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回应。她忽然反应过来,里面的那个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答她了。
“瘦了……”涂画画张大了眼睛,努力让自己看得清楚一点。才几天没见,君如届看起来像是整个地廋了一圈。
“大王,我厨艺有长进哦,起来做给你吃好不好。就你会吃光我做的东西。我知道,其实都很难吃。”她把脸轻轻贴在玻璃上,手指一下一下地划着。
“其实你真的很混蛋知不知道?做了人家丈夫,却总是丢下老婆一个人,让她越来越不习惯一个人睡觉,让她越来越喜欢做噩梦,让她……连睡觉都不敢……”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你也很不负责任。怎么可以让陌生人随便来告诉我你的事。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听,我不想知道。你要是真想告诉,就自己爬起来告诉我啊!这样算什么……”
涂画画紧紧地闭了闭眼睛,伸手狠狠地擦去眼角的水渍。她忽然不敢看他浑身插满管子的样子,连忙别过眼,转而盯着床头的心电监护仪。
小小的屏幕里,波浪线缓缓地跳动着。涂画画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那线条一下一下地揪痛着。她把眼睛睁到最大,就算发酸也不敢闭眼,死死地盯着。
“大王,只要这个线在跳,就没事的对不对。对,没事的。”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那细细的波浪线,一会长,一会短地跳动着,柔弱而无力。
“亚斤!亚斤!”涂画画忽然抱着头拼命地尖叫起来。
“画画!”
门口冲进来一大群人。包括江舒敏一家。君教授面容沉静,额头因为赶路有些汗湿。
“亚斤!”涂画画抱着头,一个劲地叫着徐亚斤。
“画画!我在我在!你别怕……别怕!”徐亚斤一下子坐到地上,使劲抱住涂画画发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