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没有了快乐,自从湛天走后,我就没有了。”她抹去即将掉下来的泪,“只要保住天凯,什么都无所谓。”
“可你这样,不觉得委屈么?”
“不说这个了,等下有party,你们好好地玩吧!我要休息会了。”
那梅走了出去,带上门,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晚上七点三十分,康蕊馨昏昏沉沉地,好像窗边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落了下来,她睁开眼睛,顿时睡意全消,落地窗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了起来,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擦了又擦,直至身影走上前,带着悲伤的嗓音呼唤着她:“蕊馨--”
所有的一切被这声呼唤彻底击溃,她泪眼朦胧,江湛凯面容憔悴,冲上前,将她搂在怀里。
她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喃喃地道:“你来了,你来了……”
他拥着她,千言万语此刻汇成一句话:“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无限凄凉地说着,不由分说吻上了她的唇。
“不,不,不要这样……”她喘息着,试图推开他,“你不能在这里,快走。”
“馨,跟我一起走,一起走。”他边吻着她边坚定地说。
“不--”她下意识地拒绝着,不能想像如果跟他走,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你不爱他,跟我走,我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我只要你啊,蕊馨!”江湛凯的语气哀怨。
“太晚了,一切都已成定局,湛凯,你走吧。”康蕊馨回复了理智,“我只要你好好的,天凯好好的,何况……”她想到了新闻报导上说的罗飞菲有了身孕的事。
“何况什么……”
“何况你有责任,对你的孩子有责任。”
“孩子?呵呵呵……”江湛凯笑了起来,最后竟变成了哭泣,“蕊馨,你知道吗?我和她结婚这么久,我碰都没碰过她,她哪来的孩子啊!”
“啊--怎么会?”康蕊馨像是又被重重击了一拳。
“要不就是别人的,要不就是她收买了医生。”江湛凯重新握住她的手,“蕊馨,别管其他的事了,我只问你一句话,愿不愿意跟我走?”
她望着他,犹豫不决。
“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我机票都买好了,那梅也已经把你的一些物品都整理好了,就在楼下的车里,只等你点头。”
康蕊馨真乱了,似乎这是一条刺激而充满希望的路。
可是,如果真这么做了,她不敢想像会有什么后果,简方达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不,她不能这么自私,如果真一走了之,天凯就真完了,罗氏一定会趁虚而入的。
她摇摇头,“不,湛凯,我不能跟你走,真的,简方达就快上来了,你快走吧,让他知道你在这的话,他会杀了你的。”
“蕊馨--”江湛凯还想再劝,门外传来敲门声,和简方达浑厚而深沉的声音:“蕊馨,睡醒了吗?要上直升机了。”
康蕊馨突然脸色发白,惊恐地将江湛凯往窗口推去,急急地说道:“他来了,你快走吧,求你了,快走!”
“现在走还来得及,车子就在下面的一条路口。”江湛凯仍不甘心。
似是听到里面有男人的声音,简方达一把将门撞开,见到正在拉拉扯扯的两个人,一时面如死灰,阴沉得可怕。
时间在这一刻停住,静得听得见心跳。
简方达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可一世地道:“哦,湛凯兄,因为你案子缠身,所以没送请柬给你,没想到你送祝福竟送到新房来了,真是客气客气。”说完,话峰一转,对着她:“蕊馨,过来,直升机在等我们。”
康蕊馨慢慢地朝他走去,江湛凯想拉住她,泪水流了满面:“蕊馨,不要走,别走,别走……”
她没回头,脚步机械地向前迈着,来到简方达的身边,简方达搂住她,对着江湛凯邪魅地一笑,拥着她向楼下走去。
party仍在继续,众人都在狂欢着,唱着,跳着,喝着……
简方达搂着他的新娘,对着宾客频频点头,在一声声地祝福声中,两人坐上了正待起飞的直升机。
轰鸣声中,飞机徐徐上升,康蕊馨看到一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大声地叫着,她听不清,但她知道他在叫什么,他叫得声嘶力竭,最后疲惫地躺在草地上。
她的泪早已滑落,她要去向何方?那里到底是天堂还是埋葬爱情的坟墓?
“爱上你是我的错,可是离开又舍不得,听着你为我写的歌,好难过,如果说我说如果,我们还能重新来过,不去计较谁对谁错,该怎么做……”
今生注定与爱擦肩而过!
巴厘岛是印度尼西亚一万七千多个岛屿中的最耀眼的一个,这里沙滩细洁,绿树成荫,岛上一年四季鲜花盛开,空气清新,有如人间仙境,素有“巴厘天堂”之称。
不过,当地人却并没有天堂这样的词语,因为他们本身就住在天堂,并不需要挂在嘴上说出来。来之前,康蕊馨就听那梅说过,如果这辈子没去过巴厘岛,真白活了。
进入豪华酒店套房,一切安排就绪之后,简方达没说过一句话。
康蕊馨累极了,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她走向诺大的阳台上,面前是一片宽阔的大海,因为是晚上,给人一种静谧的感觉。吹着海风,这里是另一片天地。
一双胳膊从后面抱住了她,她身子一僵,简方达在她耳边低语:“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馨,你觉不觉得,这里真的很美,你一定会开心的,一定会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的,我保证。”
她突然一阵旋转,简方达已将她横抱起来,康蕊馨一声惊呼:“你干什么?”
简方达的眼神燃烧着撩人的欲望:“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呢,你说我要干什么?”
将她放到床上,他准备吻上她的唇,她往旁边一闪,他愣了愣,顺势亲在了她脸庞上,慢慢移向她的耳朵,轻咬着她的耳垂。
康蕊馨没一点感觉,麻木地任他抚摸着。
简方达直起身子,怒道:“你还在想他么?跟我在床上,居然还在想着别的男人?”
“我没想别人,信不信由你。”她确实什么也没想,脑子一片空白。
“那好,你说你没想别人,那么证明给我看。”他在上面趾高气扬地说。
“证明?怎么证明?”她纳闷地问。
“做好一个妻子的本份,侍候好丈夫。”他带着一股邪恶的笑,轻轻解开她的睡裙。
她慌乱地起身,不想赤身裸体地呈现在他面前。
“想去哪?”见她用手遮掩着,简方达更是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还害什么羞,又不是没见过。”说着,低头吻向她的胸前,他的舌尖在她身上游走,细细品尝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就像是在沙漠里行走多时的人,渴望见到绿洲,渴望饮到清新可口的山泉。
他身上的某个部位胀得难受,急需找个发泄的地方。
他抚摸着她:“亲爱的,宝贝,放松点,我要进去了……”
康蕊馨感觉到他的坚硬,颤抖着,不敢睁开双眼。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下身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身体像要被撕开两半。“啊--”她禁不住叫了起来,汗水渗出皮肤,像一颗颗闪亮的珍珠。
简方达冲动不已,这个女人终于是他的了,明正言顺,他喘息着,一股莫名的兴奋传到他的头顶。
他紧盯着她,像只野狼,要把身下的女人生吞活剥。
月光洒进来,照着床上气喘吁吁的两个人,整间房弥漫着****的味道。
随着男人的最后一声怒吼,简方达瘫倒在她身上。
汗珠一颗颗滴落,他奋战了好几个回合,累极了,从她身上翻下来,看着窗外的星光点点。
她想起身,被他一把拖住:“干什么去?”
“洗澡。”
“先别洗,再躺会。”他疲惫地说,“蕊馨,我想要你给我生个孩子,好吗?”
康蕊馨轻笑一声:“好像我们的交易里没有这一项。”
简方达用手肘支起上半身,眯缝着眼睛:“既然你都说是交易,那么,我们是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是你情我愿的,你以后就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来。”
“我都嫁给你了,你还要怎样?”康蕊馨悲愤地说,“我今天已经很累了,可你要我,我拒绝你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弄得我很痛很痛啊,你有顾及过我的感受吗?收起你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吧,还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了我好,少让我恶心了,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学会,根本没资格说爱。”
一席话噎得简方达怔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康蕊馨不再理他,披上睡裙往浴室走去,才迈了几步,便觉得浑身上下酸痛不已,像散了架似的。
她强忍着,进了浴室,将门反锁上,终于能安安静静地了,这个浴室才是她最安全的地方。
浴室里的一面墙是整块镜子,映出一张苍白的容颜,和一具瑟瑟发抖的身体。
这是她吗?她都不认识了。
她悲哀地哭着,不发生一丝声音,任泪水尽情地往下流。
她突然恨透了这样的自己,打开喷洒,关上热水,冷冷的水淋上肌肤,真舒服呢。
越冷越好,或许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稍微减轻她内心的痛苦。
简方达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流声,想起她刚说的话,默默地点燃根烟,用力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吐了出来,看着烟雾在他头顶飘散,他无奈地冷笑着,他为她付出了一切,到头来,她居然说他没资格爱她。
多可笑的笑话啊!
他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倦意袭来,竟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