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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谁是身边的内奸?

周末假期的日子对于艾琳来说是非常舒心快乐的,小王子是那样死心塌地的爱她,为了她加入美国的情报组织,愿意无私地为美国人服务。

他总是对艾琳说:“亲爱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但是此时的艾琳还并不真心实意地爱他,更多的成分是利用他。当然随着时间的逐步推移,艾琳发现小王子才是世界上真正爱她而海枯石烂不变心的男人,而另外的两个男人比特德、鲍罗则是为了色相而利用她、占有她。这是后话。

艾琳回到马德里后,向波尼汇报了去乡间别墅的全部情况。波尼非常满意,并一再叮嘱她尽量与沙娜侯爵夫人取得联系。

晚上,艾琳躺在床上,她正在心中比较和她有过性生活的三个男人。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她从回忆中唤醒。

她拿起话筒,对方是用暗语,这是紧急情况才使用的。打电话的是波尼。

他通知艾琳:沙娜侯爵夫人已经死了。死在自己的床上,死因不明,法医断定是急性心肌梗塞。波尼说这是有意识的谋杀,而且夫人的女佣已经失踪。他指示艾琳不要轻意上门探寻原因,因为盖世太保盯得很紧。

艾琳彻夜失眠,她对侯爵夫人的印象很好。她当然知道夫人的死因是什么。她本可以从夫人的口中将那个潜伏在美国情报网中的德国间谍查出来,但是一切都晚了。

侯爵夫人的死,对美国人来说是一个重大损失。现在唯一的消息来源都断了线,怎么办呢?艾琳决定启用密码向总部请示。因为她不知道谁是德国间谍,对周围的人她都持怀疑态度,波尼、卡尔、鲍罗……到底是谁呢?

比特德回电说:请和波尼相商。总部既然相信波尼,那说明波尼是绝无问题的。她去找波尼,将自己的想法作了简单说明。波尼沉思片刻后说,目前还没有查出是谁,但是总会有机会查个水落石出。波尼决定用“引蛇出洞”的办法,将内奸引出来。

艾琳临走时,波尼交给她一张纸条,要她按纸条上提供的地址去找一个人,波尼说这个人或许能帮助她挖出内奸。

几个星期后,艾琳又在房间里遇上鲍罗,鲍罗还是从后阳台翻进来的。那天晚上,艾琳与小王子约会,很晚才回来。当她打开房门,拧亮电灯时,鲍罗从床上鱼跃而起,扑向她,搞得她惊慌失措,还以为是什么人要谋杀她。待看清是鲍罗时,便有些不高兴。鲍罗说:“亲爱的,我等你两个多小时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小王子爱你爱得太深了?”

艾琳很意外,她和小王子是秘密约会的,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老王子和几个仆人外,很少有人知道。鲍罗又是怎么得知的?

艾琳说:“鲍罗,你吃醋了?我一个单身女人难道没有选择男人的权力?”

“NO,NO,亲爱的,你误会了。如果你在小王子和我之间选择丈夫的话,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竞争的,甚至可以去决斗……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小王子的父亲老王子索里是希姆莱在马德里的职友。他们的关系超出了朋友的范畴,已经和政治连在一起,你要格外小心……”

艾琳当然知道这一切,但她装出大喜过望的样子,感谢老情人的提醒。

鲍罗来她房间的目的无非是想温存一下。艾琳虽然刚和小王子行过鱼水之欢,身心有点疲乏,但还是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尽情地与鲍罗缠绵,恩爱得如漆似胶。

到了拂晓,鲍罗又走了,依然是从阳台上翻下去的。临走时,他吻了一下艾琳,说:“宝贝儿,咱们的事千万不要让人知道。”

艾琳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阳光从窗帘上射进来,波尼要她今天中午必须去找凯斯。凯斯是美国中央情报局打入马德里德国情报网中的内线。由于内奸的出现,不得不起用这个埋藏很深的定时炸弹。

艾琳懒洋洋的起了床,随意梳妆一下,提起皮包走出门来,融入大街上的人群中。到了凯斯的住处,艾琳用眼角观察四周,发现一些可疑的人正在盯梢凯斯的住宅,艾琳立即意识到有问题。她在附近的商店里转悠了一圈,那几个可疑的盯梢者还没有撤走。艾琳断定凯斯一定出了问题,她立即消失在人群中,对凯斯的住宅连正眼看一下都没有。

艾琳确信没有人尾随自己后,才跑进一个公用电话亭用暗语给波尼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凯斯可能出了问题。波尼指示她不要轻举妄动,但是要设法弄清楚凯斯的情况。艾琳决定找小王子伊拉洛·索里,或许从他口中能探听出什么东西来。

艾琳来到豪华的王宫,正巧小王子要出门。王子看见艾琳便对开车的司机说他不外出了。他拉着艾琳的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吻了一下艾琳说:“亲爱的,我正要去找你。你知道一个叫凯斯的德国人吗?他已经被处决了,因为有人证明他在替美国人收集情报……”

艾琳问道:“王子阁下,你知道是谁证明凯斯是为美国服务吗?”

小索里说:“目前还不知道,但是这个人很得希姆莱信任。我只从父王那里探听出此人是你们中间的人,所以我才准备去通知你。你要格外小心,不要落在希姆莱手中,那是个残暴的刽子手……”

艾琳非常感动,小王子不但经常探听情报,还时刻关心她的安危,主动为她着想。她搂住王子喃喃自语:“亲爱的索里,你一定要帮助我……”

艾琳向波尼报告了这件事。波尼听完后,思索了一会儿,对艾琳说:“看来此人已经隐藏在我们身边,而且知道我们很多情况,今后要小心从事。”

艾琳说:“你通知我去找凯斯,用的是纸条暗语,此事我只告诉过卡尔,让他在我进去后在外面监视,以防意外,其余人都不知道。”

波尼会意,但是怀疑卡尔证据不足。他说:“从今天起,我们不用再直接见面,有急事可以用暗语互相通知。另外,我必须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危急时再使用。”

艾琳接过来一看,是一粒黑色药丸,只要放进嘴里轻轻一咬,生命就会终止。波尼说:“纳粹的刑具非常狠毒,如果你被抓住而经受不住的话,可以用这个东西帮助你。”

艾琳走了,她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向她扑来。波尼怕她经受不住拷打逼供,才给了她那粒剧毒药,他不希望艾琳在严刑威逼下出卖其他人。

1944年6月4日,盟军攻下罗马。希特勒开始感到恐慌。在西线,英美登陆迫在眉睫,德国很可能会遭到军事失败。这时候,佛朗哥坚定了中立的决心,而希姆莱的暗杀计划则艰难重重。

6月6日,“D日大登陆”全面展开。英美海军陆战队在诺曼底一举登陆成功,摧毁了希特勒的“大西洋壁垒”。西班牙的亲德派已经预感到希特勒的末日不远了,而西班牙警方开始了对德国间谍的围剿。

与此同时,艾琳收到了总部比特德发来的密电:为顺利实施“台风计划”,确保部队南部登陆成功,特派鲍罗前往马德里执行特别任务,具体与艾琳协商。艾琳接到电报后,才明白鲍罗的任务,心中欢悦无比,至少她可以公开和这个情人同居,多一个人则多一点安全感。艾琳将电文给波尼看后,波尼只是平淡地说:“我将尽快安排你与他见面。”

艾琳回到住宅,电话铃响了,是老索里王子打来的。她感到非常意外。王子约她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见面。艾琳有点惊慌,但还是以平静的口吻说:“好的,尊敬的王子阁下,我一定按时到达。”

一开始艾琳想可能是希姆莱要对她下毒手,但很快她就否定了。因为老王子知道她和小王子的关系非同寻常。

而且小王子伊拉洛·索里曾经告诉她说:老王子的决心已经开始动摇,思想正在转向英美。

加上老王子约她是到皇家剧院的包厢里密谈,那里皇家卫队戒备森严,德国的间谍是很难混进去的。

六点半,艾琳特意化了一下妆,将那支微型手枪放在小提包里,按时到达了剧院大门左侧。

七点整,老王子的轿车停在她的前面,干练、果断的王子索里下了车,吻了一下艾琳的额头,说:“亲爱的,见到你很高兴。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在场,所以没有通知伊拉洛。你不会生气吧?”

艾琳说:“能单独和阁下在一起,我很荣幸,感谢你对我的信任。”艾琳挽起老王子的手臂,顺利地通过了卫兵的检查。他们走进包厢,根本没有看舞台上的戏。

王子小声地说:“你的来历,我大体是清楚的。我就直说了吧!不久前我还是希姆莱的朋友,我主张西班牙和德国人结盟。但是现在看来那是非常荒诞的。因为正如伊拉洛所说,希特勒是个地地道道的疯子。这一点,佛朗哥比我高明。我不希望德国在战争中取胜,我更希望西班牙严守中立,你明白吗?”

艾琳明白,这是小王子的攻势发生了作用。因索里王族在西班牙有很大势力,总部多次来电催促她一定要把索里王子争取过来,让他去影响佛朗哥,从而保持中立。

艾琳每次和小王子上床以后,都将这项内容重复一遍。起先老王子不予理睬,但又并未告发艾琳,这说明他已经有脚踩两只船的思想,不敢得罪英美两国。及至诺曼底登陆成功,老王子在小王子的多次劝说和开导下才改变了策略,偏向英美,并和佛朗哥重归于好,鼓动西班牙保持中立。这个胜利来之不易。艾琳此刻真正爱上了说一不二的小王子伊拉洛·索里。

老王子说:“最近我得到一份情报,对你们十分重要,我不好公开去美国大使馆,但是又必须让大使馆知道。第一是西班牙政府已经不再动摇坚持中立的决心,不管德国人的威胁有多大。第二是我听到希姆莱说过,他安排了一位盖世太保潜伏在西班牙的美国情报站,据说这个人和你很亲近,希望小心从事。”

老王子的话如轰天雷响,再一次击中了艾琳。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没有显出一丝慌乱之态。她希望老王子能告诉她这个人是谁。老王子说:他虽然参加过希姆莱的几次密谈,但希姆莱很鬼,从来不提及这个人的姓名,他们联系也是用代号和暗语。

王子说,他只知道这个人的代号叫“鳄鱼”,而真正的姓名却不知道。他说他就是见了这个人,他也认不出来。

艾琳更加恐惧和茫然。她几乎是蹒跚地步出皇家剧院的。老王子的话一直在耳边徘徊:据说是和你很亲近的人。那么这个人是谁呢?是卡尔、鲍罗,或者就是波尼本人?

直到这时候,她真正体会到一个真正的间谍是最孤立的。

谁是她身边的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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