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蓝都统让我禀告您,刚刚接到了圣旨,皇上说要将此处匈奴余党完全消灭,才可班师回京。”
“嗯,你跟蓝都统回报说我知道了。”
永隽重新回到帐里,坐在篝火边温柔地注视着敏仪,他们终于成了夫妻了吗?他一直抵触着与她有肌肤之亲,但真正发生了的时候,却是让人这般欣喜不已……
经过这些天的考虑,他已经有了决定,待回京便要禀告皇上,他不能迎娶公主了,就算皇上要治他的罪,他也要悔婚!
永隽已经没了困意,索性把衣服穿好,却发现枕边有一个符?
他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东西,那么这个符就是敏仪带来的了?永隽打开红色的布袋,里面的粉色纸上赫然写着:保佑贝勒爷平安归来。
永隽眼眶有些湿润地望着睡梦中的女子,我永隽何德何能,竟得你如此厚爱?
一向少眠的敏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会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当她搜寻的目光落到正在伏案疾书的永隽,才想起这样的早上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你醒了?”
“嗯……”不自觉地闪躲着永隽的眼睛,敏仪的脸颊瞬间通红。
永隽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唇边勾起一丝弧度。
“我不能陪你一起回去了,皇上下旨要我们清除匈奴的残余势力……”
“那岂不是又要很久?”敏仪失神地抬起头,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吗?
“我跟蓝都统已经商量好作战计划了,相信不出半个月就能回京!”永隽看出了敏仪的心思,他又何尝不是呢?还未分离却已开始了思念……
“那我今天就回去吧,免得阿玛担心。”虽然舍不得永隽,但是敏仪担心王府里的情况。
“嗯!既然这样我马上安排人送你回去,只是你的身子不碍事吧?”
“没事……”敏仪脸颊上刚刚褪去的红潮,转眼间又回来了。
“那你一路小心!”永隽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物件递给敏仪,“这是你给我求的护身符,现在换它保佑你平安抵京。”
“你都知道了……”
永隽看着敏仪登时通红的眼睛,猛地将她圈入怀中!
敏仪带着对永隽的依依不舍离开了军营,此时的她还沉浸在离别的愁绪中,但她想不到的是此时王府里已经炸开锅了……
“我说二贝勒,这敏仪格格离开王府,敢情就跟您一个人说了啊?”大福晋冷冷地看着永涟。
“永涟,到底是怎么回事?敏仪去哪里了?”库伦还纳闷怎么一直见不到敏仪,要不是大福晋告诉他,他还真不知道这府里居然少了个人。
“阿玛息怒,大嫂只是去看大哥了……”
“看你大哥?她自己一个人去?她怎么去的?”
“我拜托满太医带大嫂去的……”
“反了你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阿玛?”库伦对于永涟母子一向懒得去理,他一直以为他的二儿子顶多是平庸,谁知道他居然这么放肆!
“大嫂担心大哥……”
“就她一个人担心,大家难道是盼着永隽去死?你知道她要去军营,不仅不拦着,还帮着她。你知不知道军营是什么地方,是随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她一个女流之辈跑去都是男人的军营里?她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阿玛……大嫂她也是情急之下……”
“我说二贝勒,您还是先别担心别人了,担心担心您自己吧?”大福晋生怕库伦不够生气,还非要煽风点火,“知情不报也有错啊!”
“你是不是还嫌家里不够乱啊,说什么风凉话啊!”库伦瞪着大福晋,警告她不要再挑战自己的耐心了。
“是是是!王爷管教儿子,哪里有我插话的份儿啊,我还是赶紧回去,免得您连我一齐治罪!”
大福晋说完便扭动着自己肥硕的身躯,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书房。
“等她回来,我再一起罚你们!哼!”库伦说完也大步走出书房,还不忘大力地将门甩上。
跪在地上的永涟苦笑:敏仪,我这次可被你害惨了,你自求多福吧……
当敏仪日夜兼程地赶回京城,已是三日后的傍晚了。
敏仪一下马车居然看到王府的大门敞开,而小苒则站在门口跟管家在说些什么。
“小苒,你怎么站在门口啊?”
“格格,您总算回来了……”小苒刚想要跟敏仪说些什么,却被管家硬生生地打断了。
“侧福晋,王爷已经在侧厅等您多时了,还请您快随老夫前去。”
敏仪点点头,跟随管家来到了侧厅,本以为只有王爷一人在,却不想除了茹瑾,全家都到齐了。
“敏仪啊,你可回来啦,我们可是等了你很多天了。”大福晋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敏仪,却忍不住嘲讽了起来。
“对不起,让大家为我担心了。”
“一声不吭地离开家,是这个家亏待你了吗?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就去了军营!如果路上有什么危险,你让我如何跟你额娘交待?”怒目而视的库伦冷冰冰地开口。
“对不起,阿玛,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你不拿这里当你的家,我们自然也不能勉强你,但是既然入了王府的门,就得遵守王府的规矩,就得按家法处置!”库伦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子竟升起一阵不忍,但既然错了就得认罚,“来人,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