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座洞府,从外面看,是一条只能容一人进出的狭窄洞口。
而当那几个女子,把他抬进里面时,却是豁然开朗,石桌、石椅、石茶矶、砂石的茶壶、泥螺壳的茶杯。而洞府内里还有一颗小树,结着不知名的野果,树下则是一池温泉,一层层薄薄的水汽从里面弥漫而出,而黑暗的洞里不仅有妖兽油脂做的蜡烛,还有一些荧光瓢虫飞舞其间,一点也不显得昏暗。
哗啦哗啦,几个婢女伸出手,试了试水温,便羞涩的笑了笑,伸出玉手,轻轻勾了勾牧云的衣服,饶是经过海量的风月`宝鉴的洗礼,此刻面对这真正的香艳故事,却让他有些忐忑,他强自保持震静。
“前几次来的都是歪瓜裂枣,可把我家小姐气坏了,要不是小姑娘死活不同意,恐怕处子之身就要丢给那些癞蛤蟆了。”
“可这又算什么,还是被几位小姐们玩得可不易乐乎,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才发觉是个丑汉子,心生气愤,最后更是命令好几个婢女的连番蹂躏,最后下半身那东西被割掉喂了鱼,身体更是被老树爷爷练成了一颗人肉丹药。”
只听一个女子悄声说道:“这次来的这公子,绝对与我家小姐是绝配,只是可惜了这么姣好的容貌,恐怕在这当几天神仙眷侣,从此就要成为一幅白骨,进了大树爷爷的肚子。”
“嘘,不要不要乱说啦,那大树爷爷药草可以变成灵丹,石头可以变成珠宝首饰,天香夫人更是敬畏的紧。”
衣服一件件的被除去,这几位女子的话语却如同一道道惊雷,颠覆了牧云对这里的认知。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忘却了自己只剩下一件内衣底裤,就连那帮他脱衣服的女子,双手也微微有些颤抖,等脱光他的上身衣物时,一抹绯红便上了她们脸颊,
“好匀称的身体,倒也不是弱不禁风,咿,这胸口怎么有一道红印子。”那女子说着,便要伸手去抚摸他的胸膛。
而就在此时,牧云心头一跳,有些紧张,他生怕那眼睛忽然便睁开了,外人若知道他的怪异之处,恐怕要惹出大麻烦。
“小闷骚,平时见你羞怯的很,不想今日见了俊俏男人,竟然也动了色心。”另一个侍女,笑嗔了一眼。
伸手去摸牧云胸口的女子被这一说满脸绯红,如同火烧,便很难堪的干脆一堵气离开了,坐在小石凳上抹起了眼泪。
另外几个女子被这女孩子的意外举动搞得有些错愕,其实他们也都是一些普通世家的女子,因为一些意外来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怕有一天会变得和这地下世界里的其他人一样,好色残忍,此时倒是被这流泪的女子触动了心绪,也不再好意思去脱牧云的底裤,只好将就就这样把牧云放进温泉。
呼,内心松了一口气。
只要几个侍女再伸手,他恐怕就要出手了。
“好妹妹,不要生气了,快来帮他洗洗吧,不然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这种机会了。”那女子说道此处时,却是一抹浓烈的酸涩。
那个负气的女子,一听这话又开始啜泣起来,嘴里不停的呼唤着亲人们的名字。
几个女子都再也忍不住,竟然都轻声的哭泣起来。
牧云见到此情此景仿佛也明白了什么,心中倒有些可怜起这几位女子来。
直到洗漱完毕,穿上新衣,那女子也没有在回头一眼。
又一个女子边说道:“小气鬼,别哭啦,我们把衣服都给他穿好了,你快过来看看吧,多漂亮的人啊,如果我还是家族里的千金小姐,恐怕也嫁不上他。”
另一个女子,见还是没反应就走过身去,将那负气的女子一把拉了过来,那女子竟然也有些执拗脾气,最后几个女子纷纷给她求饶赔不是,她才又恢复天真烂漫的样子。
当她抬头看到眼前的这个少年时,不经意间也呆了呆,眼前忽然一片虚无,心神不知道是去了哪里,也许是孩提时快乐的时光,也许是情事懵懂的花季时光,她的目光憧憬了片刻,才意识的眼前还有一个少年站在那里,真实的站在那里。
“妹妹啊,傻愣这干嘛,快帮他也打扮一下吧,我们几个里就你会做装饰,今天把他打扮起来,那七小姐说不定一高兴,我们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些了呢。”
此时的牧云有些尴尬,这件新衣,穿在他身上太过艳丽,本来普普通通的麻布长袍,领口和袖边却被镶嵌上了金丝妖雀的长长的尾翎,炫彩夺目,满头的露湿长发被披散开来,嫣然一派潇洒出尘。
那女子思索了片刻,便取了一串原石项链,却再也找不出一件饰品给他戴上,再添一件就多了,再添两件就是庸俗,仿佛这少年,已经超脱了她们所认知的世界,无论怎样的粉饰都是格格不入。
其他几个女子一脸思索,不停的摇头,她们也想不出该怎么给这少年装扮。
牧云见此心生慨叹,他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一切粉饰都是虚无,都是身外之物。”那女子忽然说出了一句话,只把原石项链戴在他的脖子上,取了一条花藤编织的腰带,腰带的绳头串着几颗铁松果壳,晃动间碰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鸣响。
一切粉饰皆是虚无,皆是身外之物,这句突兀的话语让牧云的眼前一亮,这女子竟然有这样的灵慧心境,绝非凡夫俗子可比。
“哇,好漂亮,兮儿你真是太有才了。”
“是啊,简简单单的,却是很好看呢。”
几个女孩欣赏着她们的杰作,都不住的夸赞起这位叫兮儿的姑娘,布料是用麻线织出来的,衣服是她们在这里利用闲暇时光做的,饰品也是纯天然的未经过雕饰打磨,一切搭配在一起,却又有一种得天独厚的考究。
“可是这个呆子,他在想些什么呢,纵然再漂亮,那也都是强求而来的。”一个女子突然惋惜道,有些无可奈何,其他几位女子,也有些失落。
“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哀愁,这些女儿家,还真是悲喜无常,伤春悲秋,夏花冬霜。”牧云唏嘘了一番,心中生出了些许怜悯,转念又想到自己的表妹,“可她,又何尝不是如此,父母去了,心念也散了,便不独活,随风凋零吗,可是她的父母纵然欣慰,也不愿她如此伤悲,只盼她快快乐乐的活着。”
沉默了片刻,一个女子忽然仰起头,说道:“是时候该送他离开了。”
几个女子这才不情不愿的将他抬上一架软榻之上,送往她们口中那七小姐的洞府里去。
软榻用妖兽筋制成一张网,牧云躺在上面,便觉舒服安逸,人在这一起一伏的摇晃中,竟然有了些许睡意。
他强自打起精神,“不知那铁兄和我的俘虏姑娘,现在还好吗,铁风棠说不定现在已经沉浸在温柔乡,迷失自我了吧。哎,对不住了,你先前对我有企图,现在落得这下场,也算因果报应,但你终究也帮了我几次,我若有幸,自然会救你出去。”
牧云如是想道,心里开始回想起这几个侍女方才的对话,大树为什么被叫做爷爷?他会炼丹?还是一位珠宝匠人吗?
炼丹这倒不难理解,这片大陆的确有炼丹师这个行业,可是将人的骨头,变成玉石珠宝,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这个大树爷爷,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