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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开龙家村

“哇……呕......”五个人,不知是谁先哭了起来,结果大家都哭了。没经历过如此血腥的众人,边哭边吐了起来。不知哭了多久,五人的声音都哭哑了,胃里的东西也吐得干干净净。

经过了近一天时间,地上有些血迹已经干了,屋子也被大火烧了个遍。

哭醒了,大家壮着胆去寻找亲人的尸体。只是怎么找,也找不齐。有些尸体已经在大火中烧得无法辨认,还有的被江水冲走了。尸体没找齐,却在村中找了个活人——龙权。找到他时,是在村外的草蓬里,也不知他怎么逃过了这一劫。逃过一劫的龙权有些神智不清,嘴里一个劲喊:“魔鬼!”大家都对龙权没有好感,但是龙权毕竟是自己的同村人。多一个活人,无论如何都是件好事。

只是龙家村民的尸体该如何处理呢?大家完全束手无策,这当中最大的龙权才十岁,最小的龙馨仅仅六岁,其余四个都是八岁。

一天过的很快,像个梦!大家都希望这是个梦,只是现实就是现实。

月亮不知不觉中升起,很圆,也很亮。是八月十五了么?这本该欢喜、团圆的一天,有些人却注定要无眠。

大家找了个角落挨在一起,似睡非睡,好几次从梦中惊醒,好几次哭成了一片。

临近天亮,大家都没有困意。微风吹来,只觉得其寒无比。不幸中的大幸,一场大火烧毁了村里的屋舍,也把龙家村周围的猛兽驱逐了干净。

“大家说说,那些尸体该怎么办?”龙傲沙哑的说。

“埋了。”龙葛随口说出。大家都没有出声。龙葛才意识到,这么多尸体要埋,大家不知要埋到什么时候。

烧,不行;丢水里,也不行。最后大家商议:把尸体搬到屋子里去。屋子是烧坏了,但是泥墙还在,聊胜于无。

搬运尸体,从一开始的害怕,到最后的无谓。说是搬,其实是拖。

当最后一具尸体运完,已经是午后了,大家又累,又饥渴。

大家一起去村后菜地翻找,找到了一些黄瓜、地瓜。一人分了点,没锅没灶的,就地生吃。龙权这斯喜欢欺负弱小的毛病倒没再犯,不知是状态没调过来,还是洗心革面了。

肚子填得差不多,龙傲看了龙权一眼,问:

“龙权,你能说说村里发生的事情吗?”

经过了那么长时间,龙权已经基本安定下来,只是脸色还很难看。

龙权的表述很不清楚,只知道村里突然来了很多人。这些人见人就杀,杀完人就搬东西,离开时,还向房子放了一把火。

“哦,对了,他们中有个人是单只眼的,没错,左眼是瞎的。”龙权补充了一句。

“坏了,他们杀了人,还抢了那么多东西。我们村里的船还在不在?”龙阳突然跳了起来。

“大家去看看。”龙葛说。

大家对村子都很熟悉,很快在村里找了一遍,却是一条船都没有看到。

大家心里很着急,又分头去找。

“找到了,我找到了。哈哈……”龙馨手舞足蹈,大喊着:“哥哥,我找到了,我找到船了。”

六人很快聚到一起,龙馨带着大家找到了两条正在拉河网的船,网里已经捕了十几条鱼。

六人坐在船上,龙傲庆幸地说:“还好找到了船,不然大家都离开不了了。”龙葛几个点头,深以为然。

实在是,龙家村没什么陆路可走。即便有,也不知要走多远的山路。山路崎岖不说,也容易遇到凶禽猛兽;相对来说,水路要安全一些。大家都懂些水性,尤其是龙傲跟龙葛,他们是村里渔民的孩子。

“龙葛,你有什么打算。”龙傲问。

“我也不知道。”龙葛茫然。

“你呢?”

“我。”龙在影指了指自己,确定?

龙傲点了点头。

龙在影摇头。

“我想去学武。”龙权突然插了一句。

大家眼里一亮,只是龙傲眼里有些黯然。看着身边的妹妹,龙傲知道,自己得先照顾好她。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龙傲下了个决定。

只是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大家决定明天再走。

既然决定要走了,东西还是要准备一下的。

村里唯一的能带走东西就是吃的东西——黄瓜、地瓜、蔬菜。六人把菜地翻了个遍,跑了好几趟,弄了不少,放在小船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晚上,大家生火烤了些地瓜、鱼,还用破瓦罐烫了些生菜,虽然没有油盐,却总算是一顿熟食了。

“哥哥,我还要烤地瓜。”龙馨央求龙傲。

“好,我给你弄。”

吃完东西,大家都睡到了船上。龙馨,半夜惊醒;哭喊着要妈妈,要爸爸。

大家起身劝慰龙馨,结果,反把大家惹哭了。大家哭累了,昏昏沉沉中又进入了梦乡。

早上,大家弄了些烤鱼、烤地瓜做早餐,又把剩下的鱼烤了,打算路上吃。

大家的想法是,到对面村镇去。以前没少听长辈说,“对面村镇的人,好打交道”。虽然大家不怎么明白,但长辈都说好了,能假么?

可是,愿望往往与现实相反。有些江水实在是湍急,船撑不过去,只能够随波逐流。

鱼船在江上漂了半日,转了几个圈,大家已经分不清河东河西了。看着水茫茫的一片,大家心里没底,前面会不会是万丈深渊,会不会有什么水鬼精怪……,会不会……。

龙傲觉得大家太草率了,可是有的选择么?面对未知的前方,不可抗拒的自然环境,龙傲觉得自己好渺小。“如果我能活下去,我就该无所畏惧。如果我能活下去,我必须顶天立地。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一定要傲视长空。”龙傲胡思乱想起来。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黑线,隐隐约约,是的,陆岸!大家都觉得获得了新生,那种柳岸花明,绝处逢生!

渐渐地,陆地越来越清晰。

“看,那里有人。”龙在影眼尖。

“在哪,在哪。”大家忙问。

“那。”龙在影右手一指。

“哪呀?”大家疑惑。

“烟。”龙在影说。

天上果然飘着淡淡的青烟。也亏得是蓝天,才能看到淡淡的白痕。

龙傲等人一头黑线,不过总算见到了人烟了,估计很快能见到人。

小船就快要靠岸,大家分了点东西吃。虽然大家心中沉闷,但不可否认,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心里还是有些淡淡的欢喜。

这是一个小镇,江边已经停了不少的船。有客船、货船、渔船等,尤以渔船居多。龙傲他们的船并不显眼,大家把船靠到偏僻地方,走下了船。

码头上的人很多,渔民,旅客,搬运工人,商人......大家都觉得自己就像个土鳖,先生说的“山外有山”,真的没错!不出龙家村,大家永远也不清楚外面的世界。跟随着人流,大家一边走,一边看。街道两旁到处都有摆摊的——卖吃的,卖玩的,卖生活用品的......。大家的眼睛都看花了。

“妈妈,快看乡巴佬。”一个和龙傲差不多大小的小孩指着龙傲六人,对他妈妈说。看到龙傲六人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屑。他的妈妈倒是一边训斥,一边拉着他快步走开。

“香巴劳,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龙葛深沉的说。

“不知道,没见过。”龙傲遗憾。

“哥哥,我想吃香巴劳。”

“没钱。”

周围几个人,神情怪怪地看着这些小孩。

“龙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龙傲问。

“没有。那我呢?”龙葛反问。

“也没有。”龙傲答。

“快看,前面围了好多人啊!”龙在影高呼。

“走,去看看。”龙傲六人往人群里钻。

原来是杂技表演。只见一个光着膀的壮汉,浑身肌肉隆起,此时正仰躺在地上,胸口压着一块大石板。

“各位亲爱的父老乡亲,我们接下来的要表演的是:“胸口碎大石。”一个青年拿着罗,一边敲,一边介绍。

旁边一个提着大铁锤的大汉走了过来,放了下铁锤,吐了点口水到手掌,一搓手掌,再拿起铁锤往放在胸口上的那块大石板一抡。

“啊!”好些人都惊呼起来。龙馨更是躲到哥哥身后不敢再看。

只听“啵”的一声,大石裂为两半。

再看看地上的那个人,完全没事。

龙傲的心不由加快地跳了起来,难道这就是高手,这就是武功么,好厉害啊!

不单单是龙傲,此时的龙葛他们也是一个个呆如木鸡,被高手的功夫惊骇到了。龙权把龙傲他们拉到一边:“我们拜师吧!”

“拜师?拜什么师啊?”龙傲几个有些莫名。

“里面几个,高手。”龙权说道,语气中带着兴奋。

里面,当然是指人堆里的那几个杂技师傅。龙傲也知道是高手,能够胸口碎大石而无损的.....能不是高手么?只是不知道怎么拜,自己还带着妹妹呢。高手收不收女弟子呢?龙傲胡思乱想。

“到时看看吧!”龙傲有些无精打采。

龙葛几个倒是没什么意见。本来大家就是说好的。出来就是学本事的,更确切的说是要变强。变强以后,就是报仇。父母之仇,尚不共戴天,况还有一条村的人命。

余下的几个节目是:铁头功,耍刀枪,飞镖。

好不容易等这些节目表演完,人流才渐渐散去。只是看大师的脸色,好像不是很高兴,难道有谁惹大师不高兴了。

龙傲六个一时杵在那里,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

“大师好。”龙傲六人齐声向大师问好。

“大师,这是说谁呢?”杂技团的人觉得莫名其妙,好不容易反省过来。敢情是说哥几个,不由有些微微得意。

“有什么事吗?”杂技团的团长,是个圆脸的胖子,这时已经走了上来。作为走江湖的生意人,胖子可不敢小看一群孩子;虽然这些孩子的衣服有些脏乱了,可谁敢保证他们的身后有没有什么大人物呢?

“我们想拜师!”龙傲六人回答。

“拜师。”胖子有些欢喜,什么时候杂技变得那么热门了。

“拜什么师,你们想学什么?”胖子连忙问道。

“我们要变强,要学本事。”龙权代表大家说道。

“变强”就是有钱势。“本事”自然就是本领。胖子如是理解。

“嗯,好,有志气的小朋友,我喜欢。”胖子微笑着说。看着眼前这六个小孩,嗯,长得还可以。啊!会不会是我的运气来了,这或许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啊!上天一定是看我平时那么虔诚地,为杂技事业孜孜不倦,所以给我送来了以后响彻全国……不,是全大陆的杂技大师。胖子忍不住心里yy。

看到大师(胖子)发呆,龙傲六人不敢吭声,一定是大师有什么奇思妙想。

“欢迎各位小朋友……不,我的小明星。欢迎加入......”坏,胖子突然一激灵,好像有什么地方遗漏了,自己真是太得意忘形了。是什么呢?对,身世。

“几位小朋友是哪里人呢,你们的父母呢?”胖子亲切的说。

“我们的父母都被人杀了,呜呜......”提到父母,龙葛忍不住就哭了。

“都被杀了。”;胖子觉得晴天霹雳,背后一片冰凉。几个孩子在他眼里马上就由明星变成了灾星。六个人的父母都被杀,这得惹上多大的敌人啊!自己的杂技团可担待不起......

“是一村人都没了,呜呜.....”龙馨纠正龙葛的“错误”,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杂技团的团长,已经像个木人一般。

“大师,请你收下我们吧!呜呜......”大家觉得找到了依靠,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一哭可不得了,眼看就要被围观。胖子连忙回魂,对着身后的团员吆喝:“快,赶快!我们离开这里。”

杂技团本身只是临时来街上搞“创收”的,此时看团长像丢了魂似的,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多问。马上麻利地收拾东西,跟着团长逃也似的离开。

“呜呜......大师不要我们了。”龙馨哭的更欢了。龙傲几个反而不哭了,暗道大师难道有什么急事。连忙拉住龙馨起来,要去追大师。“大师,等等我们,大师......”,只是哪里追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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