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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的好父亲(2)

奶奶说:“17岁那年,你爷爷打他,他第一次跑了,跑了两个月没音讯。回来,挣回来2000块钱,那时你爷爷当书记,一月才30块钱。”

奶奶说:“你爸爸受委屈从来不和家里说,在外面打得人,全是一些坏孩子,欺负人的事他不干。”

爷爷说:“家里现在住的房,三万五,全是你爸爸当年在外面挣的,你老叔的房也一样。”

爷爷说:“你爸爸从小干活不用人说,累活都他干,让你奶奶和我歇着。”

我说:“我真的不想和他吵,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

我总是不让家人满意!

他总是把我打哭了,我就像个泪人,现在,我不轻易流泪,可能以前流干了。

我越哭他越打,三年前,他又打我。我说:“以后,你要是在把我打哭了,我他妈就是怂样儿的!”三年,他很少打我了,每次再打我,我就看着他,不会流一滴泪。

我回来住,我知道你们都高兴,我也高兴。

我也想过,还会向从前一样骂我,我想过我能忍,我总会把事情做好。

为什么连我自己得事儿都不能有些自主选择的权利呢?

写着写着,我眼睛酸了,我赶紧去洗脸,我不能流出泪来。

爱是常青树

据说金圣叹在临刑前,给两个儿子留下一副对联:“莲(怜)子心中苦,梨(离)儿腹内酸”!大概,两辈人在生离死别之前,为人父母和为人儿女的都是这样,心中的酸苦,无法言表,最后只能用“爱”和“孝”这两个字来表达了!

一个好久没聊的朋友,突然给我发来一个信息,问我能不能帮她买一种叫“去甲斑蝥素片”的药,她说她的父亲得了癌症,晚期了!我骤然感到心酸,毕竟,我不是医生,我和她说了好几家大医院,让她去看看,她说都去看了,就是买不到,所以才来问我,看我能不能帮她一下忙!我终于语塞了,说实话,我不是一个会交际的人,没什么朋友,如果这几家大医院不能买到,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后来我问起有关她父亲的一些状况,她说是食道癌晚期了,现在吃什么都吐出来,上次她回家看了一下,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了,听朋友说吃这种药会好,所以才请我帮忙的!我又一时无言,按常规来讲,就算买到了这种叫“去甲斑蝥素片”的药,也已经回天无力了,所以我只能用一些话来安慰她!最后她说,老人家一辈子辛辛苦苦,把她们兄妹几个拉扯大,以前穷没话讲,现在日子好过些,本想尽点孝心,却得了这种病,看来没有多久了。虽然明明知道没有办法,却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活活饿死,所以她想尽力去做些挽救,就算没有用,也能安心点!她的话感动了我,也惭愧了我,第一是因为我不能帮上她的忙,第二是她让我想起了我过世的父亲!

我二十岁的那年,父亲被确诊为食道癌晚期,因为年纪大,动手术已不可能,只能靠药物控制,这让我们一家人都很伤心!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亲在五十三岁时生我,生病的那年父亲已经是七十三的老人了,从少年到老年生病,他没有休息过一天,也没有享过一天的清福,现在,唯一能让他安心的,是让我在他有生之年结婚!为了让他看到一个圆满的结局,家里一致要求我结婚,我当时还小,不是很懂事,但也别无选择,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结婚了!有幸的是,我的父亲一直坚持到我结婚后,儿子满月才去世。他去世的时候,整个身子已经瘦得象具木乃伊,只剩皮包骨了!记得父亲病重的那一年,我刚结婚不久,兄弟又分家,当时家里很穷,有时连买药都要去借钱,有时因为没钱就没去买药,让父亲断断续续地扛着病体,在支撑着,所以现在每每想起来,心里的悲怆难以言表!我的朋友还能为了尽孝四处求药,我却连买药的钱都没有!因此此时,当我和她谈起我的父亲时,我也是泪水无法抑制,我只能尽量地去安慰她,说我父亲当时也是这样,我们也是没办法,做为一种劝慰和相怜,我希望她不要太过伤心,毕竟,生命的法则总是这样的,他会在一种无可奈何之下,生病老死,任谁都无回天之术的!她回应着我说确实是这样的,只是心里总有太多不忍!我说是的!

又过了好些天,当我们再聊起的时候,我问她的父亲现在怎么样了,她说已经不能进食了,她说她很伤心!公司现在的业务又忙,所以可能连到了那个时候都请不上假,不能回家去看他最后一眼!这些天她老是心情不好,精神恍恍惚惚的,一想起来就要哭!我虽然觉得语言苍白,但还是尽量地去安慰她,毕竟人生都是这样的,我们长大成熟了,父母注定要生病老死,将来我们不也是一样要老死吗!我们的父母为了我们,拼命地工作,虽然他们老了,我们想尽点孝心却不能,但只要心存孝念,皇天后土总是能做证的!就象现在,我们为了我们的孩子,一样拼命地工作,没有人会为了这个辛苦而后悔埋怨的!

然而劝总归是劝,我知道我的话终究只能是淡水一杯,真正的生活仍然是她自己的,她不可能有我现在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心态,只是因为她的家事毕竟不是我的家事,她的父亲毕竟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已经过世二十多年了,我现在的感觉绝对和她的感觉不能完全一样!她说她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一天天消瘦下去,又无能为力,心中的痛苦无法说出来!我也想说我的父亲当时也是这样的,一日一日受尽病痛折磨,慢慢地消瘦到完,只剩下一具骨架,我们同样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但我却没有这样说,因为如果我说了,无异于加深她的心痛和不忍!但这种来自于往昔的记忆和伤害,是几辈子都不能忘怀的!

所以我安慰了她之后一直在想,这人世间,为人父母者确实不容易,而为人儿女者同样也不容易!如果说金圣叹临死之时还做对联给儿子示“爱”,其“爱”实在慷慨;那么为人儿子的看到父亲将死又无能为力,是何等的无奈苦痛!其“孝”又是何等的单薄?一个“爱”字和一个“孝”字,又何止千钧万斤?!为人父母者,总是一心一意为了家庭为了儿女不辞劳苦地奋斗;同样为人儿女者,小的时候承受父母恩爱,长大后结婚生子,要背负家庭压力,养育儿女,对父母的关心和照顾总显得不多,欲孝不能,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呢?

还是这样又过了几天,我们没有太多的联系,有时很想问问她有关她父亲的状况,但又怕勾起她的伤心!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一点问题,就算是一种自私吧,因为我觉得再去追问她父亲的事,就等于给她的伤口撒盐,只要一问,她必定会伤心起来,而我一样也会跟着伤心起来!因为,我既是父亲的儿子,又是儿子的父亲,在人生的代代传接中,“爱”字永远是一株不老的长青树……

生命不能承受之亲

如果爱情荒芜了,没关系还有友情,尤其还有是亲情,荒芜不起!

亲情在每个人生下来就毫无选择的确定了,注定你对它呵护是毫无条件的。别以为与生俱来的东西就不稀罕,不要经营。父母之爱最无私,轻则轻矣,暖暖气息无微不至;重则重矣,千万责任一肩挑。

转眼间自己已快为父之年,爱情的田地却荒芜,手握爱种不知道往哪播撒。自认为趁年轻可自由飘荡,殊不知年少轻狂,是幼稚的表现,年长一岁人不见成熟一些,发现连至纯的亲情有时都淡忘了。

母亲曾谈到一件事,让我突然意识父母已近花甲之年,该尽孝的时候了,而我才刚开始自己前途并不明朗的事业。

老哥好不容易把老妈接到城里住了一段时间,难得清闲一回,我为了省钱暂时也挤在老哥家。一天老妈说回家要准备二老的坟墓,一时感触良多,时光容易把人抛,来得太快让人不敢相信,可是真老了谁也逃不掉,况且二老近年身体总是犯些这样或那样的病,让人急,我很不愿说那个字,但是真到那份上要有勇气去准备,从今以后一定要加倍珍惜现在孝敬父母,让他们宝贵的晚年不留遗憾。

一想到自己不争气就想哭,老哥白手自己混出来的,好歹有些模样了。我呢,家里培养我这么久仍找不到份体面的工作,老哥为我急,经常用严正的话激我,真是谢天谢地,有这么一位肯骂我的哥,虽不能立杆见影变得有出息了,但至少可以让麻木的神经有了一阵清醒。

老妈总是为我庇护,习惯认为学历高就会出息大,所以一切一切的厚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每当她跟我哥有口舌之争时,就说以后靠我,我顿时感觉压力巨大。可是话说回来不靠我靠谁,该轮到我回报。兄弟两巨大反差更让我不能承受,不知道为什么压力虽在却找不到太多的动力。

我确实没雄心,恐难成就什么大事业,尤其在一个自己很不擅长的领域,更混不出个名堂来,半年的工作经历已证明了。男怕入错行,前面的路还是迷雾重重,要探着走。

为了老妈那句靠我,不管做什么一定混出个模样来,与学历行业无关,我确信,不认为自己一无是处,甚至有某方面的很自信只是精力太过分散不够专注。

老妈回家后又开始一天天的忙碌,那边总是有做不完的事,从不埋怨。我一提到加班总不高兴虽然加班费不低我仍然想偷懒,剩下时间不知道干什么,无聊干呆着。

终于老妈因过度用腿,腿病又严重复发了,前几天我打电话听说已经不能走路了,我再次从无聊中醒来,我说我回家不干了反正外面拼死活也赚不了多少钱,老妈说没出息刚出来就沉不气,腿疼是老毛病不打紧,让我安心工作。

我泪水忍不住流下,老妈都说这么说了,刺中心里最软处,一定要争口气!

他们走累了,该好好歇歇了。

写下这些,鞭策自己在新的一年不再碌碌无为,立志做些能圈点的成绩来。

慈爱的声音

自嘲着笑笑,是因为至亲之人最容易被我这样的愣头青所忽视,或者偏执地理解大爱无声,以为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沟通。其实妈妈是多么想听孩子的声音,听你欢笑时她高兴,听你哭泣时她心痛。把音乐单循到阎维文的《母亲》,听这最质朴深情的歌。身在他乡的自己被母亲牵挂着,吃穿住行,悲喜冷暖,她时刻都惦记着。每次电话都是嘘寒问暖,“钱够不够花啊”“多吃东西多休息”“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家里一切都好”“安心照顾好自己”……

记起诗人孟郊的那首《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突然就湿了眼眶,难以控制的抽泣起来。

小的时候怕母亲的责怪,大一点了开始厌烦母亲的唠叨。其实从小到大就一直没给母亲省过心,无论是年幼的体弱多病还是在外时惹是生非,母亲是操碎了心,甚至有时候一件衣服,还要她亲手洗过才会继续穿。

然而自己却不怎么争气,望子成龙是每个母亲的希望,而我却一次次的辜负,重复着给母亲添愁容和白发。任性和懒惰像顽固的钉子,一颗锁在颈间决不回头,一颗扣在脚踝不肯快跑,于是也曾迷失方向,也曾错失良机。走到现在,作为儿子给母亲的是忧愁大过欢喜。

自己一天天成长起来,母亲一天天老迈下去。时间真是残酷的东西,在你懂得道理之后也让你领教追悔莫及,记得复读那年,教语文的老师在自己的母亲去世后上课的第一句话是:“珍惜现在拥有的亲情,莫要子欲养而亲不待”。

中国五千年的传统都是以不孝为人间大耻,以子欲养而亲不待为终生大憾。于其抱身后憾,哪如行现世孝。想想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不懂事,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少伤害到母亲的地方,她对你要求严格,那是盼你日后少些辛苦,少走些弯路,你对她的埋怨,却是你理解不到作为母亲的良苦用心啊!你没理解从怀胎十月开始的血生肉长,你没理解从嗷嗷待哺开始的心灵寄托。

打开邮箱,弹出的提示是这些文字:“母亲节到了,你可以先感谢母亲,再感谢祖国”“有空回家吃个饭,没空就给母亲发张贺卡吧”记得小时候有一首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歌手陈红一首《常回家看看》唱出了多少亲情心声,时代不管怎么变化,母爱这个永恒的主旋律是不会变革和动摇的。试想,一个连自己母亲都不懂得感谢的人何谈报效祖国,一个连自己母亲都漠视的人又怎么会热爱祖国这位华夏儿女共同的母亲!

儿不嫌母丑,母不弃子贫,母亲也不会因为你的落魄贫困而有丝毫的动摇,更不会因为替你操心操劳而有丝毫的埋汰抱怨。她只是愿你过的好,尽可能的好,看你不争气,她也是恨铁不成钢的焦迫无奈。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跟妈妈说一声对不起吧,为了以前的不懂事和不争气,也许她不需要也根本无必要,但作为儿女,养育之恩尚未报,不能再让她为我们的不成熟而有更深的心酸憔悴了;跟妈妈说一声对不起吧,为了母亲节的感恩和反思,也许她会笑着说:“这孩子长大了”,这就是你给她的莫大惊喜;跟妈妈说一声对不起吧,送上一枝康乃馨,一段祝福,告诉她以后的路你会走的踏实,告诉她照顾好自己等着看你以后的出息。

想要跟母亲说的话实在太多,我犹豫很久,还是没拨电话,她应该睡了吧。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常说梦里也儿子的身影,那么一个好梦过后,明天一早就给妈妈道祝福去。

女性这样一个极具韧性和包容的集体,因她的母性而彻底伟大起来,大到祖国母亲、地球母亲,平凡如可怜天下众母亲,愿天下儿女人人如龙如凤,愿和平盛世天天都是母亲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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