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的问茱萸:“德妃娘娘可无大碍吧。”茱萸叹了口气说道:“娘娘这是忧心过滤了,为了十四爷的事她去求万岁爷,却没想到,反而被万岁爷指责一通。现在这个风头上,万岁爷心情也不好,娘娘……唉……”“既然这样,那我不打扰娘娘休息了,你好好劝劝娘娘,我去找十四爷了。”她点头说道:“福晋小心,切勿惹怒万岁爷。”我笑笑让她安心。
雨依旧不小,我以为十四是跪在门口,至少有个屋檐挡住雨,却没想到是跪在了正门口的外面,大雨滂沱,他就那样挺直身子,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心狠狠的一痛,不顾一起的跑过去,还没跑到他跟前,旁边的公公拦住了我,为难道“十四福晋……”我泪眼看去,再也忍不住,丢下了伞,顺势跪了下去:“我不想做什么,我也做不了什么,我只是想陪着他,这也不可以吗?”公公默默无语,放在阻拦的手退到了一边。
十四听见了动静,转头看了我,又惊又怒,大喊道:“你来干什么,回去,快点回去。”我摇摇头,坚定道:“我不,你在哪,我在哪,生死相随。”他不顾我,转眼对一旁的海公公吼道:“你还不把福晋拉回去,这么大的雨,她怎么受得了?”我哭着摇头,一边哭一边跪着慢慢移动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衣服哭道:“我不走,我要陪着你,我死也不走。”十四满眼心疼,甩开我的手,朝海公公大喊:“狗奴才,爷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把福晋拉走,快点。”海公公没有办法,过来拉我,劝说道:“福晋,您快起来,这样会惹怒万岁爷的,这是何苦呢?”我不依,耍泼一样的赖在地上,大声道:“我不起我不起,我要陪着你……我要……”“啪”的一声,我停止了哭泣,呆呆的看着十四还未放下的手。
十四也是一脸震惊,喃喃道:“诺儿……我,我不是故意打你的。”十四他打我了,打我了,脸上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木然的看着他。
他一把抱住我,声音哽咽道:“诺儿,我该死,我该死,我居然打了你,我不是有意的,你打我吧。”我泪水顺着雨水留下,也抱住他说道:“你也打不走我,你打了我,我也不走。”十四的眼中也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雨水了,直直的看着我。
终于,他妥协了,让海公公拿来一把伞,遮到我头上,又给我身上盖了一件干净的衣服。
我一直跪在他身边,身子不住的颤抖,十四满脸担忧和心疼,可是看见我这般绝强,他什么也说不出了。
终于夜黑了,里面传来旨意,让十四回去,罚闭门三个月思过而不得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很满足。
十四扶起虚弱的我,歉意说道:“诺儿,我让你受苦了,我真该死。”我掩上他的嘴巴,轻轻说道:“我、心、甘、情、愿。”他默默看着我,说道:“今生,我定不负你、”我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的。”我俩刚走出乾清宫外,就看见站在那里的四阿哥,十四撇过头去不看他,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四阿哥说道:“十四弟,我带十三弟谢谢你了。”一听这话,我立马怒气上来,十四刚要说话,我却扯住他,兀自开口,冷笑道:“四爷这话说的真是没道理。十三爷既是四爷的弟弟,也是十四爷的哥哥,十四为十三爷受罚是心甘情愿的,十四爷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弟弟为哥哥应该做的而已。何来四爷为十三爷谢谢之说?退一步说,四爷和十四爷才是同胞兄弟,按理说,四爷和四爷和十四爷才是最亲的。于情于理,四爷刚才都不应该说出那种话来,真正让妾身不明。”四阿哥半天没说话,十四也是一脸震惊,但是他很赞赏的看着我,我回以微微一笑。
隔了半晌还未见到说话,十四不耐烦了,说道:“四哥还有什么事情吗,要是没有,我们就走了,诺儿身子不好,淋了这么久的雨,怕会生病。”他幽幽开口了:“诺儿,如果你想让我心更伤一些,那么我承认,刚才那一番话,你已经做到了。”我不可置信,淡淡说道:“十三爷是因为什么而被幽禁的,四爷是最清楚的,可是十三爷出了事,反而不见平日与他关系最好的四爷求情,倒是十四爷为了手足情不禁一搏。而现在,四爷又说这样的话……”他眼神顿时一冷,冷漠道:“知我者不需多言,不知我者多言无意。如此,你们走吧。”其实我知道他的痛不比谁少,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亲如同胞兄弟,感情好过与十四,这次十三还是因为他而出的事,他怎么会不自责呢?而且眼睁睁看着十三出事被关,四阿哥却无能为力,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这样的疼确实是无人能比。
可是我也疼,我心疼十三将要在养蜂夹道度过漫长的十年,这十年会把他变成一个多病颓废的人,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四阿哥,我怎能不恨,我怎能不痛。
他眼中划过一丝痛楚,我视而不见。
我和十四默默无言,从他身边擦声而过。
此后,我也要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而作准备了。
屋内宫灯微暗,随着窗外吹进的风一齐倾斜到另一侧,灯光左右飘荡,带着一些雾中看花般的不真实。
我静静坐在梳妆镜前,铜镜内的女子薄粉施面,眉娥颦翠眉,双瞳剪水,素齿朱唇,好生美丽,柔美并不娇弱,我素手微抬,指尖沿着镜面中姣好面庞,一一划过轮廓,床前放置的夜明珠散发出银色柔光,投影在她身上,更是倾颜之态。
我冷然一笑,自嘲道:“瓜尔佳(完颜)诺儿,你真愿意认命?”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唤:“福晋。”我没有回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薄荷瞧着满桌的金银翡翠,绫罗绸缎,微微叹了一口,柔声说道:“福晋还没用晚膳,我特地让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水晶虾饺,好歹也吃些。”我垂下眼眸淡淡道:“我不饿。”她着急道:“好歹吃些啊。”我问道她:“事情安排了怎么样了?”薄荷低头道:“说是不好安排,要等消息。”我急躁道:“怎么就不好安排了?”她急忙道:“十三爷那边人守着的不少,要瞒过他们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慢慢沉思,想到了昨晚梦到了当初来古代的那位仙子,向她请教了详细的十四的一些历史。
我想,我不能坐以待毙了。
我要铺路,至少让我们以后日子过好点。
开始筹划着这一切,当然我准备的这一切可不能让十四知道,不然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了,我只能在暗地里策划中,希望……一切都能好,就算十四最后的结果是守陵,我也认了,我愿意陪着他一生一世,无论是多少的坎坷,我都愿意陪伴在他的身边。
我想着我和十四初始到现在的一切,点点滴滴,滴滴点点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十四,若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啊?若没有了你,我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后来,我终于可以去见十三了,但是一开始十三并不愿意见我。我知道他不愿意我见到他落魄的样子。
但是我非要见他。
他同意了。
见了我第一句话就是,“诺儿,还好,当初你没有跟我,是说错了,十四弟能给你的,我给不了。”“我这一关,也许永远不能出来了。”我立马安慰道:“”最大十年就出来了。
说完我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丫丫的……他还好没有注意,后来我们又说了一些话,便离开了。
我知道,此次一别,再相见难。
我突然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吧。
十三笑道:“好,我觉得上次你在草原唱的歌特别好听。”我笑笑开始唱了。
“这首歌叫‘《恋爱症候群》’”
(口白)有许多专家告诉我,他们说要以理性的态度谈恋爱,我常想,大概这些专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不信你试看看,谈恋爱还会有理性,我想那大概是假的。
“关于恋爱症候群的发生原因,至今仍然是最大一个谜。不管性别年龄职业体重学历长相和血型,没有一个人可以免疫有些专家学者研究后相信,恋爱是内分泌失调所引起却有别人认为恋爱属于滤过性病毒。像感冒无药可救但会自动痊愈不管你同不同意,自古到今许多例子证明恋爱不但是一种病态。”
“它还可能是一种变态,一般发病后的初期反应会开始改变一些生活习性。洗澡洗得特别干净,刷牙刷得特别用力,半夜突然爬起来弹钢琴有人每天站在阳台对路人傻笑。有人突然疯疯癫癫,突然很安静有人一脸痴呆,对着镜子咬着指甲打喷嚏,有人对着小狗骂三字经女人突然改变发型。男人开始每天练着哑铃食欲不振歇斯底里四肢萎缩神经过敏发抖抽筋都出现,在这时期随着病情越来越变本加厉。人会变得格外敏感勇敢和恶心,写的说的唱的都像天才诗人一般才华洋溢。愈肉麻愈觉得有趣,有人恋爱之后每天躲在厕所哭泣。”
“有人开记者会宣布恋爱的消息,有人总是喜欢两个人躲在黑漆漆的地方,像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每天忙着算命。挖空心思改变自己,配合对方的习性把每天都当作纪念日,把自己当作纪念品每天漫无目的腻在一起。言不及意也觉得好有趣走着坐着躺着趴着都形影不离,像是两人三脚又像连体婴心里想的只有爱你爱你爱你爱你。也不管家里米缸有没有米也不管路上有人示威抗议,只管爱你心里想的只有爱你爱你爱你爱你,也不管海峡两岸统一问题也不管衣索匹亚多少难民。只管爱你经过一段轰轰烈烈热恋时期,不久就会开始渐渐痊愈两人开始互相厌倦互相攻击对方缺点。所有甜蜜都随风而去然后开始从错觉和误解中清醒,惊讶自己为何如此不聪明为了爱情不管一切。不顾父母朋友姐妹兄弟,开始感到后悔不已,然后开始感到疲惫沉闷气喘心悸牙痛头痛梦呓,然后是精神不济,瞳孔放大,脾气暴躁,四肢麻痹,终于受不了要分离虽然结果颇令人伤心,了解之后也没什么了不起爱情终究是握不住的云。只是我想要告诉你哦……”
“在我落寞的岁月里,你的温柔解脱我的孤寂带给我深深的狂喜。如此颤动着我的心灵轻轻诉说爱你爱你爱你爱你,不管是黑夜或是黎明不管是梦中或是清醒。深深爱你我要对你说爱你爱你爱你爱你,不管是黑夜或是黎明不管是梦中或是清醒。深深爱你多么幸福,让我遇见你。”
呜……十三先是一笑,说道:“这个歌怎么这么奇怪,不过很好听。”
随后又伤感道:“我要对你说爱你爱你爱你爱你,不管是黑夜或是黎明,不管是梦中或是清醒,深深爱你……可是……我知道……不可能的。”
我默默无言,轻轻道:“保重十三爷,你会幸福的。”说完我便告辞走了。
身后传来一个女声:“十四弟妹请留步。”我一回头,竟然是十三福晋——兆佳茹婉,曾经的那个美女。
我福身道:“十三嫂嫂。”
她美丽的面容已经添上忧愁苦闷,淡淡笑道:“我很羡慕你。”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为什么?”
兆佳茹婉朝十三那边看看,苦涩笑道:“我走不进他的心,他的心已经注满了人。”
我一惊,口吃道:“我……十三嫂嫂。”
她淡淡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说说,谢谢你来看他。”
我默默无言,朝她福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