后的石头继续说道:“他能够逍遥到今天我实在有些不解,不过今天他们都带了枪,这里又是荒郊野外的,恐怕没以前那没好对付,可能要连累你了。”
墨亦拍拍她的头,嘴角化开一抹温润的弧度:“见外了啊!”
她虽然没有撇开头,却撇了撇嘴说道:“左右各三个,中间四个,两层,错位。先夺最近的枪,让他们吐点子弹!五米……四米……就是现在!”
如出一辙的动作。
单岳一帮人只看见两个身影迅速从石头后面翻出,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在众人仲愣的刹那,一步越到走在最前的人面前,下腰,扳手,取枪,一气呵成。
等他们反应过来开枪时,墨亦和竹沁已经再次动手,各自拉了一个人挡住自己,正慢慢地往石后退去。
墨亦和竹沁退到石头后面敲晕了挟持的两个人,然后迅速开枪逼退单皓众人。
他们无意伤人,但也不能因为这个让自己负伤。只是不一会,竹沁就发现他们夺过来的枪,子弹不够用了。
她想了想,从兜里拿出刚摘的野果子说:“可惜这么新鲜的果子了!”
墨亦无语的翻翻白眼,心想,到底是果子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然后特无奈的说:“现在他们都躲在树后面,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样,你用果子,我用枪。”
竹沁不假思索的点点头道:“打伤了就行。”
她紧盯着小心翼翼躲在树后的单皓等人,首先锁定最近的一个说:“左边!”然后用力将一枚野果掷向那人露出的小腿,在他吃痛现身的一瞬,墨亦开枪击中他的右肩,这样不会立即致命,但会暂时失去战斗力。
一番连续攻击下来,不一阵,对方就只剩单岳和他身边的两个人完好,而竹沁这边,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竹沁沉吟片刻,突然出声对单岳说:“单岳,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单岳见自己的人满地打滚,恨得钢牙几乎咬碎: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没用,几下就被人撂了!
他心里虽然也有些发怵,但他毕竟曾是青帮的第二把交椅,什么世面没见过!眼见身边的两人竟想落跑,不由怒喝一声:“谁敢跑!妈*的,青帮居然养了你们这群没用的杂碎!”
见两人停下了,他才在树后对着竹沁喊道:“竹沁,你别唬我!我知道你枪里没子弹了,你害的青帮四分五裂,害的我被四处通缉,枉我大哥对你一片真心,你却出卖他!还有你,墨亦!你藏得够深的,连大哥都栽在你和孟梓豪手里!现在我大哥被判了死刑,你们俩TMD也别想活!”他咆哮着朝石头周围开了几枪。
竹沁听到死刑两个字的时候,拿着野果的手一抖,果子险些掉下去,她怨怼地扫了墨亦一眼,朝着石后的单岳喊道:“他真不真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是在受屈辱!单岳,当年的事你明明是知道原委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穷追不舍,苦苦相逼!”
单岳听她这么说,气的啐了一口,破口大骂道:“我呸!屈辱?竹沁,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就算是,我大哥也该把你捂不热了吧!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杀了你,先为我大哥送上祭品!”
说罢,他领着那两个人一路开着枪朝竹沁和墨亦靠近,很多子弹擦过石头被两人险险躲过。
墨亦看着越来越近的单岳说:“现在硬碰硬是不可能了,那些受了伤的人只怕过一阵该爬起来了!时间紧迫,我们就用果子打他们的手和眼睛,然后往山下跑!”
竹沁不看他,点点头,与他分居两侧,在对方就要到石头前时,同时用野果打掉他们的枪,然后迅速的攻击他们的眼睛,在他们捂眼的时候,俩人冲出大石的庇佑,迅速把三个人撂倒,然后一路避树越草,向山下跑去。
远远地,两人听见单岳气急败坏的声音:竹沁!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