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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风花雪月 下

面对天罗门的五极阵,玉晚吟之前隐藏的厌恶和仇恨全部都显露出来。夜晓灯看在眼里,忙对木缃衣解释:“木阁主。”夜晓灯看着一身白衣似雪的女子,温和的笑道:“蓝星筱竹夜晓灯有礼了。”

木缃衣点头回礼,听夜晓灯继续道:“我们四姐妹闲时戏玩,创下‘风花雪月’剑阵,但此时情境危急,我二妹不在所以想请木阁主与我们三姐妹共同组阵来对抗天罗门的五极阵,不知木阁主意下如何?”

“木阁主此时情况危急,你千万不能推脱。”杜映珊怕木缃衣推辞连忙说明现如今的情况,并注意外面时紧时松的阵形,她们已经第二次打退五极阵的攻击。

“哈哈,你们要摆什么阵法,尽管使出来吧!我罗凸人在这里恭候各位的美女阵怎么样死在五极阵阵中。”罗凸人得意又猖狂的声音在整个五极阵飘荡,却不知道是哪个方向传来的。

“木阁主!”杜映珊急道:“你还犹豫什么呢?”

“三师姐你不要催了,木阁主早已答应了。”玉晚吟避开罗凹人的攻击,转身靠近两位师姐:“木阁主不熟悉我们的阵形,我先和她简单的说一下。”玉晚吟切开飞向自己的弯月刀继续道:“大师姐你和三师姐守风花,我和木阁主守雪月,我们攻你们守。三师姐你主守,大师姐你次守;木阁主你不熟悉阵形,我主攻你随我其后。”

“好!”三人同声应答,各居位置应对四面来敌。

天罗五极阵虽然厉害无比,此前二十名少年被玉晚吟和木缃衣两人连连挫败,此时见她二人依旧在阵中沉着应对,心中不禁对战无不胜的五极阵产生了怀疑,气势上不由弱了一分。

天罗双煞受伤,连耗内力使出天罗笑,此时已不像初使天罗笑那般得心应手。此时的五极阵和当初天罗老祖创阵而布阵的五极阵已经大大的不如。但仍让玉晚吟四人无法破阵而出。

玉晚吟四人仗着剑技高超和“风花雪月”阵形的奇特一时与五极阵相持。风花雪月阵,乃是玉晚吟翻阅蓝星筱竹中的古籍藏书,从一本五行八卦阵法阵形的书籍上看到,原名四象阵,因为名字不雅玉晚吟和三师姐杜映珊一同改名,并在四姐妹的共同参与下,将四象阵演化成现如今的“风花雪月”。四方相守相克,攻守相连,风花雪月阵对五极阵,正是针尖对麦芒。

木缃衣在玉晚吟的讲解下,步步为营几乎一剑就格杀了罗凸人,木缃衣虽然不熟悉阵法的变动,却用着绝世的轻功和剑法补上对阵法的陌生。

互相攻击防守大约半个时辰不到,玉晚吟轻笑终于让她找到了,阵法的破绽,化一为二攻而击之。五极阵虽霸道无比,只要不是一人陷入阵中,化二而攻,必能破之。当五极难成五极形状出现,不堪一击。

玉晚吟让三师姐与木缃衣一组,她和大师姐一组成功的化开了五极阵,罗凹人似乎对玉晚吟四人此举大惑不解,率领十人困住玉晚吟和夜晓灯。那边罗凸人则知晓厉害,连忙大声高呼:“老大,合阵!”

玉晚吟冷笑,剑锋挥出一轮比一轮凌厉的攻势,夜晓灯心中对小师妹出神入化的剑技惊叹不已,短短五年多的时间小师妹再不是那个被她从虎狼手中救出的小女孩,现如今她有足够的能力自保甚至是保护他人。眼中的小师妹似中了魔一样,疯狂的攻向罗凹人,直到砍下罗凹人的右臂才稍微缓解。

血喷溅出来,罗凹人失声惊叫,倒在地上。

“老大!”罗凸人这边被木缃衣和杜映珊所逼,早已溃不成军,罗凸人满身的血迹倒在血泊中,杜映珊剑尖指着罗凸人的下颚,晃了晃剑,终究不在理会罗凸人和满地的重伤的丑陋少年向大师姐走去。

玉府大门门前,血腥味冲天而去,但凡有路过的人也只是瞥一眼迅速的离开。

康洗在门缝中注视着发生的一切,眼中闪出不为人所察觉的喜悦。

倒在玉府门前的红服少年和红发白发的老者两人眼中的重叠出惊异的神色,盘算着此去玉家找玉晚吟的事情还能否达到此行的目的。

玉晚吟的剑尖几乎就要划伤到罗凹人的脖颈,砰,剑光交错,玉晚吟抬头发现大师姐正看着她:“吟儿,再饶他们一次吧!”

“不行!”玉晚吟目光坚决,杀意浓浓:“大师姐,他们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不能再放虎归山了!”

“吟儿,我见他们性情古怪,定是自小受了很多苦,多是因为他们的相貌丑陋,世人多因貌取人所以他们变得自卑自傲。”夜晓灯不忍罗凹人被小师妹所杀,并想起在年幼的时候在她和妹妹晓空被那些人追杀的时候曾有一次在危难关头她们被两位相貌丑陋的人相救,如果没有记错那两个人应该就是“天罗双煞”,六年前那次便确信天罗双煞并不是江湖上面传言的那样可恶,夜一直相信他们并非恶人:“小师妹我相信他们并非恶人,何况那些江湖传言并非可信,你就看在我的份上饶他们一次,只小惩大诫,别杀他们了。何况上辈子的仇,相信当年那些天罗门人一定也受到了报应,这些年也该放下了,难道要生生世世的背负着。”

听完大师姐的话玉晚吟一怔,难道要生生世世的背负着,此言让玉晚吟手中的剑不由抖动了一下。

“哼,要杀便杀,我兄弟绝不要再受他人的恩惠。“罗凸人爬到老大罗凹人处,血流满了全身,华丽的衣饰全沾染了鲜血,更加显得狰狞恐怖。

“哈哈,能死在赌圣的手里,我罗凹人幸已。”罗凹人看着老二罗凸人和天罗的弟子,目光不由的转向夜晓灯,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夜晓灯:“六年前,在玉门关外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和斜抱月在一起,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你?”

“是,六年前我随家师一同去玉门关,曾经和你们交过手。”罗凹人闻言,不由微微笑起来:“老二,看来也不是所有人看见我们都被吓倒或者厌恶我们。”

“老大,她是六年前那个小姑娘么?”罗凸人带着一丝欣喜和自责。

“是啊,只有她和那个苏颜见到我们兄弟俩人是没被吓到的人,也不惧我们的相貌丑陋。”罗凹人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虽然还是那样的丑陋:“夜姑娘,我们兄弟会为之前的所作所为给玉晚吟一个答案。”

两人说着,各自抓起身旁的弯刀,向他们自己的脖颈抹去,速度之快连离他们最近的玉晚吟都没有反应过来。夜晓灯见状,迅速的抄起手中的剑击中罗凸人的手臂,“铛!”却来不及救罗凹人,滴滴嗒嗒的血,从夜晓灯的手中滴出-----夜晓灯竟用左手硬生生的抓住了罗凹人手中的弯刀。

“大师姐,你!”杜映珊惊呼。

玉晚吟不解大师姐所为,怔怔地看着大师姐单腿跪在地上,左手抓住罗凹人手中的弯刀,血正滴答的从夜晓灯的手中溜出,同样困惑不解为什么夜晓灯要救这样一个曾经的杀人魔王。

望着大师姐的面孔,玉晚吟手中的剑一直在犹豫和迟疑,虽然爷爷不是死在这一对天罗双煞手上,但是死在天罗门的五极阵中是绝对没错,她该不该了结了这一对恶人。

“我一直相信人命是不可以轻贱的。”夜晓灯眼神庄重,看着罗凹人:“你们能遵守六年前的约定,我相信这么多年来,你们并没有害死一人,至于你们为什么要找我小师妹,我也相信这并非你们的本意。”

罗凹人笑了起来,狰狞的笑容突然布满了笑意:“哈哈,这个世界还有人愿意相信我们兄弟俩人,就是死我们兄弟俩人也知足了。”

“既然你们连死都不怕。”夜晓灯善意的笑道:“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世人的那些眼光吗,还怕世人无谓的嘲笑,还怕不能面对一切。”

夜晓灯松开罗凹人手中染红的弯刀,起身看向玉晚吟:“吟儿,你已经教训了他们,请你看在我的情面上就放过他们吧!”并对天罗双煞言道:“希望他们可以为一些受苦受难的人进一份力,这样也能积累善绩,让世人改观因貌取人,我相信世人多是善良的,用你的善去面对恶一定会慢慢地改变。”

天罗双煞难以置信地望着含笑的夜晓灯,这个灵魂像天山雪莲般洁白的女子。

罗凹人费力的站起身子对夜晓灯行了一个古怪的大礼,单手扣住心脉,单单膝跪地,微微低头。玉晚吟认出这是天罗门极为正式的礼仪,只有向天罗门极为重要的贵宾和恩人才行的礼,罗凸人同样行礼。

罗凹人向夜晓灯行完礼后,转向玉晚吟又行另一种礼仪,抚胸躬身表示彻底的敬服:“玉姑娘,我兄弟俩人在关外,并无意前来玉家生事,但是受人恩惠千年记为了报恩,我们只能破了六年前在玉门关外立下的誓言。此前烦扰,请恕罪!”说完抄起手中的匕首就刺进肩膀深处,鲜血不断的喷出,罗凸人拾起地上的弯月闪电刀不由分说便砍断了他自己的左臂,让玉晚吟一怔。众人明白他们只是向玉晚吟表达歉意。

“你们受何人恩惠?”玉晚吟不理会他们的所作所为,目光如电,问:“那人又为何要你等来玉家?”

罗凸人摇摇头:“请恕我兄弟二人无法回答,请玉姑娘保重,谣言可畏还是趁早澄清,不然玉家可能风波不断。”

夜晓灯心中同样的困惑似乎被罗凹人看出:“夜姑娘,我兄弟为报当年救命之恩,答应前来玉家擒获玉姑娘。”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木缃衣:“还有木阁主,这样当年救命之恩就算抵消,其余恕我兄弟不能相告,今日我兄弟也算尽力图报,从此并不在相欠。今日冒犯,他日蓝星筱竹如有差遣,我兄弟自当尽心尽力。”

“不用劳烦,请保重!”夜晓灯不再勉强,玉晚吟犹豫不决欲言又止望着一行人踉踉跄跄远去的背影,手中的剑紧了又紧最后不由轻叹,看了看大师姐受伤的手掌,轻轻地摇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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