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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沦为乞丐

大师走了,大家都显得无精打采。

怎么好好的,突然大师就走了。难道是大师嫌我们村里死的人太多,晦气!

空气有些沉闷,六人慢慢地返回到码头。

“我们的船!”龙阳惊呼。

“明明是在这里,怎么会不见了?”龙在影脸色苍白。

“会不会有人弄错了。”龙葛猜测。

“大家分头去找找。”龙阳提议。

“还是一起吧。万一大家走散了,怎么办?”龙傲说了一句。

六人在码头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

虽然此时已经是秋天,天气却是依然炎热。大家船没找到,汗水却流了不少。

“好渴啊!”龙馨说。

“大家去喝点水吧。”龙傲带着五人来到河边的沙地。在河边挖了一个小坑,很快小坑里就渗出了水来,在坑底放些干净些的石子,水澄清的很快。

水是容易解决,可是吃什么?住哪里?

如果船还在的话,还可以睡在船上,而且船上的东西也够大家吃一段时间。

大师没拜到,船也弄丢了,大家都很沮丧。

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大家又溜回到大师表演的地方。

大家饿的实在受不了,只能够沿街乞讨。

六人经常去码头或大师表演的地方,期望大师或船,能够突然出现。乞讨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大师与船都没再出现过。

经过了大半月的乞讨,六人的衣衫,渐渐出现了破洞,不过还算干净。之所以干净,多亏了现在的天气和镇边的汜水江,有事没事,大家就到江里洗洗。

大家对小镇渐渐熟悉了,原来这里叫河沙镇。一开始大家是集体乞讨,现在已经是单独行乞。不过,龙傲始终是两人人。妹妹太小,龙傲不放心。

龙家村被灭一事,渐渐地在河沙镇流传开来。根据有些人的推测,凶手锁定在大安国的第二大强盗——圣手。这伙强盗有过灭村的历史,官府也围剿过几次,却都没有成功。

大家听说以后,牢牢记住了“圣手”两个字,期待有一天能够报仇雪恨。只是官府都难奈的势力,报仇一定很难,是要慎行才行!

天气逐日变凉,冬天就要来临。龙傲看了看自己洞洞装,又看了看妹妹的衣裳,虽然没自己的衣服那么破,却也烂了好几个洞。

“要多捡几件破衣烂被,别到时候饿没饿死,给冻死了。”龙傲心想。

住的地方,这几天却是找到了一个。在镇外的小树林,有一处浓密的灌木丛。浓密灌木丛能够遮风挡雨,再在灌木上面铺些破破碎碎防水布,俨然就是一个灌木构成的小房子。

这丛灌木丛不是龙傲他们发现的,早在龙傲他们没来之前,这个灌木丛就已经住了七个小乞丐。七个乞丐最大的一个,十二岁,大家都叫他东子哥,最小的一个才五岁。这些人都跟龙傲他们一样,父母死的早,从而沦为乞丐。

自从龙傲六人沦为乞丐,在镇上乞讨了几日,就跟东子哥一帮人认识了。时间长了,大家越来越熟,彼此很聊得来。东子哥七人见龙傲六人天天露宿街头,跟龙傲几个人又合得来,就带龙傲六人到灌木丛居住,从而使龙傲他们摆脱了露宿街头之苦。

镇上的乞丐当然不止东子哥和龙傲十三人。镇里还有不少大乞丐、老乞丐,他们要么就露宿在街头,要么就是住到村旁的破庙里,小乞丐也有些。当然,有些乞丐还是有家的。

认识了东子哥一伙,除了龙权,大家都很高兴。龙权觉得自己老大地位不保,心里有点不爽。以前虽然都是龙傲说了算,但是毕竟是龙家村出来的,那也忍了。现在不知道哪来的“野人”,也跟自己争老大!不过龙权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斗不过东子哥。不得不说,龙家村灭以后,龙权变了。

一个上午龙傲没能讨到什么吃的,破烂衣服倒是捡了好几件。现在乞讨的人太多,一波接着一波,镇里人都被乞讨的人都搞得有些厌烦或不相信了。可怜,谁不可怜,只是看起来没乞丐可怜罢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龙傲今天很高兴,不为别的,就为那一件看起来还很新的大人衣服。刚看到这件衣服的时候,龙傲还以为是有谁不小心掉的,捡起衣服大喊:“哪位姐姐掉了衣服”,结果惹来一群白眼,甚至还招来大婶级的声讨:“现在的小孩啊,真是越来越没教养了,出口成脏啊!”“就是就是,我看他,做乞丐八成就是为了偷女人衣服,从小就这么色,长大了还了得。”“对对对,赶紧了,我们的衣服可得赶紧放好,被惦记就坏了......”

龙傲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衣服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能装聋作瞎。静念:“世事于我如浮云”。一直等了好久也没人来,龙傲才推定衣服主人是真不要了。

有了这么大的收获,龙傲变得精神抖擞。保持这样的状态,龙傲一连好些天都在捡破烂衣服,总算是觉得足够了。

衣服洗好,晒好,这个冬天就冻不坏了,除了穿一些以外,其余的就拿来当被子盖。

冬天说来就来,寒风一阵一阵,虽不至于下雪,结冰倒是常见。乞讨的日子却是越发艰难。寒冷的冬天,大家能够窝在家里的,都不愿意出来。而且,任何地方都是: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里,大部分人都是在温饱线上挣扎。谁有那么多钱施舍。

“在这样下去我们都会饿死的。”乞讨了一上午,大家集中到街头的巷子。龙傲对龙葛五人说。

“就算饿不死,或许也会因体力不支而冻死;大家都有什么打算?”龙傲接着说。

六人默然。

乞讨真是太被动了,别人想施舍就施舍。能讨到东西,恭喜你,运气不错。讨不到。接着讨下去!

“你有什么想法?”龙阳问了龙傲一句。龙在影与龙葛也眼巴巴地看着龙傲,龙权这厮倒是自顾自的,这家伙最近过得顺风顺水了,东子哥都快给这家伙“架空”了,小弟现在是跟权哥混。

“我们不如去帮人家打打下手,只要有顿饭吃就可以了。那样总比现在又饿又冷要好。”看了看斜对面的一家茶馆,龙傲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谁要我们这些小孩呢?”龙阳担心的说。

“总会有的,大不了我们卖一送一,两个人一起做,叫人家只给一个人吃饱的饭菜,这样两个人分的话,也能吃过半饱了。”龙傲有些发狠地说。

“我就不去了。”龙权突然插了一句。

“啥!”

“什么?”

“龙权,你为什么不去?”龙傲几人惊诧,不解。

“我要离开这里。”龙权平静地说。

龙傲沉思道:“为了龙家村?”

龙权点了点头。

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空气变得压抑。龙家村的事又浮现在眼前,大家心里都有些舍不得。龙权虽然讨厌,那是以前。自从龙家村被毁以后,大家一直都在一起,现在突然听到龙权说要走,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们说一下吗?”龙阳问。

“走一步,算一步。”龙权淡淡地说。

“龙家村的仇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我们大家的。”龙傲劝龙权。

“你们有你们的方式,我有我的方法。”龙权摇头。

“什么时候走,我们送送你。”知道劝不了龙权,龙傲问。

“不用了,你们忙你们的吧!”龙权拒绝,免得到时自己都不想走了。

“当我们还是同乡,就让我们送送你。”龙傲正色说。

“是啊,龙权,让我们送送你吧!虽然以前你很讨厌。”龙葛也说。

大家紧紧地看着龙权。

知道推脱不了,龙权只能点头。

龙权后天就要走,他的第一步是,到城里去看看。后天,有一个商队要到城里去,龙权的想法是跟在商队的后面,这样自己就不会迷路了。

经过了几个月的乞讨生活,每个人也攒了的小钱,虽然乞讨的日子不好,但是大方的客人总是有的。本来大家是打算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再用这些钱的。现在龙权要走,当然得拿出来给龙权;反正龙权走了,大家也要去找事做了。

转眼后天就到,龙傲六人都起的很早,大家一早来到小镇,东西早已准备好了,像路上吃的干粮,水等等。只等着商队走时,就跟上去。

多情自古伤离别!

“龙权哥哥,你还会回来吗?”龙馨问。

“会的。”龙权说道。

“龙权哥哥,你一定要回来,我们拉钩。”龙馨眼红着说。

“拉钩。”龙权郑重地伸出自己的小指。

路途凶险,前途难料!

龙傲觉得心里想堵了一块铅,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

商队已经”隆隆”地走过。

“一路顺风!”最后,大家只能为龙权送上祝福。

龙权越走越远,瘦小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更加单薄,又好像是风浪里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周围的浪涛淹没。

龙权走了,他要走自己的人生。龙傲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在哪里,也要向龙权一样么?

甩了甩头,龙傲抛开自己可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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