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我父亲
父亲个子不高,甚至说有些矮。不过听前辈说,父亲年轻的时候还是蛮高的,而且也挺俊秀,至于他是如何进行了浓缩,以及现在是否称得上是精华,我不敢妄下定夺。因为我没做过父亲,我根本就不懂得作为一个父亲,应该有什么样的高度。
或许大家印像中的父亲应该是高大魁梧的,像山一样给人安稳踏实的感觉。父亲从来都是家里的顶梁柱,的确要有砥柱中流的作用。然而,一个人的力量不是看他的腰有多长,而是看他的腰有多结实,甚至在风雨来临的时候能否岿然不动,泰然处之。和父亲相处这么多年,很少抱过它的腰,因此我也不可知他腰的底细,如今大了再抱他的腰就更加觉得别扭。我只知道,父亲的腰非常有力量,家里那么多的活儿,他一直抗了数十年,寒冬酷暑,从未停歇过。因为在他的工作日程里,从来就不会安排休息日。他像一个日夜旋转的转井,牢牢地驻扎在他的土地上,一刻不停地工作,未曾有过丝毫松懈。只是他转出来一大堆粮食和子女,转出来一辈子也揩不玩的油和汗。因为他相信地里有取不完的宝藏,他必须争分夺秒,在他的有生之年,看到更多闪闪的东西。如果哪一天他不转啦,那肯定是,希望彻底破灭了,或许更可能是在地里转的太深了,陷在其中,再也不能恢复,于是干脆在下面休息,因为事实的却如此,他太需要休息了。
树扎得深就长得高,父亲在地里扎了几十年肯定非常高,但是父亲不是一棵树,他实实在在比我矮。不过我更希望他是一棵树,春荣秋黄,年复一年,沉定的是岁月的精华而不是时光的剥蚀。就算最后到了,也相比同蝼蚁相处更长久,那样我就可以更长久地仰望父亲的高度,重复又一轮的岁月。
父亲在地里活了数十年,他熟悉每一块土地的的名字,就好像顺口叫起我们四个的乳名。他目睹家乡的每一寸土地如何在春天长出嫩芽,如何在秋天掉下最后一片叶子,他是那片土地生命的见证人。父亲今年57岁,这一生他走了将近三分之二,剩下的时光他将继续默默地见证着,只是风雨再来时,他不必首当其冲,或兴或荣,他不再僵持左右的力量。因为,我比他高,他实实在在比我矮。
喜欢和哥哥姐姐簇在父亲膝下,聆听他沉缓的教诲,一字一语,都叩响我们的心跳。父亲说:朋友是你难得的辛运,为此,你可以选择牺牲自己。我知道朋友是他岁月里相当有分量的主题,没有朋友,他愿意减掉岁月。我从他那里得到的最迷人的东西就是“诚”。做人还是做事都得踏实沉稳,诚以待人,诚以接物,用一颗虔诚的心过好每一天,用一颗真诚的心分享每一次快乐。因为“诚”,父亲膝下总是那么温暖,让我不忍离开,就算这样我又比父亲矮了。
父亲的高度,穷我一生,亦难测量。我比他高,因为我要为他顶天立地,我比他矮,我怀念那抱膝的温暖。父亲,让我一辈子来测量你吧……
我的好爸爸
正在上班的我突然接到老妈的电话,电话里,妈妈急慌慌的告诉我“你爸爸不见了。”这可把我惊出了一身汗,我口里安慰着老娘“妈,你放心,爸爸脑子不糊涂,不会走远的,也许是去老朋友家玩了。”妈妈却告诉我,她已经找过了所有可能去的地方,我的心里顿时没有了底,霎时间脑子里一片混沌,于是连忙请了假去了娘家。车还在半路上走的时候,妈妈的电话又来了,这一次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老父已经回家了,妈妈电话里唠唠叨叨的,语气里满是对老伴的责怪。但我还是听出了隐藏在责怪里边的欣慰。
一个小时后,我已经站在了老父老母的面前,父亲大概也认为自己的错有点大了,像一个犯了事的孩子,一声不吭的低头坐着,眼睛时不时的向妈妈斜一眼,边上几位相帮着找我父亲的邻居这时候正围着老两口说着话,,酷日当空,事先没打一个招呼,而且一走就是整整五个小时,妈妈面沉似水“你说,你一个80岁的人了,怎么像个孩子,你知道我找的有多难”说着眼泪都急出来了,这一次确实是老父过分啦,我也在边上帮着腔,只是心里又怕老父生气,于是只好转过头再劝老娘“妈。好啦,回来就好了么。”等到人渐渐的少了,我支走了妈妈,问老父去了哪里?这时候的老父,把头转向厨房间的门,看了看,贴近我的耳朵说,不要和你妈说,我今天去了新开港,什么?十多里的距离,坑坑洼洼的路面,我问老父,你去那里干什么呀,谁知道老父孩子般的笑了,你不知道吧,今天是中考出分数的日子啊,上半年租住在这里的小英,平时一直是我辅导她的,我今天去看看她考了多少分数,嘿嘿,很不错。哎呀,我的老父呢,就为了这事,你不能打个电话,我心里道,哎,你不懂,小英平时一直叫着爷爷、爷爷的,我总得去看看才好。老父自言自语的说着,其实,那女孩子,妈妈也曾无数次的跟我提起过,前不久,甚至特特的把酒宴台上省下的一只蟹,连同弟弟的那只送来给爷爷奶奶吃呢。我凑近老父的耳朵说,您还想享受成就感吧?老父被我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嘿嘿笑着从随身的裤袋里窸窸窣窣的往外掏东西“来,荷儿,这是新鲜的甜饼,很好吃的,你吃。”我大吃一惊,“爸,你怎么吃这个啊,你太不自觉喽。”老父患糖尿病已经多年了,这些东西可是大大的禁忌呀,哎呀,不要紧的,难得吃一点,声音小点,知道了又得罗嗦。老父说着,一只手指点着嘴唇,然后再指指厨房,这还是小英知道我去特意留的。其实,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吃这个,只是人家孩子的心意,我总不能冷啊。老父说得振振有词还头头是道,我竟然没有了一丁点的责怪意识,望着老父亲那稀疏白发下面布满了道道沟壑的脸,只觉得有一股暖流推着思绪慢慢向前走去。耄耋老父啊,真的是童心未泯,纯真依旧。
那一年春节后的一天,也是在突然的情况下,我接到家里的电报,说是父亲胃出血住院了,刚刚进入实习期的我哭哭啼啼的就往家乡的医院奔,谁知道,刚见面的父亲,躺在病床上苍白着一张脸,第一句话竟然是,“哎,不知道,我那个班的孩子们这几天有没有新老师接手呢?”话毕,一双眼睛已经通红通红。父亲的话里渗着一股浓浓的牵挂,初谙人事的我,知道父亲看到我想起了他的学生,我安慰着,你安心养你的病,这些事情学校会安排的。父亲问我能够在家呆多长时间,然后和我商量,你妈妈忙,你能不能替我打听一下学校的事情。就在我准备去学校的那天傍晚,父亲的病床前呼啦啦来了一大群孩子,看着那些比我小的孩子围着父亲,擦着眼泪,我看到了一种水乳交融的师生情。纯情的老师,纯情的学生啊。
那以后,多少年过去了,老父也已经从风华正茂的中年人变成了七十多岁的老人了,那一年,震惊世界的汶川大地震,把国人的心震碎了,妈妈告诉我们,那一段时间,老父白天哀声叹气,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人也明显地瘦了,电视机前,只要是汶川大地震的新闻,老人家就是吃着饭也会放下了急急忙忙去看,每一次都看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等到拿工资的那天一到,老父郑重其事的和妈妈说,“老太婆,家里还有多少钱?我想加上这个月的工资全部捐给灾区,我们可以紧一紧的,是吧?老太婆?那里的孩子太苦了。你替我把家里的衣服、被子打理一下,能够捐的都捐出去。”事后又一个个孩子家里打来电话,要我们捐出自己的道义和良心。那时刻,我真的读懂了老父的纯和真。
两年前老父肺部感染住进了县医院,一开始治疗的不顺利和药物的副作用让老父有几天粒米不进,一张脸瘦得让人心痛,我记得,那一天,老父吵着让我送他回家的情景,“我要回家,我要去陪陪你妈妈,你们知道吗?你妈妈有胃病,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执拗的口气里却是挥之不去的苍凉,话还没有说完已是老泪纵横,我擦着老父的泪,眼泪也是滴滴答答的下,还要责怪老父“都是爸你说的不好,叫我也落泪。”那一场大病,我明白了老父感情里还有一个叫纯爱的词。
后来渐渐的康复了,出院前的一天,病区里来了几位穿着白大褂的人,要求病人家属给医护人员的服务质量打钩,我拿了单子正准备草草行事的时候,老父一伸手要了去,这个应该由我来,说完,团着坐在床上,戴着老花镜仔仔细细,嘴里念念有词,一条一条念了、看了,想一想打一勾,想一想划一横,那认真的样子好像小学生做作业,事后,我和老父说,这只是场面上的东西,胡乱打个勾就行了么,老父却认真地对我说,哎,哪有你这样做事情的?既然是上面的要求,你就得实事求是的打,假如连张小小的问卷都要造假,那么什么才是真的呀?我一时语塞,那一刻,真实的父亲,让我摇头微笑之后却是深深的钦佩。
如今的老父,比起前两年又明显变老了,走起路来身子前倾的越来越厉害,有神的眼睛已经混浊了,听力也已经远不如从前了,身子的高度则随着年龄的增大渐渐的越缩越短,原来那种蹬蹬蹬的脚步变得蹒跚又拖沓,只有那说话的声音还朗朗的称得上硬朗,可是老父的纯真没有丝毫的改变。他一如既往的爱着孩子,一丝不苟的做着每一件公益事情,他与老朋友们三五天要聚一次,谈谈他们眼里的国家大事,那些现代的无知奢靡、乱花眯眼的时髦和他们无关;那些栖于华居锱铢必较的诸多牵连和他们无缘,在老父的精神世界里,只有纯真的做事,做人,才是生活的本来……我的老父,一个叫纯真的老父,我衷心的祝愿我的老父老母健健康康,开心长寿。
父爱
常说,父爱是一座山,高大威严;
父爱是一汪水,深藏不露;父爱更是一双手,抚摸着我们走过春夏秋冬;
而父爱更是一滴泪,一滴饱含温度的泪水。
小时侯,父亲是一种严厉的象征,父亲像一把斧头把我的恶习统统改改掉。
父亲常说:“你就是一棵树,树会乱长枝干,现在就要把你的毛病统统去除,养成良好的习惯。
父亲从不关注我的学业,父亲坚信有了良好的习惯就有了一切。就是这个信念,伴着我走到了现在。
父亲这个坚强的信念与神情,一直浮现在眼前。没错,父亲是坚强的。
从小到大,没听到过他的表扬,只言片语都没有。
听的最多的就是:“废物”二字!
年轻时,他是出了名的霸王,村里远近闻名,没人敢招惹较劲儿,就是不学习。
爷爷是出名的爆脾气,听说无数次把他打的半死,嫌他不争气,只会惹祸,看来他是继承了这份优良的传统,从小对我就是打骂有加啊!
很小的时候,我怂被人欺负,回来他打我;
被人劫钱他骂我;
从小没人教我学习,小学考不了前三挨打;
得不了双百得不了三好哎打;
他说过一句话最经典:“花那份钱了,就应该做到最好。”
我就晕,那么多人要是都这想法,每次成绩出来,岂不只有一个人能幸免?
在他的眼中,自己从来没错过,我从来没对过。
上中学,我终于考不到前三名了,打也没用。
他就开始多骂少打,唯一的得了市级三好他没骂我,说是我走运。
上了高中,我不学了,他从不给我开家长会,说丢不起那人。
他也不关心我的学习了,我家三代没有爱学习的他也知道,小时侯他不学习我爷爷打了半天不是也没学么?况且,我不在乎他打了。
在我的印象中,他从没抱过我,但有张照片证明,在我5岁左右他抱过我一次。
我出去打架,他骂我痞子,唯一抽烟他没说我什么,却总是拿我的烟走。
他说过,家里不会再有我的地方,所以我走了。我住的地儿,其实也是他的。
他不止一回说过:“咱去签脱离父子关系。”
他从不给我钱,我也从不管他要,要也不会给。
他没给我买过什么东西,一部手机,一套西服,一件皮夹克,我都用了很多年。
我从没有求过他,只让他帮我刻过一次橙子,他居然答应了。
他是我最节省得亲人,除了买烟,我没见过他花钱给自己买什么东西。
他是最孝顺得人,每周都要回老家看看我爷爷奶奶。
他嘴里没有一句我听着舒服的话,也没有我听了服气的话,但我都得听着。
他从没有用他的关系照顾过我,在外面我从来不提他。
他不会讲道理,说的都是粗话脏话。
他抽烟从来不咳嗽,这两年咳嗽了。
他从来不早睡,最近睡的早了。
他吃东西从不挑三拣四。
我没见过他自己买过一件新衣服。
他浑身得力气,现在,没那么吓人了。
我妈说:“我大了,以后自己住就放心了。”
他要给我装房子,妈说:“三个月,你爸每天就睡三个小时,剩下一直在忙着,把房子装好,想让你回来住。”
我妈说:“你卡里的钱,他都知道有多少,每次快没有时,他嘴里不让我给你,其实,每次我给你他都知道。”
我妈说:“他要强,以前从未满足过,所以,栽过跟头,他不想你也摔。你比他当初差远了。”
叔叔说:“你爸没和别人说过软话,就因为你上学的事儿,送过一次礼。”
叔叔说:“你做手术时,手术没做好,是我冲上去打得人,我是怕你爸爸动手出大事儿。”
姥姥说:“你爸爸厉害,可从来都尊重长辈。”
舅舅说:“我就服过你爸,别人都扯淡。”
姐姐说:“你爸对你还不算狠,你问问你姐夫,当年他欺负我时,你爸把他吓成什么样了,到现在都不干正眼看你爸爸。”
奶奶说:“16岁那年,全村的工人,你爸爸工分最多,顶三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