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你以为靠我们四个能救得了他,就是不被烧死,那把刀也足够要他的命。”文泽紧张得拽着她的手臂防止她做傻事。
说话间,坝子里应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我们眼睁睁的看着火舌将那人吞没,围观的人群开始一个一个的朝着木堆里投火把。
“不好,祭祀快完了,我们得趁着他们出来之前,赶快下山。”还是文泽最先反应过来,听到这话,我们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种毛骨悚然、寒毛直立的感觉此刻我算是体会到了。
“大家千万别慌,跟着我走,脚步尽量放轻。”文泽貌似平静的说,可我还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颤抖。
我们弓着身子,踩着猫步,迅速的退出了墙脚,我想这时大家都恨不得自己身上能有四条腿,两双翅膀。
可能越慌越乱,快到村口的时候,小月的脚不小心勾到一家屋檐下摆放的瓦罐,只听得“咵。”的一声,坛子破了,紧接着感觉有人从里面跑了出来,小月如惊弓之鸟一般跳了起来,在她忍不住快要放声尖叫的时候,文泽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别叫!快跑!”
战栗的感觉如潮水般席卷着我们每一个人,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比看惊秫片还要恐怖,此刻的我们再顾也不得其他,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般,撒开腿往山下跑去。
我们毫无章法的往前冲,我感觉有追赶越来越近,“他们追来了,把手电筒关掉!”恍惚间我听到谁吼了一句,我立刻如毒蛇般将它抛下了深沟。
“罗弈你拉着小汐,我跟小月分开走。我听到文泽在说话,然后我感到有人拉着我的手!”小汐,快!
有罗弈带着,我速度快了很多,后面的声音好像渐渐消失了,但是因为没手电了,我们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只能凭直觉往下冲。
渐渐地我感到呼吸困难,头昏眼花,胸口就像快要爆炸了,四肢仿佛都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我很想跟罗弈说让我休息一会,可是大脑还在不停的指挥者快跑。
“小汐!”恍惚间我感到天旋地转,然后听到罗弈渐远的呼叫声,他好像很紧张的样子,片刻后,触地的疼痛终于使我后知后觉的想到,刚才有个小坑,我没有看到,一脚踏空了,现在正以火星撞地球的速度往山下滚去。
不知道滚了多少圈,直到我被一股力抛了起来,重重的落到了一块平地上,我忍着剧痛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全身根本不能挪动,我试着伸了伸手,无意间摸到了一个块凉凉的东西,我想起了我随身带来的姻缘镜,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只是我还没来的细看,一道强烈的白光从眼前划过。
终于……
我就这样晕了过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当我再次睁开眼,天已经透亮,阳光从树荫间星星点点洒下来,感觉头顶有小鸟在嘬我的头发,它们准是将我的头发当成乱鸡窝了,我还没来得及伸手抓一只,它们就淘气地飞走了。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全身像被车碾过般疼痛,但经过一整晚的昏睡,力气到感觉恢复了不少,当我忍住痛,第三次从地上爬起来,我才真真切切的确定我还活着。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前面十丈远就到悬崖尽头了,我挪着步子来到崖边,看着下边绿幽幽的山头,没有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反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慨,任谁经历了昨晚的噩梦,再美的景致恐怕都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
我原本以为这一路狂奔应该快到山脚下了,可没想弄了半天还处在半山腰,看来我得加快步伐,一定要在天黑前赶到山下,收拾好沮丧的情绪,我开始思索下山的路。
临走前,我在附近搜了一下,发现昨晚最后捡到手里的镜子不见了,也许是滚到悬崖下却了吧,我也没细想,看来下次不是自己的东西还真不能随便拿,姻缘没引来,反而招来厄运,还好我来时的背包落在不远处被我拾到,包里东西没少,不过相机摔坏了,手机好像也没电了,也没法联系小月她们,虽然我也担心她们,但现在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只有自己先安全了在想办法联系他们。
凭着来时的记忆,我顺着溪水声走去,大概走了十分钟,我看到了一条山泉汇成的小溪,潺潺的流水,泉水清澈见底,我经不住走到溪水边,水面上映出一头乱蓬蓬的稻草,一张黑漆漆的大花脸。
天!这是我吗,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这么邋遢过。
我赶紧对着溪水简单洗了洗脸,理了理头发,在喝了凉口泉水,说不出的甘甜,我记得昨晚来时我们经过了一个凉亭,可为什么走了这么久一直没出现呢?说不定这上山下山是两条线,这样一想我又没了疑虑。
再往下走,溪流越来越大,汇成了一个天然大瀑布,瀑布下形成一个大水潭,深不见底,水流一直绵延到很远,气势磅礴,要是相机没坏的话,此情此景,我还是很有拍照留影的冲动,不过总归只是想想,还是赶路要紧。
正想着,我突然眼睛一瞟就见看到瀑布边上有一棵野果树,红火的果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诱人,若是平日里,我绝对不会贪图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但此时肚子实在是饿的咕咕直叫,我才意识到我有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不想还好,越想越饿,我看树的果子长得跟苹果差不多,反正这里也没别人,要不我就摘几个放包里,一路靠它填填肚子吧。打定主意,我迅速走向果树,当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爬到树杆,快要够着野果的时候,我听到有咝咝的声响从头顶传来,我抬起头一看。
我的妈呀,一条手臂粗的响尾蛇正在我的头顶不足30公分的地方,吐着芯子盯着我,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口水都嫌塞牙,我平日里最怕的就是这种软体动物,此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倒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尖叫都来不喊出口,我腿一软,就华丽丽的一头栽进了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