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扶着烂醉如泥的叶晓楠回到她家,刚进家门,叶晓楠就吐了一地。林朗一个头两个大。
林朗把叶晓楠抱上床,替她脱掉鞋子,却看到了她的脚背被新鞋子磨出了好些水泡,有一个还流血了。
“叶晓楠,叶晓楠……”他试图叫醒她,可是没成功。
林朗拿了一条湿毛巾,想把叶晓楠脸上的浓妆给抹了,可是那防水的睫毛膏怎么也擦不掉。这女人的晚妆打底都要几层,可比那些豆腐工程牢固。
“就这么着吧。”林朗把毛巾一扔,坐在了床边。
这时候叶晓楠的手机响了,林朗一看,来电显示:盘菜。他好奇极了,按了通话键。
“喂。”
“喂,喂?是林朗啊,晓楠还好吗?”原来是大美。
“惨不忍睹,吐了一屋子。”林朗如实说。
“要不我过来一趟?”大美说。
“不用,我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那好。辛苦你了。”
“那个,我想请问,她化着妆睡觉没事吧?”林朗问道。
“那可不行,你要给她洗干净,女人带妆睡觉,一晚上能老三岁。”大美乐坏了,嘴上却一副专家的口吻。
“那怎么办啊?我擦不掉。”林朗反映情况。
“你找找有没有卸妆水啊、卸妆棉啊,哦,对了,上个星期我刚陪她买了一瓶卸妆水,是蓝色的,你看看卫生间里有吗?”
林朗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说:“有,真有!”
“你再找找一瓶绿色的,那是卸睫毛膏的,你用棉花棒,一根一根睫毛擦一遍。”大美又说。
“啊?还要一根一根?太变态了。”林朗惊呼。
“算了,还是我来一趟吧,我可不想叶晓楠叫你给毁容了。”大美忍着笑,激他。
“一根一根是吧?您歇吧,我能搞定。”林朗说,“盘菜,晚安。”说完便挂了电话。
林朗自然不是傻子,他听出大美话里戏弄的成分,可是他又不想大毛巾在叶晓楠脸上那么混乱一抹“糟蹋”了她。他瞟了一眼桌上的电脑。
“我Google还不行吗?”他带着笑,自言自语。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4点了,林朗先按照上网得到的贴士帮叶晓楠卸了妆,然后满屋子找胶布,费时45分钟,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找到一盒创可贴,随后把叶晓楠脚面的血泡给处理一下,最后便是捂着鼻子清洗地板。
凌晨6点,林朗爬上了沙发,呼呼睡去了。
叶晓楠终于被尿憋醒了,她打开床边的台灯,发现自己身在家中,而且是在自己的睡房中。她低头一看,晚上穿的衣服还在身上,估计也没出什么乱子。她走进厕所,想随便洗把脸,对着镜子定眼一看,自己是素颜的。
她走到客厅,打开壁灯,看到林朗正蜷缩在沙发上,没遮没盖的,她回房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
待她洗过澡,重新回房的时候,林朗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
“吵醒你了。”叶晓楠走向他。
“天亮了,我也该回去了。”林朗站了起来。
“谢谢你送我回来,还帮我卸妆。”叶晓楠说。
“我等下把QQ车开回来,我今天晚上就回杭州了,我们再联系。”林朗看到叶晓楠穿着单薄的睡衣,有点儿不自在,或者说怕她不自在,他急急起身,已经走到了门边。
突然林朗感觉叶晓楠从背后抱住了他,他愣在了原地。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叶晓楠轻轻地问。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好?”林朗说,他转过身子,凝视着叶晓楠。
“你喜欢我,对吧?”叶晓楠说。
“不对。”林朗说。
叶晓楠有些失望,刚要说点什么。
林朗已经接着说了:“是爱。”
“你爱我?是爱9年前的我,是爱回忆,是爱感觉,不是现在的我、眼前的我。”叶晓楠说。
花开花谢,可是再开的那朵已经不是原来的那朵了。世界上,没有个体的重生,只有群体的轮回。
“我喜欢9年前的你,我爱现在的你。那时候我不能爱你,而现在我可以了。”林朗说,他确定是如此。
“你是麦佬,我怎么能相信呢?”
“你要相信,因为这个世界,麦佬才相信爱情。”林朗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体温最真实。
叶晓楠拿定主意了,过把瘾就死也好,她主动吻上了林朗的唇,那好无力道的触碰,却给了林朗无限的启迪。
叶晓楠还热乎着,林朗却道:“我先去刷个牙。”
“谁叶公好龙?你说?”叶晓楠气鼓鼓地松开他。
林朗快速地冲进卫生间,随手拿了一把牙刷,一顿猛刷。他再出来的时候叶晓楠正拿着吹风机在吹头发了。
“晓楠,我……”林朗站在洗手间门边,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来帮我吹吹。”叶晓楠看向他。
“哦。”林朗上前,战战兢兢地接过电吹风。
突然叶晓楠一阵爆笑,笑得林朗无地自容,他当机立断把电吹风关了,随手一扔,把叶晓楠压在沙发上。
“我就这么可笑吗?这么可笑吗?”林朗抓着叶晓楠的双手。
叶晓楠压着笑,艰难地说:“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是个处……”
叶晓楠下半句话已经被林朗吞进了嘴。
情欲之中,林朗的声音渐渐变得沙哑,“我的内心还是个处男,你收不收?”
“收!”叶晓楠坚定地说,有些情丝既然扯不清,就让它们尽情纠缠吧。
林朗的亢奋由浅而深,额上薄汗微沁,说:“晓楠,你有,你有……套吗?”
“什么?”叶晓楠双眼迷离,咿呀了几声,带点怒气地看着他,“你冷水一共有几桶啊?”
“小妖精!”林朗用力地吻住她的唇。
叶晓楠环在林朗腰肢上的双臂一再收紧,隔在他们两人中间的衣物不足以隔绝彼此的欲望,三两下就被抛出去了。
云破日出,一缕晨光悄然潜入这方天地,光明撩拨着彼此的感官,越清晰,越迷乱。
因为他心里有她,那些欲望都显得好生素净,肉体的叠合对照灵魂的亲密,林朗终于寻得了思之多年的那场性爱。它藏匿了言语,却有动人的曲调,深吟浅哼都似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