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眼泪代表着很多涵义的话,那此刻便是代表着幸福、满足和期待。
“志非,你还记得我吗,我来了,那个天天围着你转,却不敢说出心里话的小女孩,她以你为荣,努力学习,现在终于可以自信的站在你的面前了,志非!”
可欣仰望天空,在心里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这名字已然念了千遍、万遍,但每念一遍,却不解相思,反而使相思更苦。
“多么美的晨光啊!”可欣在院子里伸了一下懒腰,转头朝着屋子的方向喊着:“李佳,李佳,快点吧,你看空气这么新鲜,躲在被窝里有点浪费啊!”
屋里的李佳有气无力地说:“哎,可欣,拜托,让我多睡一会吧,既然空气清新,那你就多闻一会,我呢,再休息5分钟好了。”
“别这样,李佳。”可欣把声音故意拖得很长,有些撒娇的说:“今天正式上班第一天,勤快点嘛,不要虚度好时光,培训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把你贪睡的毛病改掉啊,真是。起吧起吧,亲爱的,我们吃早饭上班咯。”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李佳的床边,突然一跃跳上床,用力的捅了一下李佳的腋窝,这李佳哪里承受得住,顿时在被窝里左右翻滚起来。
“投降,投降,投降了,别挠持我了,是怎样,才六点,不至于吧,你有人生的动力了,可本小姐还悬而未定呢,赶明儿个不给我找一个帅气多金的我可不饶你啊!”
“好,好,好,大小姐,都依你,行动吧。今天正式上班,不能马虎,我来看看什么衣服合适呢。现在想来我们竟然没准备合适的衣服啊。李佳,怎么办好,穿什么呢,李佳?!”可欣有些着急的说。
李佳终于将再次合上的双眼睁开,“穿什么都好了,我们去上班,不是相亲啊……喔,等等!”李佳终于瞪大了眼睛,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学长……嗯,嗯,值得研究。”李佳装作恍然大悟。
“拜托,别闹了,给出个注意吧,李佳,我求天求地,就差求风雨了,你说我能不能分到肿瘤内科啊,哎,我暗念阿弥陀佛好了。”
李佳起了床,看到林可欣的样子,直想打趣她,但看到她忐忑不安的样子,终于忍住,笑着说:“可欣,别担心,我已经打听过了,肿瘤内科在这家医院是冷门,病人多,工作累,而且挣的工资少的可怜,好像少有人去,如果你提出来,应该能成。”
说着,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宝蓝色的旗袍裙,递给可欣:“这件怎么样,我买了没穿,你肤色白,很适合的,怎么样,试试吧。”
“李佳,你的衣服吗,我怎么没见过啊,新的啊,我怎么好意思呢,我还是随便穿一件好了。”
“别,别呀,那我不是白忙活了。”李佳急忙拦住可欣递回裙子的手。
“什么意思,什么是白忙活了?”可欣半是不解的问。
“啊,那个,也没什么了,买了觉得穿上显得脸黑,所以没穿,今天你一提衣服的事,我就想起这件来了,你穿正合适啊,你皮肤比我白,穿起来肯定好看。试试吧!”
经不住李佳的一再劝说,可欣将连衣裙穿在身上,的确如她所说,可欣的皮肤在宝蓝色的映衬下愈发白皙,紧凑的剪裁恰好包裹着可欣的腰身,使可欣的S曲线显露无遗,可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很高兴,“李佳,这件衣服真的很漂亮呀,那就谢谢咯,呵呵”。
“可是李佳,你怎么穿得下,你比我胖很多哎。”可欣有些疑惑的问李佳。
李佳迟疑了一下,搔搔头,“当时在削价,我也没多想就买了,后来发现太瘦,没法穿,又退不了,只好放着呗,没关系啦,我又不能穿,就放你那吧!”
“可是……”可欣仍就迟疑着。
“好了,你别这么多问题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吗,快走吧,饿死了!”李佳害怕可欣再问下去,忙拉着她走出门去。
这家医院在市内乃至省内都是屈指可数的,尤其是这几年来随着城市节奏的加快,医院规模也在不断的扩大,人员也在不断壮大,****甲等医院的名牌绝不是盖得。单看那一座座病房大楼,各科分楼而立,宣告了病源的充足,这也从侧面看出医院潜在的人气和威望,许多病人不远万里来此就医,图的就是这里精湛的医术,和优良的护理。
站在医院的门口,李佳高呼着:“我来了,可欣,你要不要喊钟志非我来了。”
可欣不禁莞尔,“行了,别在这咋呼了,别人会以为来了两个精神病呢!要注意素质。”她故意的把素质两个字说的很重,以提醒李佳。
“可欣,我们考试那两天,不是时间紧,就是下大雨,也没时间在医院里四处走走,听说这儿的花园档次很高的,不比市里的几个公园差呢!今天我们出来这么早,不如转一转吧!”李佳的眼中泛着渴望。
可欣点点头。
一路走来,花园的设计果然不负李佳的期望。园内铺满了草坪,而两排樱花树分列在花园的正中,将花园自然地分隔成两部分,中间则形成了一道天然走廊。成排的冬青又把这东西处分成若干区域,石桌、石椅摆列其中,以供人们休闲,真个是花香鸟语,如若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以为走进了哪座公园之中。
急于去报到的可欣哪有心思游玩,拽着还贪恋其中的李佳快步走进医院的办公室。
事情果然如李佳所说,当可欣提出想去肿瘤内科时,护理部主任便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而李佳也如愿的被分配到了外科。
此时正值早间交接班的时候,医护人员都已到齐,护士长为可欣一一做了介绍,可欣非常有礼貌的点头致意。
一个人匆匆走进了护士站,边走边系着隔离衣上的扣子,“不好意思,门诊有个病号绊住了。”
那人一进门,可欣就看到了。那是他吗,似乎清瘦了些,也黑了一些,身上的书卷气也少了些,但多了成年人的稳重与坚毅;这还是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颊,那狂野不拘的头发,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睛,那依然挺拔的身躯,那双曾经颁给她证书的手,这一切无不说明了志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