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有些讶异洛青会直接说出凌云的名字,还是据实回答,“凌姑娘身份很特殊,一直都呆在主上身边的,好像说年底主上就要娶凌姑娘的。”
洛青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连几天洛青都没有走出房门一步,她害怕见到以前的人,她害怕看到她们幸灾乐祸亦或是同情的眼神,那对她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
只是原本清净的牧月宫却在短短十几天里变得热闹起来,她知道,他的后院添了不少女人,不是皇上赐给他的,就是那些达官贵人赠送的,如今自己的身份也和那些女子一样不值一提,只是物品。
原来,没有了他,她什么也不是。
可是,没有了她,他又是什么呢?没有人知道。
作为一个妾,她的生活称不上艰苦,只是寂寞、空虚的厉害,她不得宠,自是没有人来看她找她,在整个牧月宫的人眼中,她只是一个被主人抛弃的女人罢了,没有价值,没有地位,她,只是旧人,而新人层出不穷。
红儿虽是新来的,却也听说了一些关于洛青的事情,有时这个笨拙的姑娘会安慰洛青,说主上哪一天念起旧情,她就有了出头之日,对此洛青只是一笑置之,那个人会不会念旧情只有自己知道。
但尽管心里清楚,洛青还是期望着,盼望着,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原谅自己,重新对自己好,和地位无关,和虚荣无关,只是爱情。
初夏,不是很热,却又是那么的有生命力。
红儿量了洛青的尺寸,隔天兴冲冲的抱回几件衣服,“洛姑娘,幸好我去的早,你看,我给你挑了几件你喜欢的颜色。”
洛青看了一眼,颜色确实不难看,只是布料却算不上好,她对红儿笑,“谢谢你了,红儿。”
红儿摇摇头,“洛姑娘,其实穿这些是在是委屈你了,宫里其他得宠的侍妾穿的都特别好看!”
洛青安慰她,“我们不和她们比,我们现在又不愁吃不愁穿的。”
红儿奇怪的看着洛青,“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见其他的女人都是想尽办法讨主上的欢心,那次我还看到一个蓝眼睛的女人在跳舞,那女人穿的好少,真的好大胆!”
洛青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窗外。
牧月宫的后院在这个季节变得糜乱,胭脂粉重,女人们的数量更是有增无减,洛青有的时候会想,萧子牧是不是故意在气自己。
可是她还是怀疑了,也许他真的爱上别人也说不定。
那一天,是洛青侍寝的日子。
初夏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洛青却是穿着几乎透明的纱衣被抬到萧子牧的寝殿,她尴尬的站在他们的面前。
萧子牧和凌云正在对弈,萧子牧脸上的表情是惊艳和满意,凌云则是泰然。
洛青几乎是透明的站在他们面前,凌云在她进来时微笑点头示意,萧子牧则是头都没抬,只是专注于手里的棋子。
等他们终于下完后,萧子牧才看了洛青一眼,然后轻声对凌云说,“你先去休息,明天让人陪你去做几件喜欢的衣服。”
凌云温顺的退了下去,洛青僵硬的站在那里,心里蓦地涌出一股强烈的酸楚感,她想,这已经不再是单单的嫉妒了。
萧子牧声音淡淡,“把衣服脱了,躺在床上。”
洛青抬眼看他,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萧子牧扫了一眼没有动静的洛青,不耐,“来的时候没有人教你怎么做?”
洛青心中自嘲,然后她褪下原本就没有多少作用的纱衣,按照他的吩咐躺在床上,没有前戏,直接贯穿。
那一夜,洛青很疼,这个过程萧子牧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在结束的时候,他说,“原来和别的女人一样。”
那一刻,背对着他的洛青流下一滴泪。
侍寝后,洛青已经不能做到遗世而独立,因为不断的有女人找上门来,都是些极漂亮的女人,妖冶妩媚,却没有一个人和凌云一样清雅如莲。
凌云,果然是不一样的,她的才情,她的美貌无一不是别人可以学来的。
风和日丽的一天下午,洛青走到种着翠果树的那片地方,只是现在的那里已经没有了翠果树,只有开的正盛的兰花,各种品种都有。
她听说,是因为凌姑娘喜欢兰花,因此主上命人把这里的翠果树都被铲除,又特意种上了兰花,只有角落里的那一刻果树在凌姑娘的要求下被保留了下来,因为凌姑娘也是喜欢翠果的,虽然不是特别喜欢。
洛青看着一地的兰花,很美,香气也很淡,比那些翠果树好多了。
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过去,盛夏来了。
这个夏天有一件事情震惊了整个牧月宫,洛青怀孕了,在这个每个女人都被禁止怀孕的牧月宫里,有一个女人怀孕了,而且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妾。
牧月宫里的女人为之惊慌失措,就连一向心止如水的凌云也忍不住问听到怀孕消息后没有多大情绪起伏的萧子牧,“你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吗?”
萧子牧像以前对待洛青那样把凌云放在腿上,亲吻她,只是用微凉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嘴角,漫不经心的说,“为什么不呢?生孩子那么痛苦就让她生好了。”
凌云诧异于他的思维,有些不满,“那云儿也想要个孩子。”
萧子牧轻柔一笑,“那她生下来以后我把孩子送给你好了。”
凌云这才释怀,轻轻吻上他的脸,她知道,没有人可以吻他的唇。
得知萧子牧没有打胎的打算,洛青不知为何松了口气,虽然孩子来到世上不一定幸福,但总算是有人陪着她了。
其他的女人见最受宠的凌云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举动,因此也都没有对洛青做出什么,皇帝不急,太监就更不需要着急了。
怀孕期间,饭菜的质量并没有得到改善,甚至萧子牧都未曾踏进这里一步,所有人都知道了,她们的主子并不看重自己将来的孩子,而那个怀孕的女人也没有办法母凭子贵,唉!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