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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官府的意见分明是同我一样,审判并没有延期举行,还是在预定那一天开庭,来了结法律上的手续。旁听的人很多,一定是因为大家都对它感到兴趣,事实已经是绝无可疑的了—我指的是他们独自逃生那件重要事实。至于帕特那怎么样受伤,那是无法探究的,法庭既不希望知道,旁听的也没有一个关心。可是,我不是告诉过你们,港里的海员都来了,海上形形色色的人们全在那儿。他们自己也许不觉得,其实吸引他们来的,纯粹是一些心理原因—希望能够窥见人类感情的强度、力量同凶狠到底到了什么程度。结果他们自然没有窥见这些东西。法官审问那个唯一能够到场、唯一情愿受审的人的时候,老是无聊地盘问大家都知道了的那个事实,翻来复去的诘难真是毫无用处,好像想知道一只铁箱里藏的是什么东西,却老拿铁锤子敲箱子外头。但是,正式审问怎么能够不是这样呢,正式审问的目的不在于那个基本的‘他们为什么独自逃生’,却在于那个肤浅的‘他们怎么样独自逃生’。”

“那个年青人的确能够告诉他们他为什么独自逃生了。虽然这正是旁听的人们感到兴趣的,法庭的诘问却免不了带他离开这个据我看来唯一值得知道的事实。你们不能希望这班官府会去查问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也许只是他的肝火情形。他们的职务只是抓到表面的事实,而且说句老实话,一个临时审判官同两个航事顾问也不能够干别的什么。我没有影射他们是傻子的意思。审判官是很有耐性的。一位顾问是个帆船船主,胡子略带红色,十分虔敬,还有一个就是白力厄利了。白力厄利这个大胖子。你们里面一定有人听说过白力厄利这个大胖子吧—蓝星轮船公司第一流汽船的船主,他们说的就是这个人。”

他背上这个荣耀的职务,好像觉得非常无聊。他一生没有做过一回错事,绝没有遇到过出险,绝没有尝到过灾祸,绝没有碰到过什么钉子,总是一路高升;他好像是那种走运的人,根本不晓得什么叫做迟疑不决,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失掉自信的能力。总而言之,三十二岁他就带领东方商船里顶好的那种船—他自己因此也自命不凡了。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人。我想假使你老老实实问他,他一定会回答,据他看来,世上没有第二个像他这样的船主,人们拣他来带那条船,真是找到了一个最恰当的人。至于其他没有带他这条一点钟走十六浬的钢铁汽船奥萨的人们只好算做无用的可怜家伙了。他在海上救了许多人命,把许多船从危急中打救出来;保险商赠他一只金表,外国政府赠他一副双眼望远镜,上面刻有称赞的话,纪念他这些功劳。他牢牢记住自己的长处同得到的奖品,真可说念念不忘。我很喜欢他,虽然我有几个熟人—也是和蔼可亲的人们—无论如何,绝不能容忍他那种态度。我极相信他自认为比我高明得多—真的,就说你是统一了东西两半球的大皇帝,你在他面前也会觉得不如他—但是我没有真正对他感到不快。他并不是为着我有什么自甘堕落的地方所以瞧不起我,并不是为着我有什么—你们能够会意吗?他所以把我当做一个可以轻视的东西,只是因为我不是世上一个走运的人,不是带奥萨的梦塔究·白力厄利,没有得到刻了字的金表同证明了我航海本领同不可当的勇气的镶银双眼望远镜,没有念念不忘地牢牢记住我自己的长处同得到的奖品,而且没有博得一只最奇怪不过的黑猎狗的爱护同崇拜—天下从来没有一个这么奇怪的人给一个这么奇怪的狗爱过。这些毛病全压到你身上,当然足够叫你生气;但是我一想起天下有十二万万大概可以算做人类的人跟我同处于这些要命的、不利的情形之下,我觉得为着那个人性格上的一些说不出来的可爱成分,也就能够忍受他这副好意的、藐视的哀怜了。我从来没有弄清楚他这些可爱成分到底是什么,但是有时候我真羡慕他。人生的荆棘不能刺伤他那派自满的神情,好比小针不能刮破岩石的光滑表面一样。这真值得羡慕。我看见他坐在那个脸色暗淡、态度谦虚的庭长旁边;他对于世人同我所显出的那种自得神气,真是像花岗石一样的坚牢。可是,过不多久,他就自杀了。

吉姆这个案子自然叫他很不耐烦。我一想到他是多么轻视这个受审判的年青人,心里有点儿害怕,可是那时他也许正在暗地里审问他自己呢。他必定判定他自己犯了个绝不能减刑的大罪。不过,他一跳海,那些秘密证据也就无从查考了。你们假使认为我稍微懂得人们的心理,那么请你们相信,横梗在他心中的那件事情必定是非常重要的,也可说只是一些细节,不过会引起许多念头—提醒不少意思,不惯有这些思想的人们却会因此觉得无法活下去了。我很知道他,敢说他的自杀不是因为欠债,也不是喝醉了,也不是为个女人的缘故。他跳海刚在审判结束后一个星期,他带的那条望外洋走着的船离海港还不到三天;好像是到了大海中间的那一个地点,他忽然看见阴间的大门在敞开着迎接他。

“但是,他的自杀也不是出于一时突然的冲动。他那位头发斑白的大副—一个最好不过的海员,对待生人可算个极有礼貌的老头子,但是我从来没有看见一个大副对船主像他那样不恭敬—说那段故事时会满眼都是眼泪。那天早上当他到舱面来,白力厄利好像正在地图室写字。‘那时还欠十分四点,’他说,‘中夜那一班守望的人们还没有下班。他听见我在舰桥上跟二副说话,叫我进去。我不愿意去,马罗船主,说句真话,我一看见可怜的白力厄利船主,心里总是不舒服,说起来真惭愧。我们绝不晓得一个人的性情到底是怎么样。他高升得太快了,许多老资格的人都赶不上他,更不要提到我了;他有个该死的臭架子,使你觉得地位不如他;他虽然没有讲什么,单是说早安时的神气就够你受了。我从来没有同他说过话,除非是为着公事,那时我要费尽力气,才能把自己克制住,没有骂出口。’(这一点他太恭维自己了。我常常纳罕白力厄利怎么能够忍受他这种态度,不说多久,就说一半的航程。)‘我有一个老婆,许多孩子,’他接着说,我在公司里服务已经十年了,总是希望下次有船主空缺出来会补我—我真是个傻子呀。他说,这样子说:‘请进来,琼斯先生,’用他那种骄傲的声气—‘请进来,琼斯先生。’我进去了。‘我们把船的位置写下罢。’他说,身子向地图弯着,手里拿了一把两脚规。照通常规矩,下班的海员去休息时会干这件事。但是我也不说什么,看他在地图里当时船的位置上画了一个小十字,写下日期同时刻。我此刻好像还看见他写着他那种干净的字:八月十七日上午四时。年代是用红墨水写在地图楣头的。他从来没有把一张图用过一年,白力厄利船主从来没有过。我现在还保存着那张地图。他画完后,站着看他所做的标记,自己微笑了一下,然后望着我。‘这样子再走三十二浬,’他说,‘我们走上平坦的海路了,那时你可以将航行的方向改到南二十度。’”

“‘那次航行我们走过赫克忒河岸。’我说,‘是的,先生,’心里奇怪他焦急什么,因为要是更改航行方向,我总得先通知他。那时船上刚好打八下钟;我们走出来,到舰桥上,二副在要去休息之前照例说道:‘速度表上七十一浬。’白力厄利船主看一下罗盘,然后向四方了望。黑夜的天空却很清澈,星群朗朗照着,像寒带霜夜的景况。忽然间他好像微叹一下,说道:我现在到船尾去把速度表拨回零度,那么就不会有错了。再走三十二浬,你们就安全了。让我们算一算—拨回速度表后要多算百分之六的浬数,那么我们可以说照表上再走三十浬,你们可以立刻向右舷转二十度。白走了是没有用的—是不是?我从来没有听到他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而且我觉得他这些话是无谓的。我不说什么。他走下扶梯,那条狗不管他到哪里去,昼夜不离他的脚跟,也就鼻子向前跟他溜下去。我听到他鞋底后跟在后舱面践踏的声响,然后他停住,向那条狗喊道,回去,罗佛。到舰桥去,孩子!走—回去。然后他从黑暗里向我喊道:‘把那条狗关在地图室里,琼斯先生—可以吗?’”

“‘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这几句话也就是人们最后听他说的话了,先生。’说到这里那个老头子声音颤动得很厉害。‘他怕那条可怜的畜生会跟着跳下水,你知道吗?’他声音有些抖了接着说。是的,马罗船主,他替我们把速度表拨回零度—你肯相信吗—他还添上一滴油。油瓶他就搁在旁边。五点半时候副水手长把水龙软管拖到船尾去洗,没有过多久,他就停止工作,跑上舰桥,‘您到船尾来一下好吗?琼斯先生,’他说,‘有一件怪东西。我不想动他。’他说的是白力厄利船主的金表,用表链仔细地挂在栏杆上。”

“‘我眼睛一见到这个,心里疼了一下,就明白了,先生。我的腿软了起来,好像我亲眼看见他跳下水,我能说出他此刻在后头跟这条船离多远了。船尾栏上的速度表指出十八又四分之三浬。大桅旁边不见了四枚缠索铁针。我猜想大概是他放在衣袋里帮他沉下去;但是,天呀!四粒铁针比起白力厄利船主这么壮健的一个人,中什么用呢。也许在最后那一剎那他有点信不过自己了。我想他一生里只有这次显得狼狈;但是我要替他辩护,他一跳下水,绝不会游泳,连试一下都不会,正如假使是偶然失足,他会有勇气抱着万一的希望整天支持着在水面。是的,先生。他的确是比谁都强—他自己不是也曾说过吗,我有一回亲耳听到过。当那一班人午夜里正在守望的时候,他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公司,一封给我。他告诉我许多话,关于怎么样驶船—可是我到商船上做事时,他还没有毕业哩—还有许多暗示,教我怎么样对付上海那一方面的人们,为的是我将来可以带领奥萨这条船。他写信的口气好像是父亲写给他最疼不过的孩子,马罗船主,可是我还比他大二十八岁,我尝海水的时候,他还没有穿好长裤哩。给公司的那封信—他故意没有封上让我看—他说他一向好好地服务—一直到最后一分钟—就说现在他也没有辜负他们的付托,因为他把船交给了一个天下找不出再合式的船员手里—他指的是我,先生,指的是我!他对他们说,若使他最后这个举动并没有叫他们完全不相信他,那么当他们要补这个船主空缺的时候,请他们想起我一向忠实的服务同他此刻热烈的推荐。还有许多这类的话。我简直信不过我自己的眼睛。这些话使我浑身难受,’那个老头子非常不安宁地说着,用一只有碾药刀那么宽的大拇指,把眼角上一些眼泪挤去,‘你会想,先生,他跳海,只为的是给一个倒霉的人最后一次高升的机会。看到船主这样可怕地、鲁莽地自杀了,再想到这么一来我岂不是个成功的人了吗,一惊一喜,把我弄糊涂了整整一个礼拜。但是不碍事。皮力温的船主已经调到奥萨来了—在上海时候走上船来—一个光会打扮的小子,先生,穿一套灰色花衣服,头发中间分着。哦—我是—哦—你的新船主,琼—琼—哦—琼斯先生。他整个人浸在香水里—浑身是油腻的香味,马罗船主。我敢说因为我那样看他一眼,所以他结巴着说不出话了。他含糊地说我自然会失望—可是他还是立刻告诉我好些,他的大副升做皮力温船的船主了—这当然不是他弄出来的—公司大概总是明白的—对不住……我说:你别理琼斯这个老头子,先生;管******,他也失望惯了。我立刻看出他那副文雅的耳朵听到粗话,很不自在;我们第一次同用午餐的时候,他就开始用一种惹人讨厌的样子说船上这事不对,那事不对。我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么一种声音,除非是在傀儡戏场里。我咬定牙关,眼睛胶住盘子似的,极力镇静;但是我后来不能不说几句怒话;他立刻跳起来,用脚尖走路,他那些漂亮的翅膀全鼓了出来,像个争斗着的小鸡。你要知道我是跟最近过世的白力厄利船主不同的,你将来就会知道了,你得当心些。我已经知道了。我说,心里非常不高兴,假装做忙于吃牛排。你是个老流氓,琼—哦—琼斯先生;而且公司里也晓得你是个老流氓。他尖声向我说。那班厨下洗酒瓶的该死小手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嘴笑得都裂到两边耳朵了。我也许是个不可救药的人,我答道,但是我还没有坏得能容忍看见你坐在白力厄利船主的椅子上。说了这话,我放下刀叉。你自己想坐在这里—你的痛心是为了这个。他冷笑一声。我离开客厅,把我的破衣服捆起来;脚夫还没有去干别的事情,我已经在码头上了,我随身的行李全在脚旁。是的,失业了,漂流着—留在岸上—十年服务的结果—六千浬外还有个可怜的女人同四个孩子,他们吃的全靠我留下赡家的那一半薪水。是的,先生!我宁可吃这口苦,不愿听人家骂白力厄利船主。他的夜用望远镜留下了给我—这就是;他希望我照顾他的狗—他也在这儿。喂,罗佛,可怜的孩子。船主到哪里去了,罗佛?那一条狗拿一副悲哀的黄眼睛望着我们,凄凉地叫一声,爬到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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