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婚那年妈妈36周岁,和那匹“狼”认识的时候应该是在1993年,妈妈37周岁,那个男人比妈妈小一岁。
那时候的严琰念初二。一次班级家长会后妈妈带着严琰一起回家,路过市场那条路的时候就被那个男的跟上了。他应该是观察过妈妈很久的,所以知道妈妈身边没有男人才会那么大胆的吧。
天虽然已经挺热的了,估计已是初夏的季节,但是班级家长会之后天色还是已经蒙蒙黑了。就在走到一条岔路口的时候那个男的就跟上了严琰母女,然后一直尾随到她们家。起初的时候,妈妈和严琰根本都没有察觉到。回到家以后妈妈就开始做饭,严琰做作业的时候那个男人就进来了。住大杂院的人家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很少会锁上大门的,严琰家也不例外。所以那个男人没有一点儿障碍的拉开门就走了进来,吓了妈妈一跳。
怎么说呢,那个男的长得还真不错。个子挺高的身材也很匀称,长相方面呢也不是让人看着不喜欢或者能感到威胁的那种(简直就是小白脸的典型代表)。而且那天他进来之后并没有表现得让人讨厌,而是先挺礼貌的做了自我介绍的。所以妈妈在最初的惊讶以后也没有激烈的表现,虽然不会让他进屋但也挺礼貌的回答了他一些问题。
他表现出一副妈妈的仰慕者的样子。
我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面对一个外观条件各方面都不差的男人的恭维都不会反射性的表现出反感的吧,妈妈就是这样。
而且,那个男人呢,最开始表现得都是彬彬有礼甚至是儒雅的,所以,即使他那么没有预期的“入侵”方式,妈妈也在最初的时候默默地接受了他。
但是,在后来的接触中妈妈也了解到他根本就是一个无业游民。这对他来讲就是一个“致命伤”了——虽然妈妈的收入在同阶段比较来讲从来都是偏高的,但是由于夫妻离异的关系而且妈妈是要带着严琰一起过日子的,所以根本不会考虑跟一个没有工作的男人交往。妈妈的再婚条件首先就是对方要有稳定的,具体来说是要有稳定而且偏高的收入。
在得知他没有工作之后妈妈就和他谈过并且拒绝了他。然后……谈话之后他也没有离开,而且,他无赖的特性也从那以后开始显露了。
严琰的妈妈已经明确地告诉过他不要再来家了,但那个男人还是几乎天天都要到严琰家里“报到”!然后有一天严琰的妈妈就在厨房对他嚷了起来,但那个男人却说:“我就跟着你了你能怎么样”……
严琰的妈妈还真的没法把他“怎么样”!
多番驱赶他他还是几乎每天都会到家里,妈妈锁上大门的话他就会在外面敲窗户敲门敲好久都不走的,为了不让邻居看见说闲话妈妈也就只好把他放进来。放进来之后他就会在家里像个大爷似的吃喝,吃饭的时候每次都会让严琰的妈妈给他去买啤酒……除了不敢赖在家里过夜他几乎没什么顾忌的了。严琰的妈妈毕竟是一个离婚的女人啊,就算邻居奶奶叔叔挺关心严琰家、对她们母女挺好的,但是妈妈也不好意思对他们说这样的事并向他们求助。而且妈妈也不敢真的对他有太激烈的反应,怕“把他逼急了”他会“收拾”严琰母女……所以碰到这样的无赖的时候妈妈也只好忍气吞声的憋在肚子里面,只求他有天能换个目标了。
是需要被人评价他很“长情”吗?竟然一下子就坚持了几个月之久,如果不是后来……他还会“坚持”更长时间吗?
算不算妈妈走运?就在忍无可忍的时候,老爸突然在妈妈在家的时候回来了一次撞见了那个男的。可能是见严琰的爸爸是个警察的关系?所以,在看到穿着制服回家的爸爸以后,那个男的就再没进过严琰家门。
嗯,真的算是走运吧,不仅是妈妈“走运”,严琰也一样。
那男的何止是无赖啊,之前就有说过他简直就是一个流氓不是吗?当真是流氓呢,而且还是个很色、很不要脸的流氓!
那天他竟然白天就来家里了。
那是一个周末,妈妈休息,在厨房做午饭呢,严琰在大屋床上看着一本书。
那男的在小屋窗子看到严琰一个人呆在那,就悄悄地溜到严琰身边。开始的时候就跟严琰说一些有的没的。
那时候的严琰……知道妈妈挺讨厌他的,严琰也不太喜欢他,却还不算讨厌。
有些奇怪吧!是不是当时的年龄太小了更多会被感官支配?那个男的的外貌条件可以说是妈妈曾经的男友中最好的,所以呢,那时候的严琰也不十分讨厌他。
他就坐在严琰半坐着的大床边跟严琰说话。严琰当时看的那本书好像是《倚天屠龙记》吧。他就跟严琰聊那书的内容。武侠小说嘛,是个男的都看过的吧。
那时候还是夏天。严琰穿着一条长裙两腿半曲着坐在床上。那男的开始时候还老老实实的跟严琰说话,可后来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了。一面跟严琰说着话,那贼手就在严琰的腿上摸了起来。J男的贼手碰到严琰腿以后不多会儿严琰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开始的时候好像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似的。话说……那时候的严琰真的是第一个次被一个男的“耍流氓”。然后那贼手的主人看严琰愣在那都不知道喊妈妈的胆子也就更大了,手就顺着严琰的小腿一点一点的往上摸……
整个过程中严琰还真是一声也没出的。不过在最初的愣怔之后逐渐的严琰也恢复过来了,就在那男人的贼手就快要碰到严琰的大腿根的时候严琰突然就有了动作——那时候的严琰还留着很长的手指甲,就留在每个小手指上。反应过来后严琰就突然伸出手去使了很大劲儿在那男的手臂上挠了一下,那男的吃痛就一下子把胳膊收回去了。不过他还挺不甘心的,躲了一下子之后还想继续!严琰就把俩手都伸出去,追过去在他又伸出来的手臂上又狠狠挠了几下……
大夏天的他就穿了一个短袖衫,胳膊上血淋淋的指甲印会不会很扎眼?当时那男的眉毛也立起来了很凶的样子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就恶狠狠地盯着严琰看。
很怕的有没有?不过,却是后怕。是后来的时候才觉出来害怕的,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严琰心里当真没出现过怕的感觉,就是觉得挺反胃的,超恶心!
凶是挺凶的。不过好在那贱男人后来也没什么进一步的动作,恶狠狠地看了严琰一会儿之后也没等被妈妈发现就回到他本该呆着的小屋去了。后来也没等着吃饭他就走了。会不会是因为胳膊上的伤怕被严琰的妈妈看见?不知道。
不仅那天那件事发生过程中严琰一声都没出,就连事后严琰也没有将那件事告诉妈妈。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而且,那件事严琰谁都没跟说过,爸爸没有,陆熠没有,姜睿更没有。
当时也许就是堵着一口气吧!从父母离异到妈妈再婚,严琰一直都是堵着一口气的,很不喜欢妈妈找男朋友,各种祸害捣乱的就不消说了,就连经历那贱男人那件事的时候严琰也是抱着一种很奇怪的心理……当时根本就不是为了不想妈妈知道会伤心难过。没有那么好的想法!甚至可以说,最开始时候严琰的不做声……“或许真发生什么的话”……当时是不是这么想的,说不清!
不说这些了,有点越说越乱的感觉。
就按早就拟好的题目来完结这连贯的三章吧!
那些年妈妈的若干男友层次参差不齐,在妈妈身边的严琰也就顺带着看到了一些人的面目。人前一样人后另一样的有,表里如一的当然也有。但是,对于那四、五个男人,严琰当真是没有一个喜欢的,就连最后妈妈再婚选择的那个“老王”叔叔也是一样。
严琰的爸妈离婚的时候关系已经僵得很,最初的时候简直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严琰的关系的话,想必离婚后的父母是不会再往来的吧,爸爸不会再回曾经的家,后来的妈妈也可以说是对爸爸恨之入骨,看到爸爸的时候也是恨恨的。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那些年严琰爸爸已经快当派出所的所长了。就是因为离婚进行到“冰川期”的时候二姨带着妈妈去爸爸的警局闹过几次,把爸爸“作风不正派”的事搞得人尽皆知的,后来爸爸升官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爸爸挺恨妈妈,而妈妈对爸爸的恨……曾经一心一意想要过一辈子的一个男人,就那么毫不留恋的抛弃了两人的家两人的孩子。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连屁都不如”,一点儿味道都不会留下!一个女人,在失去了许多曾经那么在意的之后……对于造成失去和伤害的那个男人,原来有多少爱,那么,之后就会有多少N次方的恨。
有人说一个人一生会爱上很多人。但是在我看来,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她的爱,真正的爱,永远都只会有一次。就是会付出全部真心的那个。美满结局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一旦被全心爱着的那个男人伤害过之后是不会再付出等值等量的真心的,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吧。其实大多数女人都是这样的。也许会有特例?
父母离异之后妈妈结交的那些男人,妈妈的确是抱着再婚的想法去的。那时候的妈妈不过是三十几岁而已,人生的路还很长。为一个抛弃家庭抛弃妻女的男人守候后半辈子当然不会,妈妈必然是要找个男人再次结婚的。就算是为了分担家庭的担子也好,就算是不希望等老了孤单单一个也罢。但是,对于那些男人……
长大后与妈妈聊天时,妈妈对严琰说得很明白:对他们,从来都没有真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