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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虎口偷生的女人(1)

艾琳回到了住处。

她将门反锁了,把阳台彻底封死。她很劳累,她的大脑一直不停地运转,她把内部与她亲近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甚至连一些做爱的细节都仔细想了,仍然没有得出结果。作为一个女模特儿,她的身姿是非常让男人想入非非的,每一个见过她的男人无不垂涎三尺。

她有时也逢场作戏,为了金钱,更多的是为了刺激。她先后同比特德、鲍罗、波尼、卡尔、伊拉洛·索里同居过。那晚在包厢里,如果老王子有一分主动的话,她也会体验这个年逾五十的老头的雄风。可惜老王子一本正经,她自然不敢越雷池半步。

她想了半天,也许是老王子的一个圈套。但是沙娜侯爵夫人不是也说过吗?艾琳想到了内线凯斯的失踪。要她去向凯斯联络获取情报,是波尼的指示,她曾将指示交给卡尔,让卡尔配合行动。

是不是波尼刚刚下达指示,就通知希姆莱的盖世太保将凯斯干掉?或者是卡尔接到她发出的指令后就干掉凯斯?都有可能。她又想到鲍罗。鲍罗一直神秘地与她私会,凯斯死的前一晚还偷偷从阳台上爬进来与她折腾了一夜。

他会不会跑进密码室看了波尼的指令,然后再通知希姆莱的人杀死凯斯?但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推理。一是鲍罗从不乱翻自己的东西;二是那晚鲍罗与她一直躺在床上,从没有离开过,直到天快亮了才从阳台上翻下去。而且她对鲍罗有感情,她绝不相信这个人会出卖自己的同伴。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干脆再给比特德发一个电文,把这几个人的情况说明一下,并报告总部说老王子索里已经醒悟,不与希姆莱合作。

她希望总部能有个准确的答复:谁是内奸。

总部很快回电:祝贺她争取到老王子索里,为盟军南部登陆免去了后顾之忧。对于内奸只说待查,但没有通知她去向谁请示。这就说明总部对这三个人都持怀疑态度。

第二天,波尼打来电话,用暗语寻问她昨天与老王子密谈的情况。她没有说真话,只说小王子要正式与她订婚,老王子征求她的意见。波尼没有再说什么,最后才说:“下个礼拜日皇家俱乐部有个舞会,你一定要设法参加。”

说完就自动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她立即给小王子伊拉洛·索里打了个电话,希望他到时携带她同进舞场。小王子说那是他盼望已久的一次大型盛会,不用说他早就准备要带她去的。

礼拜日下午,艾琳走出住宅,朝皇家俱乐部走去。本来是说好小王子开车来接她的,但她想太招摇过市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决定自己去。小王子对她的话则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艾琳走到街上,她感到身后有脚步声跟着。她装作买东西,不经意地向后扫了一眼,发现五十米外有两个男人跟着她,不时指手画脚交谈。她加快脚步,后面就加快,她慢下来后面的两个人也慢下来。她看见一辆计程车驶过来,她一招手,车就停下。司机是一个矮小而精壮的男人。艾琳只说:“到皇家俱乐部。”那司机便一言不发将车开得飞快,把两个盯梢的人甩得远远的。

当她进入俱乐部时,里边已经坐满了宾客。艾琳发现卡尔、波尼、鲍罗都在场,但他们都装作互不相识。而另外一些客人有索里王子父子俩、保莉娅伯爵夫人、拉萨尔、陆军上校斯坦丁都在。艾琳想:难道是波尼故意安排我和鲍罗见面?

小王子伊拉洛首先走过来,他挽起艾琳的手坐在一起交谈,然后又双双步入舞池。一曲下来,两人又坐在一起,亲亲热热地谈话。

这时,鲍罗走了过来,对艾琳说:“小姐,我能请你跳一曲舞吗?”艾琳愉快地答应了。

两人走进舞池,艾琳是舞场老手,舞步轻盈婆娑,而鲍罗的风度也很好。两人的舞步配合默契,超凡脱俗,越跳情意越浓,虽然装作不相识,但两双会说话的眼睛早已眉飞色舞,光彩逼人。

鲍罗在艾琳的脸上瞟来瞟去,流露出一种几年不见的难耐的情绪。许多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们两人。

鲍罗说:“亲爱的,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说完紧紧地抱着她,生怕艾琳会从他的怀中跑掉。

艾琳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谁通知你的?”

鲍罗说:“是美联社通知的。他们要我来警告你,你的处境很危险。”

艾琳装作惊奇的样子,说道:“有什么危险?谁会对我下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一连串地追问了下去。

鲍罗说他也不知道,是总部的指示。但他又说:“也许出了内奸。反正你小心点为好。”两人搂得非常亲密,艾琳举目寻找小王子,见他若无其事地正和几个西班牙美女交谈。

过了一会儿,鲍罗说:“我必须走了,我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不知你怎么样?”

艾琳说:“我也是,如同梦境。”

鲍罗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我送你回去好吗?半个小时后在大门口等我。”

艾琳点头同意。她还真的有些恋这个风度气质俱佳的男人。舞曲完了,他们各自消失在人群中。

保莉娅伯爵夫人走过来,拉着艾琳说:“艾琳,你认识刚才跳舞的男人?”

艾琳说:“尊敬的伯爵夫人,我刚刚认识他。”

伯爵夫人说:“那就好。我告诉你,这个男人不是好东西。他会向你献殷勤,然后再占有你。他是个十足的骗子,经常用女人来达到他不能达到的目的。”

艾琳说:“如此说来,夫人认识他?”

“岂止认识。这个男人在两年前疯狂地追我,也许他认为我很有钱,可以帮他。我被他的疯狂征服了,但我后来看透了他的鬼把戏。”

艾琳知道,伯爵夫人是希姆莱的密友,对于她的话,自然不屑一顾。

半个小时后,他们在俱乐部门前相会。鲍罗说:“我送你回去。”说着两人走进一辆计程车,司机就是送艾琳来的那个人。艾琳对这个矮小而精壮的司机颇有好感。便冲他点了一下头。

汽车刚一发动,保莉娅伯爵夫人就冲下台阶,大叫道:“鲍罗,你下车来,我有话问你。”

司机停下车,鲍罗从车窗里伸出头来说道:“夫人,有什么事?”口气满不在乎。

保莉娅瞄了一眼车里的艾琳,怒气冲冲地说:“我很想和你讨论一下两年前你的许诺。”

鲍罗转过身来对艾琳说:“很对不起,这个老朋友显然有急事。亲爱的,你先去,我一会儿就到,我会从前门进来和你共度良辰美景的,再见!”说完就下了车。

司机视而不见,或者是司空见惯,一言不发,发动车子冲出了皇家俱乐部。汽车绕过一段乡村小路向市区飞奔而去。快到市区时,司机手一转,汽车又绕转回来,朝另一条路开去。艾琳觉得不对头,忙问道:“为什么走这条路?”

司机简短地答道:“这条路很近。”

汽车开进一片灌木丛覆盖的小路。两边景色十分荒凉。艾琳已经敏锐地感觉到可能会出事,早已把枪抽出来握在手中。可能司机从反光镜中察觉到什么,猛一踩刹车,汽车在原地蹦了一下,将艾琳的枪抖落下来。

车刚停稳,艾琳即刻打开车门跳了出来,朝前边的矮树林中跑去。艾琳听到他在后面追,同时听见后面不远处有汽车驶来的声音。艾琳想:这下完了,即便躲过这个“司机”,又如何逃过后面追来的帮凶?

“司机”越追越近,艾琳穿着晚礼服,宽宽的裙子总是被灌木丛挂着,发出撕裂的声响,这无异于向追者报信。脚下的土地又松又软,两边的灌木丛又矮又密。艾琳已经知道自己是难逃魔掌了。

艾琳被绊了一跤,那矮小而精壮的司机猛扑过来,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去解开她的裙子,艾琳已经无力动弹了。那双罪恶的手已经撕开了她的内裤,要对她实施暴力奸污。艾琳痛苦地闭上双眼,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祭台上的羔羊,同时她也正密谋逃走的出路。

她伸手抓起一把泥土,趁那男人解衣脱裤之际,朝他的眼睛猛然撒去。

男人没有预料到这一手,急忙松了手去揉眼睛。艾琳趁机翻身起来逃跑。那“司机”见状,大骂一声,跟着追了上来,并掏出了手枪。

“砰”的一声,枪响了,但倒地的却是那个色狼。只见后面一人大叫:“艾琳,是我,伊拉洛·索里。”艾琳一听,转身扑进王子的怀抱大哭不已。

原来小王子正寻找自己的未婚妻,却遍寻不见。当他走出俱乐部大门一看,只见鲍罗和保莉娅伯爵夫人搅在一起争辩,而艾琳已经上了一辆计程车。小王子见司机神色不对,又想暗察艾琳倒底玩儿的什么鬼花样,便开上车一路跟踪而来。幸好及时赶到,否则这个美妇早已被奸淫,而且上了西天。

这一下子,王子在她心中更是英俊潇洒的男人。

伊拉洛·索里将她扶上自己的车。艾琳劫后余生,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紧紧抱住王子。小王子便将她拉进怀中,慢慢抚摸她金黄色的秀发,如同抱一个婴儿一样拍着受伤的脊背。过了许久,艾琳那恐惧之心才慢慢平息下来。

第二天,艾琳一早就从王子别墅回来。刚一推门进去,却见鲍罗两眼通红地坐在地板上。一见她便站起来抱住,说:“昨晚你到哪里去了?我一夜未曾合眼,见你不归,担惊受怕,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正准备去找你……”

艾琳便将昨晚之事叙述了一遍。

鲍罗怒火冲天,用双拳擂着地板,愤恨地说:“一定是盖世太保干的。”接着他说道:“都怪我,被那个老妖精缠住了,否则绝不会出事,倒让小王子白捡了一个救美人的英雄称号。”说完连声叹气。

艾琳眼一亮说:“你认识保莉娅伯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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