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起来吧。”皇上喝下永善递来的喜酒,开心的饮下,随后便一一的挨过。心月头痛腿酸,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真的好累,自己在那个时代也不过是个未满二十的学生妹,何时经得这应付人的场面?
这人生的第一喜,洞房花烛夜,渐渐逼近心月了。她早已将昨晚想好的话记得滚瓜烂熟,准备道于永善听。丫鬟嚒嚒们陪着入了洞房,便有丫鬟上前道:“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那永善握起红绸托衬的秤杆,将心月盖于头上的喜帕挑起,丫鬟于是递上来酒,又道喝了交杯,心月极不情愿的端起,勉强喝下。
此时,诸多事宜全部举行完毕,永善关了门,坐到心月旁边,满脸幸福的看着她道:“心月,过了今晚,你就是我永善的人了!我做梦都在等这一天,你可知吗?”
心月紧张的手心冒汗,嘴唇颤抖,她定定神,说道:“永善,我可以这般叫你吧?我想说的是,你知道的,身为女子,贞操与名节很重要,如果要交托,也应交于自己心爱之人,如果,如果,自己的心都未交托出去,怎能安得心来同床共枕?那是一种欺骗,更是自己一辈子的苦。永善,请你谅解我,我,我真的没有那个勇气。”
永善听完,不由懵住了,成亲不就是意味着可以同床共枕吗?这是何意?于是急忙说道:“心月,你说的我懂,可是,咱们这样不是迟早的事吗?你又何必呢?再说,明日一早,我祖母便会派人来取这白布,你知道这象征着什么吗?”
心月真的有些害怕了,她害怕永善不从她,硬要与她同床共枕,那她该如何是好?如何活下去?
正想着,永善便伸过手来要解她的衣襟,心月吓的急忙起身,哭道:“八阿哥,不要,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我就这般另你讨厌吗?你心里有人,对不对?”永善咄咄逼人道。
心月跪地哭道:“心月错了,八阿哥勿要生气,心月只是不想这般草率的交出自己,求八阿哥成全。”
永善苦恼的起身端起桌上放置的酒杯,一饮而尽:“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人,我,永善,为了博你一笑,会想尽所有办法,引那人入宫来,让你天天见得,叫你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男人!哼!”
“八阿哥,不,不是这样的,心月心里没有什么人,只是不想……”“够了,不要说了,你歇息吧,我走了。记得今晚的事不要叫丫鬟嚒嚒任何人知晓,否则,凭谁也救不了你!”永善说完,便气冲冲的开门离去。
心月看着桌上将要燃尽的喜蜡,泪也如潮涌:八阿哥说的对,明日便有人来取得童子血布,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已为八阿哥的妃子,却固执的不肯同房,保得今日,那明日?复明日呢?如果叫皇上太后知晓,自己的性命是否能保得住呢?
心月看着那如自己一般流着泪的蜡烛,暗想着,透过那幽幽烛光,却看不清自己的明天将是怎样。
清早天未亮,心月靠在床头并未合眼,便见有人推门进来,她只当是喜蝶,却放眼一瞧,那人却是永善,心月赶忙起身,不知所措的唤了句“八阿哥”后也无话了。
“你莫要害怕,我来是放这个的,你不怕挨罚,我还怕挨骂呢,快些让开来。”说着将手里攥着一团的白布,上前放置于床铺中间,心月随跟过去,却看到那白布中间有一抹血红,她不惊怔住,却瞧见永善将要收起的手指缠着绷带。“你割手指了?”心月急忙问道。
“不然割什么?去割牲口的太惹眼了,只有向自己取血。你莫要赶我走了,这天快亮了,一会儿便有人来取这东西,若是看见你我分房而卧,定生得是非不可。你睡你的,我在此坐上会儿就好。”永善说着,便拉出木椅坐下来,把玩着桌上的酒杯。
心月却无奈的坐于床边,不敢回头看那一抹红,心里却是不安的很。
二人都未在说话,只是静等着那延慈宫嚒嚒的到来。不多时,便听见敲门声,“八阿哥,福晋,延慈宫的嚒嚒求见。”
永善上前开门,装作刚起身那般慵懒的样子,“恩,进来吧。”
只见那嚒嚒道了早,嘴上挂着邪魅的笑容,拖沓着走进去,心月在一旁假装梳理着,只见那嚒嚒上前拜道:“奴婢参见福晋。”
心月很不习惯这样的称呼,故作应了声,便不在理会。那嚒嚒上前收了验贞绸,卷起放于绢盘上盖好,便笑呵呵的出了门。心月看着那嚒嚒欣喜的背影,顿感惶恐与不安,这可是犯了欺君大罪啊!
片刻,永善进了门,遣退了屋里伺候的宫女,关了门便对心月道:“咱们可是挺而走险,不过,我不后悔,我决定尊重你的意愿,等你何时将心交于我,那是自然的事,不必我求你也愿给。只是这宫中眼线内耳甚多,就怕纸里包不住火。不过,放心,就算到那步,我永善也会拼尽全力保护你!”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出了门。
心月听了他的一习话真的好感动,那人终究是真心待她的,可自己的心总觉有所牵绊,却不是为他。
正想着,喜蝶打水进来,准备伺候她去乾坤宫请安。
话说那洛柯自从贾远山口中得知心月已随八阿哥入宫,便含怨在心,即使知道她是为了救他们,也依旧想不通她为何要随着那八阿哥去了?却不知是误解了她。心中了无牵挂,便带着母亲表妹打算回乡下祖母家。
几人收拾好行李,准备去退房,却见那唐嫣儿道:“姨娘,我,我就不随你们去了,我想去寻我瑶妃干娘。”武淑君转头见她面含羞涩,便知一二,道:“哎,也好,如今我妹妹也去了,嫣儿跟着我们也是吃苦受累,不如入得宫里安生自在。”
“哼,一个个都是只管享福的命,都走吧!”洛柯一听他表妹都要投奔皇室了,不觉又想起心月,由不得难过一回。
武淑君对唐嫣儿交代几句,叫她切莫将留得他几人的事儿道出口来,那唐嫣儿重重的点了头,便道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