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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道者浑沦

自那夜方延疯狂大笑之后,身上的酒气半月才除,各处伤口也随之快速愈合,没留下任何疤痕,这在方本善两口子来看简直难以置信。

然而,更令他们难以置信是又过半月后,方延整个人竟变得眸眼明亮,声音铿锵,皮肤也泛起了红润,原本羸弱的小身板与之前相比强壮了很多。

不过,他们同时还发现,自伤好以后方延便开始早出晚归,并且每次回来都是酒气熏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些伤。

而他们每每问起缘由,方延却又说出各种理由加以搪塞。

后来,张雅香吩咐下客栈的伙计方顺暗地跟随,这才明白个大概。

原来方延每天早早起来后,就会偷偷溜出客栈去剑桥找一个叫黄老蔫儿的家伙。

自从三十年前,身为布衣门门主的黄老蔫儿被逐出布衣之后,华州百姓口中便有了诸多关于他的传闻。

什么深夜专敲寡妇门、胭脂巷内喝花酒、私相授受宗门秘术等等这些,都成了店内吃客们的谈资,方本善两口子自然也耳濡目染听了不少。

在他们看来,这黄老蔫儿堪比洪水猛兽,自家娃娃竟然还去找他,简直就是狼入虎口。因此,他们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方延去剑桥。但方延打心底里根本就不信这些所谓的传闻,不是爬树翻墙,就易装潜行,各种把戏用下来,岂是一个伙计方顺能看得住的?再加上客栈生意实在太忙,去无奈之下两口子只得顺其自然。

这一日,张雅香在大厅内正边收拾着残汤剩菜,边跟吃客们闲聊,那张嘴简直就是开了刃的刀剑,几句话就将那一桌试图言辞挑逗的食客噎个半死,但随后的几句又把他们逗得哈哈大笑。

正在这时,方顺从后厨急匆匆跑进前厅对张雅香说道:“夫人,少爷又从后院翻墙跑啦,他还、还拎走了您刚给客人做好的红烧肉块。”

本就是火爆性子,待听完方顺的禀告,张雅香那对细弯眉即刻扬了起来,左顾右盼之后,一掐腰竟直奔向厅内柜台。

柜台处,方本善正边哼小曲儿边记着账本。每记上一笔银子账,他都要停下来先抿一口茶水,然后再转几下手里拿的那两块银元宝。

方顺见此,不由地一咧嘴,知道方本善要遭“毒手”,情急之下,忙将双手拢在嘴边冲柜台方向大声咳嗽了两下。

无奈厅内人声太过嘈杂,方本善根本就没听到,仍旧摇头晃脑地记着账本,欢愉之色溢于言表。

就在他写完账目低头饮茶之际,忽听脑后冷风不善,未等其反应,右边的蒲扇大耳已被高高揪起。

“哎?!哟哟!耳朵,我的耳朵。”

突如其来的惨叫堪比母猫发春,惊得在座数十位吃客鸡皮疙瘩掉一地,就连手中的筷子也“啪啦啦”掉到了桌上,甚至地上。

方顺更是身形一抖,回头时便见方本善那半拉脸已然红成猪肝色。

“轻点轻点,你疯了不成?”方本善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张雅香所为,只得压低声音求饶。

“我就是疯啦,口口声声断他的念想,断个屁了!还不是天天去找那个老混蛋。“张雅香杏眼圆,始终没有松手,已然忘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方本善翻眼扫视周遭,见厅内不少吃客已是目瞪口呆,其中有几个老主顾更是忍俊不禁,紧忙小声提醒道:“你先松开,客人们都看着哪。”

张雅香微怔,顿时觉出唐突,这才松手。

方本善捂着通红的耳朵,咬牙道:“这个阎王羔子!我……我、我看咱们还是后面说去。”

“那还不走!”

“走走走,哎哟哟!你别拧我胳膊呀,我这……”

最终,那两口子你推我搡进了厅后的厢房。

方顺这才长吁口气,暗自庆幸道:“哎!在方家堡时就天天吵,每次都能叫我碰上,就那么夹在中间,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再加上我嘴笨,只要一张口,铁定我的不是,这次我可得躲远点。”

“方顺——”张雅香的声音响脆劲儿十足,自后面厢房传来。

方顺听罢,表情瞬间凝固,紧接着将脚一跺,屁颠颠地跑了去。

厅内众食客俱都发出一阵哄笑,开始打趣起来。

“嘿,这简直就是头俏丽的母老虎,我看这方老善够呛。”

“没错!没错!还做得一手好菜,就是嘴巴太毒,随便说句话就能把你噎死,也能把你心化喽,嘿嘿。“

“嘘!都小点声说话,老板娘那耳朵可灵。对啦,她说的那个老混蛋是不是那个布衣门主黄老蔫儿?”

“还能是谁呀,就是他!那个老家伙……”

……

斜倚树洞口的黄老蔫儿猛打几个喷嚏,未嚼烂的红烧肉块通通喷了出去,只留了些渣渣在嘴里。

方延正在树洞深处发呆,听黄老蔫儿声出怪异,急忙转身走向洞口。

这是他第一次被黄老蔫儿带到洞里来,本以为里面只是立锥之地,没想到竟是别有洞天!

洞内空间非常大,而且洞中有洞,螺旋排列,好似一座悬空的宅院。

每座洞的内壁都嵌着很多拳头大小的石头,幽光微闪,时明时暗,透着股神秘气息,给人以恍如隔世之感。

“华州之东去到银砂关,仙影河底产银砂矿;华州之南去到铜泥关,工峡滩头产铜泥矿;华州之西去到寒铁关,西林河畔产寒铁矿;华州之北去到金石关,巨鎏山内产金石矿,采之炼器,威力无比,为修真、问道、飞仙者所常备。

此外,银砂矿又产出斑斓晶石,耀光错影,蕴秀藏灵,多做修饰,以添生气;铜泥矿又产出三彩萤石,光如月照,恒久不衰,多附暗壁,以代灯烛;寒铁矿又产出两色离石,黑白分明,和而不同,多证誓盟,以儆私妄;金石矿又产出混沌极石,苍苍黄黄,无净无垢,多雕祖像,以供瞻拜。”

回想着《地经》中的文字,方延即刻断定,洞壁所嵌的正是三彩萤石!

他曾在客栈内听修道者说起,但凡四大矿脉所凝炼出的石头,或多或少都蕴藏着灵气,每一颗都价值不菲,不是寻常人家能随意摆放的,对此他一直有所怀疑,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物。

兴奋之余,他掂起脚尖,伸长脖子,试着用一侧脸颊去碰触其中最矮的那颗石头……

呃……喔……

温**至,舒服之极!瞬间感觉脑内一片空白,整个人好似飞了起来!!

时间仿似凝固,他不由地闭了眸子,在那颗石头上磨蹭起个没完,已然忘却了世间一切。

不过,最终他还是被脚踝处的酸痛叫醒,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竟已瘫坐在地上,胸前衣物被口水淌湿一大片。

他猛晃了几下大脑袋,暗暗吃惊道:“难怪寻常人家里不能摆放此物,倘若睡在这种石头做的床上,估计这辈子就别想再醒来……”

一番感叹之后,方延蹑着手脚继续向里走,在最后那座洞内,又发现其中一面洞壁上,密密麻麻刻着许多符号,如画似卷,颇为诡异。

他站在不同距离,从不同角度仔细端量,却始终看不出个所以然。那些符号奇形怪状的,像是某种文字,令人难猜难解。

又看了一会儿,头脑开始发懵,眼前有些模糊,他果断晃了晃大脑袋,决定离开。

可就在他转身走了几步之后,蓦然回看时,诡异的一幕终于出现!

那些符号突然动起来,像流云又像游鱼,相互纠缠,彼此追赶,聚散无常。

只这一瞬,他整个人忽地坠入一片迷蒙之中。若不是黄老蔫儿那几声喷嚏,估计他会一直杵在那里生根发芽。

……

“我娘的厨艺不错吧?”直到说出这句话,方延才彻底摆脱那种浮影迷离之感,重新回到现实中来。

“咳…咳…”黄老蔫儿突然咳嗽起来,树皮似的老脸随之涨红。

“怎么?”方延关心地问道,急忙凑了过去。

黄老蔫儿仰头呷了口酒,摇头道:“不知是谁又在谈论我。”

“肯定是白忙乎。”方延摆出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边说边走至洞口坐下来,耷拉到洞外一只脚不停晃着,“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来我就得走。”

黄老蔫儿听罢,并未多话,一脸木然。

满腹犹疑不得解,方延自然心生不快,但他眸眼一转,又面带喜色地说道:“对了!我在洞内看到好多三彩萤石,你能否送我一颗?“

黄老蔫儿身形微颤道:“呵,懂得还不少。”说话间,还撩了撩眼皮,但最终只露出一线眼白。

“嘿嘿……《地经》中讲的,我七岁时就看过。”说着,方延摇着黄老蔫儿一只胳膊央求道:“你就随便送我一颗玩玩吧。”

可任方延怎么哀求,黄老蔫儿始终一语皆无,那只胳膊也好像不是他的,最后竟懒洋洋打个哈欠,顾自闭了眼睛。

“难怪你收不到徒弟,连块萤石都不送,小气!”方延一脸嫌弃,丢开黄老蔫儿的胳膊,顾自狠劲晃了几下洞外的那只脚,上面的鞋子竟被甩出很远,掉到树下。

黄老蔫儿耳根一颤,闭眼道:“是不是送你一块,就不来烦我了?”

“别别别!我不要了,不要了还不成?”方延连忙挥手,紧接着又问:“最里面那个洞里刻的是什么?”

黄老蔫儿好似没听见一样,依然缄默。

“嘁!你不说我也知道,那——是——云——”说道最后几个字,方延故意拖长了声音。

果然,待黄老蔫儿一听到“云”字,猛然间一瞪眼,“你认识云文?!那——”

说到一半又戛然而止,他见方延正瞪圆了两只鬼祟的眸子盯着自己,差一差把鼻子给气歪,随即卷起手指在其大脑袋上来了一下,“你个臭小子!又想套我话是不是?”

“呀哈!”自己的诡计被拆穿,还被突然来了记脑瓜崩,方延只得抱起大脑袋辩解,“没有,没有,我只是出于好奇问问而已,可我……总觉得那东西在游动,像云、不是,像在云里游动的鱼……”

“游动?像云中的鱼……”黄老蔫儿面带狐疑,眼内格外出神。

“嗯!”方延重重点了点头,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刚才说的云文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黄老蔫儿回神过来,眉头微蹙道,像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方延一撅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干脆叫不知道算了。”

“浮躁!”黄老蔫儿边摇头边继续说道:“知道,知道,不仅要知其道,还要行其妙。知行合一,一以贯之方知道之妙处,也才是真正的修道。天天问这问那,你以为就是问道?”。

方延辩解道:“那……我不问,怎么明白?”

黄老蔫儿长叹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途漫漫,百年千载也只是弹指之间。你寻得了道心不假,但要正真悟道,还需先扪心自问,内醒生念才行。而后再以念感受气之存在,气生则道随。”说着,他扭头看向身旁一块石头,那是方延为叫醒他丢上来的。

“呃…那道就是气?”方延也注视着那块石头,若有所思。

黄老蔫儿微微笑道:“道者,无内无外,惟其浑沦。”说着,他拿起那块石头继续说:“如同此石,你只需静心对着它,不看,不听,不想,慢慢你就会——“

“对着石头?”方延面露不解,继续追问,“然后呢?”

黄老蔫儿正欲说话,突然耳根轻动,随即朝洞外看了一眼,紧接着冷不丁一掌拍在方延后背!

“啊——”方延惊呼一声大头朝下跌出树洞,恰好落在一片草丛内。

方延刚坐起身子,又见一道青光迎面袭来!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脆响,大脑袋被打个正着,顿时血流如注。

说来也巧,白莽虎拎着酒食刚绕过树身,脚下便被块石头绊个踉跄。

他前抢几步,低头一看,方延正满脸是血坐在草丛之内,便急忙大跨两步赶了过去,将其扶起来:“方延?谁把你打成这样!”

方延刚要说话,便听树洞内的黄老蔫儿大骂道:“小兔崽子,快给我滚!敢扰你爷爷的好觉,不想活啦!”

“你个混蛋!我…哼!”方延握紧拳头怒目而视,恶狠狠朝树上骂了一句,便气冲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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