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头跟着前面的人走上公交车,早已过了下班高峰期可车上仍然没有空座位。
抬头握住头顶的拉杆,复又低下头,用手护住包包,怕他人发现发红的眼眶,看着公交车走走停停,路过霓虹闪烁的街景。
莫名的感伤,这偌大的世界,却好像融不进一个我。
车子很快便停在姑姑家附近的公交站,恍恍惚惚的下车,脚步又不觉慢了起来,躲避人群密集之处,戴上耳机,放着舒缓的音乐,心情也缓和许多。
薄雾好似在慢慢的从路边的绿化带中升起,微微渐深的凉意让我打了个哆嗦,脑袋也更加的清醒,又继续加快回姑姑家的步伐。
走到家门前,习惯性的把手伸进口袋中摸钥匙,怎么摸都没摸到,又再次打开包寻翻找一番,仍然不见钥匙的踪影,索性蹲在地上,把包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摆放好,倒立着包口对着地面摇晃了几下,怕那玫小钥匙卡在包缝里。
始终,没有听到钥匙敲击地面的声音,摸索了几遍包依旧空空如也,把放在地面的东西又全都塞回包里。
重新站起身,皱了皱眉,捋了捋头绪,想起早上出门太匆忙就直接把门关上,压根忘了钥匙这回事儿,而且,昨天我到他家后就随意把钥匙扔在了玻璃桌面上,听到“珰”的一声也没理,继续看电视了。
无语望天,又低头顺便朝门上不轻不重踹了一脚,心情又瞬间变得低落,觉得所有事情都在和自己作对。
掏出手机刚想拨通司徒远的手机号,又想起他这个时间点可能还在上课,不能回来帮我开门。想打姑姑的电话,可她说过今天她要晚点回来,那事情肯定没处理好,所以我绝对不能在这时烦她。
不知还能打电话给谁,烦躁的想要把手机扔掉,又时刻警告自己要压下火。
往来时的小路望了眼,空无一人。
从包里拿出纸巾,垫在门前的阶梯上,安静的坐着,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月色清冷,把我胸中的那团无名火也给冻没了,手机放在腿上,搓了搓冰凉略有些僵硬的手指,手机的灯光照映着我冻的通红的脸颊,抬头远望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玻璃透出的白色灯光。
等待的时光总是无比的漫长,不时看着手机显示的时间,六点半、七点、七点十五分、七点四十分,觉得冷的时候起身跳一下,伸伸懒腰,觉得暖点又坐回台阶上。
不知是第几次看向小路了,这次,小路上终于有了人影。激动的站起身,抻着脖子,就像在沙漠看到绿洲,找到水源的人一样。
那人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离我越来越近,直到看清他的面容。
我蹿到他身旁,离他一寸远,双眼放光的像看到救星,他防备的往后退了一步。
眉头微蹙道:“禾页,你那什么眼神!”
“感动的眼神啊!”我眨眨眼睛,可怜兮兮的看他:“哥啊!你终于终于终于回来了!妹妹我快冻死了!”
他嫌弃的看着我,冷冷道:“又忘了带钥匙!”
我使劲的点点头,知我莫若司徒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