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了时辰,首饰总算是佩戴齐全了,心月觉得自己的头好重,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起身将锦袍退下,套上了太后专门为她准备的大红色鹅绒襟,穿戴一新后,只听一声惊赞:“小姐,您好美!比当今的皇后还要美上三分呢。”喜蝶感叹完,便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来。
心月淡淡一笑,暗想:这样的美却不是我想要的,没有人能理解我的心,我只不过是别人的筹码赌注罢了。
喜蝶陪同她出了乾禧宫,便往皇上皇后所在的乾坤宫去了,路过一处桥,那儿的花草开的正好,湖水里有一对鸳鸯在搭着脖子戏水,心月好生的羡慕,向往着自己能有朝一日如同这对鸳鸯般,自由自在,与心爱之人常相伴。
喜蝶引她一路前行,皇宫果然威严耸立,赫赫群起,踏上玉石台阶,朝里拐去,便见到“乾坤宫”三个金黄隶书字体。
“叩见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心月与喜蝶跪地道。
殿上,三人如尊金佛般坐于那儿,叫人不敢抬眼望去,只得随波逐流。“恩,起来吧,李公公赐坐!”是皇上的声音,心月第一次听闻当今皇上的声音,紧张的心跳不已。
“谢皇上赏赐!”心月起身,坐于赐椅之上,却依旧不敢抬头。
“你便是善儿祖母为善儿相中的女子吗?抬起头来,让朕瞧瞧。”皇上声音饱含磁性的说道。
心月随即便慢慢抬头向上望去,那三尊金佛,尽收眼底,不禁心里暗叹:“皇上看上去好有威信与王者风范,皇后却那般柔美有气质,不亏为一朝国母。”
“恩,不错,清清素素的,干净自然,不做作,让人看了到是喜欢。”皇后说话了,心月却见她扯动嘴角笑的诡异。
“谢皇后娘娘夸奖!”心月低头道。
“恩?这丫头好生面熟啊。哈哈哈哈,善儿总算有了归宿,朕也大可放心了。”皇上开心的大笑道。
心月一惊:那日在马场却是见过一回,幸得我离的远些,到也不曾看清。
“恩,平日里最记挂的便是善儿,他虽顽劣,却无坏心,就是好喜好闹,才静不得心来寻个姑娘做了妃。如今这丫头甚是赢那善儿的心,我可是全看在眼里。”那太后迎合着皇上,也笑道。
心月此时觉得自己坐如针毡般难受,好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凡夫俗理,真的很让人无奈。
“明日是个好日子,不如成了这门亲事,刚好那盈妃查出怀了身孕,冲冲喜,为皇室在添得一龙子来。”太后凑近皇上耳边道。
“多谢祖母,皇阿玛。”永善急忙上前跪地拜谢,那老太后笑着看向她猴急的孙儿道:“呵呵,善儿到是心急的很啊。明日就安排主持大婚。”
心月听后面上冒出好些汗来,浑身觉得不自在,明日?这古代成亲怎么说风就是雨,今日才见了长辈,明日就成亲,难怪古代人妾室多,子嗣多,哎。
乾禧宫内,永善命人摆了酒菜,上了好酒,与心月坐于对面,笑着为她倒上酒,笑道:“明日,明日你我便要结为夫妻了,你生生世世为我永善的妃子。呵呵,心月,来,我们干一杯,明日的此时,我便要与你喝交杯酒了。”
心月却听的发慌,急忙道:“八阿哥,我,我……”
永善见她面色不自然,便知她害怕,劝道:“莫怕,这皇宫虽说多来是非,不过有我在,任他何人也不敢将你怎样。”
却听心月道:“我并非害怕,只是,从未有这么快便嫁为人妇的念头,我知道,自己理应遵守承诺,可是终究觉得不自在。”
那永善听后却是一怔,便放下酒杯,默不作声:是啊,心月是因为那个交易才将要嫁于我的,我怎么高兴的连这个也忘了。随抬起眼牵强的望向心月笑道:“呵呵,我到忘了,你却记得清的很,不过,既然已经安排好了,那就放下心来,好不好?慢慢你便会适应了,人无论怎样变化身份与环境,都将有个过程的,对不对?”
心月淡淡一笑,暗自嘲弄着自己方才的愚昧:我刚怎该对他如此说出不自在的话来,自己的苦只得自己吞咽,就算道于他讲,还不是沦落一样的命运?只能让人笑一回罢了。
心月与他草率的用了膳,便道乏了,永善只得出去叫她好好歇息。出门便交代喜蝶仔细的看护好心月,生怕明日出什么乱子差错来。
这晚,心月寝食难安,翻来覆去,愁容满面。明日,她便嫁于他人,成为人妻,可是自己的心终究不在他身上,要怎样与他同床共枕呢?对,同床共枕?这个万万不能,自己就算迫嫁,也要忠于自己的感情,自己的贞操是一定要留于心爱之人的。
心月思前想后,终于听到了鸟儿清脆的叫闹声,清晨总是来的这般快,她无奈的起身穿衣,坐于镜前看着自己肿如桃儿般的眼睛。喜蝶听见了动静,急忙敲门进来:“小姐,您这么早就醒了,奴婢还等着在过上半时叫您呢。”
“躺着也是睡不踏实,到不如起来的好。”心月放下手里的铜镜,叹道。
“恩,那奴婢伺候您洗漱打扮吧,今儿可是您大喜的日子呢。”喜蝶开心的咧嘴笑道,随出去打水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心月任由着前往乾禧宫的诸多丫鬟嚒嚒们,为自己添彩图妆,进进出出的太监侍卫将整个乾禧宫烘托的好不烦乱,那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翡翠玉簪,瞬时堆满了整个厅堂。
心月看着这些忙碌的身影,和面上挂着奉承的笑容,顿时觉得自己如同戏子一般,在迎合着别人唱演着,只不过自己是那主角而已。
过了多半时,便有一辆崭新的轿车停于外边,盖了喜帕,便有丫鬟上前扶起她的手,将她向外牵引着,心月看不见路,只得跟随着那丫鬟的脚步,随她扶上了轿,马车外一片喧哗与恭贺声。
车轮转动,不多时,便停了下来,心月已是一头汗水,喜帕捂的她燥热难耐,陪与她的丫鬟轻轻掀起红色轿帘,下了马车,心月坐于轿里,便见有一双手伸过来,心月知道那是永善来接她了,于是将手颤抖着递于他,他的手很热,而她的手却冰凉,永善扶她下了轿,便由嚒嚒们引着去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