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溪拿了课本,又把孩子们交的作业全部抱进了屋子,这样,自己就会感觉不到也好漫长了,这些能够帮自己打发时间。
刘刚同样是大大小小的抱了孩子们的好几样作业,这也是他每天的主要课余时间的工作。
现在,自己还多了一项工作,就是帮助这位女老师的饮食起居。
“安老师,我们吃什么饭?”
说到吃饭,安小溪就皱眉头。
“看,村上给你送来了两桶桶装水,做饭用这个可以了吧?”
上课的时候,村上派人送来了桶装水,还送来了馒头,干菜,面条,米,面。
安小溪看着又多出来的一大堆食材,搔搔脑袋对刘刚说:
“什么时候又送来了这么多了,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给他么教娃,他们给你吃饭。”
“可是,我不会做饭。”
“奥,我来做,如果你现我做的不好吃,那你就来做。”
安小溪没有心情做吃的,记得自己和欧阳在一起,还有些想和欧阳做饭的冲动,而现在,自己是一点都不想碰这些东西,这些都是没有感情的物品,而那时候的一切都是有感情的精灵。
安小溪晃了晃脑袋,自己的大脑里总是线路出错,说过要远离,要忘却,却总是走岔路。
“安老师,你是不是有心事?”
刘刚总感觉安小溪怪怪的。
“我想有心事吗?没有呀。”
“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
“说什么了?”
“听不清,你是不是遇到挫折了?”
安小溪的眼里忽然想蒙上雾气,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
“安老师,你备课吧,我来做饭。”
安小溪咧了咧嘴,她心里不知道该想什么了?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和谁赌气?和谁过不去?在惩罚谁?
她愣愣的盯着作业本,一动不动了。
刘刚做饭的时候,总是用眼角偷着看安小溪,安小溪冷冷的眼神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可怜,很需要有人来疼爱。
两个人面对面吃饭,这两个人的关系既不是情侣,又不是夫妻,也不是饥肠辘辘,那饭吃起来还有什么味道可言!
安小溪看着刘刚开始收拾书桌,吃饭的时候书桌就成为了饭桌。
安小溪惨然的一笑,开始帮助刘刚在盛饭之前,用矿泉水冲了一下饭碗。
刘刚笑着问她:
“你是不是有洁癖?”
是呀,安小溪也怀疑自己现在不正常了,自己在学校里是大街上的垃圾食品,自己不洗手也会拿起来吃的,有时候出了几分钟就会跑厕所,可是出来后照例会把那些当成最爱,大家都说这是记吃不记罚。
可现在自己心里确实是怪怪的,总感觉有洗不掉的肮脏。
“好了,别愣了,快吃吧。”
在刘刚的催促下,安小溪动筷子了,想想,自己是坐享其成了,自己心里有些歉意,她犹豫了一下,第一筷子竟然把菜放到了刘刚的饭碗里,还说了句:
“谢谢你。”
“我,我……”刘刚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吃饭的时候,安小溪不想说话了,刘刚试了几次,也没有说什么,俩个人沉默的动着筷子,沉闷的吃着面前的饭,好窘迫。
吃饱的时候,安小溪主动的承担了洗碗的工作。
刘刚看自己闲着,就拿出了一根铁丝,在安小溪的床头忙活。
安小溪没在意,自己收拾完毕,才看出刘刚是给自己制造一个屏障。
“安老师,你找个单子,缝起来,然后挂在这上面,这样就密封起来了,你可以有一个独立的空间了,晚上的炉火是不能灭的,这样晚上我也开始近来照看炉子。”
这样也好,安小溪是求之不得有自己的一个独立空间呢。
自己没有什么单子,刘刚找出来一个就得大床单子,让安小溪专门来搞破坏。
看刘刚固定好了一圈的铁丝,安小溪,就把床单子直接的塞进去。
“那样不行,会掉下来的。”
“可是我不会针线活。”
“好了,你起开吧,真是只会拿笔咬文嚼字大小姐。”
刘刚竟然拿起了细针,针针线线得了起来。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绣花女了。”
安小溪也很感兴趣的凑过去。
安小溪这一瞅,刘刚连续扎了两下手指头,安小溪吃吃地笑起来,刘刚更紧张了,干脆放下针。
“嘿,女士,你能不能不制造紧张气氛,我天生的害羞。”
刘刚的这句话到缓解了紧张气氛,安小溪在屋子里转悠。
“你天生的害羞,没看出来。”
“我就是怕女孩子,天生的,只要我和女孩子在一起,就要受气。”
“我给你气受了吗?”
“我是自愿受气,美女。”
这样的说话,安小溪感觉很和谐,毕竟年龄差不多,也有共同语言了。
“安女士,你不介意我问你,你为什么来这里吧?”
刘刚突然的提问,安小溪措手不及,自己为什么要来,自己怎么说更合适呢。
“我可以保持沉默吗?”
“可以。”
刘刚低着头手又挨了一针,他把手放到嘴边,吸吮了一下,再继续。
“安老师,我想求你个事情?”
“社么事情?”
“我还没有女朋友呢,如果你认识的看着有合适的,帮我介绍一个可以吗?”
“你都多大了,还没女朋友,也是,在这地方,谁也不愿意来。”
刘刚想来个投石问路,安小溪一张嘴希望就渺茫了,然安小溪说的也是心里话。
刘刚一顿,仍然抱有希望的追问说:
“那你怎么就来这里了,我们不合适吗?”
刘刚第一次这样主动,还穷追不舍了,安小溪很艺术的回答:
“刘老师,你玩笑开过了。”
刘刚见安小溪回避了,他也学着安小溪的回答方式说:
“不否定就是默认。”
说完,自己就高兴的自己扎了自己一下,安小溪看着刘刚词呀咧嘴的忍受的样子,扑哧又笑了,这次笑的很可爱,很自然,一点也不勉强。
刘刚点点头:
“安老师,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很天真,很漂亮。”
“你很需要惩罚。”
哎哟,刘刚又被针扎了一下。
“你真是乌鸦嘴呀,说惩罚我就要针扎,这真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是不是你有什么魔力了?”
“你要做好事,就快点,我验收一下,是不是合格?”
“好吧,站的给干的提意见,干的好好听话。”
刘刚已经开始不介意安小溪了,他想进一步靠近安小溪,了解安小溪,异性相吸吗。
刘刚把缝好的像蚊帐形状的屏障,装到铁丝上,看上去,像古时候皇帝睡的床帐。
“好,好,你的发明很高。”
安小溪想着孩子似的夸奖刘刚,刘刚心里开了花,有点小骄傲的说:
“我做事,你放心,保证你满意。”
“我先试验一下”,安小溪推开刘刚,自己爬了进去。
有布帘子隔开,自己坐到里面,干什么也是独立的,情调也蛮好的,躺在床上看看书,写写字,掉几滴眼泪,傻笑一下,都很隐蔽,这是一个想心事的好地方。
“以后你躺在床上,我们隔着帘子说话好了,这样你就不会对我有敌意了,你就当我是你的网友,不见面,只聊天。”
“亏你会想。”
“你说,这样空荡荡的,我自己有时候憋屈的,就往村里边跑几圈,去串串门,说说话,有时候实在没事干了,就做家访,你不知道,这孤独寂寞的滋味,真想对着高山大喊,现在你来了,有个说话的,我哪里能放过你呢。”
“那你为什么不走呢,还留在这里呢?”
“我是理想很大,能力太小,我想把孩子们培养出去,我想尽我的能力改善学校的条件,哪怕是其督促的作用,也算是为家乡出力了。”
“说实话,你真的很了不起,虽然我只来了一天,你给我的印象就像是个好人。”
“不是就像,是就是好人。”
“那你家里呢,他们同意吗?”
“当然是反对了,你想,我在这里连传宗接待的大事都耽误了,家里能没有意见吗?”
“你还想坚持吗?”
“坚持,坚持到底。”
“坚持就有希望,我支持你。”
“你支持我,能怎么样,一辈子留在这里,你家里愿意吗?”
“呵呵,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生活不会按照计划来实施。”
“是呀,我计划的好多了,可是走一步一个难关,可不是和想象的一样,有些事你就是出人预料,打死你也不会想到会出现的事情,就出现了,措手不及,还要应对。”
“嗯。”安小溪能理解这话,自己就是生活的太措手不及了,以至于自己乱了分寸,躲到这荒山野外来,逃避现实。
刘刚是积极的面对现实,和自己完全不是一种心态,心态不同,生活态度就不同。
安小溪嘲笑自己的懦弱和无能,暗自里开始佩服刘钢的坚强和勇敢。
刘老师,我真的说声谢谢你,如果不是遇到你,我还不知能不能找到学校,还不知会绕多少弯路呢,来到这里,你还处处照顾我,真的是十分的感谢你。
刘刚听了安小溪的这些话,听起来不是什么恭维话,句句出自内心,他也诚恳的说:
“没什么,我们目标一致,也算是一个战壕的了,说大了为了教育事业,说小了为了自己当前的目标,你说,来了个帮忙的,我能拒之门外吗,何况是美若天仙大美女了。”
俩人的关系就这样熟悉了起来,虽然不倒两天的时间。俩人倍感亲近,特别是安小溪,犹如走到荒无人烟的沙漠里,遇到了一位助手一样,心里暖洋洋的,那份伤痛减轻了不少,她决定和父母同个电话。
电话那头母亲埋怨了几句之后,就开始自己的询问,什么地方,什么情况。安小溪回答的时候,总是不断的需要刘刚来补充说明,比如什么地方,自己就说不清楚,刘刚具体说明白了。什么情况,安小溪就把自己了解的这些告诉了父母。
母亲起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