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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3)

“愿上帝保佑我们!”本狄恩先生惴惴不安地说,“坐在上面那些位子上,从外边街上可以望得到。这些人要扔石头啊!哎呀,老天有眼,我是领教过了……”

“这个混账门做得这么窄!”酒商科本绝望地喊道,“要是我们想出去,一定会挤成一团,一定会挤成一团!”

“闻所未闻的卑鄙丑行!”施笃特先生闷声闷气地说。

“诸位代表!”主席又一次向大家呼吁说,“请大家允许我说一下……我一定得在三天内把今天会议纪录整理好交给现任市长……再说全城的人都在等着这次结果刊印公布出来。今天究竟要不要开会,我至少希望大家表决一下……”

但是除了少数几个代表对主席表示支持以外,没有一个人准备进入会议程序的讨论。看来投票表决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应该再去刺激外面的群众。谁也不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不应该通过什么决议——不论是哪个方向的——去惹恼他们。只有等着,平心静气地等着。圣玛利教堂敲了四点半钟。

他们彼此证实,这时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耐心等待。大家对外面的喧嚣声已逐渐习惯了,那声音时起时伏,一时停歇,一时又重新沸腾起来。人们已开始安静下来,要求把身子摆得更舒服些,于是有的坐在下层的座位上,有的坐在椅子上……这些勤奋的公民的活动的本能禁不住又跃跃欲试起来……一堆一堆开始谈起买卖来,有的地方甚至谈妥了几项。经纪人开始凑近几个大商人身边……这些被围困的先生们像是被一阵暴风雨截留住的人一样,谈起别的事情来,但是每隔一会就摆出严肃的面孔来倾听一下雷声。五点钟了,五点半钟了,暮色沉沉地降下来。不时有人叹息着说,自己的妻子正等着他喝咖啡呢,听了这话本狄恩先生禁不住又提起那扇暗门的事。但是大多数人的想法跟施笃特先生一样,施笃特先生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说:“这扇门不是为我这样胖的人预备的。”

约翰·布登勃鲁克想着自己妻子的嘱托,一直守在岳父的身边,他对岳父说:“希望你不要把这件小风波太放在心上。”说着他脸上露出一些挂虑的神情。

在莱勃瑞西特·克罗格的白色假发覆掩下的前额上突出两条青筋,显然他的心情非常焦躁。老人的一只纤细的手抚弄着背心上的扣子,那扣子发出蛋白色的光,另一只戴着钻戒的手放在膝头上嗦嗦地发抖。

“荒谬绝伦,布登勃鲁克!”他的声音带着无限的疲倦,“我厌烦得要死,这就是我的全部感觉。”然而他立即泄露出来那不过是谎言,因为他突然咬牙切齿地说:“天啊!一定得用铅弹、火药对付这些卑鄙肮脏的家伙,好让他们懂得什么叫尊敬……这群暴徒!……这群流氓!……”

参议含糊其辞地劝解着:“可不是……可不是……您说得对,这真是一出不成体统的滑稽戏……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一定得学会不动声色。天已经晚了。这些人马上就会走的……”

“我的马车在哪儿?……马上给我备马车!”莱勃瑞西特·克罗格怒不可遏地吩咐说。他的一腔怒火突然暴发出来,他全身颤抖着。“我告诉他五点钟来!……我的马车在哪儿?……会不开了……我在这儿做什么?……我可不想受人耍弄!……我要我的马车!有人在欺侮我的马车夫吗?您去看看,布登勃鲁克!”

“亲爱的岳父,看在上帝的面上,请您平静一点吧!您太激动了……这对您身体是不合适的!自然啰……我这就去看看您的马车。我自己对这种局面也厌腻极了。我要跟那些人说说,让他们回家去……”

虽然莱勃瑞西特·克罗格表示不同意,虽然他忽然用冷静而轻蔑的语气命令说:“站住,留在这儿!您不要自己降低身份,布登勃鲁克!”然而参议仍然用迅速的步伐走过大厅。

当他走到小绿门旁边的时候,塞吉斯门德·高什追上了他,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他的胳臂,低声地问他,那声音听去令人毛骨悚然:“上哪去,参议先生?……”

这位经济人的面孔足有一千条深深的皱纹,他脸上带着一副毅然置生死于度外的神情,尖翘的下巴几乎掀到鼻头上,灰色的头发阴沉沉的盖到太阳穴和前额上。他把头紧紧地缩在肩膀里,这次他真的装成一个身有残疾的人的形状了。他嘶哑地喊道:“您瞧,我决心跟这些人谈一谈。”

参议说:“不,您还是让我去吧,高什……也许那些人里面我认识的人更多……”

“也许是这样吧!”经纪人声音嘶哑地说,“比起我来,您是一位更伟大的人。”这时他把嗓音提高了,继续说:“可是我要陪着您,我要站在您身边,布登勃鲁克参议!让这些反叛的奴隶把他们的怒火发泄到我身上吧……”

“唉,这一天,这一晚上!”当他向外走的时候,他自言自语地说,显然他从来没有感到像现在这样幸福过,“喏,参议先生!这些人就在这儿!”

两个人穿过了走廊,走到大门前边,通向人行道有三层窄窄的台阶,他们就站在上面两层上。大街呈现出一副生疏的面貌。街上一片死寂,四周房屋敞开的闪着灯光的窗户后边人影憧憧,那是一些好奇的人正在俯瞰聚集在市民代表大厅前一片黑乎乎的暴乱群众。暴乱群众在数目上不比大厅里聚会的人多,他们不外是码头和堆栈的年轻工人,脚夫,国民学校的学生,商船上的水手和住在城里僻街陋巷、蓬门纠合的一些人。这里面也有三四个妇女,这些人一定也像布登勃鲁克家的女厨子一样希望从这次事件里得到某些好处。有几个参加暴乱的人因为站累了,就在马路石边上坐下,吃起面包来,双脚放在路旁排水沟里。

眼看就要六点钟了,虽然暮色已经很深,街头铁链上悬着的油灯却仍然没有点起来。这一次前所朱有的对正常秩序的公开破坏,使布登勃鲁克参议从心底感到气愤,而他开始说话时声调带着几分傲慢和恼怒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你们这些人,你们干的这是什么样的蠢事!”

吃完点心的人一下子从人行道上跳动了起来。站在后边的人,站在马路另外一边的人都踮起脚尖。几个替参议工作的码头工人摘下帽子来。大家都注意倾听着,有的人触了触旁边的人的腰,压低了嗓音说:“这是布登勃鲁克参议!布登勃鲁克参议要发表演说呢!别出声,克利山,不然他发起火来可凶着呢!……这是经纪人高什……看!他简直像个猴子!……他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

“寇尔·斯摩尔特!”参议重新开始说,他的一双细小深陷的眼睛盯住一个23岁的罗圈腿的堆栈工人,这个人手中拿着帽子,一嘴的面包,正站在台阶前边,“你说说,寇尔·斯摩尔特!是时候了!你们在这儿足足闹哄了一下午了……”

“是的,参议先生……”寇尔·斯摩斯特咀嚼着丽包说,“是这么一回事情……说实在的……我们正在闹革命。”

“这真是胡闹,斯摩尔特!”

“是,参议先生,您是这么说,可是我们觉得这件事……我们不满意这个世界……我们要求另外一种制度,过去的旧东西不中用了……”

“听我说,斯摩尔特和你们这些人!谁要是有脑筋,谁就回家去,别再搞什么革命,扰乱社会秩序……”

“神圣的秩序!”高什先生从牙缝中进出这个字来。

“我再说一遍,不要扰乱社会秩序!”布登勃鲁克参议斩钉截铁地说,“连街灯都没有人点了……你们闹革命闹得也太不像话了!”

然而寇尔·斯摩尔特却只把嘴里的一口面包咽了下去,他站在一大群人的最前边,叉着两条腿,他要抗辩……

“是的,参议先生,您是这样说!可是我们要反对这种选举制度啊!……”

“老天爷,你这蠢货!”参议喊起来,气得忘记说方言了……“你说的都是最莫名其妙的话……”

“是的,参议先生,”寇尔·斯摩尔特有一些胆怯地说,“现在这样子虽然也不错。但是革命还是一定得搞。到处都在闹革命,不管是柏林也好,是巴黎也好……”

“斯摩尔特,你们要的到底是什么呢!你说说看!”

“是的,参议先生,我就说说看:我们要一个共和国……”

“你们这些傻瓜……你们已经有共和国了。”

“是的,参议先生……那么我们就再要一个。”

站在四周的人,有几个懂得这件事的,开始粗声粗气地大笑起来,虽然听清楚寇尔·斯摩尔特的话的人并不多,这种愉快的情绪还是传播开来,直到最后这些共和政体的信徒们全体都意兴飞扬地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好些市民代表手里拿着啤酒杯从大厅的窗户后面露出好奇的面孔……惟一一个对事情这样急转直下而感觉失望痛心的是塞吉斯门德·高什。

“好,你们这些人,”布登勃鲁克参议最后说,“我看,现在最好的是,你们往家里走吧。”

寇尔·斯摩尔特被自己无意引起的这个收场弄得愕然不知所措,这时回答说:“是的,参议先生,就这么办吧。事情慢慢地就会平静下去的。我很高兴,您没有怪罪我,再见,参议先生!”

人群开始散去,个个的心情非常轻快。

“斯摩尔特,你等一下!”参议喊道,“你看见克罗格家的马车没有,城堡外边的那辆四轮马车?”

“看见了,参议先生!那辆马车来了,它在那边的广场上等着呢……”

“好,那么你快点跑去,斯摩尔特,告诉姚汉马上把车赶来;他的主人要回家。”

“好吧,参议先生!……”寇尔·斯摩尔特把帽子往头上一扔,把皮帽沿低低地拉到眼皮上,迈着大步摇摇晃晃地顺着大街跑过去。

4

当布登勃鲁克参议和塞吉斯门德·高什回到会场上去的时候,大厅前的景象较之一刻钟以前显得愉快多了。主席台上的两盏大石蜡油灯已经点了起来,在黄色的灯光下代表们或立或坐地聚在一起,不断地往闪亮的大银杯里斟啤酒,彼此碰杯,一面兴致勃勃地高谈阔论。苏尔克灵格太太,那个开酒馆的寡妇也在这里,她正在热心地招待她的这些被围困的客人,一面甜言蜜语地劝说大家应该喝点酒提提精神,因为看样子包围一时还解不了。这样她利用了这几点钟骚乱的时间,把她那色淡而性烈的啤酒兜售了很多。这两位谈判代表走进来的时候,酒馆的侍役正挽着袖子摆着笑脸又拖进来许多瓶啤酒。虽然天已经黑了半天,时间已经很晚,不能再进行修改宪法的讨论,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提议散会,要求回家去。反正今天喝咖啡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许多人走过来祝贺参议成功,参议和他们一一握过手以后,便立即向他的岳父那边走去。莱勃瑞西特·克罗格似乎是惟一一个情绪没有转佳的人。他冷淡地、心不在焉地高高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当他听到自己的马车马上就来的消息以后,不屑地回答说:“这些暴徒准许我回家了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这与其说是由于他的高龄,还不如说是由于激怒更恰当些。

他把皮外衣披在肩膀上,他的动作僵直,一点也显不出人们一向在他身上看到的那种优美娴雅的风度,参议要求挽着他,他只随便道了声“谢谢”就把手插在他女婿的胳臂下。

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夫座上悬着两盏大灯,已经停在门口了。门前边的路灯这时也已经点了起来,参议心里很高兴。他俩上了马车,当马车辘辘地沿着街道驶过去的时候,莱勃瑞西特·克罗格始终一语不发僵直地坐在参议的右边。他半闭着眼睛,膝头上盖着毯子,身体并没有靠向靠背。在他那银白色的上须下面,两条纵纹从他下垂的嘴角一直通到下巴上。这场屈辱在他心头点燃的怒火正在销毁他,磨蚀他。他望着对面的空座位,眼神又惨淡又寒冷。

街上比星期日下午还热闹。触目尽是节日气氛。人民被革命的这样幸运的收场所陶醉,四处游逛。甚至有人引吭高歌,马车驶过去的地方,到处有一些青年人高声欢呼,并且把帽子抛向空中。

“我真的觉得您太为这件事动肝火了,岳父。”参议说,“只要平心静气地想一下,看得出来这件事从头至尾不过是胡闹……不过是一出滑稽戏……”为了从老人那里得到一句答话或者反应,他开始以活泼的声调谈起一般的革命情况来……“如果这些无产者能认识到,他们现在这样作对自己的利益毫无裨益……咳,老天爷,到处都是这样!我今天下下跟经纪人高什谈了一会儿话,就是那个用诗人和剧作家的目光观察一切事物的怪人……您知道,岳父,革命在柏林是在美学家的茶桌上传播开的……以后人民把它抢过去,不顾死活地干起来……看他们闹得出什么结果吧!”

“请费心把您那边的窗户打开。”克罗格老头说。

约翰·布登勃鲁克迅速地瞥了他一眼,赶忙把窗玻璃放下来。

“您觉得不很舒服吗,岳父?”他焦急地问道。

“很不舒服。”莱勃瑞西特·克罗格板着面孔回答。

“您需要吃点什么,休息一会。”参议说,为了做点什么,他把岳父膝头上的皮褥子拉紧了一些。

突然,正当马车辘辘地驶过布格街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人吃惊的事。当马车驶离那伫立在朦胧暗影里的城墙约有十几步的时候,走过来一群笑闹叫嚣着的街头儿童,这时一块石头从开着的窗户外飞了进来。这是一块不足为害的小石块,还没有鸡蛋大。不知是哪一位克利山·施努特或者海纳·乌斯为了庆祝革命把它投出来的,显然投石头的人并没有怀着什么恶意,也许根本不是对着马车扔的。石头毫无声息地飞进窗户来,没有声音地打到莱勃瑞西特·克罗格盖着厚皮褥的胸脯上,又毫无声息地从皮褥子上滚下来,落到地上。

“混账!”参议气忿地说,“今天晚上这些人都疯了吗?……没有打伤您吧,岳父?”

老克罗格一语不发,他令人担忧地一语不发。马车里光线太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直挺挺地坐在那里,比从前挺得更直更高,一点也没有挨着靠背。过了一会他迟缓地、冷冷地、费力地从内心深处说出一句话:“这群流氓。”

参议恐怕再使他受刺激,没有回答他的话。马车带着隆隆的声响从城门穿过去,三分钟以后,驶到一条宽阔的街上,眼前就是围着克罗格住宅的铁栏杆,栏杆尖一律镀着金。园门后面是一条两旁种着栗树的大道,直通到阳台,门两旁明晃晃地点着两盏金罩子大灯。参议在灯光下看到他岳父的面孔时,不禁吃了一惊。那张脸是僵黄的,肌肉松弛,皱纹累累。一个浮现在嘴角上的傲慢冷峻的表情已经变成一副歪曲痴呆、松软下垂的老迈的丑相了……马车停在阳台前边。

“扶我一下。”莱勃瑞西特·克罗格说,虽然这时先下车的参议已经把皮褥子掀到一边,把胳臂和肩膀伸过来预备给他扶着。参议搀着他在铺着砂子的路上慢慢地走了几步,走到通向餐厅的白石台阶前面。老人在台阶下面腿忽然向下一软,头沉重地垂到胸脯上,以致他那垂下来的下颚和上颚相碰,咽啦地响了一声。他的眼睛向上一翻就黯淡下去……

莱勃瑞西特·克罗格,这位时髦的骑士,已经回到他祖先那儿去了。

5

一年又两个月以后,1850年1月的一个落雪降雾的早晨,格仑利希夫妻俩坐在餐厅里,身旁是他们三岁的小女儿。这间屋子的墙壁镶着浅黄色的木板,他们坐的椅子是用每把二十五马克的价钱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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