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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7.丫鬟依依

笑天近和许忠一行人先后离开后,刘风却仍在灌木丛下没有起身,非但没有起身,反而干脆就躺在了地上。

这一夜之间,让刘风吃惊和意外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那么多的冲击已经让刘风不仅心里麻木,连手脚都麻木了。一夕之间,知道了自己所学的许家枪法和许家轻功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破藜枪法”和“纵天云步”;知道了盗侠笑天近竟然是自己师父的亲戚,仔细算算辈分的话,自己还应该叫他“师舅公”了;知道了师父手中有一部足以呼风唤雨,征战天下的《卧龙兵法》;知道了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兄刘恍原来是蜀汉皇室唯一的传人;知道了师父接西域琉璃杯这趟镖其实是为了筹集起兵造反所需要的钱财。而这所有的这一切好像都成了自己的师父要造反的理由。

然而对刘风来说,这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许家镖局已经不是原来简简单单的许家镖局了,已经不是那个接镖押镖,闲下来便和小师姐玩玩闹闹的许家镖局了,虽然自己有着江湖人士羡慕的遭遇,无缘无故的便学会了纵天云步和破藜枪法这样的武功,然而自己的师父却是在密谋造反,或者师父根本就是默认他的一干弟子都会帮他起兵造反才会倾囊相教,刘风躺在草地上胡思乱想道。

此刻他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从小所处的世家乃是蜀汉的皇室,但这个秘密向来只传嫡亲子嗣,像刘风这样一个侍卫队长的儿子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这种秘密的,所以即便现在突然之间得知,也对自己的身世没什么觉悟,根本就没有根深蒂固的使命感。

况且从刘风一出生起,便是晋武帝的大一统时代,对蜀汉毫无感情。而武帝在位之时,强化皇权统治,使皇权威力影响深远,故此,即便是王爷之间的兵戎相见也都是以“勤王”、“靖难”为名,可见皇权影响之深。

何况经过近百年的战乱兵祸,好不容易才得天下一统,黎民得以修养生息,又有谁会想妄动干戈呢?

刘风只是一心想做个风云来去,快意恩仇的大侠,而如果自己跟随师父一同造反,一个乱臣贼子还能做大侠吗?

但师父师兄又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而许家镖局是自己唯一的安身之处,况且还有小师姐许情……,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刘风躺在草丛之上,彷徨的看着星空,想看出上天的旨意是什么?又想数清楚星星到底有几颗,数着数着,最终星星光芒连成一片,幻出小师姐的样子来……

“施主!施主!”

刘风朦胧之中觉得有人在推自己,便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只见到身边蹲着一个光头汉子,中年模样,身后背着一捆柴禾,不由得心中一惊,随后看到四周,天色已然全亮,阳光透过树木错落的照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则躺着草丛之上,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就在这树林之中睡了一宿。好在自己从小习武,身体还算结实,平时走镖若是错过宿头的话也有露宿野外的经历,所以树林中露宿一夜身子好像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只是感觉手脚冰凉而已。

“施主,你醒了就好。”那光头汉子见刘风醒来喜道。

“你是在说我?你是什么人?”刘风疑惑而又警惕的看着那光头汉子,右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了下自己的长枪,细看之下只觉得他装束样子颇为奇怪,皮肤黝黑,顶着个光头,似乎并不是中原人士,身穿着一袭褪了色的宽布长袍,长袍的样式简单,但不是平时常见的。

“贫僧是天竺僧人不痴,来这个树林里检点柴禾,见施主只身一人躺在草丛之上,还以为施主遭遇什么意外了。”那僧人不痴看到刘风紧紧了手中的长枪,眼色之中闪着疑惑和警惕,便解释道。

刘风喃喃念道:“天竺?僧人?不痴?”

当时佛教初入中原,远未普及,而本来就少得可怜的佛教的传教士们也只是在一些贵族上层之间活动,民间的人很少能够接触到僧人,是以刘风突然间见到一个天竺僧人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不痴也仿佛已经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神情,对刘风的喃喃自语不以为然,只是道:“施主,我看你脸色发白,唇色泛紫,想必是气力虚耗过多,晚上又被寒气入侵,看施主也是习武之人,应当没什么大碍。这样好了,贫僧刚好要回去,而贫僧的住处离这里不远,若是方便,施主可以随贫僧回住处,喝口热茶,吃些早点,休息一下,必会好转。”

刘风听他如此一说,到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自己脸色怎么样是看不到,但手脚冰凉略感无力却是真的。想回去镖局却又想到师父许忠要密谋造反的事情,想到此事便心中一阵烦躁。便对不痴说道:“嗯,那就劳烦…前辈了。”一时之间,刘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不痴,见其年纪比自己长很多,便称其为前辈了。

不痴双手合十道:“不敢,行善积德乃我佛门中人应尽之责。施主,请随我来。”说着便起身带路前行。

“前辈,我叫刘风,姓刘,不姓施,如果前辈硬是要叫我“主”的话,就叫我“刘主”吧。”刘风见他都不问自己姓名,便叫自己为“施主”,不免抗议道。

不痴听闻刘风此话,步履一滞,不知有没有理解刘风的话,说道“施主说笑了。”

……

两人出得小树林,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不痴指着远处的房屋对刘风说道:“施主,那里便是贫僧的住处。”

刘风定眼瞧去,只见荒原之中孤零零的杵着一户房屋,看样子明显不是民家住宅,而更想是一座土地庙,墙壁和屋顶明显有修补过的痕迹,便问道:“我怎么看着像一座土地庙呢?”

不痴道:“施主说的不错,那原本就是一座土地庙。我师徒四人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见这座土地庙结构还算完整,也比较大,就让他这么荒废了可惜,再说我们也没地方落脚,便将它修整了一下,就住了下来。

听他这么一说,刘风不由得对这个不痴僧人有一丝钦佩和感动,自己过的如此清苦却乐观开朗,乐于助人实在是很难得。

来到屋前,不痴轻轻一推庙门,门并未上锁,一推之下便吱吱呀呀的开了,看来这门已是年久未修了。

不痴对刘风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施主,请。”

刘风也不再客气,便踏入房中,房间布置极其简单,一踏入房门整个屋子就一览无遗了,才明白了这屋子根本没有上锁的必要。屋子中间放着一张桌子,几条板凳,房间的两个角落里铺着厚厚的稻草,看起来应该是晚上睡觉的地方,左侧以一帘素布隔出一个小厢房出来,而在右侧则看到有另一个光头汉子站在床边,装束与不痴僧人一般。床是由砖土和木板搭成的,然后铺了点稻草和一层破布,床上躺着一个孩子,孩子的一直手掌由那个光头汉子握在手中,看起来那光头汉子像是在给那孩子医病的样子。

那光头汉子见刘风和不痴进来,也不吃惊突然闯进来个生人,只是说道:“师弟,你回来了啊。这位施主是…?”

“不嗔师兄,我刚刚在树林拣柴禾的时候发现这位施主晕倒在那里,我看他应当是气力不续又寒气入体,所以带他回来吃点东西。”不痴说着,卸下柴禾放在门边,走到床边上,问道,“这孩子怎么样?”

“现在热是已经退了,但他年纪还小,又没练过武功,经脉很脆弱,承受不了大量的真气,所以我现在只能缓缓的注入真气,助他恢复,应该过几天才会好。”不嗔说着,手却仍旧握着那个孩子的手掌为他灌输真气。

听他们说话,刘风却又郁闷了一把:怎么每个人都不问他姓什么叫什么就叫他施主呢?

不痴在床边看了一下那个孩子,随后问道:“不贪师兄和孩子们采野菜还没回来吗?”

“嗯,估计快回来了吧。”不嗔回道。

这时突然从左侧厢房中传来一声笑声,“哈哈,不痴大师终于你回来了,看来老夫马上要有吃的了,哎,昨晚喝酒喝的太多,现在老夫腹中空空,甚是难受啊。”

听到这声音,刘风一下子愣住了,这声音自己昨天晚上听了一个晚上,哪能不记得,这声音正是盗侠笑天近!!

笑天近说着走了出来,身边还有一位光头老者,笑天近看见刘风,也是吃了一惊,道:“这不是那姜家小子的徒弟嘛?能找到这里来,真不简单啊?”

不痴大师见到笑天近和他身边的光头老者走了出来,双手合十,对着笑天近身边的老者行礼道:“师父。”随后向笑天近问道,“笑大侠,你和这位施主认识吗?”

笑天近正准备回答,神情却突然一呆,眼睛直直的看着门外。

刘风此刻在想的却是自己应该怎么称呼笑天近,自己师父都叫他叫舅爷,那自己岂不是要叫他叫“师舅公”?此时,见笑天近一脸吃惊的看着门外,也忍不住回头向门外看去,一看之下也是一惊,只见门外一黄衫少女慌慌张张的向这边跑来,刚一跨进门口,定神一看,只见一群人盯着她看,一样也是吃了一惊。

那黄衫少女原本只是想跑进土地庙躲一下,没想到在这个土地庙里还住着这么多人,不免吓了一跳,只见他们老迈的老迈,光头的光头,都奇奇怪怪的,只有刘风的装束还算正常,见刘风手持长枪,想必是会武功的人,于是便对刘风说道:“公子,帮忙救救文管家吧!”

刘风被弄的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听笑天近在一旁说道:“女娃子,别急,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黄衫少女缓了一口气,说道:“我家小姐病了,我和文管家去京城请大夫,路上碰到山贼,文管家一个人挡着他们,我就跑了出来,不知道文管家现在怎么样了……”

说着,那黄衫少女便哭泣了起来。

刘风听罢,胸中正义之感油然而生,对黄衫少女说道:“走,我陪你去救他!”

说罢便提枪走出门口,那黄衫少女便急急的跟在他身后。

刚刚踏出门口没走几步,便见对面跑过来四五个汉子,一个个都手持着刀枪斧头,一脸彪悍的凶相,不用说,显然便是黄衫少女说的那伙山贼。

那伙山贼里打头的那个黑脸胖汉子看到刘风身后的黄衫少女便道:“小美人,你跑什么呢,我今天本来只想去京城逛逛街的,没想到一大早就碰到你这么个小美人,也算是咱们有缘嘛,不如就同我回去做我林家堡的堡主夫人吧。”

那黑脸胖汉子边上的汉子也打趣起哄道:“是啊,你可比咱们现在的两个堡主夫人漂亮多了。哈哈。”

黄衫少女听他们一上来便说的如此露骨,不由得脸色涨得通红,但是未见到文管家,便问道:“文管家呢?”

那黑脸胖汉子回道:“那个胖子吗?怎么,是你老情人吗?估计已经被打残了吧,过会我的弟兄们会抬过来的,哈哈。”

黄衫少女听他说的出如此不堪的话来,一阵羞愤,想到文管家的处境又忍不住一阵梗咽。

刘风见那黑脸胖子,肤色黝黑,肥头大耳,身宽体胖的模样,手持两把漆黑的板斧,但刃口却磨得锋利闪亮,斧头顶端还有尖缨,便猜到几分,心中不禁暗暗嗤笑道:还说别人是胖子,再胖也没你胖吧!

当下横移一步,将黄衫女子挡在自己身后,问道:“敢问阁下是林家堡堡主黑旋风林少?”

那黑脸胖汉子吃惊的“咦”了一声,没想到刘风小小年纪竟然还认得他,便道:“小子,知道便好,不要多管闲事了,小心你林老爷的斧头不长眼睛!”

刘风本是镖局出生,自己镖局附近有哪些坞堡山寨自然是一清二楚。这个林家堡盘踞嵩山之地,集合附近的流民组成一个坞堡,这堡主林少便有黑旋风之称,只因力大过人,两板黑铁斧头使得沉稳凶辣,两板斧头使起来,加上他本身脸黑,就像是一股黑色旋风一般,这才有了黑旋风这一绰号,只是这林家堡平素里极少与人结怨,怎么今天还当起了劫匪?

其实林家堡也只是一个小坞堡而已,与许家镖局没有任何过节,只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敢动许家镖局的镖,许家镖局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许家枪法,也就是破藜枪法,也不是他那两板斧头能比得上的。再说,京城附近也不会容许像碧血坞那样大的势力存在呢?

所以刘风也没将什么林家堡堡主放在眼里,长枪跺地,扬起一片尘土,说道:“这事我管定了!”

林少见到刘风这等气势,不禁一愣,心中一思量,还是招呼弟兄们上手。

一听到老大发话,他身边的四个汉子也不讲什么江湖规矩,一拥而上,刀枪斧头便朝刘风身上招呼。

刘风当下提枪迎战,面对对方四人的刀砍斧劈,枪挡身闪,一时间对方根本无法近身。虽然他们四人的刀枪斧头舞得根本不成章法,招式之间也是漏洞百出,但是终因双手难敌四拳,他们四人连番攻击,招招抢攻,相互配合,连绵不绝,刘风只能忙于招架,即使见到对方招式之间露出破绽,刚想出手反击,另一人的攻势便又跟了上来,刘风便只有应付和招架的份了。所以双方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就这样你来我往,过了几十招,刘风只能疲于招架,他也知道这样自己迟早会力竭而败,对方四人轮番攻击,纵使自己只是招架可以少耗很多体力,那也经不住对方四人的车轮战,何况刘风渐渐的觉得自己气力有点不续,此时才想到那个不痴大师所说的话,看来自己真是的昨夜酣战之后气力消耗过多,然后又露宿树林而导致寒气侵入,而自己从小练武所以刚刚没有觉得不适,现在再与人动手,一动真气便明显感觉到了。

刘风一边严守自己身前,一边寻觅由守专攻,一击必中的良机。此时一持刀的汉子跃身而起,至上而下的俯身举刀侧劈而下。本来这样的动作就是比武打斗中的大忌,除非你有绝顶的轻功或者能一招逼的对方只有招架之力而无反击之功的能耐,要不然你人在空中,身体下落的趋势便不受自己控制,那在你落地之时,对方有足够时间可以以守株待兔之势在你下落的地方给你致命一击。

显然对方四人因为连番攻击将刘风逼的节节败退而得意忘形了,刘风怎会放过这个一击必胜的良机,当下运足真气,灌注于枪,刚想使起“破藜枪法”,却突然觉得对方的身形和出招方位用自己家传棍法的“破刀式”应该更有用,当下便以枪代棍,将长枪一拧,枪身便旋转而出,速度之快竟后发先至,在那持刀汉子的招式和气力没有完全施展出来之前枪尖便磕到了刀身,刀枪相碰之下,刀便被枪上凝聚的真气荡开,但枪尖却继续沿着刀身直转而下,直向那持刀汉子的手腕刺去,那持刀汉子哪料到刚刚还疲于应付的刘风竟突然有如此猛的攻势,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不及应变,随着这一枪刺到,手腕一阵吃痛,刀便应声而落。

对方既然手无兵刃,身体又在空中,下落之势根本由不得自己控制,刘风倘若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但刘风本就没有杀人之心,见一招得手,对方兵刃已经脱手,后招就没有跟上。

这一招只在雷霆瞬间而已,剩下三人见那持刀之人形势不妙,急急抢攻,想以围魏救赵之策攻刘风之不得不救,逼得刘风收招自保,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这是刘风第一次用长枪使自己的家传棍法,反而觉得有点得心应手。这套棍法刘风从小练起,如今一招得手之后,其它招数便一起涌入脑海之中,面对对方三人齐攻,刘风第一反应自然是“破军式”,当下长枪虚点,一晃之后,枪尖横扫,利用长枪的长度优势将他们逼退一步,随后抢上一步后,扫堂腿直取他们下盘,这几招,招招抢攻,后发先至,速度之迅捷和招式之刚猛完全和一开始的刘风判若两人。而刘风这还是第一次用家传的棍法与人交手,小时候还有自己父亲跟自己喂喂招,家破人亡之后,便再也没用家传棍法与人交过手,只会一个人默默的练习。而现在一经使起,竟有这般效果,不禁信心大增,便将那套“破军式”一招一招的使了下去。原本是四人围攻刘风一人,现在却成了刘风一人群战三人,招招抢攻,那三人反而只有招架之功,全无反击之力了。

刘风正打的酣畅淋漓,身后的笑天近却是脸露惊异之色,似乎不敢相信刘风几招内就能扭转颓势,而且刘风现在所使的枪法似乎比“破藜枪法”更刚猛更霸道。

而另一边的林少,刚开始还是一脸得意,现在见自己的手下被刘风招招紧逼,显然已经是败局已定。当下便持着双斧加入战局。

其实外人看来刘风将一支长枪舞的虎虎生风,但刘风却是有苦自己知,他练的这套棍法刚猛至极,平时自己完整的练上个两三遍就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不止了。更何况现在由于昨夜酣战气力消耗过多,复又露宿树林寒气侵入而导致气力不续,已经是硬提着一口真气才将那三人逼得节节败退,而现在林少提着双斧加入战局,刘风便感压力顿生。那林少挥着斧头招招实劈猛砍,半点不取巧劲,而刘风的家传棍法恰恰也是刚猛霸道,两种至刚至猛的武功相遇的话,比拼的便是各自内力的修为了,但刘风现在已经几近力竭了,而林少却是刚刚加入战局的生力军。

那林少将两把板斧挥的“呼呼”作响,刘风勉强硬接了几招便不敢再硬接了。面对呼呼而来的黑斧头便只有招架躲闪的份了。

这样一来,刚刚被刘风逼地狼狈不堪的那三个人也终于有了机会得以喘息一番,他们见刘风面对林少的攻势,只是左右躲闪而不敢硬接,便猜到刚刚刘风表现出来的刚猛只是强弩之末而已。

当前有如此良机可以一雪前耻,三人自然不会放弃。当下三人便连使杀招,招招致命,皆想致刘风于之地。

刘风一边应付着林少沉重的斧头已经是苦不堪言,见那三人又连连向自己施展杀招,只得暗暗叫苦。而此时,林少又一斧头势大力沉的劈了过来,刘风见那三人已经合力将自己闪躲的后路全部封死,只得急急提起最后一丝真气,横枪去架林少的斧头。

而林少和他过了这么多招,除了刚开始的几招有兵刃接触外,其余时间刘风都是仗着自己的轻功身法连连躲闪,那林少走的是刚猛路子,招招都用十成力道挥舞着斧头,然而却连连挥空,正觉得有力使不上,憋屈的很。眼见刘风被人围攻,无处躲闪只得硬接自己这斧头,如此良机哪能错过,当下怒吼一声,更是使上十二成的力道,一斧头猛劈下去。

刘风虽然早就料到林少必会趁此机会全力一击,但却没有料到林少的全力一击竟会如此之猛,枪斧相碰的瞬间刘风只觉得手臂猛烈一震,双手一阵痛麻便使不上劲来,长枪也随着金属相撞的清脆之声而应声脱手,人更是退了一大步才勉强站稳。

林少一招得手更是得理不饶人,抢上一步后左手斧头带着一股劲风便横扫而出。

刘风暗叫不好,此时自己不但是双手痛麻使不上力,五脏六腑更是如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刘风别无他法,只得急急后退躲闪。但是浑身无力的刘风哪有林少的那一斧头快呢?那黑斧头掀起一阵劲风眼看就要触及刘风胸口,身后的黄衫少女“呀”的一声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伴随着啸叫般的破空之声,“咣”,“叮”两声巨响,只见林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撞飞一样,整个身体伴着斧头直接就飞了出去!

突逢如此巨变,刘风和林少都是一呆,林少的三个手下也是不明所以。而刘风的武学见识到底要比林少高很多,听刚刚破空之声犹如啸叫,便知道是有人相救,再看散落在地的却仅仅是一枚铜钱和一颗木质念珠而已,不由得大感吃惊,试想要以铜钱和木质念珠这般轻巧之物发出啸叫般的破空之声已是不易,还要将林少这般以蛮力见长的人的奋力一劈连人带斧击飞出去,可想而知,此人内力之深厚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刘风心里清楚,其中一人应当是盗侠笑天近,那还有一人呢,莫非是三个光头里的一个?

那几个山贼还正一头雾水之时,突然只见一个青影闪到林少的三个手下处,林少的三个手下本来就因为自己老大突然之间被击飞而不知所措,此刻又见此人速度之快犹如鬼魅,不由得如中邪般的一动不动。而此人自然是笑天近无疑,笑天近见三人愣在原地,自然毫不客气,出手如风,便将三人点到在地。随后回头说道:“哈哈,不嗔大师,还是你的内力深厚,老夫佩服。”

“笑大侠过奖了。”不嗔依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平静表情。

刘风这才知道刚刚救自己的除了盗侠笑天近还有那个不嗔大师,而按盗侠所说来说,那个不嗔大师看来内力之强犹在盗侠之上!

刚才击在林少斧头之上的两声巨响,先是“咣”的一声,应当是木质念珠与斧头相碰而生,而后“叮”的一声应当是铜钱与斧头相碰的金属相撞之声,由笑天近的说法来看,不嗔大师击出的应该是木质念珠了。

刘风看到有这样的高手肯出手,这边便不是问题了,不由得心头一阵轻松,他自己知道自己虽然没受什么外伤,但刚刚在力竭的状况下硬接林少那一斧头还是受了点内伤,而自己本就是屏着一口真气才撑到现在,如今松了一口气,真气自然也随之一泄,不由得觉得自己喉咙一阵腥甜,忍不住呛了一口血出来,随之眼前一阵眩晕,身形也开始晃动。

刘风身后的黄衫少女见他如此,也顾不得男女之嫌,急忙上前扶住刘风,心切的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不嗔大师见状也忙走上前来,他自然知道刘风是打斗之时收了内伤,二话没说伸手便渡了一股真气给刘风。刘风只觉得不嗔大师渡过来的真气纯正至阳,刚猛无比,而且绵绵不断,甚是受用。当下便运转内息,将之纳入自己体内。

那黄衫少女见刘风脸色渐渐红润,这才放心,便对着笑天近道:“老前辈,这里的山贼都被制服了,能不能帮忙去救下文管家呢?”

笑天近却笑道:“女娃子,他们的堡主在我们手里呢,你还怕救不到人?”说着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没站不起来的林少。

其实林少也是甚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和这个老怪物武功相差太远,也便干脆就做在地上,不起来做什么反抗了。

“老大——”便在此时,远处传来如此一声。

众人闻声定眼看去,只见远处有两人牵着马车,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向这边缓缓走来。边走还边向这边摇手喊着。那两个人子走到一半,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妥,便停住脚步商量些什么。

“前辈,那个就是文管家,快帮忙救下他吧。”那黄衫少女远远指着那个被五花大绑的汉子,急急的说道。

笑天近踢了一脚还在地上没起来的林少,说道:“还不快叫他们把人送过来!”

林少虽是一阵吃痛,但还是忍住没有叫出声来,只是对远处喊道:“把人带过来。”

远处那两人又是一番商议,最终还是押着人慢慢走了过来。

等到他们把人带过来后,刘风见到那个黄衫少女口中的文管家,不由得大跌眼镜,那林家堡堡主林少已经是胖的可以了,刚才他叫别人胖子的时候自己还不屑于他,没想到这个文管家还真有资格让林少叫他胖子……

刘风看了一眼文管家,又看了一眼林少,不禁一股笑意有心而生,但不嗔大师正在为他输纳真气,刘风这笑意一起,不由得气息一乱,一阵咳嗽,还边咳边笑。

众人见他如此神情都是一呆,不知道刘风为什么这般又咳又笑的,那黄衫少女见刘风如此怪异,怕他又有什么不适,忙轻轻抚着刘风的背,柔声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不嗔大师虽不知道刘风为什么这样奇怪,但他知道刘风元气已无大碍,便转而去帮文管家治疗伤势,好在那群山贼只是以人多势众取胜,并不会高深的武功,所以文管家只是些皮肉外伤而已,并没什么大碍。

文管家得救之后向众人抱拳谢道:“多谢各位恩人搭救,在下是龙门县刘琨刘家的管家文峰,那位是我们家小姐的丫鬟依依,因为我们家小姐得了急病,所以这才一大早想去京城请大夫,这不,大夫没请到还遇到了山贼,幸亏得各位恩人搭救,各位恩人能否告知姓名,以便来日报答。”

笑天近笑道:“哈哈,报答就不必了,这位是不嗔大师,那两位是不痴大师和达摩大师,达摩大师是他们的师父,他们是天竺来的僧人,还有这位小兄弟叫…?”笑天近将众人一一介绍一遍,但介绍到刘风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还不知道刘风叫什么名字。

刘风到并不介意,自己介绍道:“晚辈刘风。”

“唔?”笑天近疑问道,“你姓刘?怎么不姓赵?”

“……”刘风面对笑天近这样的质问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喃喃回道,“这个晚辈也无能为力……”

正扶着刘风的依依听着这一问一答甚是有意思,也不禁嫣然一笑。

笑天近听到刘风的回答也是哈哈大笑:“哈哈,老夫唐突了。”

文管家也是哈哈大笑,继续追问笑天近道:“那恩人自己的尊讳呢?”

笑天近略顿了一下,随即便道:“老夫笑天近。”笑天近本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的身份比较尴尬,在江湖与朝野之上截然不同,江湖上人人称之为大侠,而朝野之上却人人称之为飞贼,笑天近他本身并不介怀,但如今委身此地只是怕连累了无辜之人。不过既然人家问起,也是一片善意,而盗侠笑天近本就是那潇洒不拘之人,便如实相告了。

文管家和依依却是闻言一惊,而最激动的当属笑天近身后的那一伙山贼,那伙山贼一听说原来他便是盗侠笑天近便在那边纷纷私语起来。

“原来他是盗侠啊!难怪武功那么高!”“搞了半天我们是落下贼祖宗手里了。”“怎么这么背呢,打劫竟然打到盗侠头上了。”“是啊,不过能见盗侠一面也算值了。”一时之间他们几个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文管家更是激动的说道:“久闻盗侠大名,今日得盗侠亲自搭救,真是三生有幸。”

笑天近听他说的怪怪的,还什么“亲自搭救”,便转向刘风说道。“其实这次出力最大的是这位刘风小兄弟,老夫也只是帮忙而已。”

刘风身边的依依见笑天近如此解释“嗯”的一声点了点头,对文管家说道:“刘公子都为此受伤了。”

文管家走到刘风跟前,道:“多谢刘少侠救命之恩,刘少侠伤势如何?有无大碍?”

一旁的不嗔大师回道:“我已经渡过真气给他了,如今元气已无大碍,休息两三天便可恢复了。”

依依听到不嗔大师如此回答略感放心,说道:“那就好。”

此时那光头老者达摩大师走了过来说道:“文施主,你刚刚说你家小姐得了急病,能否告知老衲是何急病,我的徒弟不嗔略懂医术,看看是否能帮上你的忙?”

文管家见这几个光头,说话用语怪怪的,装束打扮也都怪怪的,心中暗暗猜测道:难道这些人都是奇人异士?想想反正自己也没请到大夫,当下也就病急乱投医了,便说道:“我家小姐昨晚上突然身体发寒,但额头却很烫,我们在龙门县请的大夫说,这比不得一般的伤寒发热,发作甚急,以药石医救虽是可以,但恐会留下后遗之症,最好是请一个会银针刺穴的大夫,这样方可立刻见效。而会银针刺穴的大夫这附近也就京城的御医李大夫而已,所以我们今天一大早便赶去李大夫家了,但却告知李大夫昨天半夜被拉去齐王府出诊了,一夜未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刘风心中却已猜到,那个李大夫估计是帮司马怡疗伤去了,想到司马怡,便不禁想到昨晚那香艳的一幕,不觉莞尔。

“银针刺穴?是不是类似于将真气注**位?”不嗔大师没听过“银针刺穴”的说法,便问道。

文管家被不嗔大师这么一问也不知道该这么回答了,以他的武功和内力不能理解将内力注**位为什么能治病。

“对,只是大夫大多不会武功没有内力,所以才会用银针去刺激穴位。”笑天近见文管家一脸茫然,便知他的武学修为不够,于是替他回答道。

“既然如此,不嗔,你就随这位施主回去帮忙医救他们家的小姐吧。”达摩大师听笑天近如说一说便知道自己徒弟能医救那个病。

文管家大喜,没想到自己没开口这个光头僧人便自己要求去医救自己家的小姐,当下便说:“既然这样,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将马车赶来。”说罢便急冲冲的去赶马车了。

待到文管家将马车赶来,依依才放开一直扶着刘风的手,柔声叮嘱道:“公子,我走了,你记得要好生养伤。”

一番折腾后,刘风这时才细细看清了依依的长相,没有了一开始的慌慌张张和害怕惊恐,却剩下一副甜美的容貌,说话的时候嘴边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声音甜腻如蜜犹在耳边,想来她笑起来肯定更加甜美。

依依见刘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脸上一阵羞红便转身上了马车。

见刘风望着远去的马车,笑天近拍着刘风的肩调侃道:“年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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