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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迟到的表白

“做我的女人吧,你会幸福一辈子的。”

——赵云川。

李拜天花六万块钱买了一颗大钻戒,将林晓晓追到了手。李拜天表白的那天,他用九十九束玫瑰在林晓晓宿舍的楼下拼成了“I love you”的图形,每一束玫瑰中又分别有九十九朵玫瑰花,李拜天站在“love”和“you”的中间,手拿钻戒大喊了三遍“林晓晓,我爱你!做我的女朋友吧!”就算林晓晓是一个再难追的女孩,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追求,再加上此情此景让她这么有面子的表白,她想不同意都难,围观的人无不羡慕这个幸福的女人。从那以后,李拜天每天都像是扎了鸡血一样,早早的起床去给林晓晓打饭,天天形影不离的和林晓晓在一起上课、上自习,去图书馆缠绵。

有一天,李拜天在寝室的镜子前不停的摆弄着他的发型。赵云川看着他的样子就说:“我说李拜天啊,这恋爱中的女人爱美,你这恋爱中的大老爷们怎么也变得这么臭美了。”

“你懂什么啊,你这是羡慕嫉妒恨,自己没人爱还管别人的闲事。”李拜天边说边往腋窝下面喷了喷香水。

“我靠,你喷香水的样子真让我恶心!再说我有什么可嫉妒的,等你过了这段热恋期就知道了,还是单身好啊,到时候可别怪哥们没提醒你,单身的好处那才叫人嫉妒呢。”赵云川玩世不恭的说道。

“得了吧,你别给自己找借口了,我看你天天和那个左然在一起,也没见你有什么行动,你是自己得不到就嫉妒别人。”李拜天冷笑道。

“我就纳闷了,你一个富二代阅女无数,怎么这次这么认真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还是说你又完成了一件充满挑战又能给你带来无比成就感的事业啊?”赵云川戏谑道。

“切,能追到像林晓晓这么高傲的女人,那是作为男人最大的成就感。等到不远的将来,他躺在我的床上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对我说,‘人家还要嘛’哈哈,那才叫真正的成就感呢。”李拜天哈哈大笑。

李拜天接着说道:“我说云川啊,你也该行动了,你和那个左然一天天总玩这暗昧的关系累不累啊,要我说你就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呢,人家是不是只拿你当一张免费的饭票和一起在校园中玩耍的小伙伴啊?哈哈,到时候一毕业人家就离你远远的了。”

赵云川听了这话就不再和李拜天斗嘴,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窗外。他想,每次出去吃饭左然并没有都让自己付钱啊,还总抢着结账呢。他回想着自从认识左然以后的点点滴滴,想起他们在操场上一起晨读、跑步,左然看着他弹吉他,后来两个人又一起喝酒吃饭,自己对左然是无比喜欢的。可是这种关系又不像是恋人,但是他又总会想着左然,每次找她出来玩,她都会非常高兴的和自己见面,又心甘情愿的冒着生命危险和自己去了四川当志愿者,在四川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他只觉得两个人的感情更加坚固。但是,左然好像每次一遇到他那渴望的眼神就会避开,似乎又怕和自己有更深的交流。

到了中午,李拜天已经早早的去找林晓晓了。赵云川想着心事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吃过了饭就往回走,边走边想着自己和左然的关系,却越想越乱。他总想捅破这层窗户纸,但是又好像害怕什么,正当他低头走路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赵云川回过头见一个人都没有,这时左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还是没见到人,“哈哈,真是个大傻瓜。”左然蹦到了赵云川的身前笑着说。

赵云川微微一笑,冷淡的说了一句:“是你啊”就继续往前走。“喂,今天是我的生日。”赵云川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和左然认识了这么久,居然到今天才知道她的生日,而且她的生日居然和学校的建校日是同一天。赵云川说了一句:“哦,那祝你生日快乐。”就匆忙的跑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赵云川的心情却难以平复,回想着刚才左然的一颦一笑,那是自己多么喜欢的一张脸啊,她是自己多么喜欢的一个人呢。是啊,为什么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呢,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害怕拒绝吗?赵云川一咬牙,决定给左然准备一个生日礼物,晚上把她叫出来,把话跟她讲清楚,把自己对她的感觉说出来,就算被拒绝了以后还可以做哥们嘛。想到这里,赵云川心中就坦然了,接着他就思考该买一个什么样的礼物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送给她,既能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情又能送出对她的生日祝福。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想到的东西不是太俗就是太贵。赵云川的家庭条件只能算是个工薪阶层,哪里能像李拜天那样又是鲜花又是钻戒的,想了想他就又灰了心。

这时,外面的天空突然转阴,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晴天看起来似乎很快就要有一场大雨。赵云川趴在窗户上望着远处,还能见到乌云的边界那边依旧是晴天,看起来是一场雷阵雨了。过了一会大雨就倾泻如注,一条条雨线“唰唰”的冲洗着校园。赵云川坐在窗前想着心事,他看见乌云在缓缓移动,晴朗的天空露出了一角,慢慢的向着东方驱赶着乌云。突然,赵云川像是想起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从椅子中蹦了起来,伞都没有拿就冲出了宿舍楼,朝着左然宿舍楼的方向奔去。雨不停的打在赵云川的脸上,赵云川大笑着奔跑在雨中,路上打着伞的行人都在想这个人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他一直跑到左然的宿舍楼下才停住脚步,此时雨还不见小,一道闪电撕裂天空,接着打了一个炸雷,赵云川浑身湿透的站在二号宿舍的楼下大喊:“左然,你下来一下,快点,立即,马上。”左然只探了一下头就跑了出来,也忘记了拿伞。赵云川什么都没有说,抓起左然的手就往学校的后墙那里跑。两个人翻过了校墙,熟练的爬上了学校后山的山顶。此时雨渐渐的变小,直到乌云渐渐走远,阳光重新照在了赵云川湿淋淋的脸上。左然拿出纸巾帮他擦着水珠,又拧了拧自己头发上的水,斜眼看着赵云川,似乎在说,“神经病,我看你要干什么。”

过了良久,赵云川环顾四周,脸上很是焦急,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突然他兴奋的指着西边大叫:“左然!你看,你快看,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只见在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山包之间,架起了一道五彩斑斓的彩虹。阵雨过后的彩虹清澈透明,颜色柔和,像是天赐的光芒,纯洁通透,却又留下了沁人心脾的色彩。彩虹的颜色逐渐转淡,慢慢的变成透明,直到化作一团水雾。左然的眼睛湿润了,两个人都在静静的欣赏着这一大自然中的奇景,谁都没有说话,左然转过头对赵云川说:“谢谢你,这是我收到过最有价值的礼物了。”

赵云川淡然一笑,长吁了一口气,深情的看着左然说道:“左然,我喜欢你,我不敢说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了你,但自从看了你第一眼我就想再看你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就想天天看到你。这一天只要见到了你,我就会心情愉快,哪天见不到你我就会变的情绪低落,”左然打断了赵云川的话,“我也喜欢你。”

“你说什么?真的吗?”赵云川拉着左然的两支胳膊欣喜若狂的问。

左然挣脱了赵云川的双手说:“瞧你高兴的,我可是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你弹琴的样子令我着迷,我当时就想,一个弹吉他弹到如此忘情的男人,一定是一个充满感情,重情重义的人,从那之后我就对你有了一种莫名的依恋。”

赵云川听着左然把这么感人的话轻松的说了出来,好像自己这个本想表白的人却“被”表白了。他听左然说完之后就把左然抱在了怀里。一股男子汉的气息将左然深深的包围在了怀中。左然把脸贴在赵云川炙热的胸膛上,感受到一颗强有力的心脏在跳动。

过了许久,赵云川在左然的耳边轻声说:“左然,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我真不敢相信,我太高兴了。”

左然推开了赵云川,歪着脑袋对他说:“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没说我要做你的女朋友啊。”

赵云川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左然居然会这么说,他不知道左然的话是什么意思,他问道:“那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

“当然是真的了,你以为我在逗你玩啊。”左然郑重的说道。

赵云川挠着脑袋,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美丽娇柔的女孩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以前一直把她当成哥们一样,两个人在一起比两个男人在一起玩的还要开心。他觉得自己很了解她,可直到她说出这样的话,他才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女人,更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不明白,我喜欢你,你喜欢我,难道我们不能在一起吗?”赵云川又问。

“谁说互相喜欢就要在一起啊?”左然反问赵云川。

赵云川心下一想,觉得也对,自己好像问了一个并不构成因果关系的问题,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只听左然接着说:“你觉得恋爱有意思吗?初恋,热恋,吵架,分手,要死要活的复合。所有的人都逃不出这些,我不想让我们的感情最终也落入死无葬身之地的俗套。”

赵云川似乎觉得左然说的很有道理,竟然点了点头。左然见他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盯着自己,开心的笑着说,“你说我们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呢?我们一直也不做男女朋友,这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所以永远也不会有分手,你不觉得很好吗?”

赵云川还没有跟上左然的思路,就问了一句,“那我们还会见面吗?”

“你傻啊,当然了,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啊,嘻嘻。”左然继续说道:“但是我绝对不会做你女朋友的,因为如果我们在一起了,将来就只有两种可能的结局,一种是分手,一种就是结婚。所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互不干涉又互相依恋,互相欣赏又互相喜欢,但是结局却会有很多种,未来充满着变数,多刺激啊,你觉得不好吗?”

“那我们岂不是暗昧的关系。”赵云川听着她滔滔不绝讲话的时候,用心的听着她讲的每一句话,他弄不懂她那个漂亮的脑袋里怎么藏着这么多与众不同的思想,边听边陶醉在她脸上的美色里。

左然说:“随便你怎么叫它吧,叫它暗昧也好、游戏也罢,爱情本来就是很微妙,神秘而诱人的,我最讨厌那些随随便便就把‘我爱你’挂在嘴边上的人,自己明明都搞不懂爱情,还说着那么违心的话。”

赵云川想了想,幸亏刚才表白的时候没说“我爱你”那句话,要不然又得让这个女孩数落一番。

“这就像是你送给我的彩虹,那么美丽,却无法拥有,我从来没有拥有它,但是它就那么永恒的留在了我的心里。”

“是不是你们学艺术的人都这么神经兮兮的啊?”赵云川突然问道。

左然捶了一下赵云川说:“你才神经呢!我是半路出家,还不是为了高考,艺术生录取的成绩要低一点,我当时就学不好数学,所以就去学了美术。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学美术,我本来想考师范专业呢,我小的时候特想当老师。”

“哎,又是高考,一个高考改变了我们多少人的命运,为了高考我们要放弃梦想,改变兴趣,真悲哀啊。不过,人生就是这么的偶然,我本来还很排斥上大学的,现在想想,能认识你就是我上大学最大的收获。”赵云川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看那边的风景不错。”左然微微的笑着想转移话题。

赵云川目光炯炯的看着左然继续说:“左然,我搞不懂爱情,我也没有过爱情。但是,我愿意用尽我所有的感情,去爱你疼你,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去呵护你照顾你,爱就轰轰烈烈,这样不好吗?将来我会娶你为妻,我们用一生的时间去守护我们的爱情。”

左然许久没有说话,她的眼圈红了起来,“云川,我知道你说到就能够做到。可是我真的害怕,害怕失去你,害怕失去这种感觉,害怕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像很多人一样,毕业了就分手。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和别人不一样,你曾经说过,我们人真的很可怜,一辈子就活在一个小小的圈子中。人们之间的爱情会变淡,感情会变成亲情。如果你的理想是环游世界到处飞,拥有一个洒脱的人生,那就不要让感情牵绊住你那不安分的灵魂,我们现在都还不成熟,但我相信,如果我们的感情经得起考验,无论经历了什么,即使是你想娶我,我相信有一天你会轻易的做到的,我也会心甘情愿的说出那句‘我愿意’。”

赵云川听着左然真挚的话语,他在心里也便不再怀疑眼前这个女孩对自己的感情。

“云川,听我的,我说的话都是对的,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左然又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好吧,我听你的。”赵云川的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用双臂将左然揽入怀中,端着左然的脸凝望着她的双眼。左然的眼中充满着柔情,“我就是想抱抱你,你真香。”

左然调皮的说:“抱吧,不过你的手可不要乱动啊,小心我把它剁吧剁吧和成馅儿喂狗。”赵云川不等她说完,用双唇蹭着她脸上的绒毛,慢慢的移到她正在说话的嘴边,轻轻的堵住了她的嘴。两人又对望了一眼,左然想要避开赵云川火热的目光,赵云川紧紧的抱住她,深深的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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