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四人,被安排在后院坐北朝南的一个大院落里,进院处左侧立着一堆嶙峋怪石,突出一块大岩石上写着“蓝苑”两字,想必这就是师傅以往居住的地方了。
在正堂两侧各有一道垂花拱门,他们是从西门进入的,一路走过来,也经过几个师叔的院子。想来,这后院由西至东,一溜排开的这几个院子就是师叔们的住所了。而他们师傅居住的蓝苑,也是这几个院落当中最大的,大师兄的待遇肯定得是最好的,这点是无庸置疑的。
十二师叔和十三师叔把他们领到蓝苑,然后嘱咐几句就离开了。四个人分好房间,然后就开始各自洗漱,反正到午饭点还有一段时间,也不用太着急。
此时,玉瑷正泡在大木桶里,舒服地眯着眼睛直哼哼。
直到这时,她才有功夫好好理顺一下今天见到的这些人。
从他们各自穿的衣服颜色来看,应该是跟他们获得的玉厨神称号有关。那这样看来,第一位出来迎接他们的就是青玉厨神,也就是他们的三师叔;出言不逊的白衣美男,就是白玉厨神,四师叔;唯一的一位女性师叔,就是橙玉厨神,八师叔;黄衣服的是七师叔,黄玉厨神;送他们来的是紫玉厨神和糖玉厨神,十二和十三师叔,看模样就知道,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再就是脾气急的赤玉厨神,十五师叔,也就是玉果儿师姐的师傅了;最后一位始终僵着一张冷脸,一袭墨衣的肯定是最小的十六师叔,墨玉厨神了。
综合以上所述,对应的师徒关系表就出来了。
三师叔的徒弟,玉杲刚;四师叔的徒弟,玉天奚;七师叔和八师叔两人共有一个徒弟,玉冰枫;十二师叔和十三师叔收的也同样是一对双胞胎,名字是玉青亦、玉冬亦;十五师叔的徒弟,玉果儿,也是除玉瑷之外的另一位女徒弟了;最后一位十六师叔的徒弟,名为玉浩星。
这么多人,真为难她全都能对号入座。从小到大,她都没能一下子认识这么多人,这会好不容易都给理顺好了各自的关系,才发觉洗澡水也有点凉了,玉瑷赶紧跨出浴桶,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后,推开门走了出来。
“小宾、小胖子,快来帮我把水倒掉。”站在门前大喊完,左侧两个厢房的门迅速打开,两个人影跑了出来。
“小瑷瑷,你怎么洗了这么半天,我都担心你睡在里面了呢!”小宾先快一步,突然看到玉瑷直嘀嗒水的头发,不住地埋怨道,“这头发肯定没擦吧,唉,进屋吧,帮你擦头发。”说着,牵着玉瑷的手抬脚就朝屋里迈。
“哎,小宾,你去倒水,我来给小瑷瑷擦干头发。”慢了一步的小胖子,见着小宾明目张胆地就趁机亲近玉瑷,立刻就不干了,过来就牵起玉瑷的另一只手,朝着小宾瞪眼睛。
“行了,行了”玉瑷又开始头疼了,“你们两个先把水倒了,再来给我擦头发。”每次都是这种状况,都得她来做调解才行。不过这种被人争相疼爱的感觉,还是挺享受的。
两人这才互相不服气地对视一眼,不甘不愿地去倒水,玉瑷便坐到梳妆台前乖乖等着。
“瑷儿,都收拾好了吧。师傅进来喽。”那两个小子刚抬着水出去了,她师傅又推门进来了。
“呀,这头发还没擦,小心着凉啊!来来来,师傅给你擦干它。”这老头都没等玉瑷回话,直接就进屋了,一看玉瑷凳子下那一小滩水渍,立刻一脸关切地拿起毛巾给她擦起了头发。
玉瑷暗中翻个白眼,面上仍笑眯眯地对蓝玉厨说:“谢谢师傅!”
天知道这老头是不是故意的,捱得这么近,她就不信这死老头没听到那两个小子掐架的话,偏赶在他们前脚出去,他后脚就进来了。这让那两个家伙回来看到了,指不定心里又要埋怨他了。
果不其然,倒完水回来的两人,看到蓝玉厨已经快把玉瑷的头发擦干了,两人小惊一下,然后便脸色臭臭地瞪着笑得可亲的蓝玉厨,心里不知在如何腹议他呢。
正当他们几人各怀心思,房中无话的一片静默之时,玉果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叫他们去吃饭,众人才暂时打住自己的小心思,收拾妥当出发去饭厅。
一路上,玉果儿就热情地挽着玉瑷的胳膊,叽叽喳喳地向她介绍起这园子的布局构造。蓝玉厨也没提前跟他们介绍介绍,因此,身边有这么热情的小导游,玉瑷便饶有兴味地听她讲解。看这三个同龄人这么捧场,玉果儿更加说得起劲了。
就说这饭厅吧,就不在这后院之中,而是在前院,那横跨前院的小河也不是直东直西的走向,而是在还没到西墙便折转流向了后院之中,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源头。这饭厅就建在西边靠墙处。
她还给玉瑷形容那儿除了聚餐的饭厅,剩下的就是一间通透的大厨房,用屏风隔开来,就成为一间间小厨房。她还说了自己的想法,可能就是给她们这些后辈准备的,毕竟聚在一起,肯定会有考校的时候。玉瑷闻言,也不置可否。
这时,几人说着话,也不觉得路远,一阵功夫就看到座落在西墙的一排屋舍,而浓郁的饭菜香味也隐隐在空气中辗转着来到他们鼻端,几人顿觉肚中饿得慌,也由此加快了点步伐。
特别是玉瑷,她现在最想了解的就是这些师叔和师兄师姐们都有什么厨艺,都有哪些拿手菜。人家都说师傅会提前告诉,可是她师傅那是只字未透露过,说是等以后她就知道了,只让她到时候自己去了解。
她为这个不止一次地暗地里抱怨过,可是师傅态度很坚决,就是不告诉她。后来终于禁不住她纠缠,不得不跟她说了一句话。意思就是,他们会的他全会,让玉瑷好好跟着他学就行,没有必要知道那些师叔都有什么绝活。玉瑷听得这话,才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于他,不过心里却得意得很。
这会,她却在想,也不知道今天中午这顿饭是哪位师伯做的,到时候她可得好好品尝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