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又做梦了,梦到那个叫静沉的美丽仙子,我又急急忙忙向她请教了之后所有人的历史。
她全部告诉我之后,静静的说道:“我以后不能再帮你了,我已经泄露天轨,之后的,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她就消失了。
急的我大喊道:“不要啊,静沉仙子你回来啊,不要啊。”
喊着喊着喊着喊着,我就醒了,大叫一声坐了起来,十四爷也被惊醒了,连忙掌灯问我。
“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我满头大汗的摇摇头不语。
他替我擦去汗,将我抱在怀里,轻轻说道:“一切都有我,不要害怕。”
我使劲抱住他,呢喃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十四哄着我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的。”
在十四的怀里,我渐渐的平静了,脑子里却浮现出先前静沉仙子说的那些话那些历史。
哼哼,大阿哥胤褆以为自己是康熙的第一个儿子就可以争夺帝位,难道他不知道太子在康熙心里的地位吗?搞笑,谁登基都不可能是大阿哥登基啊,最后落了个终生圈禁的下场、太子胤礽,整整三十多年的屈居人下,权利这东西,一旦沾染都无法戒掉了吧,经过自己的亲生阿妈两次废黜,他估计也绝望了。没办法,皇阿玛皇阿玛,先是皇,然后是阿玛。
三阿哥胤祉在文人那里很有清名,那又能怎么样,早早的被自己的阿玛过继给自己的伯父,连资格都取消了。书生学究罢了,后世著名的《康熙字典》就是他主持编撰的。
四阿哥胤禛,就是后来的雍正帝。韬光养晦、城府深厚,继承大统。这个没的说。
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历史上顶顶有名八爷党,跟主流意识作斗争,就要做好牺牲的准备,没办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十三阿哥十胤祥,后世人称“侠义王”。豪爽仗义、能文能武、识大体,成为了怡亲王。是仙子给我说的结局里面最好的一个了。可他身体终究是坏了,残喘一生。
剩下的就是十四了,我要伴其一生的爱人。十四阿哥胤祯,虽然跟四阿哥是一母同胞,但因他开始混为“八爷党”,后来传闻康熙临终前命传位“胤祯”而四阿哥胤禛篡及他的谋士改为“胤禛”,所以二人成了不共戴天的冤家兄弟。雍正即位,先是不许身为抚远大将军的胤祯进城吊丧,后来闹得实在不像话,就让十四在在遵化看守康熙的景陵,后来将他和他得儿子禁锢于景山寿皇殿左右。乾隆继位后,将其开释。
呼呼,这么说来,我的胤祯还是没有死的,只不过是他和他的儿子被监禁了……恩?等等,他和他的儿子……他的儿子……我叹气,这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只要十四爷不死,我就别无所求了。
我知道,以后我们的下半辈子就要到景山去度过了,我秘密叫人悄悄的将值钱有用些的东西慢慢搬挪过去,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几乎是隔半个月一个月才做一次。
之后皇上怒斥八阿哥,说是拉帮结派,结党私营,四阿哥更是闭门思过,原理朝政,居然在家里种田养花起来。我不得不佩服啊……这才是真正的老狐狸,能屈能伸,不锋芒毕露,不树大招风,懂得隐藏自己的实力。
反观十四越来越意气风发,越来越受到皇上的重视,我知道,这是一个衰败的开始,但是我却无力去阻挡,因为十四他必须要搏一把,哪怕是输,那他也甘心了。
我实在不愿去拒绝和反对他,也罢,我知道结局虽然是输的很惨,但是却无性命的之碍,我便陪他一起进退。
康熙五十七年,十四爷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统率大军进驻青海,讨伐策妄阿喇布坦,如同天子出征一般,十分威武气派,我去送行的那天,只说了两句话:“平安归来,放心家里。”
当时送行的欢送仪式十分的盛大,出征的王爷、贝子等以下穿上戎服,齐集在太和殿前。没有不出征的贝勒、贝子、公并二品以上大臣等都穿戴好朝服,齐集到午门外。大将军爱兴觉罗胤祯跪受敕印,谢恩行礼毕,随敕印出午门,乘骑出天安门,由德胜门前往。所有的王爷、贝勒、贝子、以及二品以上大臣都将队伍送到了列兵处。整个出征队伍开始出发。
我一直目送十四归去的背影,久久不愿意离去……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去,居然是四年,我苦苦盼了四年,每日思念而不得安寝。这四年里,我除了隔三差五的去永和宫陪陪德妃娘娘说说话,便是在府中养养花,看看书,对于一切的社交聚会,我基本全部推脱。
第一,是没精力和心情应付,第二是,我得为十四想,康熙最忌讳结党私营,我怕自己一个无意的不小心举动,落在他的眼中就变成了结党私营。
康熙六十一年,九月中秋,宫里依旧举行了盛宴,我却依旧没有兴致,只是不得不强撑着与人应付。
八福晋郭络罗氏走到我跟前,明媚的笑容闪花了我的眼,她说道:“十四弟妹这脸色看上去倒是不怎么好呢。”
我微微一福身,回答道:“最近胃口不好,吃的不爽快,身子总觉得不好。”
她关心道:“十四弟远征在外,你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家啊。”
我点头笑道:“多谢八嫂关心,我以后自当注意。”
这次的宴会是宜妃主办的,八福晋和宜妃倒是有点渊源,她体贴道:“要是身子不爽快,就回去吧,左不过都是这些活动,也没什么大事。”
这句话太得我心了,我恨之不得离开,我也没推辞,便福身道:“多谢八嫂体谅,如此诺儿就告退了,宜妃娘娘那边,还望八嫂说说,我便不过去了。”
她点头道:“你去吧,我叫人送你出宫。”
我推辞道:“不必麻烦八嫂了,我带了人过来,我还得去跟额娘说一声。”
八福晋也不再勉强,便让我走了。
我回到府中,只觉得心苦难耐,想到在这里的第一个中秋节,十四带我去放花灯,还跟我说那些话,我眼眶有些湿润了。
我擦擦眼泪,吩咐薄荷道:“把前几天准备的花灯拿出来,我要去放花灯、”
薄荷依言去拿来了我前几日精心做的花灯。我一个人在那里把花灯放入了湖水之中,闭眼默默祈祷道:“愿胤祯早日平安归来,愿他一切安好。”
默默呢喃几句后,眼泪止不住的流下,低低着头,沿着远去的花灯不语。
眼睛突然被一只大手蒙住,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傻丫头,当初这个法子是逗你开心的,没想到你还真记住了。”
我全身顿时僵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缓缓放下的手,眼前是熟悉的十四,我的眼泪喷涌而出。
十四一下子慌乱了,连忙给我擦眼泪,嘴里说道:“对不起,诺儿,我让你等久了。”
我紧紧抱住他,哭道:“这不是做梦吗?你真的回来了?”
他拍拍我的背,温柔的说道:“这不是做梦,我真的回来了,我想你了诺儿。”
“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你为何要吓我。”
十四苦笑道:“我是一时的情不自禁,就跑回来了,我实在是太想你了。”
我这才发现,十四的装容狼狈不堪,鬓角染上了白霜,眼角尽是疲惫与憔悴。
我心疼的摸摸他的脸,沙哑的问道:“什么是情不自禁的跑回来了,你是偷偷的回来了吗?”
十四抓住我的手轻轻吻着,说道:“是的,我快马加鞭的回来了,我明天天不亮就得走。”
我满是不舍得,说道:“为什么这么赶?就为看我一眼,你多傻啊你。”
他笑道:“我傻,我觉得很值得。走,我们回房,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这是私自回京,知道了要受军法的。”
我眼泪忍不住又留下了,一边跟在他身后,一边说道:“傻胤祯,我也想你,好想你……”
我实在没想到会见到十四,虽然只有一晚,但是已经让我满足了,一夜春宵羞红帐,鸳鸯交劲言蜜语。
十四说,还有不久就能回京了,可以一起过年,我一直等待这。可是没想到,我还未等到十四回来,又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离中秋才两个多月,宫里传来了噩耗,康熙已经驾崩,同时,四阿哥胤禛登基,我一面叫人将府内喜庆颜色的东西换下,一面将白色麻布缠遍各个地方,又赶忙派人把消息传出去,做好最后的准备。
海公公这时候进来对我说道:“福晋,已经下了诏书,所有国戚女眷需入宫为先皇守夜。”
我点点头:“我这就入宫。”又吩咐薄荷:“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好。”然后重重叹口气,这里是呆不长久的。
入宫先去看了卧床的德妃,她面容憔悴,久病缠身。
我心里苦涩道:“额娘要千万保重身子啊,十四爷就快回来了。”
许是十四爷这几个词刺激到她了,她微微睁开眼,叹气:“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老十四。”
我急忙安慰道:“儿媳已经送出了信,十四爷只要收到就会立马赶回来的。”
她笑着却流出了眼泪,吃力地握住我的手说道:“诺儿,老十四就交给你了。”
我紧紧也握住她的手,眼泪也留下来:“额娘,你也要赶紧好起来,我们还要孝敬您了。”
德妃疲倦的摇摇头说道:“累了,这次是真的累了,皇上也不在了,我也要去陪皇上了。”
我一下哭出了声,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我是真心对德妃有感情的,虽然不如亲母,而且德妃对我也算不上特别亲切。可是自己这一切若是没有德妃的成功,怎么会有自己。身边的人走的走,死的死,真的要这样吗?
茱萸在一旁擦眼泪,劝阻道:“娘娘,福晋都别说这样话了,保重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德妃虚弱道:“你去给你皇阿玛守夜吧,误了时辰不好。”
我含泪应着又磕了个头,方才离开。
所有的命妇都来了,凡驻京五品官员,五品皓命,都需入宫拜朝。密密麻麻一片人,而我们福晋级别的更是站在了前方。在人群中,我看见了同样面容憔悴的八福晋郭络罗氏,九福晋董鄂氏,还有刚解禁的十三福晋兆佳氏茹婉。
十三福晋朝自己淡淡一笑,我也是真挚一回笑。此后大家命运天各一方,地上泥,天上云了。
守夜很枯燥,无非就是念经颂经祈福。已经过了四个时辰了,还未结束,我却已经撑不下去了,只觉得眼花脑涨。
终于,眼前一黑,晕倒在地,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