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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闻背后的新闻(2)

7月29日,《世界日报》、《国际日报》、《中国日报》、《星岛日报》、《侨报》、《台湾日报》、《新民晚报》“美国新闻”版等华文报刊以及北美卫视、美国十八台、1300电台等,分别以《正泰集团董事长南存辉驳斥“不尊重”

之说大陆私营企业获支持协助才能蓬勃发展》、《温州正泰集团董事长南存辉要为中国说公道话》、《私有企业在中国大陆不受重视?温州殷商南存辉以个人成就反驳》、《中国私营企业家强调政府鼓励支持私有企业发展》、《私营企业一路绿灯政府控制语出何处?!》等醒目标题,详细报道了南存辉的这一行动。

得道多助:唤起正义之声

得道多助。南存辉的正义行动引起了当地社会的强烈共鸣。

“728”记者招待会通过媒体报道后,加州理工学院的中国留学生们深为这位温州民营企业家的精神所感动,专门邀请他去作了两个小时的演讲。

两位加州人士JoyPan和JimmyWang还通过E-mail,给美国国会一名决策人士曼杰森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全文如下:

曼杰森先生:

我们向您转达一位名叫南存辉的中国商人的观点。他的企业叫正泰集团公司,是中国最大的低压电器制造商。

南先生正在美国访问,他听到有这样一种说法:在中国,民营企业不受尊重,只有国有企业才受尊重。并有人建议美国国会取消对中国的最惠国待遇。对此,南先生提出强烈的抗议,并讲述他亲自经营了十五年的、百分之百私有的、1998销售额达20多亿人民币(约合3亿美元),根据最近调查名列全国民营企业第八位(参看美国《世界日报》1999年7月25日第9页)的正泰集团的发展史。郑重声明他的私营企业非但未受政府的限制,相反得到了政府各方面的支持与鼓励。

南先生同时列举了中国政府给予私营企业的许多优惠政策,例如低息贷款、技术支持以及工业项目(电器制造业过去是由政府掌握的,如今政府鼓励民营企业进入这一领域)等。他认为民营企业与国营企业享受着同样的税务政策,在某些方面甚至比国营企业享有更优惠的政策,而且受到法律保护。

在中国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对宪法进行了修正,增加了合法保护民营企业的条例。政府还鼓励私营企业租赁、兼并、改造,甚至购买国有企业。

南先生愿意在美国国会和任何场合为此作证,并欢迎参观、访问在中国的企业。美国参、众两院的先生在对中国的政策投票前,应该了解中国的今天,多倾听中国商人的意见。健全的商贸关系必须建立在互利的基础上。南先生认为魏京生和吴弘达对中国的现状太不了解,他们的见解显得荒谬无知……

邮件言词恳切,字里行间流露出对中国企业的关心和对南存辉先生的钦佩。

此后,美国国会众议院表决否决了“取消对华正常贸易关系”的议案,当年度对华正常贸易关系得以顺利延长,这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这符合中美两国人民的共同利益,符合两国经济发展的需要,是大势所趋,是明智选择。我们虽然无法知道南存辉的举动在这次的表决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但作为一名深受国家政策恩泽的民营企业家,我们相信,他的行为本身远比结果重要。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南存辉所尽的,是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企业家应尽的责任。

“桥头堡”开园轶事

“一河两岸,风光无限!”

这是什么风景区?

非也!这是民营企业正泰集团高科技工业园。

来自澳门科技大学博士班学员们的由衷赞叹,活画了这个工业园区的舒适环境。

围绕这个园区奠基、开园的一系列策划,同样可圈可点。

奠基:“桥头堡”上做文章

1999年10月2日,正泰集团总部。

正泰集团高科技工业园奠基仪式筹备会议在这里热烈地进行。奠基仪式安排在国庆节后举行,似乎更添了几分喜庆。

即将奠基的“正泰集团高科技工业园”,坐落在温州乐清市北白象镇温州大桥工业区。项目总投资预计2亿元,一期工程占地117亩,北临104国道,乐运河穿过其中,使园区自然划分为南、北两区。北区占地864亩,为生产科研区,以生产制造、科研开发为主。南区以零部件加工及配套生活设施为主,建筑面积2万多平方米。沿104国道还规划了40米宽的绿化带,沿乐运河两侧各有10米宽的绿化带。该项目属国家经贸委重点工业产品扩大出口专项规划“扩大智能型断路器生产技改项目”,也是浙江省A类重点建设工程。

筹备会上,南存辉提议打破给来宾发放纪念品的惯例,不发纪念品,把省下来的10万元人民币捐赠给园区所在地的北白象镇,帮助遭受“9·4”特大洪水灾害的村民恢复生产,重建家园。这一提议得到了与会人员的一致赞同。

通过充分酝酿,南存辉决定奠基仪式于10月16日上午举行,并明确了奠基仪式的指导思想是:围绕隆重热烈、简朴典雅的要求,充分体现以勃勃生机的姿态启动温州大桥高科技产业园区建设工程;以21世纪的发展眼光显示温州工业经济从量的扩张到质的提高;以“争创世界名牌,实现产业报国”的正泰理念,建设温州第一个具有现代化工艺装备的智能化管理的高标准环保型厂区。

奠基仪式照例要请新闻单位,新闻单位照例要找新闻“由头”。捐资赈灾固然是不能放过的“新闻”,但不能充分地把“高科技工业园”的特点和重要性传播出去。考虑到工业园地处温州大桥北端,当地人习惯称之为“桥头堡”,正泰高科技工业园的建立,不正好可喻为这家民营企业进军高新技术产业的“桥头堡”吗?

经过认真策划,公司宣传部门准备了两篇新闻通稿,一篇是《构筑高新技术产业“桥头堡”正泰集团高科技工业园奠基》,一篇是《正泰集团高科技工业园奠基仪式特别奉献十万现金捐赠灾区》。

10月16日上午10时18分,“正泰集团高科技工业园”奠基仪式如期举行,原国家机械部副部长陆燕荪及温州市、乐清市、北白象镇几级政府和相关职能部门负责人出席仪式。新华社、《中华工商时报》、《浙江日报》、《温州日报》、温州电视台等九家新闻单位派出记者采访。

事后“盘点”,全国共有37家媒体报道了这一盛况,其中2/3的报道沿用了我们的通稿标题。

开园:巧借“文化节”东风

标志着正泰进军高新技术产业“桥头堡”的正泰高科技工业园,经过一年零两个月的紧张施工,终于在2000年年底接近尾声。什么时候投入使用?

开园仪式如何举行?一系列问题又摆在了正泰领导层面前。

按照一般程序,工业园建成后的一系列扫尾工作,起码需要两个月左右。

但时逢首届中国电器文化节暨乐清市新世纪经贸洽谈会在此间举行。全国人大副委员长蒋正华等将亲临会议,中国电器工业协会还将授予正泰所在的柳市镇“中国电器之都”的牌子。无疑,在这个“中国电器之都”里,正泰的作用是举足轻重的。正泰的一举一动,也会受到人们的关注。既然如此,何不趁热打铁,将正泰工业园区的开园纳入“文化节”系列活动之一,请蒋正华副委员长为工业园剪彩?

“开园仪式与文化节开幕式同一天举行!”南存辉一锤定音。

撤除工程架子,清理园区环境,种植绿化草、树,部分公司迁址新厂房……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

2001年1月28日上午,寒风袭人,柳市的大街小巷,飘扬着各色彩旗。

令人瞩目的“首届中国电器文化节暨乐清市经贸洽谈会”开幕式刚一结束,来自中央和省、地、市的领导及新闻媒体浩浩荡荡开往正泰高科技园区。

全国人大副委员长蒋正华、原国家机械部副部长陆燕荪亲自为一家民营企业的工业园区开园剪彩,自然引起了各界人士的兴趣。同时,在开园仪式上,正泰将上级政府颁发给正泰“驰名商标”的100万元奖金和获省名牌奖励的10万元人民币转赠给乐清市,支持本市电器工业发展,受到了各级领导的好评,也受到了新闻媒体的关注。

《红楼梦》中薛宝钗有“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之说。正泰则巧借“文化节”东风,充分调动现存的人力、物力,盘活各种资源,使之为我所用,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事后笔者从浙江省《政工导报》发表的一篇《我们的“文化”在哪里》

的文章中,看到了人们对正泰一系列举措的评述:

2001年1月28日,正泰高科技工业园隆重开园。

为期三天的首届中国电器文化节热热闹闹开始,又热热闹闹地降下了帷幕。有人说,不就是把平时分散在各个企业的电器产品拿出来集中摆放几天嘛,实在感觉不出什么文化气息。也有人从这“集中摆放”中看出了门道:一些企业注重形象的包装,具有强烈的品牌意识;一些企业注重产品的宣传,市场观念较强;另有一些企业则更突出企业文化,给人一种亲近感。

同是产品展示,但不千篇一律,这本身就是一种文化,反映的是企业在长期的生产经营过程中形成的一贯追求以及人们所能感知的独特品味。

有人试图通过电器文化节中的正泰,解读温州电器企业的文化内涵,结果发现了这样几个颇含“文化”的细节:一是《温州日报》报道说,正泰集团原打算预订50个展位,但考虑到展位紧张,许多小企业排不上队,便主动让出,而把展区设到了自己公司的总部,此举体现了一个大企业应有的风范与胸怀;二是电器文化节开幕当天,“正泰高科技工业园”的隆重开园,标志着温州民营企业电器产业科技化时代的到来和温州工业经济现代化进程的加快,从而提升了这次电器文化节的主题;三是全国人大副委员长蒋正华主讲的《中国电器发展论坛》,容纳300来人的会场里一下子涌进400多人,其中不少竟是正泰下属公司自发组织前来的普通职工。为让更多兄弟企业的人得到学习的机会,正泰员工又一次发扬风格,主动让出座位,自觉地站到过道上听课。与此同时,由中国电器工业协会理事长、原国家机械部副部长陆燕荪专为正泰所作的一场电器知识讲座,由于场地较小,加之正值大年初六,许多人忙于过节,原先只安排了20来名公司“老总”,结果前来听课的人竟达40多人。位置不够,只好临时加座。会场里挤不下,门外也站满了人。一位刚刚采访过正泰的记者说:“南存辉说他要把企业办成一个‘学习型组织’,现在看来,这话一点也不假!”

的确,这就是一个企业“有文化”的表现。

正泰从家庭作坊到现代企业集团,从名不见经传到中国驰名商标,推而广之,温州电器从“假冒伪劣”的代名词到质量立市的排头兵,从声名狼藉到称誉“东方电器之都”,这每一步,谁能说不是温州电器经营者们文化水准的不断提升?

对于大众来说,文化是知识的积累。对于企业乃至一个行业来说,文化乃是人们的生产经营乃至售后服务全过程的一种自觉追求,以及体现在产品内外观上的独特的品牌魅力。没有文化力的品牌,就没有生命力;没有文化力的企业,也注定走不出衰亡的怪圈。我们不敢说温州电器已经成为一种文化的象征,但可以说,它相较于过去,有了更多的文化内涵。他们主动申请并积极承办的这次“中国电器文化节”,至少可以说明这一点。

“诚信纳税”受关注

在2002年全国性的税收监管中,南存辉俨然以民营企业家诚信纳税的典型,走进人们的视野——总理质疑“富豪榜”

2002年,无论是对中国的民营企业,还是对民营企业家来说,都是个不同寻常的年份。

之所以不寻常,一方面是民营企业在这一年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另一方面是伴随着民营企业的发展,民营企业家们的收入和纳税问题也浮出水面。

这年,美国财经杂志《福布斯》给中国“富豪”的排名进入第三个年头。

这个由英国来华留学的“毛头小子”胡润独立进行的“排名”,受到了国人的争议,褒贬不一。在这个“富豪榜”上,南存辉的排名从36位到65位再到58位。凑巧,国家税务总局公布了“2000年度全国私营企业纳税100强”名单,人们发现,同年被《福布斯》列入50富豪的人中,纳税进入前50名的居然只有四个:深圳华为的任正非、湖南远大的张跃、张剑兄弟、温州正泰的南存辉、辽宁盼盼集团的韩召善。于是,“两个排行榜结果费思量”等报道,从京城到地方,成为大报小报热炒的话题。在这些报道中,《温州都市报》一篇“通过富豪榜纳税榜双重考验正泰尽显真富豪风采”引起了很大反响。

如果说这些排名还只在坊间流传的话,另一家美国媒体《华尔街日报》

公布的“中国十大首富”名单,却是引起了国家领导人的高度注意。时任国务院总理的朱基在调查中发现,这些富豪在税收方面并没多交。他说:“为什么富豪都不交税?大家都不交税怎么行呢?”于是,有关总理质疑富豪为什么不交税的文章频频见诸报端。可巧,南存辉并不在这份“十大首富”的排名之列。正因如此,他才受到人们更多的关注。

7月2日,陆续有一些媒体打来电话,要请南存辉谈谈对诚信纳税的看法以及他个人的纳税情况。而此时,南存辉正随国务委员吴仪率领的中国政府代表团在欧洲进行商务考察。我们告诉新闻单位,正泰这几年,在诚信经营的同时,坚持依法纳税,2001年仅在温州地区就缴纳税收金152亿元,是除垄断行业之外温州纳税总额最高的企业。我们每个员工都按月扣缴了个人所得税,至于南存辉名下多少,还不太清楚,还得向公司财务了解。

随着媒体追踪“热度”剧增,民营企业的纳税已成无法回避的问题。

吴仪委员关心正泰纳税情况

没过几天,执行总裁南存飞把相关部门人员召集到时任党委书记颜厥忠的办公室。

南存飞介绍:朱基总理过问富豪纳税的情况在国外引起了反响。南董从欧洲打来电话说,吴仪同志问他:“小南,你们公司和你本人纳税的情况怎样?你的企业办得很好,我才把你带出来考察,你可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麻烦啊!”

吴仪的担心并非多余,一些企业家办企业没得说的,却往往会在这个问题上栽跟头,刘晓庆的“麻烦”就是这样来的。南存辉回答吴仪,我们公司连续多年是温州,也是全国民营企业的纳税大户,但具体数据并不清楚,要问问公司财务部门才知道。南董打电话来,一是要求我们如实通报企业的纳税情况,一是要借此机会对股东和全体员工进行一次纳税意识的教育。

南存飞说,通过这两天财务的清查,发现我们已连续好几年都是温州民营企业的第一纳税大户,个税缴纳也是最高的。仅今年上半年,集团高收入阶层缴纳个税就达数千万元,其中南董一人就缴了276万。这一情况已通知南董,并由他向吴仪委员作了汇报。

“当务之急是组织进行税法知识培训,借这个机会提高全体员工尤其是股东的纳税意识!”南存飞说。

“诚信纳税”叫响全国

思想统一之后,各项工作稳步进行。笔者受公司委派,赴吉林长春出席团中央召开的全国青年创新创效典型经验推介大会。

会议开到一半,同事打来电话,公司已如期举办税法知识培训,邀请温州地税部门的几位专家前来授课,两百多名中高层干部参加学习,气氛非常热烈。同时,南存辉半年缴纳个税276万的消息在温州各报和杭州《都市快报》等媒体刊发,反响很大。

第二天,我陆续接到全国各地一些媒体来电,要求当面采访南存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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