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神大人,谢谢您送这丫头回来,一路劳顿,还请到客房休息一下,待会我和内人会设宴盛情款待您。谢谢您这段时间对小女的照顾。”玉掌柜一见那笑眯眯的老者,立马神情恭敬地躬着身子说道。
“呵呵,甚好,原本我也不想在这打扰你们一家团聚,那我就先去休息休息了。”说完他就随着小厮离开了。
望了一眼母女情深的两人,特别是腻歪在母亲怀里不肯出来的小丫头时,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温柔如水,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放柔放轻,道:“好了,夫人,咱们进屋去吧。瑷儿刚回来,怎么也要先梳洗一番,你说是吧?”
玉娘这才想起来,女儿长途跋涉,肯定累坏了。当即不舍地放开玉瑷,吩咐丫头小厮伺候小姐沐浴更衣,又吩咐厨房赶紧做一桌小姐最爱吃的菜肴。一切都安排好,这才紧拉着玉瑷的手,被玉掌柜环抱着腰身向后院走去。
待得把玉瑷送回房中,她仍然舍不得放开玉瑷,不时地瞧着玉瑷的小脸,心疼不已地伸手抚摸自家闺女的小脸,暗自垂泪,“宝贝,你看看这才几个月,就瘦成这样了,粉嫩的小脸都晒黑了。”下一刻又抓起玉瑷的两只小手,又心疼得不行,“你看看,这手怎么都有茧子了,还有伤痕,这,这怎么弄的?”现下,她早已忘记自家姑娘是去学厨,而不是去游玩的。
看到娘亲如此心疼自己,从见到自己,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地,就没断过,现下眼睛都已经红肿着,玉瑷感慨道,这才是亲人,这才是自己的家人啊!好想就这样赖在家里不走了。
玉掌柜进了屋,没了外人,这才完全释放了自己的情感,对女儿的想念和担心,此时完全的爆发出来。当下看到玉瑷那双变得有点粗糙,还伴有些许深浅不一的伤痕,那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奔涌而出。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小心地抓过玉瑷的小手,握进自己的大掌中,以他的眼力,当然能想象得到这是刀伤,肯定是练习刀功的时候弄伤的。想着自己如珠如宝的女儿,在外面过得不知道得多苦,为了学厨还把手伤成这个样子,怎么能让他不心疼呢。
感受到自己被暖暖的亲情包围着、关心着,玉瑷心中激荡不已,她的爹娘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可不能让他们再伤心难过了,于是玉瑷的小手反过来握住玉掌柜和玉娘的一只手,左右扭转头安慰这两位可爱可亲的爹娘,“爹,娘,我哪儿瘦了,你看我这身体多健康啊。还有,还有,你们女儿我是去学厨艺去了,受伤难免的嘛,没有付出哪会有回报呢,我这次能回来,还是刀功出徒了,师傅特意奖励我回家看望你们的呢。”
瞅着小女儿笑颜如花的俏模样,玉掌柜和玉娘再如何心疼,也知道不能阻止她学厨。既然回来了,那就抓紧时间好好弥补一下这段时间女儿所受的苦,这还不知道能在家待几天呢。
想着过不了几天又要别离,玉掌柜夫妻俩神情又黯淡了下来,握着玉瑷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玉瑷一看他们这神情,就知道他们想什么呢。
唉,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自己刚学成个刀功,下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现在惟一能做的,也只有陪在他们身边一时,就好好地多孝敬他们些,多多承欢膝下,填补一下自己不在时的空虚和思念。
于是为了缓解一下这种忧伤的气氛,玉瑷换上欢快的语调,叽叽喳喳地讲述起自己这段时间有趣好玩的事情,慢慢地玉掌柜夫妻俩也渐渐从伤心难过的情绪中缓了过来,饶有兴致地听起来。
当听说有一头龙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时,夫妻俩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再接着听到他们相处得很融洽,而且它还很喜欢玉瑷做的菜,反过来倒给玉瑷做小跟班时,夫妻俩那心里别提多骄傲了。
玉瑷尽量捡着好玩有趣的事情,给她爹娘讲了一通。好不容易讲完,逗得夫妻俩重绽欢颜,表情和缓了,这才有空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喝掉了一杯水,擦了擦嘴,转而想起应该问问家里面这段时间怎么样。
于是她放下杯子的同时,望向玉掌柜问道:“爹爹,这段时间酒楼生意如何?玉精的销售情况好不好?家里有没有什么事情?您和娘亲的身体都还好吧?”
这一连串的问题冲口而出,玉掌柜夫妻俩宠溺地看着她,心里特别熨帖。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还是玉掌柜接过来话头,一一回答起来,“家里一切都好,这都不用你操心,不是还有我和你娘嘛。我们现在就盼着你在外面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你呢,只管跟着你师傅学习厨艺就好,不用挂念我们。”
接着,他叹了口气,又道:“就是玉精现在供不应求,为这个也着实得罪了不少人呐。”
“怎么回事?”玉瑷着急地问。
看了玉瑷一眼,玉掌柜似乎有点纠结,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就告诉玉瑷这个事。急得玉瑷拽着玉掌柜的胳膊,不停地摇着,非要他快点讲讲,她不在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老爹这么一副为难发愁的模样。
“唉”,玉掌柜叹了口气,被玉瑷缠得没办法了,只得把事情给讲了。“你那个拍卖的方法挺好的,你走后我们也一直这么做的。可谁知道皇宫御膳采买这块却出了问题,本来只有十斤的供应量,可最近皇上突然下旨让我们每月供应皇宫御膳房五十斤玉精,而且竟然知道是咱们家在幕后生产玉精,你说这事情奇怪吧。唉,你也知道这皇命大过天呐,抗旨不遵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所以我们也就只能领旨啦。我正准备明天就把拍卖的量减半呢,就这都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幸亏你回来了,否则玉精没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皇宫那头解释。唉……”
我靠,死皇帝,就这么欺压小老百姓的啊!转而端详着父母,这才发现爹娘竟然都瘦了呢,而且脸色也不如以前,她光顾着享受父母无微不至的关心疼惜,都没有好好地看看他们,真是不孝。
现在既然我回来了,那一切就没问题了,大不了这些天在家什么都不做,就做这件事。想到这,她不由得暗自庆幸,幸好回来了,否则还真不知道家里出了这种事情,万一玉精没了,供应不了皇宫的量,那自己家,还有父母和下人,都……
她都不敢想了,后背一阵阵地发寒。
“爹爹,娘亲,”玉瑷把三人的手放在一起,坚定地凝视着她爹和她娘,说道:“你们就不要发愁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玉精这事很容易就解决了。再就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特别是为难的事情,我也是咱们家的一员,我有权知道的,对吧?”
玉掌柜和玉娘听到女儿这发自肺腑的话,禁不住热泪盈眶,自己这女儿长大了,也懂事了,还能为家里分担了,他们也体会到了那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可是喜悦之后又为了女儿过早地成熟而伤心。特别是玉掌柜,自己从小护在怀里怕冻着,捧在手里怕摔着,自来都是在他羽翼之下保护着的小闺女,这一次再见到,竟然不知不觉间长成能经历风雨的雄鹰了,怎么不叫他自责加感慨的。
“爹,娘,你们应该高兴啊,这怎么又哭上了?”玉瑷又腻歪进他们怀里,撒着娇不依道。
“嗯,我们是高兴、高兴的哭了,有你这么懂事的闺女,我和你娘开心得都不知道怎么表达了。”玉掌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又哭又笑地解释。
“呵呵,那就别哭了,快洗洗,这么会功夫,我都饿了呢,厨房应该做好饭了,咱们去吃饭吧。”玉瑷一手搀一人,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好,好,走,再叫上你师傅,我们一家今天可是团圆了。”
一家人收拾妥当,正赶上丫头来报菜做好了,当下一家人笑语盈盈地朝饭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