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大山压不垮世间的冷暖,可惜偏偏有一群人能移山倒海,向往强者为尊。
离尘宗依山而建,却包含整片山脉。一座座山峰矗立,却是靠大神通移来。育有龙鱼,待化腾龙。
来离尘宗已有三月,苟活却无缘与弟弟、月儿在一起。向四周打听,只奈无丝毫音信,仿佛从此消失了般。他也直接成了内门弟子,在内院学习。
内院立的门很高,可他不是从正门进去的,而是由大人物从墙边抛进去的。进去了,还得看皮厚不厚,不然落地时难免得受伤。
俨然,他已经岁长了。九岁时还未感气,他人四、五岁时便已成功。像他这岁数,已经感气圆满,甚至开辟气海开始练气了。
岁长,便有岁长的烦恼,嘲笑,仿佛少不了。不是资质弱,而是修行弱。就像明知道对方有能够和自己跑得一样快的潜力,但看着对方落在自己很远时,还是会生出一种别绪。而自己身边再添十几个同伙,那种情绪就会变成嘲笑。
以嘲笑的方式来取悦自己、鼓励自己,很可悲,很现实。
教导他们一行人修行的导师,就叫导师。因为三个月来,苟活还是不知道导师的名字。导师算是他的启蒙老师,是个慈祥的老胡子爷爷,如同寻常的老人一样,喜欢在阳光下睡觉,不爱笑,也不严肃,态度平和。
导师是个十分贪睡的人,总是先让大家自己看上大半天书藉,醒后草草讲上半柱香就了事。因为懒,所以很多学员对导师不满,托着关系希望能换个导师,但显然没能如愿。
这一切都与苟活无关,因为导师教导的是练气方面的知识。他自己捧着相关书籍,尝试着感悟天地的“气”,课后又厚着脸求教导师。求教本不关脸面,但求教时忍受的嘲笑,脸却得厚点。
是人都有自己的忍耐限度,苟活的脾气还没好到骂不还口的地步,何况他还是个山里的野孩子。可一张嘴怎敌得过十几张嘴,骂不过,便考虑用拳头封住他人的嘴,然后反被揍一顿。
在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一顿不甘心,两顿,三顿,四顿……渐渐就麻木了。
苟活用了一个月初入感气,天赋绝对跟差沾不上边。但他真的离比他多跑三、四年的少年很远。他们差的远非只是修为那么简单。
三个月来,迎来了一批新生,一批不懂尊老生的新生。依旧至少是练气期。内院的弟子属于内门弟子,内门弟子不一定就比外门弟子的修为高。但潜力一定比外门弟子大。内门弟子修为不够的,就进入内院由导师教导。修为够了便独自修行,或拜入某座峰下,开始为宗门做贡献。
苟活依旧堑底,让新来的几人感到心安,亦借着嘲笑苟活拉近着彼此之间的关系。孤僻与儒弱并非天成,相互伴行。
对于弱小者来说,宗门的生活是循环死板的,一个个正往自己身上武装尖刺的羔羊,还未到见血撕杀的时候。
没有危险,生活就显得平静无奇,于是便设法想找些有趣味的事做。而苟活则是那十几个无聊少年眼中的“趣”。哪怕心中无过,却犯大错。
因为屈辱,所以会拼。心中憋着口气,难咽。苟活的进步是很大的,不过半年便感气小成,只是被巨大的阴影遮住,连他自己也没发现。或许他就不应该进内门,以他这种修行速度,放在外门肯定被一大群人看好、示好。
来离尘宗半年,苟活不只一次在深夜中孤独地流过泪。他想要回去,却发现没有放弃的理由。他也有自己的梦,以他五品灵根的资质,有成为一方城主的可能。他决定要成为乔珞城的城主,将上瓜村划为他领地的一部分!
苟活,霸业,苟活!
一个人一但有了目标,便有了动力,学会安慰。哪怕现实依旧那么残酷,也得过且过。不甘的心蛰伏。
七月天的天空,本是阳光明媚,偶有几朵闲云飘过。这一日,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下起了雪。
下得很突兀,前刻还是夏日炎炎,知了肆叫。下刻就漫天雪花飘零,河冻三尺鱼塞。很冷,小半日间就将离尘宗覆盖了个遍,外面依旧是烈日当空,高鸟飞跃。
站在山涯上,冷风吹拂,看着外面阳光明媚,里面雪花漫天,多么奇特的景象啊!
苟活在雪中找到了一丝暖意,尤记每当厚雪覆地,村人窝在家的灶旁,苟活便被父亲带去上山拾猎。勾起回忆的苟活,伸手欲触及宗外那片阳光,落在手上的自是雪花,消融成水,湿了手。洁白的院服,白净似雪,风钻缝蹭得满意离去,轻抖摇摆着。
只有一些大人在宗内任有重职的少年,隐隐透出,这是一尊老祖宗从悠久的沉睡中醒来,打了个哈欠。
一个哈欠改变千百里环境,境界高得无法想象。这是终身无法岂及的存在。
离尘宗很大,但苟活自入宗后便没离开过这座山峰,就如曾经在一个小村庄一呆便是九年。十年一期,没有意外的话,他要在莫笑峰呆上十年。十年内不能踏出莫笑峰一步,会让顽皮的少年疯掉。这也是为何找“趣”的原因。
修行越到后期,十年不过眨眼,但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很难熬。静不下对外浮躁的心,了却不了凡尘。一切都是时间惹的祸,还是寂寞犯的错。
导师的实力很强,这是公认的,不然也不会放心将内门弟子交予他们教导。他们修练方面的学识也一定渊博,历经苍桑百难,寿元不多。
莫笑峰的教学是露天教导的,现在那里已经被雪掩埋,导师终于初次展示了他的手段。袖袍一拂,平台的雪被无形的力量牵扯飘向峰下,露出潮湿的地面。曲指一弹,火团凭空生出分化为一片火苗覆地,又未真触物,不然蒲团就被点燃了。
火苗很旺,雀跃跳动不停,轻松烘干地面后散去,导师又懒懒地睡去,让他们自己钻读,不多加干涉。
岁月的蹉跎总那么无情,又是一年在苦修中逝去,苟活感气大成。终于鼓起勇气,拜师!
他需要一个师傅,可导师和蔼间带着距离,一直拒绝他人的拜师。原来导师带他们时是第一批,现学员已从十七位扩充到三十二位。
天才,真多!
(很无聊吧,希望你能看下去,我需要营造一种少年时光的平淡,这种平淡中,又隐含一种孤独。
另外,受屈辱这种老套情节,我就懒得写了。这章算是章过渡章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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