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那俏生生的女子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连带着满园宾客都望向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将座位让了出来。
那边韩明磊又招呼众人吃喝畅饮,满园内又是喧闹起来。
夜染衣毫不客气地坐下,看着那似是强颜欢笑的三人,嘴角微微上扬,清丽的声音说道:“今日本少宫主来此的第二个目的便是来取那兵书‘三说’的。”
此言一出,不光是沈北、卫非信和应万轩三人愣住,连满园的喧闹声又停了下来,所有的宾客全都看向那个大言不惭的女子。
众人这才想起,这女子刚来时口中便提到了“三位”,看来她今日来便是冲着沈万、卫非信和应万轩三人的“三说”而来。
夜染衣却不顾众人愤怒的眼神,从容不迫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徐徐说道:“三位不是悬赏谁若给出那黑衣人的线索便将兵书献出吗?”
沈北眼中精光闪过,面上带着怀疑问道:“夜少宫主这话的意思是你知道那黑衣人的身份了?”
“这是自然,”夜染衣依旧是不慌不忙,把玩着手中小巧的酒杯说道:“那些黑衣人与当日绮云殿外以‘叶芮图’诱起武林纷争又陷害于本少宫主和丰三公子偷走图的是同一伙人。”
闻言满园江湖人士哗然,又是一片议论纷纷,整个园中嗡嗡作响。
“还请夜少宫主言明。”沈北与卫非信和应万轩三人皆站起身,一脸急切地看着坐上的女子。
“那日绮云殿外面带面具的人名唤玉韫,现效力于匈奴,高居匈奴族左贤王之位,昔日的武林盟主曲凌天便是他的属下,他们合力演了一出戏而已。”
此言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园中各人面面相觑,皆是不可置信。
连韩明磊亦是满脸怀疑,面色凝重道:“夜少宫主此话可不能乱说。”
燕逆翔将缭云刀重重拍于桌上,身上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的气势:“我们如何相信你所言!当日‘叶芮图’被偷还与你脱不了干系吧!”
“就是,曲盟主怎会是那种不耻之徒!”有人出声附和道。
“曲盟主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当日你们偷走了‘叶芮图’,今日又想来抢兵书,真当我们武林无人了吗!”一个面上带着刀疤的凶恶大汉气势汹汹地说道。
“就是,就是!”附和的人多了起来,大有唯恐天下不乱之势。
“将她抓起来,让她说出‘叶芮图’的下落!”那面目可憎的大汉恶狠狠地说着竟上前欲抓住夜染衣。
那大汉的铁臂还未接触到夜染衣的衣角,就被一把闪着寒光出鞘的长剑拨开,那大汉身体不由得被震得连退几步,带着满腔怒火看去,只见一个绿衣女子尖削的下巴抬起,面带鄙夷地说道:“满口腥臭,就你那脏手也敢碰我家宫主!”
众人都看向那绿衣女子,韩明磊这才惊讶说道:“姑娘不是广玉宫的副宫主吗?怎会……”
绿芜收剑而立,声音清脆有力:“我广玉宫已与花离宫合二为一,如今夜宫主便是这二宫之主,若是谁欲意对夜宫主不敬,便是与我二宫为敌。”说着瞥了那大汉一眼。
众人闻得此言,看向那左上女子的目光对多了几分敬畏。
夜染衣仍是安坐在位上,面上带着清冷的笑意,缓缓看过满园之人:“本少宫主才没时间来哄骗你们。各位何不好好想想,本少宫主若是想得到那绣图又何须去偷!”
听她这样说,韩明磊、沈北等人皆细细思索起来,的确,当日这夜姑娘与丰三公子的武功在场之人都见过,若是他二人想得到那‘叶芮图’自是用不着偷,再者,那丰三公子已经光明正大夺得绣图,根本用不着再去偷。只是,说曲盟主是奸邪之人,这谁都难以相信。
韩明磊与沈北对视一眼,心知两人想法一致,韩明磊上前一步,声音谦和有礼:“韩某等并不是不相信夜宫主,只是夜宫主所说有关曲盟主之事,韩某等是不敢听信之,不知夜宫主有何证据?”
夜染衣轻轻一笑:“若是不信,你们可去那曲凌天隐居的西斗山一看,看看你们已经隐退的曲盟主是否真的在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这……”韩明磊迟疑了一下,“从此地到那西斗山来回少说也要两日之久,不知各位可等得?”
“那便让在下去吧。”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看去,正是那风霁山掌门司云鹤,这司云鹤的轻功若说是天下第二,便无人敢当那天下第一,连夜染衣都不得不承认司云鹤的轻功比自己好上一分,因此让他去那西斗山正合适。
司云鹤一直在座上未发一言,是因为他先前亦是有些疑心曲凌天之为,只是他与那曲凌天本是至交,自觉这样的怀疑有愧于友人,今日听夜染衣之言心中又是动摇,此时心中矛盾不已,便自请去那西斗山一看究竟。
韩明磊面带微笑朝司云鹤一揖:“韩某竟是险些忘了司掌门,是韩某之过。司掌门德高望重,守正不阿,又有绝世轻功在身,正是去那去西斗山的不二人选。”
园中众人纷纷点头。
司云鹤亦是躬身回礼:“韩庄主过奖了。”说着看过园中众人:“司云鹤这便去西斗山一看究竟,还请各位耐心等候。”
众人皆出声相应,司云鹤对着各位微一点头便运气轻功向着西斗山方向而去,身姿飘逸轻快,转瞬便没入夜空。
此时园中气氛有些尴尬,只有夜染衣自顾自的大口咀嚼着吃的甚是开心,好像真的只是来赴宴那么单纯,还让那碧芜一同坐下,这桌上只剩了沈万卫非信与应万轩三人,都是满面郁结地干坐着。
韩明磊作为今日宴会主人只得笑着命人再多上些酒菜,众位宾客皆不想辜负韩庄主美意,便都纷纷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