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店里的灯光很柔和,除了一个不知道服务员还是老板的漂亮女孩儿,再也没了什么人。
这个女孩名叫白玉,房租这几天催的紧,只好夜间出来营业。
只是,张振这种乞丐一般穿着的‘上帝’,白玉无视他的存在,没有上来服务。
张振进了门径直走到男休闲区挑了几件,进了试衣室把衣服换上,那些破烂则进入了垃圾桶的怀抱。
“咚咙”,什么硬物砸的垃圾桶响了一下,张振不记得衣服里还有什么东西,高政给的那本书和龙卡他一直贴身收藏,一盒烟他也拿了出来,钱放在一边。
还会是什么?
带着疑惑,张振又把上衣从垃圾桶里扽了出来,翻了翻口袋,一张纸条卷着一块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做的牌子。
纸条上用繁体字写道:张振吾弟,愚兄夜观天象,得知吾弟若在愚兄身边,必有大祸。将吾弟送下山来,实乃万不得已之法。日前所赠《原始杂谈》一书,吾弟可依法修炼,虽不能以此荣登仙道,亦却可青春不老。另附原始门令牌一块,万不得已时可凭此牌脱身。唯吾弟打开此便条之时,亦是灾祸之始,若遇不可思议之事,只需大喊“妖精”足以。
看完纸条之后,张振对高政的怨恨一扫而空,一个仙人能与他称兄道弟,已经张振已经分外高兴,加上看到“青春不老”字样,更加高兴万分。
字里行间高政掩饰的另一个意思,张振没看出来,这句“必有大祸”却是高政和原始门会有大祸。
只是让张振有一点不爽的是,从纸条上来看高政似乎预见到他要碰到“妖精”,张振想起《原始杂谈》上所说“与禽兽无异”等等字样,扫了一些兴头。
张振把纸条和令牌都装进口袋,出来付帐。
“2998”白玉不屑的道,她怀疑张振是否有钱付帐。
清脆的声音让张振精神一振,在之前因为想起赵明之而来的伤痛让他忽略了这个女孩的美丽。
隔着柜台的白玉,几乎比上张振的高度,却不给人瘦长突兀感觉,若不是胸部还有些细小,简直就是魔鬼的身材。白皙的皮肤,细长淡直的眼眉配着灵动明亮的眼睛,小巧挺直的鼻子配上质感的嘴唇,两只娇小的耳朵和谐的分配在脸后,宛如一尊白玉雕刻而成的完美艺术品。
张振忘记了付钱,忍不住问道:“请问小姐您有男朋友了么?”
白玉做个呲牙的鬼脸道:“关你屁事,给钱吧你。”她已经认定张振没钱付帐。
有个性,我喜欢!
张振一脸酷酷的微笑,问道:“改天约个地方吃饭如何?”
白玉眼睛瞄向天花板,不屑的道:“你是谁啊?”
张振打个哈哈,道:“请问小姐芳名?”
白玉皱眉道:“罗嗦!快付钱,我说你有钱没钱啊?嗯?”因为张振没有付钱就擅自穿上店里衣服而来的怒火就要爆发。
张振一边从口袋里掏钱出来,递给白玉;一边谗着脸微笑,从他脸上的神色推断,他已经成功的把白玉意淫了一遍。
白玉惊讶了一下,她显然没想到这个‘乞丐’真的有钱,接过来数出三十张,其他的甩给张振。
张振笑道:“这些当作小费吧。”
“滚!小你妈的费,老娘又不是出来卖的。”白玉立刻翻脸,之前刚刚因为乞丐给了钱而消散的怒火,这时又提了上来,在她看来给小费这样的行为是侮辱了她的人格,隔着柜台‘啪’给了张振一巴掌。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张振哪里受过这等气,一副恼怒的样子,吼叫道:“******,你怎么可以打我脸?”
白玉不屑的漂了他一眼道:“哼!打了又怎么样?”
张振丧气的抓过自己那把钱,自嘲的道:“打了又怎样?我难道还要打回来么?算了!她是个女的,我怎么能跟她一般见识。”转身就走。
“欢迎下次再来。”白玉十分敬业,不忘说这句话,说完又轻声嘀咕道:“身上还带着药香呢,嗯,拿来炼丹最好吃了。”说话的同时左手一挥,一道白光从她手中发出。
白玉原本想打昏张振放他点血合药炼丹,没想到张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吸收了她那道白光。
张振只觉身体被什么东西大力捶了一下,疼痛之下,本能的朝背后看来,白玉平静的脸色让他不能怀疑是这位小姐动手打他,再说那位小姐坐在柜台之后,距离又这么远,不可能打到他。
“无缘无故被打,还找不到打人的凶手,不知道算不算‘不可思议之事’?”张振下意识的看着那位白玉自语道。
白玉立刻嚷嚷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她吃惊于张振挨了她一下会没事,已经害怕,慌忙施展法术叫人来帮忙。此刻张振如此看着她,让她有些心慌,所以才嚷嚷几声安安自己的心。
没想到张振却看见了那道微弱的白光,正是白玉送讯息给同伴所用的法术,这时总能算上不可思议了,张振想起纸条上高政的吩咐,立刻喊道:“妖精!”
白玉立刻变了脸色,颤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妖精?”说着双手一挥,张振身后的铝合金卷帘门立刻落下,接着咔喳一声是上锁的声音。
看来张振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故意用药香引她上当的。
张振听到身后门响,扭头看着这诡异的一切,还没等反应过来,白玉已经一掌打的他撞在墙上。
‘哇’的吐了一口鲜血,胸膛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绞动了一遍,张振几乎疼的晕过去。
妈的!这么厉害!
张振挣扎几下,终于敌不过神经处疼痛传来的侵袭,身子一软倒了。
白玉见他没了动静,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以为是个高手呢,这么不禁打,切!不过老天可别怪罪我,是他自己找死。”
一边凑上来,杀人之后的恐惧让她感到不安,也不准备拿他放血炼丹了,只想找个什么东西毁尸灭迹。
“老狼你快点来啊。”白玉说着又发了一道传讯术。
没过多久,一个英俊高大的年青人从地板里钻出来,随后破裂的地板恢复如初,年青人站在白玉的面前,担心的道:“大姐,什么事这么急?连续两道传讯术。”
白玉害怕的朝着地上的尸体努了努嘴,被白小姐称作老狼的年青人为难的看了尸体一眼,疑惑的问道:“死了?”
白玉哭丧着脸道:“没想到这么不禁打。”
老狼笑道:“不就是打死个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说这些的时候明显的声音发抖,只不过是为自己壮壮胆子。
白玉急道:“赶紧拖出去埋了吧。”
老狼怎会不知道他这个干姐姐的性格,肯定是后悔且后怕的要死。
无奈的走到尸体身边,正要拖动的时候,张振却醒了,吓的老狼尖叫一声:“鬼啊!”
张振听到叫鬼的声音,也吓的大叫,一时间屋子里声音的振荡几乎把楼板震裂。
老狼哆嗦着躲在白玉的身后,拉住白玉的衣袖,探出半个脑袋来偷偷的打量张振。
白玉一把将老狼从身后拽出来,骂道:“什么鬼能被你这种胆小鬼吓的大叫?”
老狼颤声问张振道:“你,你,你叫什么?”却不知是他自己先叫有鬼的。
“这个漂亮妞真是妖精?”张振没有听到老狼的问话,自言自语道,这时他已经从惊吓中恢复,想起那张纸条,低声骂道:“高政你个王八蛋,我不喊妖精或许没事了!”
其实由于匆忙高政没有写明白,高政原本的意思是“碰到妖精之后,拿出令牌来大喊一声。”
白玉奇怪的看了看张振,托住了下巴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没死呢?”
张振确实死了,不过此死不同于彼死,高政给他喝了半瓶子灵石****,张振魂魄受到振荡之后,‘灵石****’就发挥了作用,身体内生出一股吸力强行把他的魂魄稳固了下来。
张振自语道:“难道这样的人会是妖精?”
妖精的定义好像于《原始杂谈》中叙述的有些出入,与各个电影中也不同。妖精或是暴力凶残,或是骚媚****,而眼前这位小姐却说不出的清纯可爱。
张振有些疑惑的靠近了几步,细细的打量一下两人。
却不好明目张胆的看白玉这位小姐,便盯紧了老狼这个男孩,吓的老狼倒退两步。
张振大咧咧的勾勾手指,示意老狼过来。仅仅几秒钟,张振就分析出这个男孩比白玉好欺负。
老狼就要遵从,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
白玉眉头一皱,生怕张振扮猪吃老虎趁机对老狼下手,轻轻一掌甩出。
张振回归了那面墙,他了解老狼好欺负的同时知道了白玉不好欺负。
才想起了这两个家伙据说好像是妖精来着。
《原始杂谈》中描述的“与禽兽无异”再加上平时看的小说和电影中妖精的形象和行为,张振又感到一阵害怕。
白玉第二掌并没有用多大力量,也足够让白玉能够确定了张振并不是的利用药香吸引她上当,更不是“扮猪吃老虎”。
这个无赖分明一点本事都没有。
张振身上的药香肯定是吃了世上难寻的灵药而来,这种灵药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拥有此种灵药的人也不会随便给人吃。
拥有这种灵药且会给眼前这个无赖吃的,肯定不是白玉可以得罪的。
说不定,是某个门派新收的徒弟。
明白强权现在掌握在谁手里的张振,见他们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调整出一副讨好的样子,笑眯眯的道:“小姐~”
白玉厌恶的道:“别叫我小姐,我听了这两个字就烦。”
在中国‘小姐’似乎不是什么好称呼,可是张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称呼。
白玉看他半天不吭气,知道怎么回事,白了他一眼道:“我叫白玉!”
张振忙道:“‘白’小姐!”张振故意在‘白’字上加了重音,又刻意的拉长了‘小姐’的音调,借此报白玉打了他两掌之仇。
这个怪声怪气的称呼虽然让白玉脸色不大好看,却也在她所能忍耐的限度之内,白玉只是冷冷扫了张振一眼,没有说话。
享受到飘飘然报仇快感的张振,夹着对妖精的恐惧,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的是妖精?”
白玉不屑的道:“明知故问!要不是被你发现了,我会动手对付你这种垃圾?”
张振打了一个冷战,一副委屈的模样看了白玉一眼之后道:“看你说的,我怎么能是垃圾呢?”当他看见一旁点头称是的老狼,欺软怕硬的瞪了老狼一眼,老狼连忙又缩到白玉身后。
白玉一阵恶心,她对于这种挨了打还装委屈的人丝毫没有好感,忍着厌恶问道:“你是哪个门派的?”
“黑鹰堂!”张振条件反射的答道。
在道上,一般有人问:“混哪儿的?”对方就会回答:“混哪儿哪儿。”然后再问:“哪个帮派的?”张振就会回答:“黑鹰堂。”
“黑鹰堂?”白玉转头看了看老狼,他的眼神里也是一片茫然。
在白玉所知道的门派里,并没有黑鹰堂这一号。一般妖精出来闯荡,都会被告知一些重要的门派的弟子是惹不得的,比如说最古老的道德宗,实力强大的天星宗、稀奇古怪的原始门之类的。还是一些人也是惹不得的,虽然这些人无门无派,但个人强大的实力可不是自己这样的小妖精可以惹得起的。
没准哪个穷极无聊的强大所在一时高兴就创立了这个黑鹰堂,黑鹰堂现在还没什么名气,应该是刚刚创立不久的,或许这个人就是黑鹰堂创立的那位高人的开山弟子。
若把他杀了,麻烦还不捅到天?
白玉换上一副笑脸道:“这位……”
“张振,呵~呵呵~”张振一副乖宝宝的笑容。
白玉又一阵恶心,转过头调整片刻,依然挂着那副笑脸道:“张先生不知师从哪位前辈高人,不知道方不方便示下?”
张振一阵迷糊,没有立刻回答。
高政是说过要教他三年功夫,可是他把张振送回来了。
白玉看张振沉思的样子,以为他不方便说,微笑道:“不方便的话就算我没问好了。”
“哦。”张振答应一声。
不是不方便,是没有。
白玉却并没有死心,待要旁敲侧击的套问一番,这时门外却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随后铝合金门被砸的发出‘哗啦’刺耳的响声,听声音似乎来了不少人。
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只消防用的斧头‘呲啦’砍破了门下的暗锁,随后门被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