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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两界渊

恋爱中的女人,温柔如水,

恋爱中的女人,甘美如泉。

恋爱中的女人,炽热如火,

恋爱中的女人,壮如山。

恋爱中的女人,疯如狗啊,

恋爱中的女人,静如禅。

恋爱中的女人,多愁善感,

恋爱中的女人,让人恋。

若你是一朵雪莲,我会凝结万古成冰川,

若你是一只绵羊,我会踏平山河结草原,

也许又是一场梦,只求长睡不复醒。

如果不是一场梦,逆天改命问长生!

江雪心里轻轻哼着两年前的那首《爱如梦》,回忆着两人的点点滴滴。

刚拿到这首奇葩歌词的时候,江雪真是又气又笑,看着面色那么严肃、认真的萧尘,也猜不出是不是开玩笑。于是委委屈屈地谱了曲,全身心地一改再改。萧尘看在眼里,又好笑又心疼。后来眼角的笑意没有及时收住,不幸被江雪捉到,于是被迫建立了后腰和惨叫之间的条件反射……

终于一首惊掉下巴的情歌问世。MV中,女神唱自己“疯如狗”时娇羞、磨牙的表情,迷倒无数人;而江雪把歌词中的“我”都改成了“你”,词意一变,变成一位美丽姑娘的内心独白:她全身心地爱着伴侣,崇拜着他,相信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相信他可以为自己改变世界……。

萧尘忽然重重地一拍床,被褥“噗”的一声闷响,吓得江雪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萧尘的胳膊本就平贴在床上,刚才也并没见他的胳膊抬起,这一声闷响动静如此大,可见这一下的力量之重。江雪拍拍胸口,好看的嘴唇嘟了一下,“睡着了都不老实,以前不这样啊……”

这是萧尘有生以来最长的一个梦。

一年前,作为“蛟龙号”的一员,萧尘正在和深潜员们一起,尝试完成中国人的挑战者深渊坐底探测作业。经过十个月,八次海试,精心地调整和准备下,萧尘和另外三名深潜员,分乘两艘“蛟龙号”作业型深潜器,已经顺利地下潜到九千米的深度。

涉浅水者见鱼虾,入深水者见蛟龙,萧尘默念着。周围漆黑一片,虽然驾驶舱内气压正常,但憋屈的空间和仪表屏上“9023。75”的数字依然令人呼吸不畅。任何的声响都会让人一身冷汗,但萧尘和深潜员杨烈已经学会通过平稳情绪来减少耗氧量。

这个深度的记录中已经没有了生物,人类依靠智慧创造了奇迹。“蛟龙号”缓缓下潜着,仿佛停滞的时间让人耳膜鼓胀,只有忠实的数字可以连接世界。

“9073。30”“9114。65”“9145。00”“9161。15”“9169。50”

“下潜速度在非计划减缓,水平航速在快速上升!”萧尘和杨烈同时反应过来。胖鲨鱼形的“蛟龙号”卷入了巨型洋底漩涡!受制于声呐带宽和1500米每秒的声速,在母船收到完整信号之前,两艘“蛟龙号”已被压裂。巨大的水压瞬间击晕了萧尘。但是不知为何,萧尘心里还是留下了杨烈暴碎后上浮的画面,仿佛通向水面的那个方向,才是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萧尘睁开了眼睛。四周漆黑,微弱的光来自“地面”。萧尘低头俯身,才意识到已经“坐底”。没有了威力无边的暗流漩涡,脚下是一片带着微光的透明鱼,确切地说,是透明鱼尸。萧尘这一动,脚就开始下沉,几秒钟的时间已经没过了腰。他索性放弃了挣扎,静静地沉入鱼尸之中……

大约有十几秒左右,萧尘从鱼尸中走了出来。没错,世界旋转了九十度。回头看去,这片鱼尸仿佛一堵光墙,通天入地,蔓延无尽。而正前方,一道纵深无边的大裂谷映入萧尘眼中。在遥远的那一岸崖壁上,三个巨大的古字发出暗红色的光,让萧尘惊惧不已,明明没见过这种文字,却能看懂——

两界渊!

萧尘的双手拍床,实际上是他在梦里即将坠落时的挣扎。本以为还可以如漫步太空般地在深海里“飞”到对岸去,哪知只是把一只脚伸到此岸崖外,这叫两界渊的大裂谷就产生了极大的吸力。一身冷汗地爬回光墙,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萧尘倒是对这些透明鱼尸有了点儿好感,同时也对自己的接受能力颇为无语。

江雪看还有个四十来分钟萧尘才醒。却也没心思看书了。她起身绕过床,站在专属的梳妆镜前,端详着自己,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唇、长发和耳朵,看得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然后侧过身,挺了挺胸,收起本来已经很平坦的肚子,刚要翘起俏臀,又回头偷偷瞄了一眼萧尘,然后假装转头,又回过来眯着大眼睛盯着着萧尘。确认萧尘依然在死睡,才摆起了各种诱人的姿势,这当然是广大歌迷无福得见的了。

忽然想到,萧尘醒了要是直接把我扑倒怎么办?万一死萧尘要是忘了“破处大典”这回事呢?我要提醒他吗?才不要。他那么色怎么可能忘。可是他第一次睡一个多月呢,会不会变傻了?变傻也好,免得说不过他。还是不要变傻吧……

可爱的江雪学姐已经咬着下嘴唇,在镜子前扭曲地站了半个小时,心里的小鹿如同醉驾的富二代一样,撞得晕晕乎乎,脸上红晕消了又生,兀自不觉。一声沙哑的男声吓了她一哆嗦,“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唱的正是江雪的成名作《江雪》,一首经典中国风歌曲。“江雪姑娘,你好,我叫蓑笠翁”

“讨厌~”江雪娇嗔着,嘴角已经露出了笑容,“听你嗓子哑的,先喝水。”

两升温开水“咕咚咕咚”下了肚,萧尘把空瓶子放在床头柜上,一把把江雪拉到了怀里。“小美女准备好了么?”

江雪一下子紧张地挣脱跳开,一直站到了床尾沙发那儿,才结结巴巴地说:“啊~没好没好。先,先刷牙洗澡,再,再……”

“牙当然要刷,但是澡嘛等不及了,完事儿再洗”

“不,不行……”“饿死我了,先吃饭”

“啊???”江雪才反应过来萧尘在逗她,红着脸攥着粉拳又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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