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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四十二 拜师

按以往的常理,战魂第一次出现时,通过仪式的引导,幼童们的意识才能够短暂依附于战魂之上,片刻控制战魂,不过本体就处于无知无觉状态;没多久后,战魂化为虚影,依附的意识也就脱离了,本体才能够清醒。之前幼童们进行仪式时的表现也都如此。

琳的灰猫出现在门农大长老头顶上时,因为长老们还处于先前的惊讶中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此刻意识到这一点后,长老们的神情用惊讶也不足以形容了,琳与她的灰猫战魂,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既定思维。

灰猫开始转为虚影,还好它没一直保持着只有萨满祭司或是七阶兽战尊才能维持的实体影像状态,否则长老们的一把老骨头就快承受不住连连惊吓了。

只是即使化为了虚影的灰猫,依然可以随意灵巧的活动,有时它一回头,仿佛还能看见它那双金色的眸子。

这些原本也算是天赋绝佳出类拔萃的长老们,都在心里默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代新人胜旧人哪!而他们也都极有默契的一致假装没有再看到这个异象,以勉强维持他们所剩不多的骄傲。

在他们的心底,其实就连那些反对门农大长老收琳为徒的长老们,都在暗暗赞许着门农大长老的精明世故与眼疾手快——拥有如此天赋的徒弟,或许将来真的能够创造出他们连想都不敢想象的奇迹;而这不仅会是门农大长老作为师傅的骄傲,同时也会是他们所有银象人的骄傲,哪怕她并不是银象人一族。再说了,猫人部族只是个温和的平民种族,长老们心中最后的顾虑也便消除的差不多了。

门农大长老看了看左右,他又何尝不能体会到长老们的心情呢;不过他还有一个问题必须提出,也许答案并不会那么的圆满,但他不得不问先明白了。

于是,他抬眼向琳看去,正要开口。

然而,他眼前的琳竟然不知所踪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引起任何动静的便消失了。

长老们随着门农大长老的视线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不由上下左右的看了一圈。

琳立于距离长老们三米多远的一侧,看着所有长老们眼光从她的身上经过却并未停留,又继续在整个大厅中找寻,脑袋上端坐的灰猫虚影似乎正无声的嬉笑着。

还是那三个兽人战士长老最先小声惊呼了一声:“不就在那儿嘛!”其余的长老这才把眼睛的焦距对准,见到了压根就没有躲藏、一直这么站着的琳,只是她像是站在了众人的视觉盲点。

只是即便他们看见了琳的身影,却感觉不太真切,仿佛那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是一块没有生命没有气息的石块。要不是长老们对这圣殿中的一景一物太过熟悉,真有可能会以为那只是一个传神的雕像罢了。

门农大长老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小丫头,这是你灰猫战魂的能力吧,隐匿特效,很不错!”

这“隐匿”的效果虽然没有任何攻击或防御力,但是却能让处于辅助地位的巫医更好的保护自己,确实可以算是一个优秀的战魂天赋。

而琳对于这项战魂天赋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的脑海中虽然关于奥菲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但是她能感觉到,这个隐匿的天赋也是奥菲曾经有过的能力之一。

“老头,你才知道呀,刚才你不是追着我的小猫儿跑了半天吗?你猜猜,还有一个呢?”琳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她头上的灰猫也做了个同样的动作。

“你这小丫头!你那淘气的小猫跑来跑去,我哪追的上!……还有一个战魂天赋?是不是灵魂之力的增幅?”门农大长老苦笑道。

“答对一半!”琳嬉笑着。

“一半?……”门农大长老疑惑着,正等待着琳继续说完,没想到琳却已经跑到了圣殿的门口,对着一群长老们做了个鬼脸。

“你们这群老头真是在山里呆的太久了,看到点什么都一惊一乍的!再被你们盯着瞧下去,我都要去照镜子看看我是不是变成怪物了!”边喊着,琳边跑出了圣殿。

圣殿中的九位长老们你看我我瞧你,肚子里都在同样嘀咕着一句:老头?难道我们真的那么老了吗?

……

往圣殿的路,算起来琳已经走过三次了,一条小径通到底的山崖穴居群,她早已了然于心。头顶着灰猫战魂的她,步履轻盈,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只猫儿,行过新落积雪的小径也没有留下脚步的痕迹。

她的心情非常之好,在战魂出现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大量的魔法元素向她聚拢,似乎是伴随着战魂的出现而出现的;她心中没由来的预感到,距离恢复魔法似乎越来越近了。

她回到了这些天居住的穴居门口,想了一想,又先折进了紧邻的霜斩那间。

霜斩一成不变的睡颜依然静静的躺着,琳三步两步的跳到床前,捏了一把霜斩带着面纹的脸颊,喃喃道:“我琳也有了战魂,看来你小子是睡不了多久喽!趁着你还没醒来我可得抓紧多揉捏几下,等你这个冷冰冰的木头醒了,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不过你要是醒了,看到我的灰猫战魂会有什么反应呢?唉,奥菲这个身份真是麻烦,难道还得说是被噬魂咒弄坏了脑袋所以变成猫了?……只怕要你相信这个,除非你也中了一回噬魂咒!”

琳甩了甩头,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想也是白搭。

……

第二天,按大长老的叮嘱,琳来到了距离圣殿不远处的另一间洞穴,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着:“这老头还真麻烦,巫医就巫医好了,非得行什么拜师大礼!”

那间洞穴的门口虽然没有圣殿门口那么雄伟壮观,但从门口一带看来,一幅幅石雕刻画出了丰富情节的长卷,更精致细腻,宛如述说着悠长的历史一般,透出神圣而庄重的气氛;只是琳刚刚跨入洞穴门口一脚,就连退了三步吓了出来。

“嗐!这是什么的地方嘛!”琳站在门口嘟囔着。

“小丫头,我都看见你了,别逃了,快进来!”门农大长老的呼喊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琳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勉强走了进去。

洞中正前方摆放着一尊石雕,石雕并不是神像或者任何人物造像,而是雕琢了无数的人物姿态与数个恢宏的场景,除了下方底面外,各个角度都能看到不同的景象;其中,有兽人与兽人的战争厮杀,也有兽人与魔兽的较量,还有兽人征服高山大海所向披靡,所有种族都臣服叩拜,等等。在所有的场景中,有一个最明显的身影,由于石雕包含的内容太过丰富,那身影也只有一个轮廓,却依然能看出是这个强壮的兽人,领导着整个种族的崛起。

原来这就是奥克芬神。琳头一回瞧见奥克芬神的雕像,不过在奥菲的记忆中,还是有这个印象的。

在石雕的周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贡品,立着银象人特有的图腾,冬季没有鲜花,只有插着或是垂挂着的苍郁松枝;周围上下燃烧着成排的火把与火盆,烟雾缭绕,不知名的药草经燃烧散发出的奇异气息。

“这雕像看起来还算像回事,只是这弄的烟熏火燎的,又成了神神叨叨的骗人把戏了!”琳暗自腹诽。琳的前世作为魔法师,对满口信仰之说的牧师全无好感;据说光明术也是从魔法中衍生而出的,但教会与牧师非得披上一层神圣的外衣,像个欺世盗名的神棍一般,简直是在给魔法抹黑!

琳满脸不屑的表情令门农大长老有些惊讶,不过门农大长老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琳所想;他想到的却是自己年轻之时,正是意气风发,也是这样站在奥克芬神的神迹雕像前,曾豪迈道:“伟大的奥克芬神,曾经也不过是普通的一名兽人,然后成了兽人中的英雄,最终成神!我门农·铁山,也要干出一世不朽功勋!前人能做到的,我也会做到!”

只是后来的岁月与现实最终告诉他,人与神的区别。

看着琳年轻的面庞,想到她傲人的天赋,门农大长老忽然却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要是她是个男孩,那一定会实现我当年的宏愿吧!可惜,她只是个女孩……”

“老头,你在想什么呢!不是拜师吗?怎么弄得这样,烧香我可没兴趣。”琳不满的嘟囔着。

门农大长老收回了思绪,面对着琳他又为刚才的念头感觉到了一丝歉疚,赶忙正了正身形,沉声道:“站到中间去。”

“这要干嘛呀!”琳皱着眉头才挪动了一小步,却距离中心还相差了很远。

门农大长老没有再看她,而是凝视着神迹石雕,继续说道:“把右手放在左心口,低头,跟我一起念!”

“奥克芬在上,让我成为您的巫医使者;

哪里有病痛伤痕,让我带去您的恩泽;

哪里有荣辱信念,让我带去您的恩泽;

让我把您的力量传递给每一位您的虔诚子民;

我在您的面前立下誓言,

我将恪守巫医的信条,永生不悔!”

琳含含糊糊的念了一遍,勉强算是一字不落。

门农大长老瞪了她一眼,又说道:“伸出右手,手心向上。”接着,他半握住琳右手的五指,遍念起了咒语。

门农大长老的灵魂之力微微导入琳的右手,引动了她自身的精神力响应;琳感觉到右手手心渐渐开始发烫,一片绿光随之而生。

当她的精神力越来越多的汇聚入右掌心时,绿光逐渐成形,变成了一条弯曲状草叶印在了她的掌心正中,并把所有散发出来的剩下绿光全部吸收一空。

门农大长老空着的手拿起了一枚空白硬币放于她的掌心,位于草叶之上,说道:“引导你的灵魂之力连接起手心的巫医印记与这枚巫医徽章,徽章将记录你的巫医身份。”

看起来像是金属质地的徽章,却在琳的精神力浸润中,发生了变化,一如手心中的草叶出现在了徽章之上。

到了这里,门农大长老总算是长出一口气,放开了琳的右手,微微的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这汗水并非因为仪式有何辛劳,而是门农大长老实在担心琳的脾气与怪异的体质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而无法完成巫医仪式。

这时琳手中的草叶也消失了,她拿起徽章前后瞧了一瞧,孤零零的一根小草叶竖着,竟然比莉莉的那一枚还要寒碜!她不满的撇了撇嘴。

“小丫头,该拜师!”门农大长老在一侧的石凳上端坐了下来。

“啊?还没完,怎么那么麻烦!”琳随手把小硬币揣进了怀里,一点儿也没了兴趣。

“最后一步!完成后,为师有一样礼物要送与你,快点吧!”门农大长老使出了最后一招,利诱!

“礼物?什么东西呀,这穷乡僻壤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货色,老头,你就别糊弄我了。”琳不以为意道,说着就想转身离开这烟雾腾腾的地方。

门农大长老没有阻止琳离去的脚步,也没有多作解释,只是从身后的一处暗格中拿出了一样物品,说道:“小丫头,你看这个如何?”

琳回头一望,两眼立刻放出了光芒,几步又窜回了门农大长老面前,嚷嚷着:“师傅——”

P.S.一般来说,如果中午更新了那么晚上也会再更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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