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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心病谁来医

“施主,你们的斋饭到了,请开门。”通智的弟子宝平轻轻地敲过门之后,小声地说道。

阿焱板着脸将门打开,他从宝平手中接过盛着斋饭的盘子,并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宝平,只见宝平原本镇定的脸上忽然略显尴尬。

“小秃驴,今年多大了?”阿焱面容狡黠地笑着问道。

“小僧今年十六,施主有何见教?”宝平谨慎地答道,他立在门口的姿态真是呆若木鸡。

“小秃驴,问你个事,你们寺里的灶房在何处?我要烧水给我家少主洗脚。”阿焱不耐烦地说道。

“施主,请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宝平拉着阿焱的衣袖转身就走。

阿焱偏过头去,对边克烈说道:“少主,我去烧水了,你先吃饭,别等我了。”

边克烈起身整理衣裳,他来到桌子边,不紧不慢地坐下用餐,脑海中浮想起与大蟒蛇争斗时的情景,可他怎么也记不起王久的去向。

隔壁房间里,狄湛提起桌上的紫砂壶,又从杯盘里取了一个砂杯,他往杯中倒了一杯白开水,而后他将杯子递与坐在一旁的唐之栋,唐之栋挥手拒之,说道:“不是茶,就算是茶,我亦没有心情喝。”

“老爷跟谁生气呢?是徐志远吗?”狄湛连忙问道。

“还能有谁?今日险些成了刀下鬼,腹中食,明日我就打道回府,不能再陪徐志远这小子以身犯险了。”唐之栋生气地说道。

“老爷要回熏风山,那追击郑颓与救人之事,该如何处置?”狄湛问道。

“这还不容易,让徐志远和他的手下自个儿慢慢玩,他那手下不是挺横嘛!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唐之栋话锋突变地说道。

“老爷若是和我兄弟三人一同回去,我料那徐志远必自称势单力薄,求我两位哥哥留下助他,我大哥侠肝义胆,断然不会推辞,二哥言出必行,既然早先答应救人,绝不会半途而废,如此只能我一人随老爷回去了。”狄湛说道。

“你把你两个哥哥唤来,由我替他们编好说辞,到时敷衍拖延一番,定叫徐志远无话可说。”唐之栋自作聪明地说道。

狄湛回到兄弟三人所住的房间,脸色略带忧愁,狄溯素来心思缜密,他眼珠朝狄湛脸上一瞟,若有其事夸道:“三弟又去跟老爷谈心啦!大哥,你看三弟多聪明,讨得老爷喜欢,日后肯定前途无量,说不定能当上唐家大院的大管家,以后让他挨家挨户收租子。”

“二哥又在取笑小弟了,我不过是跟老爷商量一下明日之行程,没有可以刻意谄媚巴结之意。”狄湛回答道。

“商量出什么结果没有?”狄灏声如惊雷地问道。

“老爷身体抱恙,准备打道回府,恐怕徐志远会挽留我兄弟三人。”狄湛说道。

“这只老狐狸一遇危险,就缩手缩脚,要回去,让他自个回去,我们兄弟可不是胆小鬼。”狄溯不留情面地说道。

“徐公子和他的手下武功太差,我不放心他们二人,就让我留下来保护他们二人的周全,等找到两位姑娘,我自会回去请罪。”狄灏豪气干云地说道。

“两位哥哥执意不肯回去,我没法跟老爷交代,这样吧!你们和我一起去见老爷,且听老爷如何安排。”狄湛说道。

“好,我们现在就去讲清楚,免得明日让徐公子误会我等。”狄溯说道。

三兄弟来到唐之栋的房间,狄灏关心地问道:“听说老爷您生病了,可有此事?”

“胸中有闷气堵塞,不得释放,并无大碍。”唐之栋偷瞄了一眼狄湛之后,撒谎道。

“老爷应在寺中多静养几日,让三弟陪您在园子里散散心。”狄溯故意说道。

唐之栋却道:“我这身体经不起折腾了,还是回去请郎中开几付方子,吃几昧草药,比较妥当。”

“既然老爷要回去,那三弟你陪老爷回去吧!我和大哥要帮徐公子救出两位姑娘。”狄溯说道。

狄湛劝阻道:“徐公子来头大,他可写封书信告知他叔父徐啸北,请他叔父派人营救两位姑娘,二位哥哥就别不自量力了,以你二人的能耐,连紫衣杀手都敌不过,更不必说狡猾狠毒的郑颓了。”

唐之栋听罢,笑着说道:“徐公子那里,你们不必有负罪感,我自有办法对付。”

“老爷,有何妙计?不妨示下。”狄湛问道。

“妙计谈不上,不过是推脱之术罢了。”唐之栋笑着说道。

“愿闻其详。”狄溯表面催促道,心中却暗想:“管你有什么鸟招,明日我阴奉阳违,概不采用。”

“我的办法很简单,你们都是我的家丁,护送我回去养病,理所当然,更何况下山之路又有杀手出没,狄湛一人保护我是不够的,仅凭这一点,就可令徐志远无言以对。”唐之栋自鸣得意地说道。

“徐公子和他的手下不擅武艺,恐怕不是郑颓狗贼的对手,仅靠他们自己的力量,很难有胜算,别到时候人没救着,倒把自个的小命给搭上了。”狄灏万分担忧地辩解道。

狄湛驳斥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徐公子有他叔父徐啸北撑腰,郑颓就算本事再大,也斗不过漠北三老吧!”

“三弟此话颇有道理,郑颓本事不大,但诡计多端,之前在松坡湖小寨,本已是瓮中捉鳖,他竟于众目睽睽之下泛舟而去,不可谓不狡诈。”狄溯说这话时气得咬牙切齿,当日他连发三箭,仍叫郑颓跳水而逃,心中煞是遗憾。

唐之栋见狄灏、狄溯二人根本没有护主之心,不悦之情涌上心头,彼此间自然心生嫌隙,索性随了他二人的性子,从此便不再有任何信任,日后定要冷落他们。

“也罢!你们跟徐公子一块儿去除掉郑颓,救人于水火,是一件大功德,老爷我支持你们的善行。等你们凯旋归来,老爷我摆酒设宴,给你们庆功。”唐之栋心口不一地说道,他明明怒火中烧,却依然表现得笑里藏刀。

“老爷真是大度之人,我与二弟宰了郑颓这个狗贼之后,就回唐家大院喝您的庆功酒。”狄灏说这话时真是傻得可爱,庆功酒指定是喝不上了,喝逐客酒还差不多。

“不能抓住郑颓,我兄弟二人誓不回熏风山。”狄溯故作激愤地说道。

“二哥话可不能说绝啊!万一郑颓逃到天涯海角,你们难道一辈子不回熏风山了吗?”狄湛猛地提醒道,他已猜透狄溯的用意,无非就是摆脱唐之栋的束缚,另投明主,在外闯出一番事业来。

“郑颓奸佞之徒,若不将其除去,日后必酿成大祸,危及唐家大院和熏风山。”狄溯批驳道。

“狄溯,你多虑了,郑颓已经失势,他就像田里的老鼠,人人得而诛之。”唐之栋得意忘形地说道。

“一只老鼠可以纠集更多的老鼠,来破坏麦田和咬坏庄稼,鼠患一日不除,终将寝食难安。”狄溯似有深意说道。

“既然你们杞人忧天,宁愿充当捕鼠之狸猫,那你们就去,老爷我不管了,不灭黄毛鼠,不要回去见我。”唐之栋不喜狄溯以下犯上,顶嘴冲撞之举,因此火冒三丈地说道。

“天色已晚,两位哥哥还不快去歇息。”狄湛察觉到唐之栋脸上的那层阴霾,遂解围道。

“老爷,我们告退了。”狄灏冷冷地说道。

狄灏、狄溯回房以后,唐之栋当即发飙:“狄湛,你也出去,把门给我关上,就冲你二哥狄溯这种态度,我真是后悔啊!白养了你们狄氏兄弟,想我待你们也不薄,你们居然不顾我的安危,去保护一个飞扬跋扈的外人,去追杀一个已经一蹶不振的小人。”唐之栋怒气难平地说道,他随手打翻桌上的饭食,成心让狄湛难堪。

“老爷息怒啊!我二哥身上有一股倔劲,输了棋局不后悔,撞了南墙不回头,他的脾气就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对他好他忘恩负义,对他坏他睚眦必报,老爷何必跟他计较呢?”狄湛劝解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自己选择的路,让他们自己走下去,跟我作对,就休怪我无情,以后没有出息,混不到饭吃,别说我不肯提携他们,是他们自己不争气,要背着我自立门户。”唐之栋怨气冲天地说道。

“两位哥哥目光短浅,意气用事,老爷您宽宏大量,原谅他们这一回吧!他们在外面吃过苦头,自会明白老爷的良苦用心,对老爷更加忠心不二。”狄湛以退为进地说道。

“你这么说,老爷我舒坦多了,你回去歇着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且不恼他二人,不过等他们回熏风山,定要当面给我赔礼道歉。”唐之栋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替二位哥哥谢过老爷,老爷好好歇息,明日我陪老爷回去。”狄湛说完便转身出门,在回头关上门的一瞬间,他长松了一口气,幸亏他及时地劝止唐之栋,否则狄家人在熏风山焉能继续立足。

狄湛一出门,并不急着回房,而是来到边克烈的房门外,他趴在墙根边偷听边克烈与阿焱的谈话。

“少主,这水感觉怎么样?烫不烫啊?”阿焱问道。

“还好,不冷不热,很舒服。”边克烈答道,他的一双脚此刻正在脚盆里浸泡着。

“少主,我方才跟那个叫宝平的小和尚,打听了一些事情,他说没有见过柔儿姑娘和郑颓,莫非我们上了郑颓的当,中了他的障眼法。”阿焱说道。

“你怎么跟他打听的?他一个整日诵经打杂的小和尚,能知道什么事情。”边克烈不高兴地说道。

“我问他近几日有没有一男一女到寺中来,男的贼眉鼠眼,女的眉清目秀,他答道没有,不到月底很少有香客到访。”阿焱说道。

“郑颓兴许没有入寺,而是躲在山中某处,我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边克烈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便问小和尚,山中有哪些可以藏人之地,他答道兴龙观、大陀寺、后山竹林,还有山顶悬崖下的敬贤洞,除此之外,就是百丈深渊,那下面没人去过。”阿焱说道。

边克烈低头沉思道:“兴龙观,老道士田征住在那,他与郑颓是旧识否?此事尚未可知。”

“可惜唐老爷家的探幽犬,在金鳞池畔被紫衣杀手砍死了,要不然我们肯定能找到郑颓的踪迹。”阿焱说道。

“如你所言,我们是找不到郑颓了,这隐圣山怕是要白走一趟了。”边克烈情绪失落地说道。

“少主莫要灰心,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有办法找到郑颓藏身之所,救出柔儿姑娘的。”阿焱安慰道。

狄湛听到探幽犬被砍死这一节时,已经拟好几条对策说服自己的两位兄长一同离去,他打算待到明日启程之时一并抛出。

清晨,白雾茫茫,烟雨蒙蒙,通慧照往常一样打开寺门,清扫寺门前的石板,石板上有些碎石和残叶,突然他听见一阵刺耳的犬吠之声,原来是一条残腿瞎眼的黑狗绕石狮而走,此狗不是山间野狗,正是之前由狄灏牵着的那条探幽犬。

通慧见黑狗断了一条腿,又瞎了左眼,心里甚是怜悯,遂将其抱入怀中,准备送到医药局诊治,谁知走到妙音园的石子路,却遇到了早起游园的狄湛,狄湛一眼便识得黑狗即是侥幸存活的探幽犬,他担心因为探幽犬的出现更难说动自己的两位兄长离去,于是顿起杀心。

“早啊!通慧师傅。咦?这条狗好面熟,我想起来,是我们在山下遇到的那条疯狗,您是从哪里把它捡来的?”狄湛颠倒是非地说道。

“此狗睡在本寺石狮脚下整整一夜,今日我开寺门时,它欢喜地围着石狮打转,贫僧见它并无恶意,且腿有疾,目有伤,故而欲将它送往本寺医药局救治。据贫僧所察,此狗不疯,施主诬其疯狗,意欲何为?”

狄湛暗思道:“这大和尚厉害,与之纠缠,必要露馅,不如……”

“通慧师傅有所不知,此狗在山下吃草啃树,哀嚎不止,不是疯狗又为何如此?”狄湛说道。

“既是疯狗,施主大可不必劳心,贫僧为此狗治病,乃是扬弥祖大德,修觉悟之心。”通慧说道。

“通慧师傅慈悲为怀,在下佩服,告辞。”狄湛见计谋失败,灰溜溜地离去。

卯时一刻,饭钟响起,三声过后,寺里众僧和香客陆陆续续走进斋堂用早膳,早膳之菜目如下:刀削面,玉米饼,绿豆粥,花生米,蒸茄子,葱花豆腐,素肉丸子,炖南瓜,冬瓜汤,野菜羹,苦瓜条,还有美味的素鸭。

摆在边克烈面前的,乃是一大碗刀削面,他素喜食面,当即兴致勃勃地下筷品尝,不料刚嚼一口便将碎面吐了出来,原来此面以清水煮过之后,只在面汤里放了些许葱花和菜籽油,搅拌一番后,其味依旧寡淡,殊难入口。

边克烈投箸拒食,他眉头紧锁,目含凶光,显得闷闷不乐,坐在一旁的阿焱口中衔着半块玉米饼,却异常高兴。

“阿焱,你吃相太难看了啊!”边克烈指责道。

“这玉米饼难得一见,少主你何不也一饱口福?何故面带愁容?”阿焱说完又啜了一勺绿豆粥。

边克烈闻言,抱怨道:“我此生未尝吃过如此难吃的刀削面,秃驴好无诚意,竟以此等寡面待客。”

“少主且息怒,面虽难以下咽,但粥饼却还不错,你好歹吃些吧!别饿坏了身体。”阿焱说道。

“这大陀寺看着规模不小的,没想到饭食如此不堪,大概也是个穷寺庙吧!将就着吃吧!王久若在此,也会劝我忍一时之苦。”边克烈说着,吃起了苦涩的野菜羹。

“王久兄弟也不知去哪了?真叫人担心。自打我们上了拂云岭,一路波折不断,先是杀手后又土匪,此地不宜就留啊!”阿焱说道。

“我们来时六人,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这条路走得如此狼狈,岂非天意弄人哉?”边克烈说道。

须臾,狄氏三兄弟一同进入斋堂,他们个个心事重重,而狄湛特意挑选了临近边克烈等人的一桌坐下,正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辞别之举。

“徐公子,起得可真早。”狄湛笑着问候道。

“你们兄弟三人来得也挺早的,不知睡得可好?”边克烈问道。

“我家老爷气噎于胸,仿佛有异物壅塞其中,现卧病在榻,昼夜难安,着实叫我等忧虑,今日特来向公子请辞,还望公子多多体谅。”狄湛开门见山地说道。

“昨日还是好好的,一夜之间咋就病了?”边克烈关切地问道。

“此乃老爷旧疾,昨日适逢险境,担惊受怕,故而旧疾复发,不能起身当面告辞,他嘱咐我等务与公子陈述实情,乞望恕罪。”狄湛神色淡定地答道。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何罪之有?既然唐老爷身患旧疾,应及早医治,病情不可耽搁。”边克烈说道。

阿焱却道:“寺内有医药局,何不请你家老爷前去求诊?据我所知,胸闷气短之症,宜先静养,不宜多加走动。”

“实不相瞒,我家老爷体虚多病,归心似箭,不肯留寺就诊,我等苦劝无果,恐病情恶化,只好从其心意。”狄湛说道。

“我欲前去探病,不知可否?”边克烈问道。

“若言不可,则彼心生疑窦;若是答应,则难免露馅。”狄湛左右为难之际,狄溯插话道:“老爷病体未愈,面黄肌瘦,不便见客。”

“也罢!阿焱,你去医药局,给唐老爷开些补药吧!算在我的账上。”边克烈说道。

“不必劳烦徐公子啦!我去……”狄湛急着说道。

坐在邻桌的通智方才用餐时,竖起两耳,已将事情探听得八九不离十,此刻忙起身说道:“唐施主生病了?断不可迟疑不治,耽误病情啊!快送往本寺医药局,请我通忍师兄帮忙医治吧!”

“不必了,我家老爷犯的是心病。”狄湛着急地说道。

“老爷这几日连受惊吓,不愿随徐公子继续奔波劳碌,又恐徐公子责怪记恨,因而气出心病来。”狄灏解释道。

“原来如此,你家老爷多虑了,他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岂能学那郑颓,做忘恩负义之徒。”边克烈说道。

“唐老爷怯那郑颓狗贼,害怕遭其毒手,不敢随我家少主犯险,也是情有可原。”阿焱说道。

“紫衣杀手来路不明,难保不是郑颓请来的帮手,我家老爷手无缚鸡之力,怎能做枉死之事?”狄湛辩驳道。

“徐公子,你是明白人,凭你主仆二人之力,根本不是郑颓的对手,不如你派人给你叔父传信,让他派些人马前来支援,如此一来,你们对付郑颓方有胜算。”狄溯说道。

闻听此言,边克烈脸色骤变,他的身份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一旦传信,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想到这里,他回答道:“溯兄,此言差矣!隐圣山乃方老大的地界,万一我叔父的人与方老大的人起了摩擦,可不是小事,拂云岭战端一开,整个漠北都不得安宁啊!”

“徐公子所虑长远,在下疏忽了,依你之见,眼下该如何是好?”狄溯羞愧地说道。

“恕我直言,前路漫漫,处处荆棘,唐老爷千金之躯,不宜冒险,不妨暂且留在大陀寺,待我与你们兄弟三人消灭郑颓,再一同返回熏风山,你们觉得怎样?”边克烈说道。

“大陀寺非安稳之地,紫衣杀手不日必到,老爷留在寺内,恐有性命之忧,我愿护送我家老爷回去,不知我两位哥哥意下如何?”狄湛说道。

狄灏回道:“三弟所言有理,老爷安危不能不顾,但徐公子势单力薄,深入龙潭虎穴,只身犯险,我与你二哥不忍心让他以卵击石,枉送性命,故而决定襄助于他。”

“大哥侠义心肠,欲锄强扶弱,二哥也要如此吗?”狄湛气愤地说道。

“我狄溯一诺,至死不渝。三弟不必多言,不灭郑颓,誓不还家。”狄溯大义凛然地说道。

话音未落,一个老和尚,捻须赞道:“善哉善哉!施主为除奸贼,不避生死,义无反顾,老衲佩服!”

这老和尚,长着一张饱经沧桑的脸,说起话来掷地有声,目光更是炯炯有神,给人以不怒自威的深刻印象,他说那番话时,一只脚已踏入了斋堂,现下来到狄氏三兄弟身旁。

“老师傅鹤发童颜,神采奕奕,从年纪上推断,您应该是通智师傅的师父或者师叔,敢问您的尊号是……”狄湛的双目与老和尚对视着,自作聪明地说道。

“老衲法号元慈,现居方丈一职,通智的确是老衲之弟子。几位施主光临敝寺,敝寺不胜荣幸,请问几位施主尊姓大名,从何处而来呀?”元慈开口便刨根问底,不愧是个老江湖。

“在下狄湛,熏风山人士,这两位是我兄长,那位是徐公子。”狄湛开口介绍道。

“狄灏见过元慈方丈,方丈您气色真好!”

“小可狄溯,见过元慈方丈,祝您福如山岳,寿与天齐。”

“在下徐志远,牧羊镇人士,方丈我祝您身体安康。”

“稀客稀客啊!敝寺坐落于深山之中,建基于陡崖之上,几位施主缘何至此?”元慈问道。

“皆因一人而起。”狄湛说道。

“何人?请施主言明。”元慈复问道。

狄湛答道:“郑颓,他曾久居隐圣山,后混迹于灵修山,方丈可识得此人?若是识得,万勿隐瞒,盼如实相告。”

“此人所犯何事?令几位施主对他纠缠不放。”元慈再次问道。

“他抓了一个姑娘,躲到了这隐圣山上,我等为了解救被他挟持的那位姑娘,才来到贵寺叨扰。”边克烈急着说道。

“原来如此,羊入虎口,凶多吉少,几位施主有何难处,可尽管道来,如果老衲能帮得上忙,愿倾力相帮。”元慈满脸善意地说道。

阿焱指着狄氏兄弟,不怀好意地说道:“他们家老爷患胸闷之症,却说是心病,不愿就医,请元慈方丈帮忙去劝一劝吧!别耽搁了病情。”

“不用了,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家老爷只要回了熏风山,病情自然会好转,不劳阿焱兄弟费心了。”狄湛阻止道。

“通智,唐施主住在何处?你带为师前去。”元慈吩咐道。

“他住在西厢房,师父请随我来。”通智答道。

事已至此,狄湛圆慌不成,只好就着谎话演下去,他道:“不劳烦通智师傅啦!我引方丈前去便是。”

老爷称病欲回府,兄弟三人起争执。斋堂辞别不顺心,谎话连篇难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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